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4)
的洛威爾子爵打招呼:“你好,子爵,很難得見到你。”
洛威爾子爵和蘭開斯特侯爵握手:“是的,我不喜歡這些應酬,可是伊莎貝拉說,這是簡家裏舉行的舞會,不來實在太不好了。于是我不得不來了。”
侯爵了然點頭:“原本我還在想,既然難得看見你,就該邀請你參加下周我家舉行的舞會,可你這麽說,那我就不好意思開口了。”
洛威爾子爵哈哈一笑:“我還以為,你會很鄙視地說,連舞會都不參加,這人真是沒趣極了。不過如果你舞會上,肯邀請畫家的話,我會願意來的。”
“既然如此,”侯爵的眉頭故意皺起來:“那我該邀請幾位着名的畫家。”
這話讓洛威爾子爵幾乎喊起來:“那太好了,侯爵,我就知道你和別人是不一樣的,不過……”
“沒有什麽可是,不過的,子爵,我想那天你會玩的很開心的。”侯爵打斷了子爵的話。
“你太胡鬧了,親愛的,怎麽能讓那些浪跡在酒館裏的畫家,被邀請參加貴族的舞會,他們只應該和那些酒吧女在一起混,而不是……”洛威爾子爵夫人有些惱怒地開口,洛威爾子爵看着她:“親愛的,你該知道,喬伊上個月曾經進宮觐見過陛下,那麽,他來參加侯爵的舞會,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陛下召見他,那是陛下愛才,可是親愛的,陛下并沒讓他參加宮內舉行的舞會,你該知道……”
“抱歉,侯爵,我的夫人有些……”洛威爾子爵夫人的話讓洛威爾子爵皺起眉頭,并向侯爵說着抱歉。
“這沒什麽,要扭轉貴婦人們的想法,總是很難。”侯爵彬彬有禮地說話。
洛威爾子爵又笑了,此時舞曲終了,埃莉諾走回侯爵這邊,和洛威爾子爵點頭後才笑着問侯爵:“你們在說什麽呢?”
“我告訴子爵,下個星期我們舉行的舞會上,要邀請一位畫家,子爵很高興,但是子爵夫人很不開心。”
原來如此,埃莉諾淡淡一笑:“親愛的,這事你做決定就好。”說着埃莉諾微微低頭,從眼角去看一邊的凱文,凱文送埃莉諾回座位後并沒離開,依舊站在那裏,一副要傾聽埃莉諾說話的樣子。
埃莉諾的頭擡起來,臉轉向凱文那邊,閃過一絲不悅之後才轉向侯爵,又是和平常一樣:“因為我知道,您的決定一向很好。”神色和說話全都落在凱文眼裏,他忍不住開口:“侯爵,我知道,藝術家們得到貴族們的供養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侯爵,藝術家們還是不能……”
“一邊欣賞着藝術家們創作的作品,一邊覺得,他們不配和我們交往,凱文,我沒想到你這麽年輕的人也有這樣的想法。”
侯爵的話讓凱文漲紅了臉:“可是,侯爵閣下,藝術家們不能……”
“不能什麽?凱文,這樣會讓我們蒙羞嗎?不,絕不是這樣,藝術,不該是點綴品,而藝術家們,也不該僅僅只能接受我們的供養。我說的對嗎?親愛的。”侯爵轉向埃莉諾,埃莉諾此時扮演的,是一個對丈夫唯命是從的妻子,她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當然,侯爵,您願意做什麽就做什麽。”
