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進宮
“墨白,我們怎麽出來了?”習慣性的拉着墨白的衣袖,慢慢在街上走着。街上沒有行人,路上暗暗的,就只有月光和墨白手上的油燈照着這條街道。
“出來散散步,最近都忙着宮裏的事,也不曾陪你。”他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味道,嘴角勾起。我們兩人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着,如果能走到老就好了。
“我沒事,最近剛好學習師傅教我的醫術,所以也不是很無聊。”我靠着墨白的手臂,心中滿是知足。人生這麽長,能走的路就那麽幾條,既然能夠碰見,就相互陪伴走下去,這多美好。
“不過,我們······不是,皇上怎麽讓我們出來了?你剛才····”我停了下來,等着他的回答。
見我談到此事,他嘆了一口氣,帶着惱怒“下次不要這麽莽撞。”
“對不起,我知道不該用你好男色這個借口的。我就是急了,想不出借口···”我辯解道,心裏很愧疚毀了他的一世清譽。
“不是這點,我想保護你,可是我是将軍,這也一定程度保護不了你。本來想你跟着千前輩別人就不會讓你和我扯上關系。”
我臉色一變,“你可是怨了我,不再對我傾心了?”我傷心的放開了拉他的手,卻掙脫不出。
“你想哪裏去了!現在京城不是很安定,你跟了我必然會受到別人的關注,甚至受到牽連,我只是·······”他沉默了下來,在将軍府前停了下來,抱着我,不說話。
門哧啦一聲,陳管家開了門,見我兩相擁,轉過頭,“爺回來了啊!我去給你們端碗參湯暖和暖和。”陳管家聲音不穩,還帶着笑意,轉過頭的時候還朝我眼睛一眨,裏面分明寫着:做的好,恭喜恭喜。
墨白沒料到門會突然打開被管家看到這一幕,木讷的應了聲,“嗯”。我見他那副樣子心情大好,純情男的大将軍啊,太合我胃口了。
“你心情怎忽然就大好了,笑成這樣?”墨白斂了斂臉色,拉着我走進去。
“你有沒有種被人抓奸的感覺,而且還是在這樣的深夜裏!”我晃蕩着拉着的手,心情飛揚。
“抓奸?呵,你說的倒是臉不紅心不跳。”
“天色太晚了,你看不到我臉紅是正常的啊,你看,我這裏臉不是紅了?”我臉轉向他,指着被蚊子咬過的地方,嘻嘻的笑了起來。
墨白啞然失笑,盯着我的臉,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我的心砰砰的跳,媽呀,好激動,又要一吻定情了。
“你臉上長斑了。”墨白忽的離開了我,含笑說道。
我看着他含笑但認真的表情,緊張的說道“真的?哪裏?”
墨白手摸過我的下眼角,一停,“這兒,嗯,三個斑。”
“你騙我的吧?”我忐忑得看着墨白,“完了完了,本來就只算個可以看,現在是醜了。”
墨白見我如此,安慰道,“你就是長斑還是很美的。
“你果然還是喜歡美的。”我憂傷到,“完了完了。”
“就算你變醜我也喜歡。”他不得已又補了一句。
“啊啊,果然我變醜了。”我繼續感傷道。現代是一個看臉的時代,而這古代想必也是差不到哪裏去,我的安全感被這三個斑動搖了。
“明目,”墨白認真的看着我,幽黑的眸子裏塞滿了我的身影,“你真的無須這麽緊張。”
“你可以治?在我那個地方,這個症狀也很難好的。”我眼睛一亮,繼續和墨白前行,就來到日月軒。
墨白忍不住敲了敲我的頭,嘆氣道,“你忘了你的師傅了?”墨白推開門,點亮了油燈。我一拍腦子,暗道自己蠢到爆,“我還真不知道師傅還可以治這方面的毛病。”
“你慢慢和他學就會知道了,千絕宮有這麽大的名聲也不僅僅就表面上的那麽簡單。”墨白剛說完,杏兒端着東西進來,向下一彎腰,“将軍,小姐,參湯端來了。”
我端起一碗,熱氣正冒着,喝上一口,的确手腳都暖和起來。見墨白不動,接過杏兒手上的另一碗遞給墨白,“喝吧,姐我賞給你的。”說完,我朝他吐了吐舌頭,笑的花枝亂顫。墨白急忙端起參湯,連帶我手上的那碗也拿走了。
“诶,那碗是我的。”我伸手要拿,墨白将它放在桌子上,對一旁的杏兒道,“你下去吧!”
