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醒來的時候,渾身上下依舊赤條條,而且慘兮兮地趴在地板上——幸好這家客棧打掃得還算幹淨,不至于讓他沾一身塵土……不對!這不是重點!

南宮稚柳哆哆嗦嗦地爬起身來,看到那個妖怪正鸠占鵲巢地側卧在床上,舒舒服服地支着肘子捧茶啜飲,還不懷好意地在他身上瞄來瞄去,南宮稚柳險色煞白,氣急敗壞地穿上衣服,拎起包袱轉身就走,死妖怪,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

忍着腰酸腿疼沖到門邊,卻怎麽也打不開房門,南宮哼哧哼哧地和房門較了半天勁,身後傳來忍不住的輕笑,他心知被這妖怪耍弄了,一肚子惱火,扳着臉,也不理璃景,徑自朝窗邊走去,把包袱往肩上一甩,摩拳擦掌地準備翻窗。

扒着窗框,腿顫得更厲害,股間更是一陣陣灼痛,南宮稚柳額角滲出幾滴虛汗,顫巍巍地爬上窗臺,突然手一滑,丢臉至極地摔下來。

窗臺不高,但是腰背撞到地面也着實讓他疼得悶哼一聲,而那個死妖怪放肆的大笑聲更是讓他無地自容,順手抄起矮凳砸了過去。

璃景連眉毛也沒動一下,手指輕彈,那個墩墩實實的木凳一瞬間四分五裂,木屑紛飛,散得到處都是。

南宮稚柳目瞪口呆,心想這妖怪果然不是省油的燈,還是少招惹為妙,他嘶嘶痛喘着爬起身,再度锲而不捨地爬上窗臺。

這房子在二摟,意味着南宮少爺就算翻窗而出,也得在光天化日之下表演飛檐走壁,他蹲在窗臺上,看着下頭窄窄的房檐,不由得悔恨年少習武之時總是摸魚打混,導致現在這麽拙手笨腳,在死妖怪面前丢人現眼。

把心一橫,正要閉上眼睛往下跳,璃景悄沒聲息地飄到他身後,手臂圈住他的腰,把南宮稚柳扯了過去。

這妖怪雖然長了一張俊美奪人的臉,卻是個不折不扣、結結實實的大男人,而且比自己還高半個頭,他這麽一摟,把南宮稚柳像拎雞一樣圈在懷裏,低聲笑道:“我的少爺,你玩夠了沒有?”

明明是這混蛋逼得自己走投無路,竟然還來取笑自己,南宮稚柳氣得鼻子都歪了,一時間也忘了害怕,一拳朝璃景招呼過去。

璃景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來不及躲閃,側臉挨了一拳,笑容立時化成冰霜:“你打我?”

南宮稚柳打了個哆嗦,有點懊悔輕易捋了虎須,不過既然揍都揍了,就幹脆硬到底,他梗着脖子,罵道:“你這千刀萬剮的死妖怪!人面獸心!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

璃景絕美動人的臉龐腫起半邊,眼中有幾分委屈和氣惱,南宮稚柳還以為他要讓自己步上那張木凳的後塵,沒想到璃景只是把他推抵在桌邊,不悅地說:“你怎麽罵得這麽難聽?我又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這鬼東西是真傻還是裝傻啊?!南宮稚柳盯着對方勾人的美臉,吞了口口水,聲音壓低了些,指責道:“你還有臉說,昨天夜裏……昨天夜裏……”

璃景綻開令人目眩的燦爛笑容,一拍巴掌,說:“啊!昨天夜裏你在我身下真是風情萬種,下面把我咬得那麽緊,嘴裏還一直叫慢點慢點,我想親你你都不肯,腿卻緊緊纏在我腰上,屁股還晃得那麽……唔……”

Advertisement

“住口住口!”南宮稚柳渾身的寒毛都炸了起來,伸手捂住他的嘴,耳朵嗡嗡直響,越想越恨,于是一腳朝他下身踢去,璃景身子一晃躲過,随即覆了上來,雙手環住他的腰,狀似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輕輕咬住南宮稚柳的手指。

這死妖怪難道是天生媚骨,怎麽被他咬到的地方撩撥得一片酥麻?