“讓我擁抱你一下吧,侯爵,你這話實在太動聽了,我一直認為,一個真正熱愛藝術的人,也該熱愛藝術家們,而不是把藝術家們當做不能交往的朋友,永遠低我們一等。”子爵熱烈地擁抱了侯爵,這讓洛威爾子爵夫人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你變的不是一般的多,侯爵閣下。”洛威爾子爵夫人近乎咬牙切齒地說,侯爵看着洛威爾子爵夫人:“夫人,我一向都是如此,不過那時候我還太年輕,不敢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罷了。而現在,我已經能夠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了。你說是嗎?埃莉諾。”
“是的,侯爵,您說的,一向都是正确的。”埃莉諾控制住語調,好讓自己的語氣顯得那麽的不情願,這話讓凱文再次皺眉。
“你們在談什麽?在舞會上,很難看到一群人只顧着談話不去跳舞,你們這樣做的話,會讓我覺得,我這個主人做的非常不好。”韋森特伯爵夫人走過來,笑靥如花克盡主人職責。
凱文把談話簡略地說了,韋森特伯爵夫人有些驚訝地看着侯爵,接着就笑了:“凱文,當初你在歐洲大陸游歷的時候,也曾和藝術家們來往過。”可是那樣的來往,和洛威爾子爵的意思是不一樣的,凱文微微有些發窘:“我不過是想讓他們為我做幾幅畫罷了。”
韋森特伯爵夫人哦了一聲,把話題引到別的方向:“子爵,你已經很久沒到我家來了,今天你能來,我很高興。”洛威爾子爵對大姨姐鞠了一躬,順着她的話說起別的來。這場關于怎麽對待藝術家的争論才告結束,可對年輕的凱文來說,看見埃莉諾沒有發出見解,而是侯爵說什麽就是什麽的表現,讓凱文對埃莉諾的憐愛更深,如果她不是別人的妻子就好了,當凱文第二次邀請埃莉諾跳舞,看着埃莉諾那雙閃閃發亮的眼時,凱文情不自禁地想。
他已經落入了愛河,面對這樣的年輕人,埃莉諾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他們在心裏想什麽。只是該鼓勵他一下還是讓他就此打住。埃莉諾有些遲疑。
“你的夫人真是位出色的美人,侯爵,這些日子你夫人的名字總被提起,今天見到了果然名不虛傳。”侯爵的舞伴舞步輕盈,往埃莉諾那邊看了眼,客氣地說。
“夫人,我會替你轉達這句話的,她一定會很高興。”
“噢,侯爵,別在臉上露出那樣的笑,你該知道,當年我很迷惑你的笑容。”
“夫人,我不記得當年你的目光曾經追逐過我,要知道,那時你可是衆人目光所追逐的焦點。不過,我一直以為,不會遇到夫人您。在韋森特家。”
侯爵的話成功地讓舞伴臉上露出一絲奇怪的笑,接着那笑消失:“侯爵,你的記性可真好,如果我沒記錯了,你也不該出現在韋森特伯爵府。”
“夫人,我既然回到英國,又重回社交界,那麽很多事情是必須面對的,況且你該知道,在巴斯那種鄉下地方,也躲不開很多人。”
“巴斯是鄉下地方的話,那我不知道蘇格蘭是什麽地方了。而且,侯爵,我想你的消息并不靈通,不然的話,你早該知道,我和韋森特伯爵夫人已經和好了。你瞧,我能和搶了我未婚夫的女人和好,那麽,還有什麽不可能的呢?”
這話成功地讓侯爵露出不可置信的笑容:“女人的友誼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看來,我不敢把我的夫人介紹給你,讓你對她進行引導。”
此時舞曲停下,侯爵并沒引領舞伴走回去,而是站在那瞧着她。
“侯爵,你在和我開玩笑,我看見你夫人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不需要人引導。或者,韋森特伯爵夫人獨領風騷的日子太久了。”
“夫人,您不是說,和韋森特伯爵夫人已經和好了嗎?”
