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各自快活

什麽聊天喝酒, 在女人面前就是個P。

想當初他談戀愛的時候, 從未這麽喪心病狂過,兄弟永遠放在心裏。

再看炎彧, 自進來都沒給過他一個眼神,這是什麽世道!

連覺捶足頓胸, 也不裝逼格了, 要了瓶二鍋頭,用碗喝, 定要跟炎彧來個不醉不歸,讓他知道除了女人還有兄弟。

炎彧愕然,不知道連覺受了什麽刺激,他是不會陪着他瘋的,這麽個喝法,一準得醉,“明天還要早起拍戲,喝點意思下就行了。”

“不行,是兄弟就喝, 我先幹了。”

連覺一仰脖子, 一碗酒下了肚, 酒烈,入腹如火燒一般,喉嚨刺癢,捂着嘴咳嗽一聲,拿起筷子夾菜。

炎彧呆了呆, 不确定地問:“你真的沒有遇到事?別放在心裏,兄弟就是排憂解難的。”

連覺一拍筷子,“我說了,沒事!”

炎彧蹙眉,臉色往下沉,連覺太不對勁了,“你……失戀了?”

“詹霖之後,老子就沒有跟女人親近過,失毛戀。”

“那你是?”

連覺端起碗又喝幹了,抹掉嘴角的酒液,“我是看你談戀愛了高興,想多喝幾杯替你慶祝下。”真想抽自己倆嘴巴子,睜眼說瞎話的玩意兒。

炎彧對好友的祝願(并沒有)感到很高興,毫不掩飾地握住木槿的手,“此生有你這個朋友足矣。”當下喝了一大碗。

連覺的面孔燒的厲害,不甘示弱地端起碗。

兩人你來我往,就跟古裝片裏的大俠豪飲似得,喝了個東倒西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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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彧死死攥着木槿的手,生怕她突然不見了似得,好幾次還摟住了她的腰身。

木槿的臉同樣漲得很紅,周遭的氣溫随着身邊人的酒勁往上升。勸炎彧少喝點,都喝醉了,怎麽回酒店。

炎彧在她耳邊吃吃地笑,他一直活得很克制,過了叛逆期後,再沒有醉過酒,腦袋發沉,身體發飄,意識卻清醒的很。

他知道連覺去上洗手間了,也知道他肯定吐的一塌糊塗。

臉埋在木槿的脖頸裏,叫她,“小槿,小槿。”

溫熱的氣體噴到脖間,酥酥.麻麻的,又帶着癢,木槿輕笑着躲,炎彧不讓,摟緊纖纖細腰,呢喃般說道:“我好想你,以後不準再離開我,一刻也不成。”

木槿輕輕嗯了聲,溫柔地撫摸他的頭發,“我也很想你。”

炎彧悶笑,直如吃了幾百塊糖那麽甜,拉起她的手放到唇邊吻,“我最喜歡你這麽說話。”

“哪樣說?”

“說很想我。”

“我本就很想你啊。”木槿理直氣壯,她說的是實話。

炎彧心裏緊繃的弦突然斷裂,她難道不知道這話對于戀愛中的人來說多大的殺傷力麽,扳住她的頭,紅豔的嘴唇鮮豔欲滴,手指腹輕輕摩挲,低下頭,很輕很輕地吻了下。

木槿如遭雷擊,徹底懵了,腦漿像被人用鐵鏟挖空了,漫天的黑暗中,只有唇上溫熱的觸感,她做了件日後經常被炎彧拿出來調侃的事 ,先摸了下炎彧的嘴唇,然後跨.坐到他身上,扳住他的頭,狠狠吻了上去。

那哪是吻,根本像小狼狗一樣又啃又咬。

炎彧根本始料不及,緊緊抓住她背上的衣服,手背上青筋爆出,他不知道是要推開她,還是要反客為主,只能由着她撕咬。

唇被咬出了血,鐵腥味讓木槿反應過來,猛然坐直身子,盯着他濕潤的雙眼看了幾秒,接着人影一晃,……不見了。

炎彧:“……”

小丫頭,你不能咬完就走啊。

炎彧摸摸又紅又腫又痛的嘴唇,又摸摸還溫熱的雙膝,端起碗,喝了口酒,辛辣的味道嗆得他恢複了些理智。

拄着桌子站起來,搖搖晃晃地往外走。

門開了條縫,拿手比劃下,正是木槿纖腰的寬度,側身擠出去,頓時傳來喝酒聊天的聲音。他抓住一個服務員問,“有沒有看到一個小姑娘?這麽高,梳及腰的馬尾辮。”

服務員朝外面指了指,炎彧從錢夾子裏抽出一百塊給人家當小費,扶着牆走。

服務員面露喜色,“要我扶您過去嗎?”

