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封王
司墨把師弟從裏面拉出來，提議道：“這門壞了，一時半會兒肯定修不好，不如我們先到前面的亭子裏坐坐。”
風璃越自然沒有異議，随着司墨走出竹林，在小亭子裏坐下。
司墨也不等風璃越主動問起，很自然的道出近兩日發生的事。
“最近都城不是在舉行那什麽祭司選舉麽？魯王侯與宜親王私下定了兩個人選，想留待後用，于是就在一名游方術士處求來詭異之物，欲以此物除掉本次選舉中最有可能的贏家，可是他們太心急，剛拿到東西就想殺人滅口，這術士重傷之餘竟拼死逃脫，又機緣巧合錯投我府中，被我們救下，官府知道此事立刻介入調查并上報。”
風璃越笑了一聲：“呵，太子殿下親自報官，效率自然很高。”
司墨沒聽出他語氣不同尋常的冷淡，繼續道：“效率确實很快，有司青和我作證，宜親王和魯王侯當即被下牢，今天早朝時父皇親自判決，罷黜這二人親王身份，逐出都城，被私定的人選也被免去參賽資格，此生不得入圍。”
風璃越閉了閉眼，手指不着痕跡的撫過額前亂發，輕輕道：“這個消息，那術士知道了嗎？”
司墨猶豫了一下，道：“就在你沉睡之後，他就去了。”
風璃越輕吸口氣，澀然道：“屍體呢？”
“已經送回故居，後天下葬，他的家人，我已派人好生安頓。”
“嗯……”口氣像似松了口氣。
司墨正想問什麽，一串極快的腳步聲從竹林那邊傳過來，緊接着就看見司青朝這邊小跑過來，嘴裏嚷嚷着：“四哥你們怎麽跑這裏來了，害我好找。”
“你聰明得跟猴子似的，還怕你找不來嗎？”司墨拍了拍司青，道：“賣了半天的關子，現在可以跟我們說說帶來了什麽消息了吧。”
司青眼睛一亮，道：“最近都城不是搞了個什麽祭司舉行嗎，那兩個……”
司墨非常不好意思的打斷：“這個我剛才已經說給師弟聽過了，可以說點新鮮的嗎？”
“四哥你不夠意思，這明明是我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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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墨慢悠悠的道：“你買斷了這八卦的權利，我就承認我錯了。”
司青滞了一下，又笑嘻嘻道：“父皇讓四哥你參加封王儀式了，這個，四哥你總不會知道了吧。”
司墨果然怔住了，好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風璃越輕輕推了他一下，笑道：“參加封王儀式是封王的先兆呢，師兄，你運氣來了呢。”
司青趁機向風璃越那邊挪了下，笑呵呵道：“璃越師弟啊，你跟我們一起去參加那個儀式吧，很熱鬧的。”
司墨奇道：“熱鬧？你不是每次都嚷嚷無聊透頂麽？”
風璃越悠然接道：“拉上我，應該是為了解悶吧。”
司青頓時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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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王儀式講究優雅而斯文、低調，因此在選址上也是獨樹一幟。
儀式的地點設在文紫苑，一座占地甚廣的別院，淩駕松鶴綠林之上，足下百丈深淵，遠離塵嚣俗世。
司青一襲青衣，外籠一層白紗，整個人立時顯出幾分出塵來，這着裝一改往日懶散的形象，整個人的氣質立即上升至頂點。
即将升任封王的殿下們大多都已到場，按位落座，見了司青這般出塵的着裝，不由面面相觑。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太驚訝，因為他們平日所見的太子殿下無不是着裝颠倒，能像今日這樣規規矩矩，實在出人意料。
“主祭大人到。“
屋內衆人立刻起身相迎，司青也從主座上站了起來，動作絕對優雅，語氣十分溫和：“主祭大人，你終于來了。“