侯爵的問題并沒難住這位夫人,她的眉只是微微一挑:“您該知道,侯爵,女人的友誼是很奇妙的東西。”說着這位夫人輕聲道:“或者,我該告訴你一件事,我能看出你的夫人不需要引導,那麽韋森特伯爵夫人當然也可以。”
說完這位夫人對侯爵屈膝一禮,往人群處走去,韋森特伯爵夫人已經迎上來:“親愛的黛茜,看見你回來我真高興。”黛茜接受了伯爵夫人的親吻,韋森特伯爵夫人已經問:“我看見你和侯爵在說話,我不記得你曾迷戀過他。”
“簡,你太不了解我了,那麽英俊的男人,怎麽可以讓人不迷戀呢?既然遇到了,就要多說幾句。”至于別的,黛茜臉上笑容還是很淡,只湊到韋森特伯爵夫人耳邊道:“當然,我不會像伊莎貝拉一樣。”
“親愛的,你瞧,誰都瞧出來了,就伊莎貝拉自己不肯罷休,我真頭疼。”韋森特伯爵夫人順着她的話說,黛茜往蘭開斯特侯爵所在方向望去,似乎今年的社交季節,特別有趣呢。
☆、71勸阻
“我的腳都快斷掉了!”埃莉諾上了馬車就用手去摸腳踝,蘭開斯特侯爵把妻子的腳擡起來,脫掉已經磨破的舞鞋,用手輕輕地按着她的腳:“好些了嗎?”
埃莉諾沒想到侯爵會這樣做,下意識地想把腳收回來,但侯爵的大手還是握緊她的腳踝不放。
“親愛的,你這樣對我,我實在是……”埃莉諾的話都有些結結巴巴了,侯爵擡頭對妻子一笑:“親愛的,我說過,我愛你,願意把一切都給你。”
那麽,太客氣就有些不好,埃莉諾覺得丈夫這樣做,自己很舒服,把頭靠在侯爵肩上:“我今天和你說愛你了嗎?”
“說了,但是,我希望能夠再聽一次。”侯爵說着話就往埃莉諾嘴上輕輕一啄。
“我愛你,親愛的。”埃莉諾順溜地說,接着問侯爵:“那位和你談了好久話的夫人是誰,我只聽到有人說她是某子爵夫人,韋森特伯爵夫人喊她黛茜,她們很親密。”
“她出嫁前,是姓菲爾克斯的。”
“黛茜﹒菲爾克斯,原來是她。”當年風頭很勁的美人,曾經和韋森特伯爵定過婚,但婚約在韋森特伯爵夫人來到倫敦後就解除了,據說菲爾克斯先生很憤怒,曾經想和韋森特伯爵決鬥,甚至羞辱過韋森特伯爵夫人。這是貴族間很出名的一樁往事,比,埃莉諾在心裏想了想,比當初侯爵和卡喬伯爵夫人分手,然後德﹒包爾先生想要和侯爵決鬥這件事還要出名。
這位夫人在傷心之下,嫁給了一位子爵,之後韋森特伯爵夫人在倫敦的風頭越來越熱烈,這位夫人也和丈夫去蘇格蘭居住,聽說他們在歐洲大陸游歷了好幾年,沒想到會在韋森特伯爵府遇到這位夫人。
“你瞧,倫敦從來不缺少這些事,所以,親愛的,時間是很奇妙的東西,我現在,已經完全不想過去的事。”侯爵的聲音打斷了埃莉諾的沉思,埃莉諾擡頭對丈夫笑道:“當然,我知道,親愛的,也是因為時間的流逝,我們才彼此相愛。”
彼此相愛,這個詞用的非常好,侯爵又啄了下妻子的唇:“黛茜夫人和我說,她能瞧出你不是表面這樣,那麽韋森特伯爵夫人當然也能瞧出你不是表面這樣,她提醒我,讓你注意。你瞧,貴婦人們間的友誼,還真是很奇妙,按說黛茜夫人,該和韋森特伯爵夫人永遠不來往才對,可她現在和韋森特伯爵夫人歡聲笑語,活似一對好朋友,但也不忘讓我提醒你。親愛的,你會不會變成這樣。”
“親愛的,你說錯了一句話,這樣的本領,貴族少女們從小就會。”埃莉諾沒有回答丈夫的話,只是糾正丈夫。
侯爵笑了:“瞧,我就喜歡你這樣,親愛的,你對我這樣坦白。”
“那是因為你對我也坦白,而且我愛你,如果是別人,或者,我沒有愛上他,那麽虛與委蛇并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比如可憐的林西先生?”埃莉諾并沒否認。侯爵把妻子的手握在手心裏:“你瞧,我們現在多麽地好,能夠得到一個真心愛自己的妻子,而不是那樣虛與委蛇,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我也覺得很好,親愛的,我從來沒有想過,和人彼此相愛,竟是這樣一件快樂的事。”
“那麽,我還要再說一次愛你。”侯爵又吻住了妻子,埃莉諾笑的很甜美:“那麽,我去拒絕凱文吧,這個孩子,很,”
“他可比你還大呢,親愛的。況且等着看戲的人不知道多少。”蘭開斯特侯爵淡淡地說。
“侯爵,我從來不知道,你是這麽個壞家夥。”埃莉諾的眉皺起:“你竟然撺掇我繼續。”
“該給驕傲的韋森特伯爵夫人一點點小苦頭嘗嘗,讓她知道,不是每個人,她都能了如指掌,并且玩弄于掌心的。”埃莉諾唔了一聲,接着看向丈夫:“你老實告訴我,你有沒有迷戀過她?”
