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

接下來的幾日,韓毅一邊照顧着他與殷向北的女兒,一邊照顧着剛從長久昏迷中醒來的殷向北。

或許因為畢竟是習武之人的緣故,殷向北的氣色恢複得很快,除了下身撕裂的傷口不時隐痛外,他已可以安然進食,甚至還可以在韓毅忙的時候幫着抱一下孩子。

最後這個孩子的名字被取作殷莺,随了殷向北的姓。

殷向北慈愛地撫摸着孩子的小臉,小心翼翼地摟着她,不時做個鬼臉逗對方發笑。

正在一旁劈柴的韓毅聽到孩子咯咯咯的笑聲,內心也滿是欣慰。

對于他來說,這樣的幸福也是第一次體會。

抱了孩子沒兩日,殷向北便發現這孩子最喜歡往自己的懷裏鑽。

「這是為何?」

殷向北看着一被自己抱在懷中便使勁往自己懷裏鑽的小女兒,嚴肅的臉上生出一絲不解之意來。

韓毅回頭一看,果然看到他們的女兒揮舞着小手,小腦袋不自覺地正往殷向北胸口鑽去,小嘴還不時砸吧砸吧作響。

這兩日他們都是喂的孩子米湯之類的東西,韓毅也覺得孩子似乎并未吃飽,每晚都餓得直哭。

此時他見了對方這執拗着往殷向北懷裏鑽的可憐模樣,忍不住嘆了口氣。

「孩子是想喝奶了……畢竟是天性啊。」

「喝奶?!」

殷向北劍眉一軒,面色頓時變得有幾分沉重,他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孩子的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他倒是未曾想到奶水與自己的胸部之間會有什麽聯系。

韓毅見孩子在殷向北懷中磨蹭了半天也沒找到奶水可以喝,竟是嘤嘤哭泣了起來。

無奈之下,他只好先放下手中的活計,出門去替孩子尋一些可代替母乳的奶水。

「抱好孩子。我就回來。」

「你去哪裏啊?」殷向北雖然喜歡這孩子,但是他畢竟是一個長年提刀握劍的大老爺們兒,若沒有韓毅在,他還真害怕自己沒辦法好好照顧女兒。

韓毅蹙了蹙眉,說道,「我出去找些奶水,很快就回來。」

殷向北摟了摟開始哭鬧的女兒,又看了神色同樣沉重的韓毅一眼,這才不樂意地點了點頭。

自己生的孩子,自己卻不能喂養,這樣的事情,對于殷大教主來說,也算是一種不大不小的打擊。

韓毅前腳出了門,殷向北後腳便站起來,抱着孩子在屋裏兜圈子。

他一邊故作溫和地逗弄着哭鬧不止的女兒,一邊琢磨着自己到底能不能有奶水這回事。

他下體之異乃是自小便有的,而其餘地方莫不與男兒相同,便是連性情也絲毫無女子之态。

看樣子他這個畸形的身體還真是只有下半身變異了。

殷向北雖然從來不願将自己的身體與女人扯上半點關系,但是此時孩子既已出生,他心中也跟着産生出許多的「母」愛來。

畢竟這孩子乃是自己身上的血肉啊,叫他如何不萬般疼愛。

好在平日韓毅在村裏也頗有人望,他的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幫村裏人着實解決了不少麻煩,如今他既然來尋一些奶水,自然大家都願意幫忙。

