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喜歡的身體

“唔……小羽你……”

展翔是來給蕭羽送飯的,沒想到一推門,蕭羽就喂給他這樣一盤香肉。

他狼狽坐在地上,從下往上飛快看了一眼,分開的那兩條腿之間,隐約一片暧昧的陰影,在黃暈裏微微晃動。

展二少哼唧了一聲,把自己從地上七零八落地拾起來,跺了跺腳,用腳下噼噼啪啪的水聲掩飾內心一片兵荒馬亂,簡直都不敢擡頭看人。可是自己那兩只眼早就脫離開大腦的控制,有了自主的意識,目光像兩叢柔軟有形的觸手,向着蕭羽就摸了上去,黏在那副身體上,拔都拔不出來。

從來都沒看過小羽毛的裸體,他暗暗喜歡的人的裸體。

那個在賽場上瘋狂撒歡,蹦跳嚎叫,每每讓現場全體觀衆都随之熱血沸騰激情四溢的人的身體!……原來就是長成這樣子的。

蕭羽一只手還拎着淺藍色的小棉內褲,內褲套在左腿上,頭發蓬亂,傻乎乎地回着頭,一臉純潔無辜的小樣兒。

身體很白。

帶着一室潮濕滑膩的水汽。

淋浴間的昏明光線之下,水汽凝結在細致皮膚上,肩頭和兩塊白裏透粉的臀凝結起一層淺淺淡淡的光澤。一道圓潤的弧線勾勒出臀縫,那道弧度的尾梢仿佛帶着纏人的鈎,瞬間纏繞上展翔的視網膜神經。

纏上他顫抖的喉結,纏上他驚惶錯亂的心髒,瘋狂地挑逗起早已經丢盔卸甲落荒而逃的心魂!

展翔覺得他的兩顆瞳仁都燒起來了,灼燙着眼眶。

他焦躁地沒處瀉火,于是就只能對着眼前的人發洩一腔無名火:“小羽你,你,你要幹什麽?羅醫不是說不讓你洗澡的麽!”

蕭羽把內褲從另一只腳上褪下來,随手擲到一旁:“哎呦,不洗真的臭死了!我今天出了多少層的汗啊,汗摞着汗,身上都搓泥了!”

展翔擺出一副不容置疑和反駁的表情:“你真的不能洗澡,洗暈倒了怎麽辦!你快穿上衣服!”

這家夥今天怎麽這樣婆媽,比隔壁屋的唐大少爺還唧歪煩人!蕭羽努了努嘴,向展翔示意淋浴間正中央的凳子:“我都準備好家夥了!我坐在凳子上慢慢洗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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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也不行!彪哥和羅醫讓我看着你的!”

倆人互相翻着白眼,氣鼓鼓地用眼神對峙。

某鳥嘤嘤:小爺是牛掰哄哄的羽毛總指揮哇啊啊,你怎麽能管教我!

某草哼哼:你總指揮怎麽着?你其實就是一未成年人,展二爺就是你的監護人!

蕭羽輕哼小曲:“翔哥你放心,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我只有劇烈運動之後才昏倒,我平時不會随便暈的!”

翔草哄小孩:“小羽聽話麽,我給你帶了好吃的,印尼風味菜,你最愛吃的牛肉和螃蟹。”

蕭羽耍賴:“可是我衣服都脫了喂,難不成再穿回去啊!你說我是穿上幹淨的一套還是再把那套髒衣服穿回來?”

翔草不依不饒:“那你只能用熱水擦一擦身上,不能站到水龍頭下邊!還有,你得開着門洗,免得暈倒!”

這什麽人啊!小爺這還沒娶媳婦呢,竟然給自己找了一個婆婆!

某鳥惱火:“翔哥你要是真不放心你就盯着我洗,行不?”

某草賭氣:“好啊,我盯着你洗,你坐好了,扶着牆,別摔倒了!”

蕭羽背過身去,擰開冷熱水龍頭,慢悠悠地調試水溫。

順手從架子上抽出一條毛巾,迅速圍在胯上,裹住了讓某草眼睛發燒、他自己也跟着皮膚發燙的臀部。

剛才展二少這個二貨一頭撞進洗手間,蕭羽這一顆小心髒給驚得,差一點兒就從喉嚨口裏撲通出來!幸虧自己終歸比展翔多活過那麽十幾年,對某些事情還算比較成熟老道,臨危不亂,手掌暗自捂住嘴巴,狠命地把心肝肺的又都給按了回去,裝成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不想被對方識破自己的異樣心思。

一個腦筋正常品行端正的男人在澡堂子裏,被另一個腦筋同樣正常品行同樣端正的男人看光光了,會是怎樣的反應?

難道要面紅耳赤掩住羞處,吱哇亂叫打滾上吊的嗎?!

