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郡主真開竅
“我不要同你生娃娃。”
“……”
蕭遲還真是無話相迎,想想覺得不對勁,自己也算是惹了她,怎麽這會兒說出這樣的話來?莫不是剛才那場鬧劇把人折騰糊塗了吧?
的确,心澄的思緒怕是打了結,對自己的措辭渾然未覺,說完便羞怯地低下頭,但腳步仍是在往後退。見狀,蕭遲急忙拽住她,一臉不解道:“郡主是以為,我欺負了你?”
話說的太直也不好,心澄有些茫然地擡頭,紅着臉不甘道:“雖不是你主動,可我兩也是這樣睡了一夜。早先我見過人家這樣,過不久那姑娘就有喜了……”
說着說着,心澄就換了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實在惹人生憐。蕭遲見了好不心疼,可把這話一琢磨,又覺哭笑不得,難怪她會說什麽生娃娃,原來是覺得林淼這麽一糊弄她就要懷上了。
他要怎麽跟她說好?就怕用大白話解釋,她會惱羞成怒說自己調戲良家婦女。
這事可把蕭遲給難倒了,苦惱了半天,只好先否認:“郡主請安心,僅僅是躺了一夜而已,不會有……有孩子的。”
蕭遲的口氣尚算認真,可一席話非但沒叫心澄放心,反到讓她愈加臉紅,嘟哝着嘴說:“又不是你有身孕,你自然不會相信。”
“哎,不是。”蕭遲說話從未像現在這樣費勁,一字一頓地,就是說不出理,弄得自己也手足無措,結巴道:“我何時騙過你?昨晚既然什、什麽都沒發生,當然不會有。”
心澄一聽這話不對,立馬反駁道:“上回你中毒的事可不就是騙了我?這回我絕對不信你。”語畢,一把甩開蕭遲的手,苦悶地靠着樹幹上暗暗嘀咕:“逼我成親沒得逞,這回居然直接……”
“嗯?”話是一字不差地進了耳,蕭遲打斷她,心裏又多了疑問:“我何時逼過郡主成親?”
見他不認賬,心澄更是生怨,冷哼着捶打他,“你裝什麽傻!那日你去青樓逍遙,我打攪了你的好事,你竟然……竟然想要……”
心澄咬了咬唇,顯然說不下去,一來覺得太不害臊,二來這說不說都改變不了事實。趁着蕭遲沒弄清一二,身一閃,又生出了逃跑的念頭。
“心澄!”話都說到這份上,蕭遲自是不能叫她再跑,一個健步上去,雙手扣住她肩膀,把話想了想,索性放開了說:“心澄,昨晚我什麽都未對你做你大可放心,若實在不信,你可以去問我娘,她總不會騙你。此外……若你覺得想要親你就是逼你成什麽親的話,那不如今日我就把這罪名坐實了。”
說罷,他把人倏地拉進懷中,壓下頭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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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瓣相貼的瞬間,蕭遲想起了早晨在自己身旁不知所措的身影,還有搶着被子不敢亂動的身影,原來她真的什麽都不懂,就連那時自己的沖動都當作是種威脅,這樣的單純和可愛,不沾絲毫污穢。
心澄切切實實地愣住了,回過神時,只覺得菱唇上貼着柔軟的東西,帶着微熱,卻是那樣輕緩和溫柔。
她還是……被他親了吧?可是,為什麽她一點也不排斥?
曾幾何時,她以為這輩子都會讨厭眼前這個人,讨厭這個平白無故帶給她一道傷疤的人,但現在她卻在他懷裏感到安心,之前是,此刻依然是。
原來自己早就不讨厭他了,只是一直沒發現這種情愫叫喜歡。
緊繃的身軀突然放松了下來,心澄眨了眨眼,把手放上他的胸膛,然後慢慢将雙眼合上,仿佛在回應他的親吻。蕭遲旋即抱緊了她,将她身子抵在樹上,舔吻間舌尖輾轉,從唇瓣一直延伸至雙唇的縫隙,每一步都是那樣小心翼翼。
這個吻并沒有持續很久。不多時,蕭遲放開了心澄,因是怕吓着她,終究沒有再進一步。
來日方長,既然她已經不再逃開,那他也不必操之過急。
心澄埋在他懷裏不敢擡頭,只覺得心砰砰直跳,剛想說些什麽,耳邊卻傳來了輕聲絮語:“郡主這是預備嫁了自己?”
心澄紅着臉一怔,這才對自己的想法有些動搖,小聲道:“不,不是的。”
蕭遲眉頭皺了皺,伸手擡起她的下巴,見她樣子迷迷糊糊的,便悠然笑道:“那……既然郡主沒下定決心,不如我們繼續?”