南宮稚柳渾身打顫,飛快地縮回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後死命地推開璃景,抱着包袱跑到門口,喝道:“你這妖怪還不快把門打開!?”

璃景臉上浮現幾分失落,低聲說:“你不要我了?”

南宮稚柳看着他那彷彿被拋棄般的落寞臉色,竟不由得結巴起來,道:“我、我何時應允過要你?本少爺遇見你一回就、就夠倒楣了,你速速回山裏去,別再禍害人間了!”

璃景原本嚣張的神态盡數收斂,可憐巴巴地看着他,配上這麽一張絕色的面容真是凄楚萬分,南宮稚柳硬生生地挪開目光,暗暗告誡自己不能心軟,絕對不能再讓這妖怪扮豬吃老虎,把自己啃得連個骨頭渣兒都不剩。

他轉身背對着璃景,低聲道:“開門。”

耳邊傳來一聲嘆息,讓他心尖子又顫了幾顫,南宮稚柳打開房門,連回頭看一眼都不肯,逃命似地跑了出去。

看着他慌張又狼狽的背影,璃景收起假癡假呆的表情,鳳眼微眯,唇角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輕哼一聲,自言自語道:“我看你怎麽逃出我的手掌心。”

+++++

南宮稚柳摸摸銀子還夠,就雇了馬車,一路走一路扒着窗戶探頭住後看,确定那妖怪沒追上來,他松了口氣,坐在軟榻上揉腰捏腿,唉聲嘆氣。

南宮家在江湖上也算有頭有臉,若是讓人知道二公子被一只妖怪睡了,那真是大大的家門不幸,恐怕老爹會一怒之下請來家法,揍得他半個月下不了床。

而且,比起文武雙全、精明能幹的大哥,南宮稚柳文才一般、資質平平,拳腳劍法都是個半吊子,內家功夫更是麻繩拴豆腐——提不起來,除了一張臉長得還算俊逸斯文,全身上下,乏善可陳,連他老爹提到這個庸庸碌碌的二兒子,都覺得面上無光。

不過比起璃景那種連星月都為之失色的美貌,自己這長相已經拿不到臺面上了。

南宮稚柳知道自己不成器,平日裏言行舉比總是分外小心謹慎,生怕丢了他老子的人,這次出門在外,好不容易壯起膽子風流一回,卻沒想到一出手就撞了煞星,被那死妖怪裏裏外外吃幹抹淨,壓得哀哀直叫。

他果然沒有偷嘴吃的命。

南宮稚柳換了個坐姿,那個地方又有些腫痛,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夜那一響貪歡,雖然自己中了那妖怪的圈套,可是個中滋味真是激狂火熱,酣暢淋漓,南宮稚柳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男人的撫摸也會讓自己渾身像着了火,更別說私密之處被狠狠侵入的快感了。

不留餘地的占有開墾,猛烈的、像是要把他五髒六腑都捅爛似的抽插,讓他回想起來就禁不住面紅耳赤,身體也彷彿已經食髓知味,躁動不已。

南宮稚柳靠着車板,腦袋輕撞窗檻,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好讓自己清醒一些,別再這麽恬不知恥地對一個男人念念不忘。

璃景那家夥絕對是個煞星,搞不好就會讓自己身敗名裂被逐出家門,他既然沒有降妖除怪的本事,只得落荒而逃,讓那妖怪別再來糾纏自己。

反正外面的美人一抓一把,璃景應該很快轉栘目标才對吧……雖然這麽希冀實在有些不厚道,不過他都泥菩薩過江了,哪有閑心去管別人的遭遇?