正确答案應當是:沒反應。

于是蕭小爺只能淡定地裝傻,把身旁一棵帥草當作空氣。

蕭羽坐在凳子上,展翔脫掉了上衣,站在蕭羽身後,默默地給他洗頭發。

腦頂上的花灑源源不斷地噴濺水花,斑斑點點,洋洋灑灑,敲打上蕭羽的肩頭和展翔的胸膛,把兩人都罩在燈光斑斓的水弧裏。

蕭羽半阖着眼,享受那十只手指在自己頭顱兩側太陽穴上輕輕按過。

他甚至能分辨得出,某幾只手指就是展翔每一次握住球拍發力點殺的手指,指腹溫熱,關節靈活,指尖有力。力道燒穿他的頭皮,暖流注入到意識的岩縫中,迅速填滿每一條幹涸的丘壑。

封閉小屋的昏暗燈火裏,白茫茫的水花在眼前交彙起一片微黃的暖霧,人影在霧水裏晃動,蒸騰。這種感覺如此親昵,如此溫存,現實和虛幻慢慢融合在一處,已經分不清彼或是此。

終于還是被展翔看見了。

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脫得光光,那一瞬間的滋味,頭皮酥麻,心肝發抖,血液倒灌,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聳立起來,無恥地迎風擺動,簡直像在對方眼前招搖!心情有點兒扭捏,又分明暗藏更多的悸動銷魂,自己都理不清楚這一團心理和生理的雙重糾結矛盾……

或許就是期盼太久,迫不及待,終于一朝得逞,奮然扯下這一層遮遮掩掩的外殼,赤條條的一盤鮮肉,就這樣呈給了對方!

也不知道展翔喜歡不喜歡自己這個樣子的。

蕭羽其實很想厚着臉皮問一句,咱個子也不高,拼肌肉不如炯炯,賣萌賣不過咩咩,論長相更加比不上三百六十五度沒死角的小冰花,二爺您樂意垂幸咱這一口麽!

自己的身體在展二少眼裏,沒準就如同大澡堂子裏那無數條白花花濕淋淋的生豬肉,毫無美感。男人之間對于同性的裸體,從小到大早都看習慣了,每一塊凸出或骨感,每一處平坦或褶皺,皮肉間的每一下顫動,自己身上有的那一堆七零八碎,對方身上也都有,完完全全激發不起丁點的新鮮感和情緒波動。

白色泡沫流到蕭羽的鼻梁和眼皮上,旋即被展翔用手指輕輕抹掉。展翔摘下花灑,把蕭羽一腦袋的泡沫沖洗幹淨,又給他打上護發素。

這賓館裏配備的洗浴用品還挺齊全,蕭羽聳肩,他平時就認準那一塊香皂。

“護發素要在頭發上留十分鐘再洗掉。”某草吩咐。

“不要那麽麻煩了吧翔哥……”某鳥撇嘴。

“怎麽麻煩了?我給你洗,你還嫌麻煩了?!”

展翔心情不爽,以前從來就沒這麽認真地伺候過什麽人,真覺得自己快要變成蕭羽的小衛星了,滿腦子裏琢磨的、在乎的都是眼前這個小屁孩。心理愈發地不平衡,覺得沒有得到對方同等重視和回報。

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麽呢?展翔也不知道自己在盼望什麽,人都變得傻了吧唧的。

蕭羽哼了一句花音慢板,四顧看看,哼道:“就這麽幹等着啊,那要不然,翔哥,您幫我搓搓背,還是幫我捏捏腳?呵呵,足療你會不會做?”

只是一句緩和尴尬氣氛的玩笑話,蕭羽再一次成功地把展二少郁悶到臉頰湧出血色,随即為此付出了代價。

展翔氣呼呼地一把将他按到了淋浴間濕漉漉的牆壁上。

然後翻了過來。

啪!蕭羽半邊肉乎乎的臉蛋被擠在壁磚上,蹭了一臉滑膩。

蕭羽哼唧:“哎呦喂,你幹嘛……”

展翔咬牙:“趴牆上,站好了,我給你搓背啊!”

展翔手裏的那塊毛巾按在蕭羽的後頸上,沿着脖梗子上那一道微凸的骨頭,緩緩地向下擦去。按到腰部,蕭羽不安分地扭了扭,下意識地想躲,随後就被一把掐住了腰,毛巾沒輕沒重地在腰眼上搓來搓去,快要搓爆了皮。

蕭羽緊咬下唇,那幾根手指按進他腰側的凹陷處,贲張的快感像一股電流,灼射進血脈之間,在尾骨和胯間清晰游走。

唔!蕭羽的腰和腿快要擰出麻花,左躲右閃。

展翔一把摟住他的腰往後扯,蕭羽急得嗷嗷的,一手揪住圍在腰上的遮羞布,一手拽住水管子不肯就範。倆人簡直像是在拔河,在水簾子裏撲來躲去。

幸虧今天是真的累了,體力早已在比賽中消磨殆盡,讓珠玉組合給殺得,完全沒剩下絲毫精力去幹別的。若是平時,就展翔在他腰上這麽毛手毛腳,自己恐怕早就憋不住,翻身反撲上去,把那無良的家夥就地剝皮啃了!

蕭羽氣呼呼地撇嘴,半閉上眼,濕漉漉的嘴唇湊上鋪滿水汽的壁磚,悲催地哼唧。這滋味忒麽的也挺難過的,明明已經讓對方按得快要發情,卻心有餘而力不足,心肝腸子肺都被摸得徐徐顫抖,欲罷不能,兩腿之間那悲催的玩意兒卻因為勞累過度,竟然硬不起來!欲望在周身纏繞盤旋了好幾個回合,最終化作腦神經裏一團甜膩膩黏糊糊的發散式聯想,随着腦頂的幾縷熱氣,全部蒸發到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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