“咳,別繼續了,先回去吃個早飯吧。”
“……”
二人一轉頭,頓見蕭夫人叉着腰站在跟前,神色複雜。
“蕭、蕭夫人!”心澄一時猶如驚弓之鳥,吓得從蕭遲懷裏跳出來,三步并作兩步走到蕭夫人身邊。
今兒個也不知是什麽日子,盡是叫人撞見他們“卿卿我我”,這會兒心澄已是緊張地無以複加,恨不得立馬找個地洞鑽下去。
蕭遲也好不尴尬,看到自家娘親卻又沒轍,雖然有些沒臉面,還是随口問了句:“娘,你什麽時候來的。”
“就,‘不如我們繼續’那裏。”蕭夫人如實回答,說着便撇下蕭遲帶着心澄往回走,邊走邊說:“你們可真叫我好找,剛才不夠,還跑小樹林來第二波。”
“蕭夫人,你誤會了。”心澄面皮薄,一聽人這麽直說,這心裏別提多別扭,偏偏自己的确和蕭遲在那相擁着,還真是有口難辯。
蕭夫人壞笑了下,摸摸她的腦袋,“嗯……昨晚主要他還沒讓該進的進去,所以你肯定不會懷孕,哦,還有,親一下也不用把自己賣了,你要是不滿意這小子,想換根也行。”
這下心澄徹底沒了話,面色已經不像是煮熟的蝦,更是燒紅的鐵,估摸着沒法救了。
***
三人磨磨蹭蹭總算回了客棧,此刻樓莺莺抱着阿材已和林淼在那吃早點。
說來蕭遲和心澄都覺得很奇怪,林淼到底是用了什麽法子把此事做得滴水不漏,叫他們毫無察覺,二人明明都是五感敏銳之人,這麽睡死過去着實叫人困惑。
不過心澄早已意不在此,一路上被蕭夫人各種“言傳身教”,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給懂了個遍,結果羞得連蕭遲的臉都不敢看。
蕭遲看人這麽躲躲閃閃,趕忙甩了個眼色給自家娘親,蕭夫人挑眉沒說話,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對着林淼他們招手:“小混球,你們這就吃起來了呀?”
林淼見他們進來,點頭笑笑,“蝶姨,莺莺姑娘餓了,我便讓她先吃了。”
“喲,還挺知道疼惜人姑娘的,不像那個誰,一大早不知道做的什麽事。”蕭夫随便侃了句,言罷,便帶着那兩小的也坐了下來。
蕭遲聽了,只得嘆口氣不做辯解。
從小到大他拿娘親最沒辦法,到不是說她嚴厲或者刻薄,而是鬼點子實在太多,折騰地他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實在誇張了,他爹還會說說她,其他時候,基本都由着她的性子。也不知這次她是否也參合了進來,幸而心澄對他的态度像是明了些,不然過後他都不知道怎麽面對他的郡主。
心裏想着事,蕭遲便覺得沒什麽胃口,兀自在那裏發呆,過不多久,卻突然有雙筷子橫在面前,上面夾着一塊糕點。他驀然回頭,只見一旁的心澄故作淡定地抱着碗,一手舉在半空,臉上飄着惹眼的紅暈。
蕭遲又驚又喜,一時反應不上,唯有瞪大眼瞧她。
心澄終究有些不好意思,嗫嚅道:“吃不吃……”
“吃。”蕭遲笑開了懷,說是喜上眉梢都不為過,接過糕點就啃了起來。
這頓飯的氣氛太過好,蕭夫人看着都覺得自己礙事,周圍都是成雙成對的,獨獨就她落了單,想着自己一把年紀不該跟小輩計較,不過這滋味還真是可氣。于是吃到一半,到底不甘寂寞地開了口:“那棺材,怎麽樣了?”
長輩發話,扒着飯的孩子紛紛停手,林淼冒出頭說:“都好了,就等人來取。”
“嗯。”蕭夫人滿意地颔首,裝出幾分威嚴道:“就怕人醒不過來。”
“哎?你們說的是誰呀?”樓莺莺不明所以地問道。
在場的這才發現還有個外人,便統統閉上嘴,蕭夫人跟着敷衍了句“沒事”,随後又自管自地繼續進食。
樓莺莺到底是個沒心眼的,一想有可能是別人家務事,就沒有追問下去。
順利用完了早點,衆人就該回天水去了。現在這麽拖家帶口,自是不可能浩浩蕩蕩地走回去,蕭遲趁空去雇了輛馬車,順便又查了查那群綁匪的蹤跡,可惜一大早也沒什麽收獲,只好回天水再辦,反正已知道來人的身份,從霍家順藤摸瓜一樣能揪出人來。
蕭遲把馬車拉到客棧門口,把女眷們一個個扶上去,挨到心澄時顯然更用心,惹得蕭夫人十分不滿,劈頭蓋臉一頓罵:“喂喂喂,你娘我還看着呢,重色好歹別這麽明啊。”
心澄被說地抽回了手,慌忙躲進馬車給蕭夫人順氣,“夫人別生氣,沒有的事。”
“娘啊,您就不能不說了麽。”蕭遲終是忍不住埋怨起來,“別老當着人的面說這些無中生有的事……”
蕭夫人氣呼呼地哼了聲,頓時就不理他了。心澄看長輩鬧脾氣便也幫着趕人,意思是要蕭遲趕緊啓程。
蕭遲也知道要快走,便沒再管娘親的事,匆匆和林淼一起駕着馬駛離了毓瓷。誰知剛過毓瓷地界,卻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