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蛇化僵屍

顏棕亭握住蔣瑞娥的手, 想跟她說些愧疚的話, 卻不知道如何張口,無論怎麽說, 他都在這次的事件中獨善其身,讓愛人和女兒受苦。

蔣瑞娥的神情木然, 嘴裏陣陣發苦。到現在她才知道自己是多麽傻, 一廂情願的認為顏棕亭愛她,可他真的愛她媽?

顏棕亭重重揉搓她的手指, “瑞娥,我是真的害怕了,我我……那時候你已經生毒瘡了,即使給了你,也是無濟于事,我不是請來了程大發嗎。”

蔣瑞娥想抽出手,可顏棕亭死死攥着,根本不允許。她盯着他看了半晌,哀苦地笑了起來。

事到如今, 還計較這些做什麽, 他們殺了顏棕豪, 顏開山又被邪祟害死,若要追究起來,顏棕亭肯定要蹲局子,她也是幫兇,能否免去牢獄之災還是未知數。

突然燈閃了兩下, 木槿擡頭,顏開山正挂在天花板上,青面獠牙,蓄勢而動。

天不知何時已經黑了,顏開山早就來了,将他們的話聽去大半,他以為顏棕亭回來只是為了搶奪家産,也知道他在背後搞小動作,亦猜到他知道了父母死亡的真相。

可從未想過他會下毒手殺了兒子,兒子被埋入地底三年,而他卻只知道跟蔣瑞娥快活。

顏開山心裏的恨意已經蓄積到極限,急需要發洩。他怒吼一聲,朝顏棕亭沖來,顏棕亭看不見顏開山,但是能聽到他的吼聲和強烈的陰風,下意識摟着蔣瑞娥滾到一旁,躲過了顏開山的攻擊。

顏開山畢竟是鬼了,反應極快,一下沒擊中,立時變幻,雙手大如蒲扇,包住顏棕亭的頭臉,“還我兒子命來!”

他的身體變成一塊大布,緊緊包裹住顏棕亭,陰氣直往顏棕亭的身體裏鑽。

顏棕亭體內的陰氣才排出去不久,又來一次,很快經受不住,癱軟下來。

木槿幽幽嘆氣,“冤冤相報何時了,更何況是你下毒手在先。”木槿手上銀光一閃,一枚棺材釘被夾在掌心,朝顏開山掠來。

顏開山一心想報仇,哪裏顧不上木槿,生生受了一棺材釘。

“吼——”

劇烈的疼痛刺激着顏開山,他伸手去抓棺材釘,卻抓了個空。

Advertisement

木槿抓住他的肩膀,從顏棕亭身上剝離,“顏棕亭做下的事自有陽間的法律審判,你還是去陰曹吧。”

顏開山不肯,拼命掙紮,“我要殺了他!”

“你殺了他,顏棕豪也不能複活,白白增加自身的罪孽。”

“我不怕,即使沉入地獄,我也要報仇。”

“冥頑不靈!”木槿的俏臉一寒,擡手又是一枚棺材釘,無論是鬼或者人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便打的你去陰曹。

突然一條鎖鏈甩了過來,纏住顏開山的脖子,縛住手腳。

木槿的手一松,顏開山便被拉了過去。

原來是不應和無回兩位鬼差來了,不應拉着鎖鏈,“顏開山,閻君讓你到陰曹受審,你設計殺死了你的大哥和大嫂并飛機上兩位無辜飛行員的性命,連自己的結發妻子都不曾放過,真當是喪心病狂。”

木槿怔住,他竟連妻子也殺了,這人的心腸真當狠毒。

顏開山仍然目眦欲裂,什麽閻君,什麽陰曹,都不如兒子的命重要,“我不去,我要報仇!你們放開我!”