“你是在吃醋嗎?我的小妻子?”蘭開斯特侯爵的聲音裏帶上了笑意。
“當然,你說過,你的過往我都要盡力掌握。”埃莉諾驕傲地揚起下巴,侯爵笑了:“我可以告訴你,我沒有迷戀過她,韋森特伯爵選擇她而不是黛茜,絕不是被她迷惑,而是韋森特伯爵清晰地知道,自己要什麽,黛茜夫人的确比韋森特伯爵夫人出身好,但韋森特伯爵夫人有的很多東西,黛茜夫人沒有。韋森特伯爵,很小就對政治有野心,可是你知道,我那時只愛追逐美貌少女。所以,親愛的,你該知道,韋森特伯爵夫婦,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侯爵的解釋讓埃莉諾十分歡喜,她的笑容讓侯爵又想親吻上去,埃莉諾笑着把馬車門打開:“親愛的,我們已經到家了。”到家了才好,侯爵下了馬車握住妻子的手扶她下車,這麽冷的天,還是躺回暖呼呼的被窩裏才最溫暖。
韋森特伯爵夫人并不知道侯爵對自己的評價,她只是很頭疼凱文那對埃莉諾越來越明顯的迷戀,甚至有些後悔當初答應洛威爾子爵夫人的話,用凱文去試探埃莉諾了。畢竟在韋森特伯爵夫人看來,洛威爾子爵夫人輸給的,不是埃莉諾,而是侯爵本人,誰也不會愛上一個空有美麗的女人。
即便開頭愛上,沒有幾年就情淡愛馳,韋森特伯爵夫人有些刻薄地想,對面前的凱文道:“凱文,做為你曾經的監護人,我有責任提醒你,蘭開斯特侯爵府的舞會,你還是別參加了。”
“為什麽,嬸嬸?您不是。”凱文有些不滿地嚷道。
“凱文,你要愛上一個姑娘,哪怕她窮一些。沒多少嫁妝,如果你愛她,她也是個好姑娘,那我也會讓你去追求并且娶她,可是愛上一個已經結婚的女人,凱文,你會犯錯的。”
“倫敦社交季節,哪年不會爆出幾樁風流韻事?”凱文并沒聽進韋森特伯爵夫人的話,而是滿不在乎地說。
“凱文,那是因為他們不是你,你叔叔,希望你能幫助他,我也竭力勸說,讓他把婚姻自主權還給你,可不是希望你和已婚婦人糾纏不斷。”
韋森特伯爵夫人的話讓凱文的臉上露出幾分不悅,接着就道:“嬸嬸,我明白叔叔的意思,但是……”
“沒有什麽但是。”韋森特伯爵夫人站起身,走到凱文面上雙手扶住他的肩膀:“想想你過世的母親,難道你希望她因你而蒙羞。”這話讓凱文沉默了,韋森特伯爵夫人淺淺一笑:“那麽凱文,忘掉蘭開斯特侯爵夫人吧。”
“為什麽要忘掉,姐姐,你瘋了嗎?凱文和蘭開斯特侯爵夫人,是多麽合适的一對。”剛走進來的洛威爾子爵夫人聽到自己姐姐的話,當即就開口反對。
“伊莎貝拉,你還嫌不夠亂嗎?”看着滿不在乎的洛威爾子爵夫人,韋森特伯爵夫人有些惱怒地呵斥自己的妹妹。
