第19章 ☆、下山拿藥材

兩天後的一大清早,小昭傳達師傅的命令說是宮裏的草藥少了,有些藥材需要去山下的寶藥堂進購,差遣我和逸之,子檀師兄一起取來。說是這是給我和逸之一個鍛煉的機會,并且也是我和藥堂打好和諧關系的第一步。我有些忐忑,穿好弟子服裝,梳了個男士發髻,将師傅送我的發笄插了上去。

我繞過走廊,看到在院子裏練功的師兄和逸之。逸之正苦逼的紮着馬步,嘴裏還念叨着不知什麽。而師兄在一旁的樹枝上監督着逸之,時不時的發出“腳歪了”,“手掉下來了”,一副悠然自在,還時不時閉上眼睛休息會。

我心裏為我可憐的徒弟默哀,師父救不了你啊!

見到子檀師兄在樹上,我對爬樹的偏愛也上來了。繞過逸之面前,順便給逸之帶個鼓勵的眼神,我估量下可以爬上最低的樹幹,麻利的爬起來,還好,盡管許久沒爬,但還是成功了。

子檀師兄感受到有人來了,睜開了眼,見是我,沒做聲,就那樣靜靜的看我爬上來。

在樹幹上坐穩後,我整理下衣服,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師兄,師傅叫我和逸之和你一道于中午下山去寶藥堂拿藥材。”

“你們也去?還是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師兄說完閉上眼。

“可是,師兄,師傅說這是給我和逸之鍛煉的機會耶,所以還是一起去吧!我不會添亂的。”我停了一下,“嗯,逸之也不會的。”

“既然如此,那好吧!”師兄睜開眼睛,朝逸之那邊說道,“可以了,明天再練吧!今天中午我們三個一道下山去寶藥堂拿藥材,你回去休息打坐下吧!把我給你的藥丸及時服了。”

逸之停下了剛才的動作,腳一登,也飛到另外一支樹枝上。

“明、、、、,師傅,我們三個一起去?”逸之問道。

我點了點頭,“對啊,一起去下面鍛煉鍛煉,話說我剛學會怎麽讓一個人暈倒,哈哈,也好練練手。”

逸之發出不屑的聲音,“我六歲就知道可以迷暈一個人了。”

“你怎麽做到的?”我大驚,六歲,這時候我還在幼兒園玩積木呢!

“迷藥呗。”他一躍到樹下,拍了拍衣服,“我回去喽。下午打扮的風流倜傥,要迷了鎮上的美女。”

子檀師兄也是一躍而下,擋在逸之面前,“宮中只能穿弟子服,你死心吧!”然後,在逸之哀怨的目送中,師兄如仙人飄遠。

我費力的從樹上爬下,以後我一定要學習輕功,一個師傅做成這樣真是太狼狽了。“逸之啊,你有沒有覺得子檀師兄真是很帥,很迷人。”我的聲音在逸之耳畔響起,他臉蛋一紅,“你瘋了不成,沒想到師傅你如此見色忘人,可憐的墨白啊!”

“呵呵,說者無意,聽着有心啊!”我也轉身離去。這一幕真是太有古風韻味啊!這才是我這師傅該有的面貌,飄然離去,留弟子苦思冥想。

中午我們收拾好包袱,向師傅道別,興致高昂的下山去了。他們兩個有功夫的男子自然比我這個女子走的快,我忍不住說道,“師兄,徒弟啊,你們走慢點,這樣下去我要暈了。”

子檀朝逸之看去,又轉向看我,“要不我背你?”

我連忙擺擺手,“不用,不用,慢一點就行。”

“師傅,要不你回去吧,我們兩人就可以了。”逸之見我滿頭大汗。

“不礙事,你們可別想離了我共享兩人世界。”我打趣道。

“你、、、、,算了,累死你吧!”逸之聽了那話,不知想到哪裏去,之後的路程裏都默不吭聲。

而子檀師兄果然大人有大量,并不計較我剛才的趣話,只是用手點了我的頭一下,“你的嘴巴和師傅的有得一拼,終于明白為什麽他要收你了。”

我不好意思的摸摸頭發,專心的走路。

之前找墨白時由于一心挂念着他,就算是走在集市上也不曾注意街上的攤鋪,店面等,現在有兩個武功人士在身旁很是安心,就也一路上看看些新奇玩意。逸之本來就對民間玩意不太感興趣,誰叫他幼時常出宮玩耍,而師兄則向來對這些也不太有興趣。我不好意思耽誤了正事,就斂了斂好奇的神色,不再看那些玩意。

“客官,看一看,上好的玉啊,上好的翡翠啊,送給妻子,相公,送給朋友都是最佳選擇啊!這位客官,你看看這玉簪如何?”一個中年的商販拉住逸之的衣袖,展示手中的鷹擊長空翡翠簪子。

逸之低頭看了簪子一眼,搖搖頭,“不喜歡。”

商販谄笑着,“公子要不看看這個?”,手裏又拿起鸾鳳翡翠金步搖簪子。

“公子,這個簪子如何?這雕工就是京城裏的也是可以比的,送給你娘子,她定會歡喜的。”

逸之也對商販笑了笑,“送給娘子?”