不應不為所動,“你兒子的仇已不是你能管,先了結你身上的公案。”

顏開山不甘,殺子仇人就在眼前,他偏偏不能殺了他報仇,他氣憤地直想咬死不應和無回,後悔昨晚為什麽玩貓捉耗子的游戲,早就該殺了他們。

無回一掌拍在他天靈蓋上,直将他打矮下去半尺,“休要張狂!木槿師父,閻君交代,剩下的事還勞煩你給做個收尾。”

“責無旁貸。”手在虛空中一揮,棺材釘已落入手中。

不應拽着不幹的顏開山,和無回一起消失了。

顏棕亭癱倒在地,臉白如紙,渾身冰冷,差一點就被鬼給殺了。

蔣瑞娥同樣膽戰心驚,她雖然看不見,卻聽得真真的,成為鬼的顏開山,鎖魂的鬼差,恐怕以後相當長的時間裏,她都不會忘記。

蔣瑞娥癱坐在顏棕亭身邊,臉上早已長滿毒瘡,她早已無暇顧及現在的自己有多醜陋,只想着這些快點結束。她仰起頭,企盼地望着木槿,希望她能幫忙解決。

木槿并不看她,掩口打了個哈欠,擡腳往外走,“困了,別的事明日再說。”

自始至終充當看客的小青笑了笑,跟着木槿一起離去。

…………

這一夜,木槿和小青睡得十分安穩。

蔣瑞娥和顏棕亭卻是徹夜未眠,優優知道了親生父親是顏棕亭,對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理都不去理。

顏棕亭想與她親近都不可能。

最讓顏棕亭恐懼的是,他竟然也生起了毒瘡,而且生長的速度非常快,幾乎是一夜間便長滿了全身。符紙成了

擺設。

第二日的天灰蒙蒙的,雲層壓得很低,随時要下雨的樣子。

一直到中午,蔣瑞娥和顏棕亭也沒有來找木槿,可事情不能一直這樣放着,既然閻君将後續托給她,她就得給個交代。

木槿去敲蔣瑞娥房門,蔣瑞娥的臉全部擠滿毒瘡,已經無法分辨出容貌和神情。

木槿開門見山,要挖出顏棕豪的屍體。

蔣瑞娥回頭朝裏看,顏棕亭坐在床頭,他的樣子比蔣瑞娥好不了多少,食指與中指夾了支煙,煙灰老長,他朝蔣瑞娥極輕地點了下頭。

事關人命,不敢大張旗鼓,顏棕亭只好親自動手,輪着鐵鍬,撅着屁股,吭哧吭哧地挖土。

木槿和小青坐在一旁,可謂氣定神閑,誰也不說上去幫忙。

小青還調侃,“這是第三次挖了吧,別再有第四次了。”

木槿:“……”

她也不想,誰讓咱就是搞靈異事業的呢,挖墳掘墓是常事啊。

說話間,顏棕亭已經挖下去近十米了,他記得埋下去四五米的樣子,怎麽還沒挖到。

顏棕亭膽戰心驚,奢華僵屍不會在地底下亂跑吧,舉起手,看了下毒瘡,黃黃的液體惡心的直想吐,只能彎下腰繼續挖。

突然他的身體一顫,扔了鐵鍬就跑,小青見狀一個掠身到了坑邊。

坑底一條黑白條紋相間的蛇,被從中間鏟斷,頭和尾不斷的扭曲抽.搐,斷掉之處,血肉模糊,流出暗黑色的液體。

小青蹲下.身子,嘴裏發出嘶嘶的聲音,那蛇的頭竟不動了,翻轉過來,昂起頭,對着小青也發出嘶嘶的聲音。

顏棕亭瞠目結舌,這姑娘難道會蛇語?

蛇嘶嘶完,腦袋一趴,死掉了。

小青站起來,臉色陰沉,“挖吧,就在這底下。”

顏棕亭小心地下到坑定,拿起鐵鍬繼續挖,挖的相當謹慎,生怕再鏟斷一條蛇,蛇這東西太邪性,它們會聚集起來報仇。

蔣瑞娥等了許久,不見他們回來,又是擔心又是着急,把優優留在屋裏,下到地下室,見顏棕亭還在挖,也拿了把鐵鍬下去。

小青撇嘴,“倒是同甘共苦。”

木槿一直盯着坑底,“都說了什麽?”

