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文帝和燕礽的眼神裏似乎有什麽別的秘密,不一會兒後,文帝揉了揉眉頭,感覺到有些疲倦,說道:“燕知清,就算是如此,你也不該随便動手殺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父王,”燕知清上前一步說道:“父王自小寵愛女兒,從來都由得女兒放肆,父王,女兒懇求你一件事情,這是女兒唯一的願望,就算是讓女兒以命償命都可以,女兒懇請父王殺了陳斛。”

語罷,燕知清立馬跪下去,端端正正朝着文帝行了一個大禮,長這麽大,除了大型的場合,燕知清還從未對文帝行過如此隆重的禮數,不免讓文帝疑惑:“你和陳斛究竟是有什麽仇什麽怨呢?非要殺他?!”

燕知清不敢掉以輕心,說道:“女兒就是想要殺他不行嗎?但凡威脅了我大梁安危的人都應該盡數除盡,死一個陳斛對我大梁沒有任何影響,別人也不會說什麽閑話,父王就縱容知清這一次好嗎?”

文帝撐着頭,略有所思,似乎不太願意,他說道:“這件事情朕不會輕易答應你,不過朕警告你,陳斛是現在唯一一個知道異族地形的人,我們大軍此次勝利的關鍵都在陳斛,朕不管你要做什麽。無論如何,也要等大軍攻打下異族再說。總而言之,今天這種事情,絕對不可以出現第二次!”

見文帝不情願,燕知清還準備再說,文帝卻打斷他,說道:“你将陳斛重傷,讓六軍軍心如何能夠穩當!以後誰還敢為我軍效命,你真是太任性了,下去!”

聞言,燕知清沒有說話,端正行禮之後,便回了自己營帳。

燕知清回了自己的營帳,心裏一股無名之火熊熊燃燒,她一把摔了桌子,咆哮道:“為什麽總是這樣!以前我想要什麽!父王都會給我,可這一次父王卻嚴令要求我不允許動陳斛!”

燕知清越想越氣,又一下子摔了茶盞說道:“為什麽總是這樣,為什麽所有的事情一旦與陳斛沾染上關系,就變得這麽棘手!為什麽所有人都會無條件相信陳斛!”

關若卿站在一旁不吭聲,等着燕知清發完脾氣稍微冷靜了一下後,才安靜地去扶正桌子,平靜地說:“公主是怕陳斛亂動梁軍?”

燕知清仔細一想,倒覺得沒什麽事情,她她的不是這個:“這一次我倒沒有擔心,畢竟陳斛的目的不在這裏,”她很清楚,在前世,她把陳斛帶回了營帳中,陳斛積極的向文帝提供軍事圖,這才讓梁軍一舉攻下了異族。

正是因為他如此忠誠,所以誰也沒有懷疑過他會是一位異族之人,這功勞确實太大,文帝對他很滿意,眼瞧着自己的姑娘喜歡他,便一番磨練,把燕知清許配給了陳斛。

後來燕知清才曉得,這陳斛哪兒安得有什麽好心,梁軍征服了異族後,異族不服從大梁管制,時時出現動亂,為了鎮壓動亂,梁軍分走了衆多的兵力去對付異族,才導致了陳斛攻城時梁軍的潰散。

後來陳斛封王,除了占有原梁的疆土,還直接将異族的疆土算入了大周,這麽一來,陳斛自己辛辛苦苦攻下的異族,是為的自己打江山。而操心盡力的文帝,平白為他人做了嫁衣。

陳斛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燕知清內心恥笑到。

前世,陳斛是一直任勞任怨的替梁軍攻下了異族的疆土,理論上,現在的陳斛猜不透她的用意,應該是會按照前世的計劃發展,所以燕知清并不害怕這裏,她最害怕的是陳斛勝利了後,加強防範,通過各位谄媚讨好獲得文帝的寵愛。

有了文帝的寵愛當作庇護傘,燕知清動手起來就難了。

如果現在不能讓文帝殺了他,自己就徹底完蛋了。

“若卿,怎麽辦?”

燕知清把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關若卿,關若卿替她安撫好情緒,倒了一杯茶給她,低身抽了根凳子說道:“公主,既然陛下已經這樣說了,你自然不能動手,但陛下說得有道理,你這樣動陳斛确實不好。”

“那怎麽辦?”

“備些禮物,給陳将軍送過去,慰問一下。”關若卿語氣平淡,沒有情緒,轉頭看着燕知清。

“不可能。”燕知清忽地背過身去,表情一下子露出厭惡,說道:“我沒有殺死他都已經是留他狗命了,更何況是慰問他,不行,我犯惡心。”

關若卿見燕知清不聽勸,繼續說道:“公主,陛下的寵愛是你唯一的籌碼,只要有籌碼在,未來還會有很多機會,現在無論你慰問與否,結局都無法改變,何必賭這個氣呢?你要記住,你萬萬不可失寵,眼下讨好陛下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如此不知分寸,會讓陛下覺得你行事不知輕重,沒有條理,又怎麽會相信你說的話呢?”

修長的手指輕搭上燕知清的手,一股沉重而渾厚的暖意蓋住了燕知清,先前燕知清出去了,手還凍得有些紅,關若卿一面上替她暖手,一面接着說:“當務之急,是要讓陛下覺得你乖巧懂事,不要惹得他厭惡和心煩,皇室易生疑,你不要小看了這宮裏頭人的心思。”

聽關若卿一句勸告,燕知清平和了起來,雖然心裏千般萬般不願意,但還是嘆了口氣:“那你幫我準備一下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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