杏兒退出去後,墨白又敲了我的腦子,“你是不怕手上再多個疤嗎?笑的時候端着湯也真只有你做的出來。”
我品位着這一番帶着些許的怒氣的話,心裏卻甜蜜到不行。因為在乎,所以很難不生氣,卻又不能真的對對方發怒,這也只能在愛情中發生吧!甜蜜是一種很俗的調味料,但女子卻無法抵制住誘惑不去品嘗它。
早上我是被杏兒的叫聲吵醒的,不耐煩的揮揮手,想繼續和周公幽會下去,卻還是被她拉了起來。
“小姐,剛才将軍急招千前輩入宮,千前輩讓我叫醒你和他一塊進宮。您就起來吧,我也好為你梳妝打扮,哦,他還吩咐讓我為你梳女裝。小姐,快起來吧!”
我一聽師傅與我都要入宮,而且還如此緊急,看來事情一定很重要。二話不說,扯開棉被,讓杏兒為我打扮。杏兒為我穿上粉色繡梅花衣袍,挽一個垂挂髻,插上兩根蓮花流蘇金釵。
“杏兒,那金釵拿下來吧,就用我平常的那個紫檀梅花笄。你端碗粥進來就當我的早飯吧!”
“是,小姐。”杏兒一會兒就拿來粥。在我粥喝的差不多時,師傅便來了。他一進來就開門見山,樣子十分嚴肅,“徒兒,你還記得前幾日為師教你的針灸回脈法?”
“師傅,徒兒還記得。”我也神色緊張的回複道。
“待會入宮,你在我身旁,切不與別人講話,一切聽為師吩咐。
“師傅,可是宮裏有誰病了?”我腦子隐隐浮現當今皇上的樣子。
“你待會就知道了,走吧!這麽晚了,還睡,果然子檀不在你就沒法子約束自己的作息,看來我改天還是別讓子檀跟着逸之了,整天兩個男的在一起,放你一人,武功一點都沒長進,簡直是有愧千絕宮的名聲。”師傅語氣一轉,嘆氣道。
“師傅教訓的是,徒兒明日一定早起練功。”我愧疚道,這半個月來,子檀師兄不見終影,說是在宮裏教逸之功夫。我就怠倦起來,只是會去師傅處學習醫術而已。
坐上馬車,約莫半柱香時間到了宮門。與師傅踏進宮門的那一刻,我回頭望望宮外,再看看碧麗輝煌威嚴的皇宮內城,只盼望能看完病就立馬離開這裏。宮,注定是一個是非多多的地方。
在宮人的帶領下,來到一個宮殿,殿前還跪着官員,皇太子,逸之也在。墨白見我們來,朝侍衛擺擺手,“前輩來啦,皇上正在裏面,陳禦醫,你和千宮主說說情況。”說話間并無掃視過我,工作中的男人魅力非凡啊!我随着師傅跟着禦醫進入。龍床上的天龍也就是皇上面目緊閉,臉色發紫,旁邊的富麗堂皇也跟增添了他的滄桑和無力感。
師傅聽完陳禦醫的話後,點點頭,“禦醫,還請回避。我與徒兒二人診治就可。”
“這····,陛下······”陳禦醫猶豫不決。
“你還擔心什麽,若不願,那為夫就走吧!”師傅皺起眉頭,不悅的看着禦醫,說完拔腿就走。
“這宮主還請留步,下官走就是,陛下就勞煩宮主醫治了。”陳禦醫彎腰一躬,退了出去。
“師傅,我們現在做什麽?”我見師傅并不看那皇帝,反而走到一旁的椅子做了下來,喝起茶來。
“你看那皇帝面色如何?”師傅不緊不慢道。
“師傅,皇帝臉色發紫,有可能是中毒了。”我仔細觀察皇上的面色回道。