小青沉默片刻,“待會兒挖出來你就知道了。”

木槿斜睨她一眼,還賣關子。

顏棕亭挖土的動作一滞,蔣瑞娥随即尖叫,兩人幾乎同時扔了鐵鍬往上跑。

木槿和小青瞬間到了坑前,往下一看,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坑底盤着一大團蛇,少說也有一百多條,每條蛇都在蠕動爬行,在這些蛇中間,露出一截人手,手上長滿鱗片和白毛,手指甲呈黑色,三寸多長。

兩人跳到坑下,小青抓起一條蛇,蛇似乎有些害怕,安安靜靜地伏在她的手上,小青再次發出嘶嘶的聲音,蛇竟點了下頭,從小青的手上爬了下去,接着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以這條蛇為頭,蛇們排成長隊,蜿蜿蜒蜒地往上爬,蛇頭銜着蛇尾,蛇尾連着蛇頭,大有浩浩蕩蕩之勢。它們爬上臺階,到了客廳,客廳的門緊閉,沒有辦法打開,蛇便盤曲在那裏,嘶嘶吐着蛇信子。

傭人們吓得大叫,都不敢上前,有個機靈的,打開窗戶逃走。

頭蛇昂起腦袋,朝窗戶處看了下,蜿蜒着爬了過去,翻過窗戶,爬到游泳池,跑馬場,再到遠遠的山上。

此時,坑底埋的東西也漸漸顯露真容。

那是一具男人的軀體,渾身長滿鱗片和白毛,銀色長發,嘴唇暗紫。

木槿:“他應該就是顏棕豪。”

顏棕豪被殺後,埋在了地下,偏偏地下有個蛇窩,蛇便以他的肉為食,将他吞食了個幹淨。可是顏棕亭被殺死,怨氣極重,不甘心死後也不得安寧,便與蛇搏鬥。

蛇類到底不如人聰明,被顏棕亭打敗,淪為他驅使。可是蛇本就是邪惡之物,更何況這些蛇全部為黑色,當初建別墅的時候,一窩蛇全部被顏開山下令鏟死,早就心懷惡念,一直伺機而動,顏棕豪的出現簡直是上天賜給的機會。

這顏棕豪也是可憐,為了複仇,甘願出賣靈魂,與蛇合二為一,先朝自己的父親下了殺手。他恐怕一直在怨恨顏開山殺了他母親。

顏開山為了跟蔣瑞娥結婚,又不想分給前妻財産,硬是利用食物相克的原理,把前妻生生毒死了。

起先顏棕豪并不知情,偶然的機會,他一邊吃番茄,一邊剝大蝦,才來的傭人告訴他,番茄和大蝦一起吃會産生砒.霜,他的心中可謂驚濤駭浪。因為他的母親經常這樣吃,還說味道很不錯。

顏棕豪千方百計找到被辭掉的傭人,問了母親生前的飲食,又去網上查,才想通這一關節。

可恨當初他母親病重的時候,顏開山到處求醫問藥,日日守在她的床前,上演了一出夫妻恩愛的戲碼,落了個好丈夫的名聲,他也被蒙騙了這麽多年。

那日顏棕豪回來,就是要質問顏開山,事不湊巧,撞破了顏棕亭和蔣瑞娥的好事,成為刀下亡魂。

小青說完嘆了口氣,“真是時也命也。”

顏棕豪靜靜地躺在坑底,一手伸起,一手放在胸前,仿佛訴說着不甘。

木槿這才明白炎彧口中的龌龊事到底有多龌龊,殺妻,殺兄,殺嫂,侄子聯合前妻謀奪財産,“想必那毒瘡也是顏棕豪的意思了?”