村口的張大嬸一邊讓正在坐月子的媳婦擠一些奶水給韓毅,一邊笑眯眯問道,「怎麽,韓大夫,你老婆沒有奶水嗎?」

韓毅面色微微一變,只好支吾道,「是啊,她……她身體不太好,所以幾乎沒有奶水。但孩子又不能不喝,所以我這才厚起臉皮請諸位幫忙。」

「哈哈,沒關系,你多煮些鲫魚湯給你老婆喝啊,那可是長奶的好東西!」

張大嬸此人心腸倒是頂好,一聽韓毅這麽說,又急忙介紹起了長奶的法子。

身為神醫的韓毅豈不知道鲫魚湯對于坐月子的女人長出奶水來頗有效用,但是關鍵是他屋裏那個真的算女人嗎?除了下面那只小鮑魚之外,殷向北這家夥可真是沒一個地方像女人。

他尴尬地笑着點了點頭,擡頭卻看到張大嬸的兒子已将他媳婦擠出的奶水送了出來。

「不夠再來要,我媳婦奶水多得喝,小子喝不完也是浪費了!」

韓毅連連點頭,他欣喜地接過那一盅人奶,眼裏既有幾分喜悅,又有幾分擔憂。

雖然殷向北一心想要孩子,可對方卻真是沒想過有了孩子之後又豈是那麽簡單的事啊……

等到韓毅回來時,屋裏已經沒有了孩子的哭鬧聲,他想莫不是殷向北将孩子逗得睡着了,心中倒也松了口氣。

殷向北此時正虎目圓瞪地靠在床頭,雙手卻是溫柔地摟着他們的孩子,他見韓毅進來了,本就是眉峰緊蹙的面容卻是變得更為痛苦。

「你回來了……」

韓毅淡淡應了句,趕緊将奶盅拿了過來,待他走近之後,這才發現孩子為什麽沒有哭鬧的真正原因。

他們的女兒此時神色安詳地靠在殷向北袒露着胸口的懷裏,那張小嘴正賣力地含着殷向北的乳頭,不停地吮吸。

而殷向北的面容此時已異常扭曲,他輕輕地哼了好一聲,好似在呻吟一般,目光冷冷地盯住了韓毅。

「還愣着幹嘛,快将孩子抱開去喂奶啊!」

孩子的哭鬧不停,讓本就脾氣急躁暴戾的殷向北頓覺手足無措,他看別人家的孩子似乎在喝奶時都很安靜,他雖然沒有奶水,但是好歹胸口那兩點還是不少的。

不管如何,對他來說只要暫時能止住這孩子煩人的哭鬧就謝天謝地了……要是換了別人家的孩子,依他的脾氣早就一把捏死了,還怎會舍身喂奶。

看見殷向北這副讓人哭笑不得的樣子,韓毅強忍住內心的好笑,依舊板起臉做出副嚴肅的樣子。

他放了要來的奶水,伸手便去抱殷向北懷中的女兒。

「來,爹抱抱。」韓毅輕聲逗弄着孩子,不經意間便被殷向北一記狠狠的白眼。

「你怎麽是他爹了!老子才是!莫忘了你可是老子的娘子!」殷向北此時卻是不願意輸了口頭上的面子,即便此時他的乳頭已被女兒咬得又酥又麻,本人也全然是副喂奶婆子的樣子,卻仍在逞強。

韓毅知道此人極好面子,當即也沒有反駁他,只是沉默地想要将孩子抱開。

結果正吸吮得歡快的孩子根本不願意離開殷向北的胸口,小嘴重重便叼住了對方的乳頭,咬得殷向北臉色頓時大變。

「呃!你倒是輕點啊……啊……」

殷向北渾身一顫,那股酥麻從胸間很快便蔓延到了全身,讓他無由感到幾分不當有的刺激。

他自知此事令人羞愧,但是臉上的神色除了羞澀外卻是兇狠萬分,似乎想借此掩飾自己的不堪。

韓毅看他這副別扭的樣子便深覺無奈,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輕輕地撓了撓孩子的小臉,趁得女兒被撓得舒服張嘴松口的那一剎,趕緊将人抱去了一邊。

女兒喝完奶水之後,果然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不再吵鬧。

這時整個小屋才又恢複到了最初的平靜。

韓毅将女兒安置在搖籃中後,終于能稍稍松了口氣。

只是坐在床上的殷向北依舊面色難堪,似乎還在為剛才「喂奶」之事怨憤。

「真是……豈有此理!」

殷向北想起自己時時號稱八尺昂藏男兒,今日卻做出如女人般的事情,又被那最愛取笑自己的韓毅所發現,今後真是要他的臉面往哪裏放才好!