“中毒,呵,你這樣說其實也對。”師傅拿起桌上的糕點吃了起來,“這皇宮的禦廚這麽多年還不見長,這皇帝可憐見的。”師傅依舊不看那皇上,自顧自得吃起來。我心裏着急,外面那麽多官員還候着呢,師傅那麽急的讓我起來入宮,進了宮反倒是最安閑的人,真是琢磨不透。
“師傅,您就別吃了,快看看這皇上吧,他要是有什麽好歹我們也吃不了兜着走啊!”我急切說道,伸手拿走桌上的糕點,有介于他是我師傅,伸出手又伸了回來。
“你就是性子急,急什麽呢?這老頭子活這麽多年也都回本了。”師傅拍拍手上的糕屑,手一指,“現在剛好有一個活體給你當當試驗品,看看前段時間你學的醫術如何了。”
“師傅,可是我才學沒多久啊,這是皇上,徒兒真的不敢啊!”我如實彙報。
“怕什麽,看死了師傅幫你頂着,再不濟,還有那将軍為你兜着,瞧瞧那膽小的樣子,千絕宮的大氣氣質都被你給拉低了一半。”師傅一副狂妄的樣子倒是和這金碧輝煌有些匹配。
“師傅,你是不是和皇上又什麽過節啊?”我弱弱的問道。
“過節?你還是好好看那皇上吧!”師傅并沒有直面回答我的疑問。
我靠近皇上,把了把脈,脈象算是平穩,但是不暢,氣息穢濁。眼珠渙散,充滿血絲。
“師傅,這皇上怕是年老将至,體內有毒物,但卻不是常見的毒,像是金屬之類的,胃部突出,有異物在裏面,但不明顯。且此異物難以排出。”我看完後,對師傅說道。
師傅臉上顯出光彩,笑道,“不錯,有當年我的模樣啊!”
“師傅,我是女的。”我不滿道。
“女的就不能像嗎?你身上的腦細胞就特有我當年的模樣,聰明。”師傅走向皇上,解開皇上的衣袍,再解開中衣,朝右邊肩膀看一下,手指在上面按了幾下。
“師傅,如何?”我見狀問道。
“這皇上右手胳膊折了,不知誰接的沒接好。”他給皇上穿好衣服,“你給他紮幾針吧!通通氣。”師傅說完繼續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見此,我只能抽出針,往皇上身上紮。心裏浮現的是還珠格格中容嬷嬷往紫薇身上紮針的情景,時至今日,竟然是往皇上身上紮。但我必須說明我的醫術還是可以的,對于師傅教的內容我可是日日溫習,抓住機會就實踐。
好一會兒,皇上臉上紫色緩了一些,但氣息還是不順暢。
“師傅,我針灸好了,臉色是好了些,但是氣息還是不順暢。師傅還請看看。”我對師傅道。
師傅睜開眼,看了皇上一眼,從衣服裏掏出一個藥丸,“你将這顆藥丸與他服下。在看看。”
我從師傅手中接過藥丸,使命往皇上嘴裏塞進去,卻死活不進去。
“師傅,喂不進去啊!”我叫到。
師傅見狀,踱步過來,拿出針将皇上嘴巴四周插上針,手一拍皇上胸膛,藥丸就吞進去了。
“把那針拔了,收好,讓外面那夥人進來吧!”師傅甩了甩手臂,吩咐道。
作者有話要說: 快要結局了,可能有空就寫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