當務之急,是平安到達碧雲山,把“那個東西”完好無損地送到碧瀾宮才對。

他又摸了摸那個小巧的木盒,把它塞到包袱最裏面,正在閉目養神,突然聽到外頭傳來馬兒長嘶,馬車猛地停了下來,南宮稚柳沒坐穩,一頭栽到地上,也恰巧避過一柄從側邊刺來的長劍。

南宮稚柳感覺到那柄劍幾乎是貼着他的後脖子劃過,吓得腿都軟了,心想若是還坐在方才的位置,早被捅了一個透明窟窿,他連滾帶爬地下車,發現四個黑衣人把馬車團團圍住,車伕早撒丫子跑了,南宮稚柳狼狽地躲閃着刺過來的劍鋒,連連大叫:“各位壯士,我與你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故下此毒手!?”

那些人蒙着臉,屁也不放一個,只管追着他砍,刀刀都是殺機,南宮稚柳見說理說不通,遂摸出錢袋朝他們丢了過去,心想你們只管劫財就好,放我一條性命。

那幾個人開始以為是暗器,躍起躲閃,給了南宮稚柳一線生機,他背着包袱,一扭頭鑽進樹林中。

那幾個人拆了他的錢袋,對裏頭白花花的銀子看也不看一眼,又如附骨之蛆一般緊追了上來,南宮稚柳暗叫一聲不好,眼看那冷冽的劍光就要刺入他的後背,突然身子一輕,被人擱腰抱起,嗖地躍到丈餘高的樹上。

“哇!”南宮稚柳吓得驚叫,還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本能地用力掙紮,身後那人噗哧一聲笑了,道:“你跑得臉都紅了,真好看。”

死妖怪!?南宮張着嘴巴轉過頭來,對上璃景勾魂攝魄的鳳眼,不知怎地,心裏竟然像放下一塊石頭,一下子輕松了不少,說:“你怎麽會在這裏?你偷偷跟着我?”

璃景摟着他的腰不撒手,道:“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你來得我就來不得?”

“少貧嘴!”南宮稚柳抓着他的衣服,急道:“快把他們趕走,他們想要我的命!”

那幾個人也躍上樹來,估計是看出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高深莫測,一時間不敢輕敵大意,而璃景神态悠閑自在,彷彿根本看不見那四柄明晃晃的利劍,還有心情在殺機四伏之下調戲于他;“你又不肯要我,我管他們要不要你的命。”

這死妖怪竟然趁火打劫要脅自己!?南宮稚柳怒目圓睜,斥道:“你這卑鄙小人!不懂什麽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嗎?!”

璃景也不廢話,直接松開手,擺出“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架勢,南宮稚柳腳一滑,死命地抓住璃景才沒從樹上掉下來,眼看那幾個人團團圍了過來,他吓得面無人色,大叫:“我要你!我要你!你快救我!”

璃景笑得有幾分孩子氣,輕描淡寫地一彈手指,四道白绫如靈蛇一般飛了出去,電光石火,直鎖咽喉,那四個殺手連哼也沒哼一聲就齊刷刷地栽了下去,南宮稚柳緊張兮兮地扯着他的手,說:“快、快下去看看。”

“四個死人而已,有什麽好看的?”璃景懶洋洋地,一徑想偷親他的臉頰,南宮稚柳皺眉推開他,說:“你殺了他們?”

璃景看到他臉上明顯的不贊同,心裏也有些惱火,帶着南宮稚柳落到地上,冷冷道:“你自己看。”

南宮稚柳心驚膽顫地走到屍體邊,發現那白绫早不見了,四個人皆是口鼻冒血,脖子幾乎被勒斷,腦袋像斷了線的燈籠似地耷拉在一邊,死相甚為凄慘,讓他這個江湖嫩角色不由得啧啧感嘆,開始覺得于心不忍,于是轉頭向璃景道:“你把他們趕走就行了,何必一定要殺生呢?”