“對,對,你娘子肯定喜歡。”商販急忙回複到。

“呵呵,本公子還未娶親,你幫我找一個娘子送給她怎樣?”逸之收了笑容,排掉手上滿是皺紋的手,與我們道,“走吧!此等物看的我無趣。”

我點了點頭,三人離開那裏。

“我覺得那鸾鳳簪子不錯,雕的着實也細致。師兄,你覺得呢”我說出我對那簪子真實的感覺,詢問了子檀。

“不錯。”子檀也點點頭。

“你們不懂,這簪子要是買了就得給人戴,要是放在那裏就可惜了。我又沒有娘子,拿那東西也是浪費。”逸之解惑到。

“你宮中沒有妃子嗎?”我疑惑問道。

“自然是有的,不過又沒什麽感情。所以經常出宮,到将軍府住着。”他面目有些哀傷,眼睛看着遠方。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哀傷什麽,沒有娶到心愛的姑娘?

“可憐那宮裏的妃子了!”我也有些感慨。這些宮裏的女子縱使有花容月貌又如何,一個男人有那麽多女子相争,就算雨露均沾又如何,到年老色衰,新人三場,也只能默默哀嘆,如那團扇,過了秋天就不在使用了。

“是啊,我母妃當年也是美絕一方,到頭來不過是父皇眼中的一顆翡翠罷了。父皇沒了翡翠,還有珍珠,白玉,夜明珠等着他呢!”他感概到,帶着對父皇的不滿和怨恨,“于是,我便發誓此生只愛一人,若無法給他唯一的愛,那還是分開好了。愛,只能是唯一的。”

我很是感動,這短短的幾句話是古今多少人希冀的,卻又是多少人做不到的。此生只愛一人,對于皇家,富賈商人甚至尋常百姓間不過是一個美好的願望而已。今日愛你愛的死死的,明日又看上新人,将往日對你的那份情一并剝削了去。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不過是卓文君美好的願望罷了,留住的身軀,但司馬相如的心已經不在了。人間最暖是人心,最寒也是人心啊!

我眼觀撇到師兄,他沒開口,臉色不曾為我和逸之剛才的對話影響了去。我暗暗佩服,此等人才不為兒女私情所羁絆,真是千絕宮一大幸事也。有了愛人,他也成為了你的詛咒。

“到了。”師兄直指前方,果然,牌匾上金漆寫着“寶藥堂”。

我們三個報上師傅的名號,掌櫃的笑眯眯的說道,“原來是千宮主派來的,怎麽這次來了三個,上次我還只是見這位子檀弟子來,沒想到他現在倒是人丁充足了。你們誰進來拿,剩下的在這邊等等,禦守你泡壺茶招待下。”

“來,請這邊請。”禦守請子檀和逸之去另一邊。我跟着掌櫃進去那藥材。

“這位兄弟叫什麽?”掌櫃問道。

“我是師傅的第二個徒弟,姓張,叫明目。不知掌櫃姓什麽?”

“姓寶,別人都叫我寶先生。你若不見怪,也這樣稱呼吧。”

“是,寶先生。我師父讓我熟悉下宮裏的藥材因為我才剛拜師傅不久,對藥材藥性還不太了解,還勞煩先生為我指點一二。”我謙虛的請教到。

“此事無妨,待會到了藥閣我與你細細說來。”

寶掌櫃掏出一把金鑰匙,往鎖了轉了幾下,鎖一動,門就打開了。走進藥閣,掌櫃點起燈,頓時藥閣亮起來。

“這是何油燈,這麽明亮?”

“蟒蛇的脂肪加入做的油燈,可三天三夜不滅,成為蛇燈,我立刻聯想到了阿拉伯神燈。

“這是什麽?”我指着一種草藥,問道。

“紅豆杉,對治病有神奇效果。很難摘采的。”

我聯系到現代,這不正是稀少的天然抗癌植物嗎?再走過一個櫃子拉出來,裏面是枯黃的一坨。我又問道,“這又是什麽藥材?”

“這可了不得,人家稱她地湧金蓮,其莖汁解酒、解毒,制作止血藥物,味苦;澀;性寒。”

在這藥閣一問一答我對中醫瞬間了解了很多,這種實踐面對面實物教學刺激着我的大腦,讓我對中醫的興趣倍增。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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