“亂?姐姐,你要知道,年輕人愛慕美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不說別人,蘭開斯特侯爵結婚以前,還不是有幾個和他的名字連在一起的已婚婦人?現在,不過是讓他嘗嘗當初那些男人受過的苦罷了。”
提到這個,洛威爾子爵夫人就一陣得意,那個驕傲的,自大的侯爵,也該讓他吃點苦頭了。
自己實在是太放縱這個妹妹了,或者,是自己沒有看清楚?韋森特伯爵夫人有些頭疼地想,當洛威爾子爵夫人再次撺掇凱文時,韋森特伯爵夫人打斷了子爵夫人的話,并讓凱文離開。
洛威爾子爵夫人十分不滿:“姐姐,你到底是在怕什麽,你要知道……”
“伊莎貝拉,難道你要逼我下令不許讓你進來嗎?”這話讓洛威爾子爵夫人頓時消音,不滿地挪動下身子才說:“姐姐,這種事情,有什麽好怕的,又不是……”
洛威爾子爵夫人後面的話被姐姐的眼神給打斷,只得不說話,不管怎麽說,這件事,已經不可回頭了。
蘭開斯特府的舞會上,一樣冠蓋雲集,埃莉諾和蘭開斯特侯爵迎接完了客人,又跳了開場舞後,就開始各自履行主人的職責。和幾位夫人寒暄過後,埃莉諾正打算往另一邊走,胳膊就被拉住,埃莉諾擡頭,看見來人是凱文,不由有些驚訝地問:“凱文先生,我問過韋森特伯爵夫人,她說你今晚有點不舒服,所以沒來,沒想到……”
凱文不等埃莉諾把話說完就把埃莉諾拉到一個小過道上,飛快地說:“夫人,我知道我不該來,可是我無法壓抑住心裏對您的愛慕。所以,我一定要來,要向你傾吐我對您的愛慕。”
☆、72解決
埃莉諾臉上的驚訝是怎麽都藏不住的,這讓凱文誤解了,他抓住埃莉諾的手更用力一些:“夫人,我知道,您受您丈夫的約束,可是您這樣的夫人,不應該這樣的。”
“我想您誤解了,凱文先生,我丈夫和我,我們之間一直相處的很好。”說着埃莉諾掙脫掉凱文的手:“我想,先生,我很歡迎您來我家參加舞會,至于別的,先生,您想太多了。”說着埃莉諾就想轉身,凱文已經拉住她的胳膊:“夫人,我知道,您這番話一定是您丈夫教您說的,現在他不在,您該大膽地表現出來。”
是不是有些玩過頭了?埃莉諾有些頭疼地想,看着凱文的眼,打算再次拒絕時,就聽到洛威爾子爵夫人的聲音:“凱文,你怎麽來了,而且,你在和侯爵夫人說什麽?”看着洛威爾子爵夫人臉上得意的笑,埃莉諾已經知道,這場把戲,十有八|九是洛威爾子爵夫人撺掇的,而且,侯爵也走出來,看見他們三人,他的眉微微一挑:“伊莎貝拉,你說和我有話說,那麽現在,你要和我說什麽?”
