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郡主不懂事

翌日,天光始出,微熱卻照得人很惬意。

這便是心澄不想從榻上下來的理由,昨晚說是要想想,其實一沾着床角就睡了過去,沉得叫人莫名其妙,現在則是留戀于床榻的溫度,窩着叫她無比舒服。

心澄翻身往被裏縮了縮,手一伸,卻驀地睜了眼,她好像摸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軟軟的,好像一個人的皮膚,她定睛一看,此刻她身邊竟然躺着一個人,一個男人,他青絲散亂,星目緊閉,眼周雖留着些許瘀痕,但眉睫之間盡是安心,好似睡得香甜。

“這……這……” 心澄吓得幾乎丢了魂,為何會這樣?蕭遲怎會睡在她旁邊?!慌亂間她從床上跳起,這一動,裹着的被褥便從她身上滑落,竟是露出好一片春光。

老天爺!她居然一|絲|不|挂?!

心澄徹底失了靜,又抓起被子坐下,“細微”的動靜也終是吵醒了蕭遲,只見他恍然醒來,揉揉眼伸了個懶腰,睜眼一瞧,身邊有個人香肩微露,神色驚恐,此刻扒着他的被不放,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時刻放在心尖上的那個心澄郡主。

“心,心澄?!” 蕭遲也驚了,說話間發現自己也是衣不蔽體,整個人都陷入了恐慌,立馬拉着被單轉頭,開始用腦袋想昨晚發生過什麽。

心澄咬着唇,見他蘇醒已是沒了主意,她何嘗不在回想昨晚的情景,可思來想去都沒有頭緒,如此更是叫她羞憤異常,牢牢抓着被子往後縮,“你,你對我……”

“心澄不是的!”蕭遲遮着眼不敢瞧她,他并不怪她懷疑自己,此事他也是百口莫辯,可他連做過什麽的印象都無,這要怎麽安撫她才好?發覺被褥叫她越抓越緊,自己也快無法遮掩,趕忙提手一扯,倉皇道:“你到是也給我遮啊!”

“斯文敗類!”心澄氣得大吼,說罷,掄起一拳朝蕭揮砸去,蕭遲剛想擋下,卻聽門外冒出了人的聲響。

“我也不知道啊,昨晚就見他魂不守舍的樣子,大概是傷了心吧?”

“這小子傷心又不是一兩天,哪天見他這麽頹廢了?我去看看。”

聲音由遠及近,還伴着零星腳步聲,蕭遲聽出了來人,驚愕道:“是我娘!”

“什,什麽?!”

一聞來人身份,二人更是亂了方寸,頓時變得手忙腳亂。可二人找不見衣服,這床上又沒地躲,再怎麽忙活都是無用功,更何況二人忙活之餘還要揪着被子,你拉拉,我扯扯,就像是鬧別扭的孩子,根本沒用心思考。

幸虧蕭遲還有點理智,一看再不折騰好就要和娘親撞個正着,想了想便将被子往心澄身上一拉,急道:“閉上眼,別出聲,興許我娘見沒動靜就會走,待會兒你要将我如何都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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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大門就被人推了開來。

這下蕭遲傻了,心澄也傻了,一下子全沒了反應,唯有目光呆滞地看着來人——蕭夫人和林淼。

門口,蕭夫人也瞠目結舌地看向裏頭,眼前的情狀還真叫她難以适應,面前二人一個半|裸着身子,下肢部位若隐若現,一個緊緊捂着被子,手架在另一個的肩頭,不知是反抗還是拉近。

頓時氣氛靜得可怕,仿佛聽得見幾人的氣息。

見三人全都沒聲響,林淼不由眨眨眼,剛想打破沉默,就見蕭夫人一手掩了面,無奈道:“哎喲我的媽,非禮勿視。”

“……”

蕭夫人是沒看見,林淼卻看得清楚,她話一說完,那兩當事人絕望的目光裏便寫滿了四個字:顏面掃地。

***

待到二人各種穿完衣服,這家長撞見兒子“幹壞事”的戲碼也總算是了結了,蕭夫人自是不會留在那給他們難堪,難得這麽多孩子在,便去廳堂內叫些早點等他們過來。

這會兒蕭遲與心澄雖是尴尬,但腦袋瓜總比剛才活絡的多,一想自己這莫名其妙中招的樣子,便猜到可能會有人在搞鬼,而且必然是熟人,比如說,林淼。

于是趁心澄還在屋裏頭整理情緒,蕭遲便把這人拉去了小角落,開始一番審問:“你昨晚做了什麽?”