璃景不悅地瞪着他,道:“我救了你,你還責怪我?”

被他這麽一瞪,南宮稚柳不禁腳軟了一下,又看了看那四個死人,聲音放低了不少,道:“人皆有側隐之心,你殺人的時候就一點都不會良心不安?”

璃景冷哼一聲,道:“我是妖怪,哪來的良心?”

他憋着一肚子火氣,直想拍醒南宮稚柳這顆榆木腦袋,若不是自己一路跟随,在關鍵時刻出手相救,這個悲天憫人又濫施同情心的少爺早被亂刀砍死了,哪裏還有命在這一本正經地教訓他?

南宮稚柳被他瞪得渾身不自在,心虛地避開他的視線,摸摸包袱裏的東西還在,他低着頭、悶聲悶氣地說:“趕路要緊,你以後……別再這樣了。”

憑良心說,那四個人死有應得,他雖然歷練甚少,也知道江湖上都是這樣打打殺殺,只是一想到璃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斃了四個人,他心神就覺得不舒服極了。

也說不淸是什麽滋味,只覺得胸口又悶又脹,南宮椎柳刻意躲開璃景的手,苦無其事地說;“日後我若有得罪之處,還請你手下留情。”

這鐵石心腸的妖怪,若有一天收拾起自己來,想必也是心狠手辣,不留餘地吧?

他話音剛落,就被一把推靠在樹上,南宮稚柳驚慌地擡頭,正對上璃景覆下來的火熱雙唇。

他好像把這妖怪惹火了……南宮稚柳暈陶陶地想,在被攫住雙唇的時候,倒沒有方才那麽害怕了。

健碩的身體推擠着他,璃景的吻挾帶着懲罰般的怒意,霸道地糾纏着他的唇舌,箝着他下巴的手指捏得他骨頭發痛,被迫張開嘴,承受着對方熾熱的吮吻啃咬。

侵入口腔的舌頭放肆地挑撥着他的舌,南宮很快臣服在璃景高超的技巧之下,被吻得氣喘籲籲,身體更是顫個不停,若不是前有妖怪後有樹,他早就滑到地上軟成一灘泥了。

璃景一直親到他喘不上氣來、幾乎要翻白眼,才放開他,滿意地以拇指輕撫他腫起來的嘴唇,笑道:“味道不錯,只可惜說出來的話太招人恨。”

南宮椎柳紅着臉,沒什麽底氣地瞪他,卻不知這種軟綿綿輕飄飄的眼神活像在撒嬌,璃景忍不住又親了他一下,道:“你以後再胡說八道些惹找生氣的話,找就把你的嘴唇和舌頭都吃下去。”妖孽!南宮稚柳聽得頭發都豎了起來,下意識地擡手捂住嘴,璃景看他這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心情大好,到馬車那裏撿回剛才丢掉的錢袋,又解了一匹馬騎過來,把還在發呆的南宮少爺拉上馬背,攫到身前,柔聲道:“記得你答應過的事,別想賴帳。”

南宮稚柳臉上有些不自在,扭過臉假裝看風景,身後的懷抱靠上去舒服極了,大大地纾解了 一夜風流帶來的不适,他便不客氣了,放松身體靠在璃景身前,熨貼的溫度隔着布料傳遞過來,讓他不禁有些恍惚,咳了一聲,定了定心神,伸手握住缰繩, 借着這個動作掩飾自己一瞬間的無措。

微風拂面!道邊花木茂盛,散發着縷縷淸香,南宮稚柳惬意地靠在璃景身上,開始覺得與這個妖怪結伴而行,似乎并不是件太糟的事。

+++++

傍晚時分,他們趕到前方的寧安鎮,準備找家客棧住下,璃景不曉得是發了什麽別扭,在進入小鎮之前悄悄變成玉環,以一條碧綠絲條系在他腰上,讓南宮稚柳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到住店的時候,他就清楚了璃景的用意。

“兩間上房?”客棧掌櫃朝他身後瞧瞧,然後又捋捋胡子,不解地問:“公子一個人,怎麽住兩間?”

