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這樣的相處

作者有話要說: 很抱歉呢,這兩天電腦出了問題。

段總您來了。放回手機,皮笑肉不笑的,妘端說到。

你要去參加朋友的聚會。段嘉銘盯住她的臉,用的陳述句。

是的,現在向您報備,時間暫時未定。客客氣氣地語氣,她不會忘了自己身份,還是什麽都遵循規矩來得好。

不許去。段嘉銘突然生氣,他來的時間不長,可該聽到的都沒錯過。

為什麽?他無權幹涉她的私人事務。還有就是,她根本每天都很無所事事好不好!

就是不許,你必須聽我的。認識幾個結婚對象!虧她說得出來,他還沒厭倦她呢,她就急着物色男人了。

還有,這次你別像前兩天一樣偷跑出去,你沒這個機會。警告,段嘉銘語氣嚴重。

我就要去!她情緒化的時候很少,但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就想和段嘉銘杠到底。還想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嗎?

你想一教踏兩船嗎?我們的關系沒結束前就想着找別的男人,未免也太心急。段嘉銘逼近她,連他自己也沒有發覺自己難言的醋味。

頓時無言,他都聽到了。可還是不想就這麽放棄了,毛毛難得來次上海,可不願意錯過。

段總,妘端真想谄媚地給他戴頂高帽子,但還是算了。我就是陪我朋友去參加一個私人聚會,去看看就回來。

如果你非要去,段嘉銘聽她軟順不少,似笑非笑。我和你一起去。反正是不會給任何機會讓她或別的男人有機會的。

這不太好吧。妘端下意識地遠離他,要是段嘉銘去了,她還能自由地結識人嗎?

你可以選擇不去。要是她不去才好,正合他心意。

好吧,我和我朋友說說。咬碎牙齒往肚子裏吞,她怎麽就答應了要聽他的呢?兩個月以後,她一定要回複以前,絕對不和段嘉銘産生除工作以外的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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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回去,段嘉銘伸出手來,她在外面帶了也夠久吧。太陽雖不是很強,可他不想讓她曬太久。

外面好,大大地退後一步,眸子裏光彩流轉,我想曬曬太陽,看看花草,問問花香。是的,回那個巨大奢侈的別墅沒意思,沒有人陪她玩兒,也沒有事情可做,最近也不想寫東西,倒不如躺在這草地上感受午後的時光。

我陪你,段嘉銘哪肯任她跑了,跨步追上去。

見狀就跑,不能被抓到,不想被抓住,妘端撒開腳就逃,哪還管段嘉銘是誰。

你還敢跑!他步子大不少,沒多久就夠着妘端了,一個使力,就将人拉進身前。

啊!一聲驚呼,還要掙紮,卻已是無能為力。段總,您不工作嗎?還有時間玩這種你追我趕的游戲。

我現在不是你的老板上司,段嘉銘擁住他,下巴抵住她的肩,你現在該叫我什麽?

流氓?無賴?是要她二選一嗎?兩人的身體靠得太近,令她有些不安。

你在床上怎麽叫我的?他不懷好意地在她耳邊呵氣,這丫頭敏感無比,總讓他忍不住想要欺負逗弄。

臉刷的一下通紅,段嘉銘真的很無恥,是的,很無恥,想讓她叫他“老公”,她不答應,他就不放過折騰她,最後被逼得沒辦法,只能妥協叫他名字。然而叫“老公”是決計不可能的,他不是那個和她領證的男人,沒資格,況且,這個稱呼應該是屬于他的女伴們,但他們,是公平的交易關系。

現在不是床上。一下子冷了下來,是的,妘端的所有好心情都消失得幹幹淨淨,取而代之的是漠然和冷靜。

段總,我們之間不存在暧昧。她一動也不動,由他抱着自己,心裏很清楚一件事,一件在她享受眼前風光中幾乎忘卻的事。她不是段嘉銘的女人,也并非段嘉銘的女伴,這裏對自己而言是過眼即逝的璀璨煙花,看過也就看過了,欣賞也就欣賞了,但終究她得面對風景變遷,煙花流逝。