他斜睨着面色如常的韓毅,心道對方必然在肚子裏對自己腹诽頗多。

然而韓毅卻看都沒多看他一眼,徑直就走到了出去,開始着手準備兩人今天的飯菜。

沒一會兒熱乎乎的飯菜就端了上來,吃的東西很簡單,依舊是村中人家送的一些野味,以及韓毅在外采藥時順便采回來的野菜。

「過來吃飯。」韓毅擺好碗筷,自己先坐了下來,他扒了兩口飯之後,看見殷向北仍是滿面別扭地坐着不動,只好停下筷子,望着對方。

「你不餓嗎?吃點東西吧。」

殷向北一直等着韓毅口出惡語嘲笑自己,卻發現對方竟對自己是如此關切,一時之間他倒是覺得對方似乎在自己昏睡過一場後人像是轉了性似的。

只不過那個毒舌神醫真的會轉性嗎?別是等着以後再慢慢挖苦自己吧!

想到這裏,殷向北便有些憤憤,但是他的肚子又實在不争氣,聞到飄來的飯菜香味後,便咕咕叫了起來。

殷向北沉着一張臉,慢慢下床走到了韓毅身邊。

他下身撕裂的傷口尚未完全複原,此時走起路來仍是不免有疼痛之感。

韓毅見狀,忍不住起身去扶他,豈料殷向北只是頭往旁一偏,便擡手将他擋開。

「早就說死了得好,你卻偏要救老子!難道不是為了看我今日的笑話嗎?」

殷向北雖然一直不曾提過,但是他怎會不知道自己肚子裏的種究竟是誰的,而又是誰用什麽樣的法子讓昏睡中的自己竟也懷上了孩子。

到底抵不過食物的誘惑,殷向北在肚子又咕咕兩聲之後只好憤憤地轉過臉,手伸到盤子裏摸了幾片野豬肉狠狠地塞進了口裏,使勁大嚼起來。

韓毅見他有意挑明一切,自己也覺得不當再隐瞞更多,否則讓這脾氣古怪的家夥再誤會了自己,只怕本是喜事又要變悲劇了。

「你何須忌諱這許多。你不是早就想要一個家,想要孩子的嗎?」

韓毅面色沉靜,不慌不忙地對殷向北解釋。

說到家,說到孩子,殷向北的臉上便浮現出一抹苦笑來,曾經他的心中的确是期盼着如他這樣的陰陽人怪物也能有一個幸福的家,能和自己所愛的人一起養大一個屬于他們的孩子。

只是他付出的結果卻是被背叛,被傷害。

「我是想與愛我的人一起有一個家,不是想與你這個冷血動物!」

殷向北想起當初被韓毅打掉他辛苦懷上的第一個孩子,心中便不覺悲憤萬分。

韓毅自知理虧,當下也并未立即答話。

他将菜夾了幾筷子放到了殷向北碗裏,這時才鼓起勇氣般低聲說道,「過往你我之間并不十分理解,又兼正邪不為兩立,所以我迫不得已傷害過你。如今……蒙你舍身相救,我方知道你對我的情誼……」

「噢?知道我的情誼?那你便讓我懷上孩子做補償嗎?!」

殷向北總覺得韓毅的話聽着不對味,立即出聲搶白。

哪知韓毅忽然擡起頭便盯住他,那雙明亮的眼中竟是他從未見過的凝重,甚至是深情……

「你,你幹嘛這樣看着我!」殷向北被韓毅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下意識地抱住手,忍不住往後退了退。

