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五
黑鴉看着他們，轉移注意力，“二師父，三師傅，你們在做什麽？”
那兩人似乎是有些醉，聽見黑鴉詢問，他們笑嘻嘻的看過來，一人醉意濃重的說，“我們啊……在練劍。”
黑鴉看着他們站都站不穩的樣子，疑惑，“練劍？”
兩人點頭，先前出聲那人繼續說，“練眉飛色舞劍。”
歐陽不惑，“……”
黑鴉說，“哦，那你們繼續練吧。”
那兩人視線一收，彼此對視一眼，然後纏纏綿綿離開，一同舉起手中劍。
一人輕飄飄把劍往前一戳，正中另一個人裆.下懸空處，“嘿，看劍！”
另一人兩腿一夾，用劍在臉前遮羞似的一橫，“哼，讨厭！”
歐陽不惑，“……他們在幹嘛？”
黑鴉一臉神往的說，“練劍啊，眉飛色舞劍嘛。”
歐陽不惑，“……不是眉來眼去劍？”
黑鴉，“那是十七師傅和十九師傅的劍法。”
歐陽不惑，“……所以你們師門還有什麽其他的劍？”
黑鴉一點點細數，“眉來眼去，眉飛色舞，眉開眼笑，眉目傳情……”黑鴉忽然一頓，禁不住上前一步，怔然道，“眉睫之禍！”
他惶急的看着全都湧上中間場地的師傅們，“小師傅！你們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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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場地間，白衣師傅們三三兩兩相對而站，姿勢大同小異，幾乎全是一人懸劍上指，另一人提劍下刺，就此定住，彼此凝眸。
歐陽不惑目光在全場一掃，最後停留在一撮三人組上。他在三人眉間瞧了瞧，失聲說，“他們……三人行？”
黑鴉扭頭狠狠橫了歐陽不惑一眼，“行個屁老鴨子行！那是三兄弟！你看不見他們長相一樣嗎？”
歐陽不惑諾諾閉嘴，偷摸着瞅一眼黑鴉的臉。
黑鴉和歐陽不惑對看了一會兒，最後他自己也心虛的收了視線，重新扭頭看場地。
看了一會兒，場地中人不動，黑鴉忍不住悲怆道，“師傅們！你們為什麽如此想不開？自行短見就算了，還要去殺彼此的愛人？”
有人澀然回頭，憂郁的看一眼黑鴉，嘆氣說，“我們也不想啊……”
黑鴉，“不想就不要做！”
那人說，“不行啊，那人……出現了。”
黑鴉愣住，似是才想起特級懸賞令之事。他可憐兮兮的說，“可是……這麽長時間了，你們不是都沒事嗎？既然這樣，就……不要先急着下手……”
那人又是嘆氣，“前段時間沒事是因為那人沒出面。但幾日前他又出現，叫我們于今日自殺完畢，否則就要我們不得好死。”
黑鴉猛地回頭看着岳非邪，“大師傅！連你也束手就擒嗎？”
岳非邪摸着歐陽厭的下巴沉思，“反抗……也不是沒反過，只是打不過……”
黑鴉厲聲道，“那就再反抗一次！”
話音剛落，一個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聲音突兀響起，“誰要反抗我？”
黑鴉吓得“咻”的躲到歐陽不惑身後，緊張兮兮的透過他的胳膊縫往外看。
歐陽不惑默默把胳膊往身體上一攏，擋住了黑鴉的視線。他上前一步，仰頭質問，“是誰在此裝神弄鬼？是英雄就站出來，不要鬼鬼祟祟的引人不恥。”
那人笑吟吟答，“傻子才站出來，你們不恥是你們的事，與我何幹？”
歐陽不惑從未想過世間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一時噎住不能言。
那人無趣的哼了一聲，忽然又冷然道，“還不動手？”
歐陽不惑一哆嗦，下意識以為自己要被群毆。然而片刻後醒神，知那不知名的聲音是讓場中二十三人彼此動手。
他略松出一口氣，緊張的盯視場中。
場中人卻還是保持呆立不動的姿勢，全都含情脈脈的對視着，一眼萬年似的。
那個聲音開始急躁起來，喝道，“還在等什麽？”
場中人還是不理，兀自沉浸在甜蜜蜜的凝視中。
那人的聲音忽又平和下來，慢慢說，“你們要是不想這麽快就死……也不是不可以。”
場中人忽然全都像被解了穴，紛紛放下劍，眼巴巴望着頭頂，“好說好說，你有什麽條件？”
歐陽不惑，“……”
那人一字一句說，“這也簡單，你們一個月殺掉一個門派。到期殺不了，我就親自殺死一個金字殺手。”
歐陽不惑插話，“什麽是金字殺手？”
黑鴉解釋，“我的二十四個小師傅就是金字殺手。除了金字，還有木字，水字，火字，土字。如我師兄弟們，大多都在木，少部分在水，火和土沒有。”
歐陽不惑，“那你呢？”
黑鴉，“……”
歐陽不惑，“？”
黑鴉，“我不在此列之中。”
歐陽不惑，“為什麽？”
黑鴉一臉羞憤欲死的說，“豔門中不在金木水火土排序中的只有兩個人，大師傅和我。大師傅不在是因為他超出我們的排名，無需用此衡量。至于我……是因為豔門上下一致認為我不上不了排名……”
歐陽不惑摸了摸黑鴉的頭，“上不了也好，說明你一心向善，你本就該做正道人士。”
黑鴉欲言又止，欲語還休。
那個聲音此時又适時響起，“如何？”
場中人雖一臉難色，但終究咬牙點頭，“好。”
那人似是喜悅，輕哼一聲，消失了氣息。
歐陽不惑忽然問黑鴉，“那人似乎……能看到我們這裏的情況。”
黑鴉點頭，“是啊……”
歐陽不惑，“也就是說……他在我們之中？”
黑鴉，“……”
歐陽不惑環視一圈室內所有人，除了他和黑鴉，就只剩下岳非邪，歐陽厭，及其他二十三個黑鴉小師傅。
歐陽不惑臉一沉，一語道破玄機，“有內奸。”
黑鴉一臉目瞪口呆的看着場中人，有些不知所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