洛威爾子爵夫人輕搖着扇子:“侯爵,本來我還有話和你說的,可是方才,我聽到了些有趣的事情。”說着洛威爾子爵夫人還對埃莉諾眨了眨眼。
“伊莎貝拉夫人,分明不是這樣的。”凱文有些激動地喊起來。
“凱文凱文,你聽我說,仰慕一個美麗的女人是很平常的事,更何況這個女人,過的并不好。騎士拯救塔裏公主的童話,可是屢見不鮮呢。”洛威爾子爵夫人唯恐天下不亂地繼續說着,這讓凱文的臉色有些發白,明明洛威爾子爵夫人和他說的不是這樣的,她說,會把侯爵拉住,然後,讓自己把埃莉諾帶出來表白。
可是現在,全都亂套了。凱文有些痛苦地想,接着看向埃莉諾,不知道侯爵會怎樣折磨她?
“我想,我已經知道了事實的全部,埃莉諾,你先進去吧,兩個主人都不在,是很失禮的一件事。”埃莉諾對丈夫屈膝一禮,接着直起身親吻他的唇角:“親愛的,我在裏面等着你。”
看着埃莉諾走進去,凱文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想上前一步已經被侯爵攔住:“小家夥,我很感謝你對我夫人的仰慕,畢竟這樣證明了并不是只有我才這麽有眼光,愛上了她。但是我們夫妻之間怎麽相處,相處的怎樣,都和你沒有關系。現在,小家夥,你需要考慮的是進去參加舞會呢,還是離開?”
洛威爾子爵夫人的嘴張成一個圓形,不該是這樣的,侯爵不是該發火,然後和凱文決鬥嗎?而不是這樣輕描淡寫地就把凱文給打發掉。
“我想,侯爵閣下,或許我該和您道歉,可是,我……”凱文同樣也沒料到侯爵會這樣說,有些結巴地對侯爵開口。
“不,凱文先生,你不需要這樣,我知道外界對我的妻子有很多誤解,我只希望,從今之後,這些誤解都消失了。”
侯爵打斷了凱文的話,繼續陳述自己的想法。
“那麽,我明白了,侯爵,我想,我還是不進去跳舞了,不然嬸嬸看見了,會不高興的。那麽,我告辭了,侯爵閣下,伊莎貝拉夫人。”凱文對侯爵和洛威爾子爵夫人各鞠了一躬,就匆匆離開。
“凱文……”洛威爾子爵夫人有些不甘心地叫道,但凱文并沒回頭。
“那麽,伊莎貝拉,你想清楚接受我的怒火了嗎?”侯爵的話讓洛威爾子爵夫人微微一愣,接着就昂起頭:“侯爵閣下,不過是一無傷大雅的小玩笑,而且還證明了您的夫人和您彼此相愛,這有什麽好發怒的?”
“伊莎貝拉,你還是一點都沒變,你真以為,這樣的小把戲能瞞過我的眼睛?現在,告訴我,你準備接受我的怒火了嗎?”侯爵向來不喜歡虛與委蛇,看着洛威爾子爵夫人依舊這樣說。
“你想幹什麽?侯爵閣下,您別忘記了,我的姐姐是韋森特伯爵夫人。”洛威爾子爵夫人收起手裏的扇子,強作鎮定地說,但顫抖的手,還是暴露了她的內心。
“伊莎貝拉,你這樣的人,一點也不像兩個孩子的母親,我不知道,或者說,我不該妄自猜測,你的孩子們在你的教養下,是多麽地不合時宜。”這樣明晃晃的諷刺讓洛威爾子爵夫人蒼白了一張臉,她還想說話,侯爵已經看着她:“伊莎貝拉,我原來就警告過你,可你不肯聽,你說,我要不要讓你受到些懲罰?”
“懲罰?”洛威爾子爵夫人喃喃地重複了這個詞,接着就擡起頭:“侯爵閣下,你當我是那種一吓唬就痛哭流涕的鄉下姑娘嗎?你,有什麽手段能對我進行懲罰?”