韓毅自知失态,只是殷向北是不會理解他在這段日子裏曾經經歷過多少絕望與希望之間的掙紮。

如今對方果真醒了,活生生地在他面前,依舊面露兇相,依舊舉止粗魯,但是就是這樣的殷向北,在那麽多個無眠的寂夜中讓韓毅是那麽懷念。

「你能醒過來,真好,真好……」韓毅輕笑了一聲,慢慢低下了頭。

他本是醫者,難免會見慣生死,見慣別離,但是當這別離降臨到他自己的頭上時,他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生命中竟可以和另一個本是陌生甚至本是陌路的人糾纏得如此之深,以至于他不忍分離。

「哼!」

殷向北自知韓毅此言非是在敷衍自己,這些日子從他對自己的殷切照顧上,殷向北已或多或少體會到了對方對自己态度的改變。他只是脾氣古怪而已,又不是腦子燒壞,怎會分不清眼前這人對自己好,還是不好?只是……

殷向北下意識地撫住了自己的肚子,眉間一蹙,嘴角緊緊抿了起來。

只是那個人也曾是那般傷害過他,讓他無比渴望的幸福無比期待的家庭在一夕之間化作烏有。

「韓毅,是你要我放手!如今,你又這般……這般是為了什麽?」

要殷向北此時對韓毅說出一些肉麻話,的确是為難了他。

他緊緊擰着那兩道刀鋒一般的眉毛,面容愈發糾結。

「為了什麽?你問我,我也說不清楚。」

韓毅的聲音變得更為輕柔,他轉頭望向了搖籃裏他們的女兒,對,是他們的女兒,他和殷向北的女兒。

「你!」殷向北被韓毅的話堵得語塞,頓時瞪大了虎目,死死地盯住對方。

「我只想知道,你能不能夠原諒我?」韓毅回頭看向了殷向北,對方那副兇神惡煞精力十足的樣子,讓他心中充滿了欣慰,這一段時日以來,他一直沒有放棄,他等的就是今日。

不管殷向北是否願意原諒他所做過的傷害對方的事,他這一生都将再無悔恨。

對于韓毅這般直接地逼問,殷向北一時竟沒了主意。

他想說原諒,卻又總覺得這樣太便宜了這個從以前開始就一直欺負自己的死大夫。

畢竟,被強行打掉孩子的痛苦還歷歷在目,對方對自己一片真情的捐棄也令他一時無法釋懷。

殷向北默然無語,既不作出肯定回答,亦不作出否定回答。

他經歷了這許多事,心中對世情已是看得更淡,糾結于過往的痛苦與憤怒并非明智之舉,但是要他輕易放下,卻又似乎覺得有些不甘。

「我不會逼你,你放心。」韓毅伸出手,在殷向北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慢慢起身。

他神色溫和地看着殷向北,繼續說道,「雖然之前我看不起你,也厭惡過你這樣的魔教中人,但是如今,我不得不說,你也教會了我許多。多謝。」

說完話,韓毅走到一邊,竟是開始收拾起了行李來。

殷向北看見對方将平日所穿的衣物小心地整理進包裹中,這才醒悟過來韓毅這是在幹嘛!

「喂!你做什麽!老子還沒作答,你怎麽就要走了!」

韓毅正打包着自己些微的行李,聽見殷向北這般緊張的言語,心中已經對對方的回答知曉了一二。

他淡定地把東西收拾好,這才故作平靜地說道,「沒什麽,我不過是看這些衣服有些破舊了,準備送給村中時常照顧我們的村民。」

殷向北聽見韓毅竟以這樣的理由搪塞自己,頓感上當,方才他的緊張已經等于告訴了韓毅他的抉擇。

現在這個情況下,他不原諒這個家夥又有什麽別的選擇呢?