已經有人投過來異樣的眼光,好像在說:看那個敗家子。

南宮稚柳下意識地握緊那枚玉環,含含糊糊地答道:“唔……那就一間好了。”

掌櫃端詳了一番,确定他不是來砸場子之後,叫店小二帶客人上樓!南宮稚柳檫了擦額角的冷汗,心想若不是出門在外不能惹是生非,他非要揪着這老頭的胡子包下一整層樓不可。

今夜又注定要和那妖怪共眠了,南宮稚柳把玉環解下來塞到枕頭底下,叫小二擡上來一桶熱水洗浴過身體,穿戴整齊,想了想,又将那玉環丢到熱水裏洗了一洗,然後吩咐小二送晚膳上來。

晚飯是四菜一湯,等小二走了之後,璃景變成人形,掏掏耳朵裏的水,小聲抱怨南宮稚柳方才沒把他擦幹,南宮稚柳懶得理他,坐在飯桌前低頭扒飯。

這一天波折不斷,他早累得渾身發軟!哪有心情哄這個喜怒無常的妖怪大爺?

璃景百無聊賴地坐在桌前,拿起筷子撥拉了幾個飯菜,嘟囔道:“這是喂豬的嗎?”

南宮稚柳被噎了一下,趕緊喝茶順氣,狠瞪了璃景一眼,道:“這種小地方沒有山珍海味來供奉你,有本事修煉成仙,到廟裏吃冷豬肉去。”

“我又沒說你是豬,你惱什麽?”璃景支着下巴,笑嘻嘻地看着他,南宮稚柳忍住想把整碗湯都扣在他頭上的沖動,繼續吃飯,璃景見逗他不成,站起來伸伸懶腰,道:“無趣,無趣,我還是等在床上,吃我的嫩柳葉好。”

南宮稚柳噗地一聲把湯噴了一桌子,胃口全無,忿忿地放下碗筷,洗過手臉之後,抱了一床被子在八仙桌上鋪開,打定主意不和這精蟲入腦的妖怪同床共枕。

被晾在床上的璃景很是窩火,心想自己又不是老虎,用得着防成這樣嗎?他側過身,一手支着腮,軟綿綿地叫:“稚柳,你看看我嘛”

一個大男人故作撒嬌的腔調讓南宮稚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過那低沉帶笑的聲音像一只不規矩的小手,輕撓着他的心,引起一陣陣酥麻入骨的微顫,南宮稚柳忍不住扭過頭看了一眼,結果正中璃景下懷,又被這妖怪的美色迷呆了。

除去性格,璃景這張臉确實是人間絕色,修眉高挑,斜飛入鬓,鳳眼含波,睫毛又濃又長,眨動間勾得人心潮蕩漾,額頭上的龍紋襯得皮膚白皙如雪,衣衫半敞,露出精致的鎖骨,發絲散亂,撩落無限風情,從頭到腳,都散發着勾引人的妖異魅色。

如果璃景肯屈居人下,那帶着他上路無疑是一件銷魂樂事,可是現在南宮稚柳已經不敢打這個主意了,璃景容貌雖美,卻不見半分柔弱,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兒,什麽時候獸性大發把自己拆解下腹。

真可惜了這張臉……生在這麽個陰險的家夥身上。

南宮稚柳像丢了魂一般,一步一步挪到床前,色迷心竅,忍不住伸手去摸璃景的臉,喃喃道;,“信知尤物必牽情,一顧難酬覺命輕。璃景,你生來是要害我的嗎?”

璃景一把将他拉到懷裏,皺眉問:“你在叽叽咕咕廢什麽話?我疼你還來不及了,哪會害你?”