她留不住段嘉銘,段嘉銘是煙花。段嘉銘也留不住她,她是路人。既然如此,何必假裝脈脈溫情。

你鬧什麽脾氣呢?感覺到她突如其來的情緒變化,段嘉銘說到,妘端,我們之間确實沒有暧昧和感情,但你忘了這兩個月裏,你是我的女人。

所以,将她和自己面對面,做為我的女人,你還不改稱呼嗎?溫柔以待,一如往常對其他女人,只是這個,他更覺得新鮮有趣,想要獨占,還不願放手。

妘端擡起頭看着這個男人,他擁有別人難以企及的一切幾乎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他站在金字塔的頂端俯視世界,被人稱為高貴、權威、完美的代言詞,無數美女前仆後繼,而他,只當女人是尋求新鮮的游戲。這樣的男人,找上她以求一時新鮮和刺激,最後要做的,就是潇灑風流地結束這一段關系。那麽,我該怎麽做?妘端問自己,交易自然要兩訖,她還想呆在段氏賺錢,這兩個月和段嘉銘玩這場游戲是他們交易的一部分,那麽?是不是讓他盡興後膩了,自己就安生了。是的,段嘉銘向來如此,從無例外。

你在想什麽?段嘉銘看她眼神飄渺,于是問到。

段總,我們立一個賭約好不好?巧笑嫣然,妘端說到,她心意已定。

你說說?段嘉銘見她笑了,心裏也高興起來。

我們比一比,兩個月後,誰先忘記誰,先忘記的贏家可以向輸家提一個必須實現的要求。段嘉銘自然會很快将她抛諸腦後,但她卻能更快地把自己放回原位。

你倒有意思,想和我賭這個。段嘉銘只覺得她是無聊,忘不忘記,那是願不願意和腦子的問題,賭這個,恐怕他是穩操勝券,因為到現在,他已經記不起以前的女伴長什麽模樣,每次他都只記得當前的女伴,比如眼下,他能記着的就是妘端。

您賭嗎?難道段總怕輸?妘端問道,與其兩個月後說不清道不明的存在尴尬,不若現在就開始提醒彼此該做什麽想什麽。段嘉銘是個意外,她不能讓意外毀了她的工作和計劃!

你的激将法很明目張膽。不過,既然你要賭,那麽我奉陪。雖不明白為什麽妘端要和自己賭這個,勝負他不在乎,但那個要求呢?要求才是他最好奇的。

一言為定,妘端想,段嘉銘這樣的男人自信驕傲,成就非凡,但遇到某些事情,他是不一定能明白的。她不是和別的一遇上愛情就變成傻瓜的女人,也不是因為有過有過關系就放不下看不開的女人,她的人生,本就不該和他一樣的人有牽扯。

一言為定。她莫名的堅定令段嘉銘不解,但還是說到。他們的關系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交易,交易一結束,自然兩不相幹,但妘端到底想做什麽呢?

嘉銘,俯在他肩上喚道。就當是場戲,她做了一回女主角,自然要好好演。千般柔情蜜意都只在她看過寫過的小說裏,而現實是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兩廂情願不過游戲交易。我想,段嘉銘,我們是清醒的,你是花花公子,我是現實女子。

我們就在這裏待會兒吧,屋子裏好悶。女人是最會演戲的,她可以溫柔假裝。

如你所願。她的反複無常已是這幾日慣見的尋常事,不過很驚奇,漠然呆板的妘秘書竟然如此變化多端,更多地,是覺得有趣。段嘉銘很享受這一刻她的柔軟。

或許編織夢境對她而言實在太簡單,可也因為太簡單,總是充滿熱情開始,中途不了了之。

段嘉銘将她安排在客房,只有發生關系的時候才會在他的卧室。妘端常常做的就是呆在自己的房間裏在鍵盤上敲敲打打,寫一寫文字故事,然後發到博客或小說網站上。大多數時候,寫一些有關愛情的小說,悲悲喜喜都在其中,男歡女愛皆在裏面,久了連她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已經歷了幾段戀愛,心如古井無波無瀾,再也掀不起有關情愛的漣漪來。

“生命恰若蓮花開落,你遇上了歸人,還是過客?靜聽雨敲屋檐,莫讓芭蕉帶情愁,捱這落寞時光。”電腦屏幕上的字一個個出現鈎織成女子的情思,婉轉成淡淡的美麗與哀愁。妘端坐在陽臺上,覺得這樣悠閑散漫的日子,太不真實。甚至希望這兩個月快點走,她好工作、賺錢。