「啊,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卑鄙!」殷向北心中大呼上當,指着韓毅連連搖頭。

韓毅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又笑着說道,「教主你的身體尚需調理,我現在走,着實不能放下心來。若你日後身體好了,武功恢複有了自保能力,屆時我自會離開。」

「呸!哪來那麽好的事!」

殷向北憤然站起,一把抓住了韓毅的手臂,既而出聲怒喝道,「你這家夥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把我當作了什麽!」

韓毅笑着瞥了殷向北一眼,目光卻顯得更為柔和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想和過去的自己做一次徹底的決斷。

過去的他是永遠也不可能喜歡上殷向北這樣兇狠粗俗的武夫的。

「不是我把你當什麽,而是你把我當什麽。就像你說的,我們之間好歹有了夫妻之實,而且一夜夫妻百日恩。說句實話,你待我真是很不錯。」

一聽韓毅談到以往,殷向北也多了些唏噓。

他擡眼看了看韓毅那副不似欺騙自己的樣子,幹脆心中一橫,順手将對方拉進了懷中,一把摟住。

他咧嘴沖韓毅惡狠狠地笑道,「噢……你也知道我對你很不錯!可你當初實在太讓我傷心,今後,本教主便準你留在身邊伺候,但是,一切都要看你的表現了!」

不知道是不是久未有過房事,殷向北在抱緊韓毅的那一剎,心中砰然而動。

他漸漸收斂起笑容,看着眼前這個面帶憂郁,依舊神情嚴肅的神醫,忍不住貼過臉去輕輕地吻了吻對方。

韓毅微微一愣,有些茫然地看着忽然親了下自己面頰的殷向北,正要說話,卻又見對方橫眉豎眼起來。

「你別想再在我面前唧唧歪歪!這個家以後統統都是我說了算!」殷向北邊說邊用蠻力将韓毅推到了床邊。

韓毅苦笑了一聲,心道自己一時的心軟和愧疚,似乎又讓這個陰陽人自以為是起來了。

但是他并不想再破壞自己與殷向北之間的關系,當即也只好萬般無奈地點了點頭,「好,都聽你的。」

殷向北也是做賊心虛,聽見韓毅這樣一答應,立即嘟囔着将對方按了下去。

他一邊手忙腳亂地剝着韓毅的衣服,一邊說道,「那好,你乖乖的,我可不想傷你。」

韓毅看殷向北這架勢便知道對方所想的必是淫穢之事,只不過他此時後悔已晚了,殷向北那雙手已經自顧自地将他的褲子脫了下來,外面的風一吹,韓毅就覺得屁股有些涼。

殷向北一手托着韓毅的屁股,一手扶了他的腰,有些急促地将自己下面那根早就不安分的東西湊了上去。

不知是兩人久未親熱之故,還是殷向北另有打算,他只是将鈴口摩擦在韓毅的股間,一時并未深入。

面對此情此景,韓毅深感羞澀,只能閉起眼來不去看對方,心中暗道只當被狗咬了一口便好。

殷向北急色之心愈發激烈,他之前所以還未動本是有所顧忌韓毅會做出反抗,但是看對方這般順從,他也漸漸地準備放手去幹了。

他就勢将韓毅推到在床上,提槍上床,雙腿一分之間,忽然一股裂痛卻讓他忍不住大叫了一身,急忙伸手捂住下體。

韓毅聽見殷向北這般慘嚎,急忙睜眼去看,只見殷向北臉色慘白地捂着下面,一抹鮮血赫然從他指間溢出。

「快躺下!」

方才還是韓毅躺下,可轉眼卻變作了殷向北躺下。

他罵罵咧咧地被韓毅扶着躺了下去,不時擡頭看一眼自己出血的下體。

「怎麽回事……之前都不痛了的啊……」

韓毅強行拉開了殷向北捂住下體的雙手,這才發現原來是對方生孩子時的傷口又被撕裂了。

這色鬼,終究還是嘗了報應!