林淼就顧呵呵呵地賊笑,說:“什麽都沒做啊。”

“趕緊給我招,到底做了什麽好事!”蕭遲的确來了火氣,見他這态度更是惱怒。這事于他而言的确沒什麽大不了,但于心澄而言,好端端一個姑娘和人“上了床”,就算什麽也沒做,也是被辱了清白,以她多年來對自己的态度,即便是他願意負責,她也未必肯答應。

思及此,蕭遲氣地爆了幾根青筋,恨不得馬上把林淼按在地上毒打一頓。可林淼卻不以為然,依舊随意地笑道:“真的什麽都沒做,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身子骨,哪敢動你呀?”

蕭遲仍是不信,皺着眉瞪他,碰巧這時,樓莺莺又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怒氣沖沖地說:“蕭公子為什麽要欺負林水水!”

林淼見了人,面上的笑意更深,瞥開怒不可遏的蕭遲,快步迎上前,“莺莺姑娘這麽早啊。”

對着林淼,樓莺莺自是換了副表情,笑嘻嘻地說:“嗯,昨晚睡得可香了,所以今兒個起得早。哎,是不是蕭公子欺負你呀?”

林淼擺擺手,“沒有,我和小弟弟只是在培養感情。”

樓莺莺将信将疑,埋頭一想,不由嘟起嘴道:“我知道了。”語畢,她側身面向蕭遲,用說教的口吻道:“林水水都這樣幫你了,你還要怪他,真是不識好歹。”

聽了這話,林淼嘴角一抽,早知道她藏不住事,沒想到這麽快就露了陷。轉眼對上蕭遲那張黑臉,面色也是苦了起來,“你要聽實話?”

蕭遲冷哼了一聲,目光透着陣陣涼意,看着真是瘆的慌。林淼聳了聳肩,先把樓莺莺拉到身邊護着,旋即誠懇道:“我們只是幫忙脫了衣服而已,沒想到你兩能睡地這麽死。”

“嘎吱。”正在這時,身後突然響起了開門聲,接着一個纖瘦曼妙的女子從屋裏走了出來,衣着得體,烏發披肩,別的瞧不出異樣,就是臉紅得跟煮熟的蝦子似的,一看到蕭遲的身影就往外逃。

蕭遲見了可不着急,唯恐她心裏有什麽芥蒂,于是顧不得眼前這個罪魁禍首,即刻就追了上去,跟在後頭大喊:“心澄!”

心澄已是使了輕功跑,因着肚子有些餓,加之心裏頭想了些亂七八糟的事,這速度便也快不起來。

剛才的話她可是聽了一清二楚,雖是氣林淼這樣捉弄人,但這樣算是給蕭遲洗脫了罪名,到也叫她能接受,可是一想剛才和蕭遲在一個被筒裏“坦誠相見”,心裏頭瞬間就亂了個徹底。

若是被親了嘴就要嫁人,這睡了一晚豈不是……要生孩子?

想到這裏,心澄更是不敢停,可惜腳程終究敵不過蕭遲,不過一會兒便被他追了上來,攔在自己面前緊張道:“心澄,別亂跑。”

心澄不經意地點頭,動了一下又搖頭,心口像是埋着個青蛙,一直跳個沒完。蕭遲心裏也是五味雜陳,因是怕她太在意,只好換了口氣道:“郡主若是覺得被我占了便宜,那我也給你占占便宜就是了,別這樣愁眉苦臉的。”

“我……”心澄沒有生氣,因為一點沒聽進他的話,恍恍惚惚地,就想着自己要和他生孩子,糾結了半天吞吞吐吐道:“我不要同你生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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