哪個妖怪不是假裝純良無辜來害人性命?南宮稚柳撫上他光裸的結實胸膛,搖搖頭,道:“你這樣的美人,迷倒君王都不在話下,何必糾纏我這個平凡人?”

璃景堵住他的嘴,廝磨了片刻,手下也沒閑着,趁南宮稚柳被吻得意亂情迷的時候把他扒得精光,一只手悄悄朝他臀間探去。

仍然不怎麽舒服的地方被輕輕挑弄着,南宮稚柳從熱吻中回過神來,打了個哆嗦,一把推開他,這才發現自己身無寸縷,正清潔溜溜地被這妖怪壓在身下。

“不行!我不幹!”他低喊出聲,連踢帶打,璃景制住他的手腳,裝出一副委屈相,指責道:“你答應過要我的,怎麽說話不算數?”

“我只答應過帶你一起走,可沒答應過要你的身子。”南宮稚柳紅着臉辯解,怪不得人常說最難消受美人恩,他被侵犯過的地方還在隐隐作痛,哪禁得起再一次蹂躏?

璃景不顧南宮少爺的推阻抗拒,硬是把他雙腿分開,盯着他的隐密之處看了半天,看得南宮稚柳羞憤欲死,那廝才放開他,把他摟到懷裏蓋上被子,笑道:“今天就先放過你,下次,定要連本帶利地讨回來。”

妖孽啊……南宮稚柳渾身發抖,抓扯着璃景的頭發質問:“外頭無數男男女女能供你亵玩,你為什麽偏要纏上我!?”

璃景臉不紅氣不喘地看着他,道:“因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要捨身相報。”

“用不着!”南宮稚柳戒備地瞪着他,“無功不受祿,我幾時救過你?”

“你忘了?”璃景笑嘻嘻地答,“我在那山裏埋了一千多年,恰巧你昨夜踩斷符咒,我才得以重見天日。”

“啊?”南宮稚柳想起當時種種,後悔得直捶心肝,若早知道會放出這麽個妖怪,打死他也要繞道而行,他驚疑交加地看着璃景,問:“那你當年是做了什麽壞事才被道士封起來的吧?”

璃景搖頭,答道:“當時我不過是一枚普普通通的玉環,在山裏吸收天地靈氣才修成人形,可恨一直被困在墓裏出不來,你把我放出來,又不想要我,南宮稚柳,沒想到你竟是這等始亂終棄之人!”

半真半假的控訴讓他一股火氣直沖腦門,心想這妖怪真會颠倒黑白,明明是自己被摸還被纏,這廝竟然還有臉裝委屈!?

不過……重點不是這個!南宮稚柳撐起身子,瞪大眼睛看着璃景,問:“你說什麽?困在……墓裏?”

璃景大大方方地承認:“對啊!我是前朝一位皇帝的陪葬品嘛!”

陪……陪葬品!南宮稚柳眼前一黑,遍體生寒,從床上爬起來想跑,又被璃景一把拉回去,可憐兮兮地扒着他不放,哀求道:“我不會害你的,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絕美的面容露出楚楚可憐的神色,就算是鐵石心腸也被他磨軟了,南宮稚柳猶豫了片刻,又躺回去,道:“我們約法三章,你不能再草菅人命,不能惹是生非,也不能……咳咳……”

“不能咳咳?”璃景墨綠的眼眸含着幾分促狹的笑意,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南宮稚柳被他勾魂一笑弄得腰都軟了,紅着臉縮進被子裏,悶聲悶氣地說:“不能纏着我做那茍且之事。”

璃景大笑,連人帶被摟住羞臊得無地自容的南宮稚柳,附在他耳邊低聲道:“我不纏你,我等你來纏我。”

你作夢!南宮稚柳冷哼一聲,懸着的心放了下來,很快呼呼睡去,璃景撥弄着他的頭發,唇邊猶有笑意,道:“真是讓我捨不得放手吶!”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