韓毅回身去取了一些止血的藥劑過來,又對急色的殷向北叮囑道,「你的傷勢尚未完全複原,雖然已不是很痛,但仍需注意動作不可太大,否則還會裂開。」

神醫的藥到底是好藥,很快殷向北下體的出血就止住了,他現在被迫分開雙腿,露出自己最不齒擁有的器官給韓毅看,面子上已是又受傷幾許。

「唉……」

自己不過是想好好爽一把也這麽難,殷向北自嘆苦命,頭一扭卻看到正睡得熟的女兒。

看見孩子粉嘟嘟的小臉,他的心情這才好了些許,有了這麽個可愛的孩子,也不枉費他受的那一番痛。

下身雖是止了血,但是殷向北的欲望并未因此熄滅,反倒因為韓毅之前對自己私處的撫弄而讓他更為興奮。

「你就放任着你夫君這樣嗎?!」殷向北一臉別扭地看着自己那根過于争氣的東西,尴尬地與韓毅四目相對。

真是的,陰陽人的身體還真是敏感,自己不過給他上個藥也能讓他這般興奮……

韓毅眉間微微一皺,看到殷向北那一臉急切的樣子,只得坐在了他身邊。

「你閉上眼。」韓毅低聲說到。

殷向北瞪了他一眼,眼珠一轉,這才乖乖地閉起了雙眼。

韓毅一手扶住殷向北的男根,頓時聽見對方舒服地呻吟了一聲。

他雙手交錯握住了那根滾燙的東西,随即便替殷向北上下捋動套弄了起來。

這般的舒服自然讓殷向北樂不勝收,他想起這般伺候自己的人竟是那個曾經在他面前一臉禁欲的韓毅時,心中的喜悅便更為激蕩了。

韓毅專心致志地對照着醫書所描述的男子性器的幾部分最敏感之處,不時用手替殷向北搓弄揉捏,很快便使得對方在他手中完全硬了起來。

看見殷向北下體的反應,韓毅有些奇怪自己的下身為何也有了些許快感。

他不好意思地将頭轉到了一邊,卻冷不防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殷向北沙啞的聲音随即響了起來,「不喜歡做,你就不要勉強了。」

「無妨。」

聽見韓毅那帶了幾分羞澀的聲音,殷向北不覺一聲輕笑,他滿面通紅地享受着對方溫柔地愛撫,身體之中所累積的欲望已是急欲噴薄。

突然,韓毅感到手中一陣滑膩,扭頭一看,原是殷向北終于釋放出了精華。

而與此同時,韓毅正要起身,他自己胯間那根東西卻因為碰到殷向北的膝蓋而猛然一顫。

殷向北半眯着眼,将韓毅身體的反應全然看在了眼中,當即大笑了起來,「娘子,你硬了!哈哈哈,果然還是需要夫君我啊!」

「人之常情,有何可笑。」

韓毅面上微微一紅,但言語之間倒是鎮定如常。

倒是殷向北看他這樣子卻是愈發喜歡,随即坐起身,又将韓毅拉入了懷中。

他用自己的分身摩擦在韓毅的股間,在對方耳邊戲谑道,「你看夫君我下面受了傷都這麽照顧你,你是不是也該自覺一些?」

說完話,殷向北一把扶住自己的分身,對準了韓毅的後穴。

韓毅感到殷向北那根東西已經又硬硬地抵在了自己後面,除了輕嘆此人實在色欲不淺之餘,自己內心的欲火卻也是被挑了起來。

他以前便同殷向北有過數次歡好,當時雖不是完全自願,可身體所嘗過的快感卻也并非虛假。

「坐下來,坐下來,咱們便真正是一家人了。」殷向北目光灼灼地望着韓毅,面帶微笑地鼓勵着對方。

韓毅輕輕一笑,既而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沉了身子。

他緊緊扶住殷向北的雙肩,目光糾結地看着對方那張英俊的面容,心中的感慨思緒萬千湧動。

他曾經鄙夷過殷向北,也厭惡過對方,甚至還恨過他,但是也是這個人,也讓他為之愧疚,為之擔心,為之動情。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即便眼前這人是個身體有缺憾的陰陽人,即便對方曾經乃是江湖巨惡,但是他也算是這世上最愛自己的人。