上海的天空不是那麽通透,不及千口嶺的萬裏無雲,碧空如洗。張開手也無法擁抱大片大片的自由和新鮮,走出門去也沒有随意而自在的草木,這裏什麽都是規規矩矩的,被規劃,被設計,被劃分。呆滞壓抑得讓人覺得煩悶,可自己在這裏已經呆了三年了,而且還要呆很久,整日在馬路繁忙,車流不息的城市裏兜兜轉轉,忙碌攢錢。段嘉銘是有錢人,整日忙着生意,忙着錢生錢,利滾利,忙着交際應酬,忙着合作競争,他也享受別墅、豪車、美女、名望、地位。真的是得到多少就失去多少。拿自己來說吧,讀書、上大學、考研、秘書工作,生活也就這樣過了,買了些期貨、股票、基金,存了些錢,簡簡單單地在公司和公寓裏來回,也去書店和街上,看看書吃吃美食,和朋友一起聊天,也會一個人去古玩市場或是花市逛逛,享受一個人的孤單寂寞,也享受一個人的歡喜陶醉。

若不是因為那個意外和媽媽,現在自己應該還會那樣繼續下去吧,和段嘉銘也不會有任何多餘的交集。

如果不是因為清醒,自己怕是會像別的女孩一樣愛上段嘉銘吧。畢竟段嘉銘擁有的一切實在是吸引人,他優秀、富有、英俊,這些條件真的很容易讓女人動心,要是再專情一些,恐怕就完美了,但段嘉銘就是花心風流。

進入段氏的時候,她第一次見段嘉銘還是自己是個小助理的時候,那時只是聽說過段老爺子有個兒子很招話題。後來成了段嘉銘的秘書後,才知道先前聽到的看到的都所言非虛,那個少女不懷春?她只是個普通女孩,段嘉銘的危險系數絕不比原子彈小,為了抗拒那種錯覺,幹脆把上海所有的富二代和事業有成的年輕才俊的資料全給找出來看,對比分析後就發現自己不過是愛幻想的性子又發作了。段嘉銘是誰?段氏接班人,上海頂級單身男人,每個女朋友都是超級美女或千金小姐,自己對他有肖想也很正常,反正從小到大她因為錯覺喜歡過的男生也有一大把了,不差段嘉銘一個。後來逐漸就淡然了心思越來越專注于工作,再也不曾有過錯覺。

現在的自己,真的是對段嘉銘沒有什麽多的想法了。

什麽時候再去相相親吧。找一個合适的對象,試着交往,能結婚是最好不過的,不求相愛,不求深情,脾氣相投,互負責任就好。有了家庭和孩子之後,就會真的穩定了。這世上,有什麽比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更親更可以去放心愛的存在呢?

親人和朋友各有生活,男人靠不住,只有孩子,才是她內心真正敢依賴和深愛的。妘端越來越覺得,自己的生命是孤單的,或許只有孩子,才能帶給自己溫暖和安全吧。

放下電腦在一邊,妘端決定起來走走,去哪裏都好,這樣呆着真的很無趣。

林管家,嘉銘呢?客廳裏,妘端看到林管家,于是想問問。

妘小姐,先生出去了,這個時候應該要回來了。林管家說到,心裏偷笑,看來先生和妘小姐的感情越來越好了。

喔,他要回來了。那還是先不去了,免得又被段嘉銘說。

那林管家,我去門口看看。妘端只想透透氣,能出這棟房子就行。

妘小姐,你是要去門口迎接先生嗎?林管家聞言笑開了花,那老頭子我可偷偷懶啦。田媽——說着就去了廚房,步伐輕快。

妘端走出別墅,林管家誤會了吧,但又沒什麽可解釋的,只好由他去了。溜達着到了別墅大門口,向外張望着,還真有點兒期待段嘉銘快點回來,至少還有個她不想搭理的對象可以說說話。除了林管家、田媽和陳司機外,其他人看自己的眼光都是奇怪又輕蔑的。

不遠處果然是段嘉銘的黑色寶馬來了,妘端眼看他快到了,很想轉回去,因為自己這算什麽呢?要是誰想歪了 ,還以為是妻子等也丈夫回家。很可惜,這麽想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大門口了,段嘉銘随即也下車了。