“嗯,他想報仇,足足等了三年,卻先拿自己的父親開刀。”

就是因為愛,所以才更恨,殺身之仇反而顯得沒有那麽重要了。

木槿掏出符紙,即使他再可憐,也不能留,他已成為僵屍,不被世人所容。

符紙飄飄蕩蕩,快要落到僵屍身上的時候,它猛然坐了起來,室外正是電閃雷鳴,一聲聲的霹靂震的人心裏發慌。

僵屍抓住符紙,符紙在它掌中爆.炸燃燒,手上的鱗片被炸的四處飛濺。

随着一聲怒吼,爆炸的威力偃旗息鼓。

木槿和小青早已各自提着蔣瑞娥和顏棕亭躍到了坑上,蔣瑞娥早就吓癱了,顏棕亭也是雙腳發軟,勉力支撐。

僵屍直挺挺地站起來,飛躍上去,還未站穩,便被小青一腳踢了下去。小青張開雙臂,像展翅的雄鷹,跳躍而下,踩在僵屍的肩頭,一掌劈在它天靈蓋上。

僵屍硬生生承受了這一掌,身子往下釘入土中足足一尺。它抓住小青的雙腿,一下給扳了下來。

小青的身體在空中翻轉,穩穩落在地上,雙手青芒閃過,各持了一把似刀似劍的兵器,末端如蛇尾一樣纏在手腕上,碧瑩瑩的,兵器的頭部開叉,猶如蛇信子。

“給你試下我才修煉出的兵器,我管他們叫煉影雙煞,名字很酷吧。”

僵屍嗷嗷亂叫,它已沒了心智,哪裏聽得懂人話。

小青大笑,身子一晃,便已到僵屍身後,揮過煉影雙煞刺入它的背心。

開叉的頭部刺穿僵屍身體,從心髒處斜刺裏穿出,帶着黑色且黏糊糊的液體。

僵屍發出嘶吼,抓住煉影雙煞,想要抽出來,可它哪裏的敵得過小青這只千年蛇妖。

小青道:“木槿,快,收了他。”

木槿的手腕上出現十八串珠,她看了眼經文已經黯淡的那顆,收起将它收入串珠的心思,緊跟着躍入坑底,揮出三枚棺材釘,各釘入它的頭頂,胸口與腹部。

僵屍受不了三枚棺材釘的沖刺,身子不斷扭曲。

木槿默念經文,憑空劃出一個八卦的形狀,罩在僵屍身上。

僵屍登時動彈不得,從各個傷口處流出黑色腥臭的液體,鱗片一片片的變黑脫落。

小青抽.出煉影雙煞,僵屍撲通摔在地上,黑色的液體快要将它淹沒。

木槿拿出符紙,點燃了扔在僵屍身上,哔啵的燃燒聲随之響起。

外面的天黑沉沉的,已是夜幕降臨,雷電之聲不絕,大雨傾盆而下。

僵屍不斷的佝偻扭曲,越來越小的火光将每個人的臉映照的陰晴不定。

蔣瑞娥松出一口氣,同顏棕亭交換了一個眼神,從今後,顏家就是他們的天下了。

就在僵屍快要燒光的時候,四下裏響起了警笛聲。

蔣瑞娥臉色大變,“誰報警?”

“我讓程大發報的,殺人償命,你以為這麽容易就算了。”

顏棕亭怒火中燒,身子甫一動,就被煉影雙煞抵住了喉嚨,“你以為你可以鬥得過我?我一個手指頭捏死你。”

他當然知道,可他還是想蹦跶一下,不甘願束手就擒。

警車駛近,最先下來的是程大發,冒着雨沖到了地下室,一進去險些被惡臭的氣味熏倒,屁颠屁颠地跑到木槿身邊,“大師,我的辦事能力不錯吧,掐着時間來的。”

木槿點頭贊許。

警.察們穿着雨衣,面色冷峻,上前拷住顏棕亭和蔣瑞娥,蔣瑞娥耷拉着腦袋,她已認命,還提醒警.察不要碰到毒瘡,會傳染。

沒有了僵屍和黑蛇,那些毒瘡就是普通的毒瘡,只要塗上藥膏就會好。

木槿如此告訴程大發,最後看了眼矗立在夜色中的別墅,和小青一起離開了。

這些人的後果會如何,木槿不想知道,自己做下的事,即使活着還不了,死後也會還。

回去的飛機票當然是自己買的,程大發要買她沒讓。程大發邀請木槿去道教協會,她也沒去,她還是習慣單打獨鬥,可是程大發要她當抱樸觀的顧問,她知道所謂顧問就是挂個虛名,與她沒有損害,便答應了。

程大發相當高興,親自送她們去機場,殷勤的跟狗腿子似得。

再次回到影視城,恍如隔世,炎彧的俊臉跟那些長滿毒瘡的醜惡臉孔一比,簡直可愛的要死。

自回來,木槿便接手了助理的活,寸步不離地跟着炎彧,得空就盯着他瞧。

炎彧被她看得臉都紅了,趁着休息問她,“你到底想幹嘛?”