一直以為自己會孤身終老的韓毅心尖微微一震,禁不住心緒浮蕩,在他的後穴全然納入殷向北的分身後,随即便主動地抱緊了對方。

殷向北會意地反摟住韓毅,将頭貼到了對方的肩上,輕聲笑道,「娘子,我愛你。」

尾聲

許多年之後,滅天教的教主殷向北早成為了一個傳奇,而天下第一神醫的名號也另有了主人,大家都說神醫韓毅随殷向北殉情而去,實在是江湖一大憾事。

然而在回雪村中,相守相望着的兩個男人此生卻已算得上了無遺憾,唯一的煩惱便是,他們的孩子越來越多,家裏漸漸揭不開鍋了。如此一來,特別能生也成了殷教主人生中的又一遺憾之事。

殷向北一邊滿面憔悴地抱着第三個兒子,一邊對又在欺負妹妹的大女兒怒斥,「小莺,你不要去扯你妹妹的辮子!爹花了好多時間才給她弄好的!」

滿面邪惡的小女孩就像她爹當年一樣愛搞惡作劇,殷向北終于是嘗到了上天給他的報應。

他怒氣沖沖地走到了正在研究醫書的韓毅身邊,罵道,「都是你要在上面,看看現在好了吧,害老子又生一個!」

韓毅擡起頭來,一臉無辜地說道,「分明是你說你那裏面不舒服,想找東西弄一下的。」

「可也別用你那根啊!」

「可你當時表現得很舒服,我以為你喜歡……」

「你……你!老子……」

殷向北說不過韓毅,怒吼一聲便抱着孩子沖了出去,留下依舊是一臉無辜的韓毅在屋裏。

看見屋子裏哭哭鬧鬧的孩子一堆,韓毅也覺得自己這件事上做得有些不對,接着他将手攤到了面前,自顧自地說道,「下次用手好了,用手應該沒事吧……」

——本文完——

番外:夫夫相親

「莺兒、燕兒,去把你們那榆木腦袋的神醫爹爹叫回來吃飯,對了,別忘記讓他收診金!」

一個鬓發灰白、頗見風霜的魁梧男子正蹲在竈前,往燒得正旺的竈爐中添加着柴火,他那洪亮的嗓音從竈房傳到了院子中,正在一起玩耍的兩個小女孩幾乎是同時應了一聲,便飛快地跑了出去。

待到女兒離開後,這魁梧男子才慢慢起身,叉腰站在正煮着玉米糊糊的鍋前,緩緩皺緊了濃眉。

不多會兒,一個兩三歲的小娃娃小心翼翼地摸着門走進了竈房,跌跌撞撞地徑直撲到了魁梧男子的腿邊,擦起了鼻涕。

「哎!說過多少次了!你小子不許在你教主爹爹褲腿上擦鼻涕!」

魁梧男子低頭瞥見腳邊正使勁在自己褲腿上擦拭鼻涕的小兒子,臉色頓時大變,可奈何那到底是自己親生的兒子,不能夠痛痛快快地一腳踢開。

可是那小男孩卻似乎絲毫不怕面前這兇神惡煞的教主爹爹,只是重重抽了抽鼻子,擤出一大灘鼻涕在對方褲腿上之後才甘休。

他擤完鼻子後,擡起圓嘟嘟的小臉來,望着已氣得臉色發青的教主爹爹,露出了一個滿是稚氣的笑容。

「爹……人家好餓哦。」

此時,魁梧男子哪有心思理會這小子,只在心中悶悶慨嘆:想他當年身為天下第一魔教教主,何等的威風氣概,所到之處、無人不驚,所過之地、雞犬不寧!

可誰料,自從他結識那該死的神醫韓毅之後,便從此處處受氣,終于落到今日這般落魄田地!