主祭面容淡定，來到司青右下方落座，方才笑着道：“太子殿下久等了，大家久等了。“
衆人連聲說主祭太客氣，才慢慢坐了回去。
“剛剛進來這位是主祭。”
風璃越和司墨選了末座最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坐下，每進來一個人，司墨都會道出這個人的來歷，而風璃越側首聽着，目光卻悠悠滑過正走進來的白衣少女。
“四哥。”少女在廳內掃了一圈，找到司墨後立刻走了過去。
“丫頭，來了啊。”司墨拉過她坐到旁邊。
靈燃看了眼風璃越，問道：“這位是……”
司墨輕輕抓住她的手，笑，在她手心劃字：是殿主。
啊？靈燃驚，竟是殿主，難怪，他給我的感覺不一樣。
司墨不惹人注意的松開手，眼神仍舊溫和，殿主下來，是帶了任務來的。
什麽任務？靈燃奇怪。
呃……現在不可以說，不過很快你就知道了。
賣關子。生氣了，扭頭，不看他。
女人果然善變……不要盯着殿主看啊。
靈燃扭頭去看廳中其他人，用低得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殿主長的比你好看多了。”
“……”一針見血，女人的報複性，果然好強。
“風師弟，你好。”靈燃轉過去對風璃越微微一笑。
風璃越微笑着道：“靈燃公主秀麗可人，與墨王殿下好相貌。”
司墨與靈燃同時輕咳。
那邊司青與主祭已經核對好接下來的主要事宜，主祭輕咳一聲，立時引來衆人高度注目。
“七殿下司霖。”
廳內首座之下一青衣少年緩緩起身，依稀是眉目清秀的模樣。
主祭道：“司霖殿下年滿雙十，才華橫溢，德行皆良，今奉君主旨意，賜封為衡王。“
司霖面露得色，卻恭敬道：“有勞主祭大人。“
自有侍者奉上印章，除印章之外，另有一個造型精致的方形盒子，只是不知其中裝盛何物。
“四殿下司墨。“
司墨微微一怔，看向主祭，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四哥，叫你耶。“靈燃扯了扯他的袖子。
司青也沖他眨眨眼，四哥，快起來啊。
司墨驚喜之餘，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
心中雖奇怪，卻從容起身，主祭笑着拿過侍者奉上的印章，親手送到面前。
“四殿下為翼華常年奔走于風沙之地，封王可說是衆望所歸，今奉君主旨意，賜封墨王。“
“有勞主祭大人了。“司墨接過印章，側臉剛毅，看不出喜憂。
“這個東西，請墨王收好。“與衡王方才所得的盒子別無二致，被主祭鄭重的交到司墨手上。
事畢，主祭也不多留，起身告辭。
空缺出來的兩個親王位為司霖與司墨所得，其他幾位殿下面子上雖有些挂不住，但不過片刻就被接下來的祭司集會引開了注意力。
來參加過儀式的人都知道，封王儀式并非主要重點，重點在于與各祭司交流這個機會，如若交流得當，他們将得到意想不到的助力。
主祭一走，司青立刻原形畢露，蹭到司墨身邊，鄭重其事的道：“墨王殿下，你好，我是司青。“
“……“司墨輕咳：“太子殿下，你這是拿我開涮呢？”
司青嘿嘿嘿發笑：“四哥守得雲開見月明，冊封墨王，這可是莫大的喜事，我這個做弟弟的與有榮焉啊。“
靈燃輕哼道：“四哥辛辛苦苦這麽多年，封王是早該有的事情了，不過是因為四哥不得父皇喜愛，所以一直壓着罷了，要不是那兩個親王折了，四哥說不定等到何時。”
這話雖是難聽了些，可事實上，也的确如此。
司青一時默然。他雖是太子，但似乎，一點也沒有幫到司墨。
司墨為打破尴尬局面，強笑道：“現在不是都好起來了嗎，以後還會更好的。”又推了推司青，道：“你帶靈燃四處看看，我跟師弟去外面，有些話要說。”
司青一聽，來了興致，立刻道：“什麽話不能讓我們聽見啊。”
“啰啰嗦嗦的，太子哥哥，你煩死了。”靈燃一把拉走司青，扭頭對司墨道：“四哥有什麽話慢慢對風師弟說吧，這個家夥交給我了。”
“喂喂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