“不用了,謝謝。”

酒店外,木槿站在一棵樹下,樹葉泛黃,有些已經脫落。

夜風很涼,已有了冬天的痕跡。

炎彧推開門,沒有往前走,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她太小,又太瘦,明明讓人覺得很脆弱,卻強悍的連被吻一下都要吻回去。

炎彧輕輕喚了聲,“小槿。”

木槿的身體極輕極輕地顫了下,她的耳力驚人,很細小的聲音都能聽到,這聲呼喚當然也不例外,其實從他出來,她就知道了,她強迫自己不去看他,她怕會想起自己瘋狂的舉動。

她真是腦子壞掉了,才做出那麽狂放的事。

炎彧趔趄地邁了幾步,沒有東西可扶,他怕摔倒了出糗,很有些讨好又嗔怪地道:“小槿。”

他話裏的意思,她自然聽的明白,念了幾句清心咒,轉過身,一步步地走了過去。

炎彧嘴角的笑意慢慢擴大,伸出手去。

木槿握住他的手,他的頭直接搭到了她的肩膀上,大半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我們回去。”

“連覺呢?”

“不要管他,誰讓他灌我喝酒。”

“嗯,給他個教訓,免得老欺負你。”木槿替炎彧不平,別以為他說替炎彧高興,她就信了,連覺那厮才沒有那麽好心,他就是嫉妒炎彧談戀愛了,他沒得談。

木槿心裏憤憤地想,伸手攬住炎彧的窄腰,下了臺階。

司機開車過來,兩人上了車。

炎彧仰頭靠着椅背,閉上了眼睛,木槿把座位調平,摸了下他的臉,炎彧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口。他的心跳的很有力,溫熱透過手心傳到木槿的身上。

木槿朝他的方向側了下身,低頭靠在他肩上。

炎彧摸了下她的頭,極輕地說了聲:“乖。”

木槿失笑,當她是三歲小丫頭啊。

到了酒店,司機本想幫忙,木槿沒讓,獨自攙扶着炎彧回了房間。

炎彧到底喝多了,人已經睡着,沒了知覺。

木槿給他脫掉鞋襪,又解開襯衣的扣子,男人的胸膛瑩潤光滑,微微隆起的胸肌間一道深溝。木槿紅着臉拉過被子給他蓋上,将掉落下來的發絲拂到腦後,想起他總是揉自己的頭發,很想知道是什麽感覺,也輕輕摩挲他的頭頂。

他的頭發略硬,不像她的柔軟,可是手感很好,木槿竟有些愛不釋手。

炎彧蹙着眉嘟囔了一聲,木槿頓住,炎彧說:“媽媽。”

木槿的眼眶登時濕了,他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跟她這種從未嘗過親情的人相比,他要更可憐一些,因為他知道了得到的滋味。

俯下.身,在他的頭頂親了下,“好好睡吧。”

炎彧突然睜開眼,長臂一伸,摟住她的腰,翻身将她壓在身.下。

木槿目瞪口呆,“你沒睡?”

“醒了。”他的頭一歪,又沉沉睡去。

木槿被壓的動彈不得,運起內力,将他的身體一側掀翻,炎彧此時呢喃出聲,“小槿,別走。”

內力頓時洩去,輕聲道:“我不走。”

炎彧勾起唇角,鼻間響起極輕的鼾聲。

……

天大亮,炎彧先行醒來,懷裏的人睡的正香,鼻翼微微翕動。他只記得短暫蘇醒後,裝睡騙她留下來,又怕壓壞她小小的身板,将她放在了身上。她幾時睡着的,完全沒有印象,一定很晚了,不然依她早起的作息,早就醒了。

炎彧不敢動,怕一動,她就會醒,他還想多抱她一會兒。

再有三個月就過年了,她便長大一歲,再過一年,再長大一歲,等到她二十歲就可以了吧,辦證件的時候應該寫大幾歲,他就不用等這麽辛苦了。

正在胡思亂想,懷裏的人動了下,炎彧急忙閉上眼睛。

木槿睡眼惺忪,頭一回在男人的懷裏睡,她根本睡不着,閉上眼睛就是男人雄性的味道,心跳的厲害,快天亮的時候,實在撐不住了,才合上眼。

她擡頭看了下炎彧,見他睡的正香(并沒有),往他的懷裏縮了縮,又閉上了眼睛,反正已經睡了一夜了,無所謂再多睡會兒。

炎彧真是憋笑憋的難受,他頭一次發現,女人這種生物其實還是很可愛的,不,應該說他的小丫頭很可愛。

偏偏有那讨人嫌的,不讓你繼續幸福的睡下去。

篤篤篤,不輕不緩地敲門聲。

木槿幾乎一躍而起,她都忘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她的名聲怎麽辦。

炎彧從後面抱住她,聲音沙啞暗沉,異樣的撩人,“我去開門。”他的頭還有些沉,趿拉着拖鞋,打開一條門縫。

從新一臉菜色,他已被小青操練的不成人樣,每天頂着碗紮馬步,背石塊跑步,比軍訓還折磨人,好不容易休息一天,還得爬起來工作,“彧哥,該走了。”