這魁梧男子正是與韓毅隐居在回雪村的殷向北,不知不覺十年已經過去,兩人帶着三個陸續出生的孩子也在回雪村紮下根來,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因為自己身體特異,一直以為自己會孤單終老的殷向北,萬萬沒料到,有朝一日,他會擁有正常人這般兒女繞膝的人生,然而在享受着天倫之樂的同時,他卻也過上了與威風八面的魔教教主全然不同的凄苦主夫生活。

在這小小的回雪村,縱使殷向北有着天下第一的武功,卻也毫無施展之處,倒是韓毅憑借一手超凡入聖的醫術,往來醫治附近的病人,勉強能為一家人換回些許錢糧。

如此一來,殷大教主只能屈居家中,每日帶孩子、做飯,乃至洗衣換尿布,徹底淪落為一名家庭主夫。

這樣的日子起初殷向北還覺得有幾分趣味,可現在對他這個曾經威震江湖的教主來說,已是如同噩夢一般。

特別是第三個兒子出生後,家中又多了一張嘴吃飯,可韓毅那家夥卻經常忘記收診金地空手便回,搞得一家人的生活更為窘迫,到現在連一天三頓的米飯都不能保證了,晚上只得熬玉米糊糊充饑。

面對孩子的嗷嗷饑喚,殷向北亦是無可奈何,他當即一把拎起兒子,揉了揉這小子的腦袋,嘆道:「好了,等你神醫爹爹回來便可以吃飯了。」

話音剛落,院子裏已傳來兩個女兒和韓毅一路說笑的聲音。

殷向北面色微微一沉,拎着兒子走出竈房,沖韓毅罵道:「你這家夥怎麽才回來!太陽都快落山了,還要不要吃飯啦!」

韓毅放下背蒌,雙手牽了兩個女兒,臉上的神色依舊溫和淡定,他與殷向北一起過了十年的日子,早就習慣了這惡性不改的魔教之主的種種。

不過他也沒真想到當年那個兇神惡煞、出手便要傷人的魔教之主,居然能在這個小山村一待便是十年,洗心革面做了一個好父親,甚至是好丈夫。對方若非對自己和孩子有情,萬萬做不到這一步。

所以即便殷向北脾氣越發暴躁古怪,韓毅卻也是兀自忍了,不再像當年那般與對方針鋒相對,徒增不快。

「這不回來了嗎?今日幫人接斷骨,多費了些時間。好了,咱們吃飯去咯!」 韓毅随口應了滿面怒容的殷向北一句,低頭對兩個女兒笑了笑,又一把抱起了朝自己跑來的小兒子,這才其樂融融地進入了已擺好碗筷的堂屋之中。

「哼!」殷向北重重地哼了一聲,憤然轉身,卻發現自己能去的地方只有竈房。

看見桌上的幾盤野菜,以及碗裏的玉米糊糊,二女兒殷燕癟了癟嘴,沖正在悶聲吃飯的殷向北抱怨了起來。

「怎麽每天都吃這些啊,爹,你不是說了,要做你最拿手的鹵豬蹄給我們吃的嗎?」

殷向北心情本就郁悶非常,聽見這小女兒居然挑嘴,頓時眉峰一揚,斜睨了一眼正抱着小兒子喂飯的韓毅,怒道:「有東西吃就不錯了!還想吃鹵豬蹄?也不看看臉那神醫爹爹每次出門看診,都倒貼多少進去!再這麽下去,過不了多久,我們全家大小都只能喝西北風了!」

殷燕見自己的教主爹爹居然生起氣來,自知對方心情不好,趕緊沖姐姐吐了吐舌頭,不敢再多話。

雖然平時殷向北待她們頗算慈愛,但有時候對方偶爾一怒卻真是要吓死活人。

韓毅自然聽出了殷向北話中的意思,他也自知這十年來虧欠殷向北和孩子們甚多,只好笑道:「鹵豬蹄有什麽好吃的。你們教主爹爹這幾年廚藝大進,我倒覺得他做什麽都好吃。」

「少來這套!」殷向北雙目一瞪,心中卻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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