“我在想再好看的人長滿毒瘡也慘不忍睹。”

炎彧氣結,敲她腦袋,“你就不能想我點好。”

“我就是打個比方。”

“打比方也不行。”炎彧悄悄握住她的手,這幾日不見,他真的很想她,“戲拍完後,有一個月的休息時間。”

木槿眨眨眼,“然後呢?”

炎彧低下頭,看進她的眼睛裏去,“然後就可以天天跟你在一起,你去哪裏我就去哪兒。”

木槿紅着臉笑,心裏甜滋滋的,她其實也想跟他天天在一塊,他去哪兒她就去哪兒。

猛然響起咳嗽聲,連覺吊兒郎當的晃過來,“膩歪的我牙疼。”他穿着戲服,寬袍長袖,跟個纨绔子弟似得。

木槿看到他就想起自己收錢收少了,不禁問:“你最近遇到古怪的事了麽?”

“沒啊,幹嘛?”

“像你這樣的人怎麽會沒有鬼纏,真是奇怪。”

“這有什麽可奇怪的,我人品好呗。”

木槿翻白眼,你那人品有跟沒有一樣。

連覺上下打量她,“我說,你是不是盼着我出啥事啊。”

木槿不語,端起茶杯喝茶,天氣已經冷了,她還穿着單衣,喝茶的時候,袖子掉了下來,露出白藕似得小臂。

真是奇了怪了,她不冷嗎,夏天這套衣服,秋天這套衣服,這都快入冬了,她還是這套,“你們會功夫的是不是能調節體溫?”

“是啊,你要學嗎?”

連覺登時雙眼放光,“可以嗎?”

木槿淡淡一笑,“當然可以,小青正在教從新,我想她不介意多收一個徒弟,不過要先重塑筋骨,據說挺疼的,從新在床上躺了好幾天。”

連覺一聽還要受罪,急忙擺手,“那還是算了。”

木槿撇嘴,就知道他受不了苦。

炎彧不滿連覺一來就纏着木槿說話,問他:“你有事啊?”

“我的戲快殺青了,又要開始到處跑通告,再聚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我來問問你要不要聚一下?”

“可以啊,我哪天收工早,告訴你一聲。”

“可別等到我走了,你才告訴我。”有一回就是,說好的一起喝酒侃大山,結果等到他走,炎彧也沒有騰出時間來。

炎彧也想起來了,輕聲笑道:“又有什麽關系,咱倆關系這麽鐵,聚不聚都無所謂。”

連覺十二分的不同意,“關系都是靠聚拉攏起來的,就算是鐵瓷,整日見不到面也會生疏。”

炎彧納悶,他怎麽突然這麽執着了,“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啊?”

連覺舉着拳頭,憤怒地吼,“你個重色輕友的家夥,我非得有事才來找你嗎,我就不能找自己的兄弟聊聊天,喝喝酒!炎彧,你丫不談戀愛是不談,談起來兄弟都不認了,我,我……”他重重剮了木槿一眼,後者斜睨着他,嘴角一抹淡漠地冷笑。

連覺心裏一突,他怎麽忘了,這小丫頭片子不是個善茬,身邊還跟着一只妖,話鋒急忙一轉,“我自己個兒聊天喝酒去!”

炎彧大笑,你這個欺軟怕硬的家夥。

“好了,我待會兒問下導演,今晚什麽時候收工,咱們一起下館子。”

導演聽說炎彧有事,看了下劇本,下午六點鐘就放了人,劇組重新找了女演員,還在拍以前的戲份,炎彧的明天再拍也可以。

連覺甚是高興,覺得自己還是有些份量的。待看到炎彧手搭在木槿的椅背上,與她親親熱熱地說話,登時受到了打擊,他還是被華麗麗的無視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