“我知道了,累了就在酒店歇着。”

從新立刻打立正,“不累,一點兒都不累。”

要是在酒店休息,小青又要操練他。

可是炎彧是好老板,特別能為員工着想,“你的臉色很差,還是在酒店休息吧,小槿跟我去片場。”砰一聲就把門關上了。

從新欲哭無淚,老板,我才是正兒八經招來的,拿着您發的工資,您不能把我丢給小青那個妖精啊,老板!

當然,老板已經聽不見了,老板邁着輕快的步伐,跟木槿說,從新的身體狀況不好,你還得跟我去片場。

木槿也沒有異議,洗了個澡換了件衣服,拎着早餐,和炎彧一起上了車。

走到半路,炎彧的手機響起來,來電顯示是連覺,這家夥不會睡在飯店吧,“在哪兒呢?”

連覺氣急敗壞,“你還好意思問,昨晚為什麽丢下我不管,你知道我睡在哪裏嗎?!”

炎彧勾了勾唇角啊,“不會在飯店的洗手間吧?”

“要是洗手間倒好了,我特麽睡在墳地上,這都什麽年代了,為什麽還有墳地,為什麽我一夜之間從市中心跑到了郊外,誰給我解釋下!”連覺幾乎吼的變了調。

炎彧立時收了玩笑的心思,“不會撞鬼了吧?”

那頭突然沉默了,炎彧:“連覺,你沒事吧?”

連覺的聲音快哭了,“我他媽一身的吻痕……”

炎彧:“……”

“你該不會跟鬼那什麽了吧?”

“啊啊啊,我不活了!”

“你千萬不要想不開,把定位發給我,我去接你。”

炎彧跟劇組請了會兒假,按照連覺發來的定位找了過去。

連覺耷拉着腦袋坐在馬路牙子上,身後幾個隆起的墳包。昨晚發生了什麽,他一點兒都不記得,早就喝斷片了。

炎彧和木槿先後下車,炎彧安慰兄弟,木槿走進墳地。

一共七個隆起的墳包,沒有刻名字,墳前三塊紅色磚頭,做了個門的形狀,有燒紙的灰燼,其中一個有一塊蔫掉的蘋果。

木槿問連覺,“昨晚你睡在哪裏?”

連覺臉色灰敗,朝木槿身後第二個墳包指了指,“那兩個之間。”

“玩的挺大啊,三啊。”炎彧咂舌,連覺怒罵,“滾,你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嗎,我都想吊死了。”

“別介,那不是遂了她們的願嗎。”炎彧坐在他身側,拍了拍兄弟的肩,腦子裏還是不堪入目的三。

連覺拍掉他的手,“炎彧,你給老子住口!”

“我不是跟你說過,再生氣也不能說粗話,有失身份。”

“我都失.身了,還管什麽身份!”

炎彧炎彧笑眯眯的,優雅的氣質跟身後的墳包一點兒都不搭,還千殺殺地伸手要解連覺的扣子,連覺急忙護住,“你幹嘛?”

“我看看昨晚有多瘋狂。”

“炎彧,你今天吃錯藥了吧,還是被鬼上身了,我都被鬼OOXX了,你一點兒都不同情,還看笑話,你的同理心呢?!”

炎彧昨晚睡的太美妙,心情好,他又沒有大礙,當然要抓住機會調侃幾句,他優雅修養好,不代表他不可以開玩笑,“你別氣,有的鬼還挺有情誼的,比方說聶小倩。”

“我才不做寧采臣。”連覺站起來,咬牙往墳堆裏跑,“大師,看出來了嗎?”

木槿搖頭,“要到晚上它們出來才行。”

“那我怎麽辦?”

“該怎麽辦怎麽辦,要是看上了你,今晚肯定還會去找你。”木槿揚起唇角,“恭喜你啊,撞個鬼都有豔遇,真是桃花運來了,擋都擋不住。”

這是桃花運嗎,這是黴運,“大師,你再賣我幾張符呗。”

“我上次給你的符呢?”

“洗澡的時候被水給泡了,不然也不會遇鬼了。”下次一定收好。

“可以,一萬塊錢一張。”

“什麽?!這麽貴,你怎麽不去搶劫啊!”連覺瞠目結舌,價格漲的也太快了。

木槿撣了撣并無塵土的衣服,“連先生,小女子初到貴寶地不知道行情,出門一趟,大長見識,我那符紙與一般的不同,效力非比尋常,自然價格也會貴上幾倍,連先生買或不買,小女子都不會勉強。”

還跟我拽上文了。

連覺咬牙,“只要不讓鬼跟上,一萬塊就一萬塊!”

