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給你們點顏色瞧瞧
木槿一直盯着炎彧瞧,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才移開目光,垂着眼簾想了一會兒,端起杯子喝水,咋這菊花一點兒都不甜呢,“從新,你茶水裏忘記放冰糖了。”
從新愕然,不能啊,放了好幾塊,他嘗了嘗,很甜啊,再放冰糖就齁嗓子了。
木槿站起來,要走,從新趕緊攔住,“你你去哪兒啊?”要是再生氣走了,彧哥還不要了他的命啊。
“我出去走走。”
“我跟你去!”
木槿瞥了他一眼,那一眼冷冰冰的,滿含警告,從新頓時渾身發寒,腦袋裏有個小人在嚎啕大哭,為什麽看起來嬌滴滴的小姑娘,眼神的殺傷力比老板還厲害,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讓木槿看彧哥演的電影了。
木槿背着手,晃晃悠悠往外走。
太陽白花花的照着地面,空氣都被曬的扭曲了,樹葉蔫巴巴的耷拉着,知了沒命的叫。
木槿伸手從乾坤袋裏拿出油紙傘,想起這裏面還藏着一個靈魂。
一心忙着捉死屍,都忘了幫陳田完成心願了。她用手拂過傘身,傘身鼓了下,“我帶你去見你父親吧。”傘身又鼓了下,算是回答。
陳田的父母來後,導演跟他們說了情況,是鬼魂索命,跟他們無關。可是陳田的父母不幹,怎麽說都是在劇組出的事,要是在單位上班這就是工傷,我們的兒子命沒了,你們必須承擔責任。
導演不想鬧的太大,答應給他們一筆撫恤金。
陳田的父母就這一個兒子,再多的錢也無法換回兒子的命,陳田的母親一個勁的哭,父親想多要些錢,為以後的生活打算,沒了兒子養老,他們只能靠自己了。
導演表示理解,撫恤金又往上漲了漲。
但是一下子拿不出那麽多的錢,錢都砸在劇組裏了,他給陳田父母寫了欠條和保證書,先付百分之三十,剩下的等電影上映後,拿到票房再給他們。
陳田的父親不肯,一定要都拿到手才肯走,雙方就此僵住了。
Advertisement
陳田的遺體一直放在殡儀館的冰庫裏,脖子上縫了一條線,陳田的父親一定要等到事情解決再火化,可屍體在殡儀館裏存放一天也要花錢。陳母想算了,耗下去也是不少的錢,陳父不肯,木槿到的時候,兩人正在低聲吵架。
木槿做了自我介紹,又告訴他們陳田的魂魄就在油紙傘中。
陳母拿過油紙傘,輕輕撫摸,就像撫摸兒子似得,豆大的淚珠落了下來,正在掉在傘身上,傘身頓時鼓了起來。陳母吓了一大跳,木槿安撫她,“莫怕,是陳田。”
“我可不可以看看他?”
“要等晚上。”
現在還早,木槿也不能一直待在殡儀館,便把傘給了他們,約好晚上再過來。
陳母給了她旅館的地址,要她去旅館找,不忍她一個姑娘來殡儀館這種地方。木槿笑笑,答應下來,她其實去過比殡儀館陰氣還重的地方。
漫無目的在街上晃,餓了,到小飯店裏買了碗面條吃。
手機在響,拿出來一看,是炎彧的微信,問她去哪裏了。她把事情說了,炎彧讓她吃完飯回來,他還有一場戲,晚上陪她一起去。
他總是擔心她一個人在外面出事,能出什麽事呢,她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吃了幾口面條,就放了筷子,不太好吃。
付完錢,又在街上晃,晃着晃着覺得不對,身後兩個影子,鬼鬼祟祟的,木槿勾起唇角,又是個見色起意的。她玩鬧心起,故意帶着他們兜圈子。火辣辣的太陽烤的人跟燒雞一樣,行人都神色匆匆,臉上往下淌汗珠子。
木槿一身白色的長衣長褲,氣定神閑,走路帶風,最重要的是小臉上連一滴汗都沒有,看的人嫉妒。
那兩人跟的心煩,觑準一處沒人,相互使個眼色,分站木槿兩側,伸出手,要按住她肩膀。
木槿勾起唇角,在他們碰到自己的那刻,暗中運氣,兩人甫一挨到她的身子就被彈射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地上是堅硬的水泥路,穿的又都是短衫,皮膚頓時摔破了。
兩人沒想到遇到了硬茬,想着兩個大男人怎麽着也能降服小丫頭,顧不得流血的傷口,彈射而起,一左一右夾擊木槿。
木槿冷笑,環抱起雙臂,可謂氣定神閑,先擡起左腳,一腳踹在男人胸口,上半身彎下,躲過另一人的攻擊,身體旋轉,擡起右腳,踹在另一個男人腹部,兩人先後摔在地上,被踹的部位火辣辣的疼,根本站不起來。
木槿居高臨下地望着他們,“繼續來啊,我好久不打架了,手癢的很。”
兩人拼命搖頭,捂肚子的捂肚子,捂胸口的捂胸口,齊齊在心裏噴血,真是陰溝裏翻船,想他倆都是六七十公斤的大漢,愣是頂不住人家一只腳。
“你們這些男人不好好幹活掙錢養家,到處欺負小姑娘,我都碰見兩回了。”木槿搖了搖白嫩的手指頭,“我得給你們點顏色瞧瞧。”
倆人一聽,駭然的相互看了一眼,撒腿就跑,可他們哪裏跑得過木槿,木槿一人腦袋後面貼了張符紙,口裏念念有詞,就見倆人手腳僵硬,跟機器人似得望前走,一邊走一邊說:“我有罪,我不是人,我是混蛋,專門欺負姑娘,活該被打,你們快報警抓我!”
炎熱的天氣,本來路上沒有幾個人,遇到一出好戲,人漸漸多起來,都圍攏着看,拍照錄視頻,哈哈大笑。
兩個男人的臉上苦哈哈的,恨不得咬斷舌頭,掰斷手腳,這回丢人可丢大發了,以後甭想混了,該死的小丫頭片子看我們以後怎麽收拾你。
木槿仿佛知道他們的想法,一拍手,兩人撲通就跪下了,“我上對不起天地,下愧對父母,枉為人,打家劫舍,欺男霸女,壞事做盡,死後該去十八層地獄,活着就該進牢房,各位父老鄉親,你們快報警抓我,我要跟警察老實交代……”
“交代什麽?”
倆人不語,做着激烈的思想鬥争,木槿做了個手指,又念咒語,兩人立刻竹筒倒豆子般說出來,“S市,象牙湖沉屍時事件就是我做的,那女人掙紮的太厲害,錯手殺了她。”
起先當笑話看的人群一陣嘩然,趕緊打電話報警。
木槿悄悄退出人群,走過一條街,便聽到了警鈴聲。
沒想到她只是惡作劇,竟牽扯出一樁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