“難道你認為,只有權力才能對你進行懲罰,伊莎貝拉,你太天真了。不錯,韋森特伯爵和陛下乃至首相關系都很好,可你比我更清楚,你姐姐是個什麽樣的人,一個給她帶來恥辱的妹妹,她不會認的。而且,一旦醜聞傳開,醉心于畫畫的子爵,未必不會察覺不出來。”
“醜聞,侯爵閣下,您在說什麽,我……”
“伊莎貝拉,我說過,你不是一個聰明的女人,那老老實實在家帶孩子料理家務,閑暇時候和朋友們一起喝喝茶,跳跳舞,那該多好?可是你想做的太多了,偏偏,做的又露出了馬腳。洛威爾子爵的那個代理人,我忘了他姓什麽了,近來在倫敦買了一所大宅子。”
這話讓洛威爾子爵夫人的臉頓時白了,但還是強撐道:“我經常去那裏是有公事的……”洛威爾子爵夫人看到侯爵臉上的笑容後頓時收音。
“你瞧,伊莎貝拉,別人還什麽都沒說呢,你就已經老實招供了,你這樣的人,實在不适合在外面養個情人,經常來往。你說,如果這樁醜聞傳開來,而不是像韋森特伯爵夫人期望的那樣被掩蓋下來,你想,子爵會怎樣對你?”
“你在威脅我,侯爵閣下,你簡直可惡到了極點。”洛威爾子爵夫人對侯爵怒道。
“只是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罷了,伊莎貝拉。”
聽到侯爵用自己方才說的話來回答,洛威爾子爵夫人的臉更加蒼白。侯爵欣賞着她的臉色,直到覺得欣賞的夠了這才道:“好了,伊莎貝拉,只要你乖乖的,那我不會再說這樣的話。可是,如果你不肯,那麽不光是這件事,還有別的事情。你認為自己做的那些天衣無縫的事情,其實,全都是漏洞。”
說完侯爵就往大廳走去,洛威爾子爵夫人氣的小腹傳來一陣陣的疼痛,這個惡棍,他怎麽可以這樣對待自己?這件事還不能告訴姐姐,不然的話,她一定會訓斥自己的。真是讓人憤怒的事情。
“親愛的,你覺得還滿意我的表現嗎?”看見侯爵走進來,埃莉諾迎上前,有些俏皮地問。
“夫人,別人家我不知道,但在這裏,我覺得,再沒有比你更好的主人了。”侯爵熱烈地說,并拉起埃莉諾的手吻了吻。
“是的,侯爵,我從來不曉得,倫敦又來了這麽一位有趣的夫人,而且,還這麽年輕這麽漂亮,簡直是給死氣沉沉的社交界注入了新鮮的血液。”正好站在他們身邊的黛茜夫人有些誇張地說。
“哦,黛茜夫人,您這樣誇獎,會讓我的妻子感到害羞的,雖然她的确能擔的起這個誇獎。”侯爵上唇的胡須微微一翹,帶出笑容對黛茜說。
“不,這不是誇張,埃莉諾夫人的确是個很美麗很有趣的人,明天能邀請你去我家茶會嗎?要知道,我已經很久沒有舉辦茶會了,都忘記怎樣舉辦茶會了。”黛茜夫人繼續說着,這讓韋森特伯爵夫人的臉色稍微有些不好看,但她很快就讓這些不好看在臉上消失,對黛茜夫人道:“黛茜,我記得,你的茶會總是最好的。”
“是嗎?親愛的,很高興你還記得。”黛茜夫人繼續熱情地說,埃莉諾當然答應了黛茜夫人的邀請,這時洛威爾子爵夫人走進來,即便她努力控制,但韋森特伯爵夫人還是能瞧出妹妹臉色的蒼白,再聯想到方才洛威爾子爵夫人是和侯爵一起出去的,韋森特伯爵夫人就猜出自己妹妹只怕又闖禍了,這個不肯聽勸的伊莎貝拉。
“伊莎貝拉,你是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不好?是不是在外吹了冷風?”韋森特伯爵夫人還在心裏埋怨妹妹,黛茜夫人已經上前扶住洛威爾子爵夫人,狀似關心地問起來。
這麽一問,衆人都看向洛威爾子爵夫人,洛威爾子爵夫人用手扶了下暈沉沉的頭才道:“是的,或許我吹了冷風,一定是這樣,一定是的。”
☆、73應對
韋森特伯爵夫人看着神色恍惚的妹妹,擔心她越說越錯,急忙上前扶住她的胳膊:“抱歉,我想,伊莎貝拉不舒服的話,那我就要和她一起走了。”
埃莉諾望一眼侯爵才對韋森特伯爵夫人道:“那麽,簡,再見了,希望明天黛茜的茶會上能看見你。”韋森特伯爵夫人心裏在翻滾,面上神色依舊沒變:“會的,我一定準時到。”韋森特伯爵已經走過來,至于洛威爾子爵,他正在和應邀來此的兩位畫家談的正開心,并沒一起過來。
等上了馬車,韋森特伯爵夫人這才把妹妹的胳膊放開:“伊莎貝拉,你到底做了什麽事?神色恍惚面色蒼白,你這樣,讓我怎麽?”