炎彧目瞪口呆,小丫頭什麽時候這麽會擡價了,成長也太快了。對了,他還沒問,這趟出去賺了多少錢呢。

回去的路上,炎彧問起,木槿伸出三根手指,炎彧道:“三十萬?”

木槿搖頭,炎彧:“三百萬?”

木槿颔首。

炎彧立馬明白了,敢情小丫頭知道了玄學這行當,只要有真功夫,報酬也是真真的多。

可照這個賺錢速度,建觀指日可待啊,炎彧森森的憂慮起來,這樣不成,不能這麽快。

便小聲問木槿,“你打算收連覺多少錢?”

“他既是你的朋友,又只是女鬼,料想收起來也容易,就便宜些,一百萬吧。”

炎彧嘴角抽了抽,這麽幾天就四百萬了,比他賺錢還快呢。

以後的日子簡直可以想象有多悲催,不但被人比成了弱雞,賺錢也賺不過,他還有地位可言嗎。

連覺在一旁黑着臉,拳頭攥的格巴響,“我都失身了,你們還想在我身上賺錢,你們的善良呢,同情心呢!”

木槿斜睨着他,“破財才能免災,我也可以不收錢啊,今晚女鬼要是再找來,你就享受一下好了。”

那能是享受麽,連覺苦哈哈的,“我找程大發!”

“他收到錢只會比我多,不會少。”

“你們這是亂收費,我要告你們壟斷!”

“哦,你去告吧,等你告下來,也被女鬼吸幹了。”木槿拿出手機,調出鏡子舉到連覺面前,“照照你的樣子,陽氣被吸走了三成,今晚再被吸走三成,床也不用起來了。”

連覺拿過手機使勁照,他的臉色确實很難看,蠟黃蠟黃的,像得了黃疸。

炎彧同情地拍了拍連覺的肩膀,“兄弟,命要緊。”

他當然知道,錢財是身外物。

連覺一點兒脾氣都沒有了,用一百萬買條命,也值了。

陽氣只能養回來,連覺跟劇組請了假,吃了些鮑魚燕窩補身,等着夜晚降臨。

炎彧要很晚才能收工,天黑前,木槿叫上小青一起去了連覺入住的酒店。

連覺稍微恢複了些,身上貼滿紙片片,紙片上抄滿密密麻麻的經文,手執木棍,雙目冒兇光。

小青噗一聲就笑了,“你唱大戲呢。”

“這回說什麽都不能讓她近身。”

“就你?這麽柔弱,陰風一吹你就倒了。”

“我是男人,男人!柔弱是形容女人的。”被人看扁,連往日裏的懼怕也忘記了。

小青自顧自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撇嘴,“在我眼裏你們就是柔弱。”

連覺氣結,不停地揮舞木棍,破空聲呼呼的,大有跟小青打一架的陣勢。

小青根本沒将他放在眼裏,區區一個凡人還敢跟跟我蛇妖娘娘叫板,活膩歪了吧。

木槿含笑聽着他們鬥嘴,擡頭看了眼窗外,天上一顆星也沒有,黑壓壓的,這裏的天空總是如此,從未見過像唐朝那般清朗、沒有任何污染的天空。

等到九點多,還沒有動靜,木槿示意小青念個隐身咒,女鬼怕是忌憚她們,不敢來。

又半個小時過去,窗簾浮動,窗戶外貼着一張美豔的臉,發絲迎風飛舞,穿一套暗粉色連衣裙,裙擺飛舞,這樣冷的天氣,還裸露着雙臂,不用想就知道是那女鬼。

連覺啊一聲,想到昨晚就是被這女人吸了陽氣,怒火中燒,舉着棍子,嗷嗷叫着沖了過去。

那女人笑嘻嘻地,穿過玻璃,進到屋內。

連覺一棍子下去,她擡手抓住,一用力,棍子竟從當中折斷,“連郎,我好心來找你,你怎的這麽對我?”

“呸!我才不聽你的鬼話,給我滾!”

女子憂傷地蹙起秀眉,“你忘了昨晚我們兩人……”

“住嘴!再提昨晚我就殺了你!”

女子手裏的半截棍子化為糜粉,朝連覺走近幾步,“可我永遠忘不了,連郎,奴家等了你三世,好不容易能與你再續前緣。”

連覺一句話都聽不進去,從兜裏掏出符紙,正對着女人,“我不會受你迷惑的,趕緊走,不然我叫大師收了你!”

女人凄慘地笑起來,淚珠滾落。

木槿和小青對看一眼,她不是鬼,是狐妖。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标題會不會被鎖?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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