“親愛的,我覺得伊莎貝拉是真的不舒服。”韋森特伯爵勸說自己的妻子。
“你信嗎?”聽到妻子的反問,韋森特伯爵閉嘴不說話,洛威爾子爵夫人眼裏的淚這才掉落:“他知道了,侯爵他知道了,這個可怕的人,他簡直太可怕了。”
知道什麽?韋森特伯爵夫人原先認為自己妹妹說的,可能是侯爵已經知道洛威爾子爵夫人故意讓凱文和埃莉諾交往,可後來覺得又不對,如果僅僅這樣的話,洛威爾子爵夫人不會這樣驚吓。那麽,韋森特伯爵夫人壓低了嗓子問妹妹:“伊莎貝拉,你在外面到底做了些什麽?”
“我,我只是太寂寞了,太寂寞了。簡,你是知道的。”洛威爾子爵夫人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急切地對姐姐說。太寂寞了,這麽一想韋森特伯爵夫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如果不是礙于自己的丈夫還在旁邊,韋森特伯爵夫人很想給妹妹幾個耳光,這個蠢貨,蠢貨。
處理不了善後,為什麽要學別人偷情?韋森特伯爵也有些猜到,尴尬開口:“親愛的,我想,我還是下車溜達着回去吧。”
“外面那麽冷,親愛的,你不必下車,我想,這件事情該怎麽處理才好。不過,伊莎貝拉,不管那個人是誰,是什麽身份,你給我立即馬上,和他斷絕來往。”
韋森特伯爵夫人的話讓韋森特伯爵點頭,當初就是看上韋森特伯爵夫人這點,那些純真美麗,很快就會消失,永恒不變的,是智慧。
韋森特伯爵夫人丢給哭泣中的洛威爾子爵夫人一塊手帕就對丈夫抱歉地道:“對不起,親愛的,給你添麻煩了。但是你要相信,我會處理好的。”
“當然,簡,我一向都很相信你,至于伊莎貝拉,我想,不過是一時糊塗。”
“糊塗也糊塗不了三十年。”韋森特伯爵夫人淡淡地說,這話讓洛威爾子爵夫人剛止住的抽泣又開始了。
“別哭了,好好想想吧,伊莎貝拉,你該知道,我已經容忍你三十年了,如果,你再這樣的話,就別怪我不理你。”看見洛威爾子爵府的燈火,韋森特伯爵夫人對洛威爾子爵夫人說。
“是的,姐姐,我明白了,我會照你說的去做。”子爵府的仆人前來迎接主人回家,洛威爾子爵夫人踏下馬車時對韋森特伯爵夫人說。
“但願如此,那麽明天,你就不用去黛茜的茶會了,再見。伊莎貝拉。”韋森特伯爵夫人敲敲車窗玻璃,示意馬車繼續前進。
“親愛的,伊莎貝拉不去茶會的話,難免有些……”
“你放心,親愛的,我會處理好的,黛茜對很多事情,都是心知肚明。”韋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