你在等我回來。段嘉銘進了大門,看見她站在那兒,很自然地以為是妘端在等他。

太悶,我出來走走。妘端覺得這種事情是越抹越黑的,可不解釋又落實了他的猜測。聽管家說你快回來了,所以我來看看。神态自若,态度坦然。

今晚我會一直呆在書房。段嘉銘走在前面,對她說道。

那我可以睡得清閑了。有點失落不能找他說話,可還是高興今天晚上段嘉銘不會折騰她了。

是啊,你這個沒心沒肺的丫頭開心了吧。段嘉銘這次卻沒有不滿,只是拿她取笑。公司裏最近一次交易關英國的,對方很挑剔,來的人也很老辣高明,他這兩天正為這事忙着。

妘端覺得有點怪怪的,但好歹還算習慣了吧,被段嘉銘喊得多了,也就不是那麽排斥了。

那讓田媽給你準備點夜宵吧。要熬夜工作的人必須得補充能量,想當年她做段嘉銘的秘書,整天圍着段嘉銘打轉兒,工作和事物繁多重要,還不是加班加點地做。

嗯,只是想不起吃什麽。段嘉銘點點頭表示贊同,卻又說到。

田媽會安排的,她知道你的口味。這個人是傻了吧。劉嫂的廚藝那麽好,她在這裏已經半個月了,偷師的事兒可沒少做。

丫頭,段嘉銘走到石梯上停下,轉身說話,你什麽時候下廚,我也好嘗嘗新鮮。

我懶,擺擺手笑道,再說有田媽在,我可不敢搶了她的事兒。她的家常菜也就一般般,湊合着能吃,卻難說的上是好,還是不了。何況,為什麽要做菜給段嘉銘吃?她又不是他什麽人,連秦家彥她都還沒親手做菜招待過呢。

好吧,懶惰的妘端丫頭,我們進去。段嘉銘也不多說什麽,看着她的笑臉,心裏困惑她的變化萬千,似乎捉不住。自從哪天花園一事後,妘端就表現得很柔軟,雖說不上事事順從,卻按着他的意願行事。他叫她“丫頭”本是妘端抗拒反感的,現在她卻能應他;讓妘端不叫他“段總”而是“嘉銘”本也是她不樂意的,但現在妘端叫得很自然;還有很多地方和細節都在發生改變,為此他有時候都很想問一問妘端這一切的改變是為什麽,可是還是沒有問。但無疑自己很高興征服了妘端,剝去了妘秘書冷漠的外衣後,得到了這麽一個新鮮的女人。

拉我,妘端伸出手去,嬌憨玲珑。別墅裏裏外外她都逛得差不多了,倒不如段嘉銘有意思。

段嘉銘牽起她的手,嘴角揚起,這又是妘端的哪一面呢?她似乎是花,有着層疊的花瓣和多樣的顏色,撥開一層後還有很多未看到的,花心在哪裏,到現在他都不能确定。

晚餐清淡養人,兩人誰都沒有多說話,靜靜地用餐。妘端并不餓,只是喝了碗湯,吃了些米飯和菜就放下筷子了,然後盯着段嘉銘吃飯,打發着窮極無聊的時間。

你不再吃點嗎?段嘉銘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于是暫停下來,問她。

我飽了,雙手撐着自己的下巴,妘端說到。

我想看看你怎麽吃飯的,你繼續吧。她一臉無害地繼續說話,心裏卻自有打算。小說裏總說段嘉銘這樣的男人吃飯用餐優雅高貴,她倒想看看怎麽個優雅高貴法兒,要是能拿段嘉銘來當小說素材,其實還挺不錯。

你沒打什麽鬼主意?段嘉銘不信她的神情傳達的意思,直覺地感到妘端有什麽小心思。

哎呀,我能有什麽鬼主意,最多就是拿段先生您做優秀男人的範本,宣傳宣傳美女們找男朋友和老公要向你看齊。放下手,妘端無奈地“坦白”,一副“真的,你愛信不信”的模樣。

那恐怕難,段嘉銘聽了她這話,心裏很得意。世上我這樣的男人不多,很難找。

是事實,表示贊同,那您繼續用飯,我就看一會兒。誰要找你這樣的男人當老公才是受罪呢,太帥太富太花心,一不留神就被誰勾走了或自己出軌了。

段嘉銘看她很很贊成的樣子,也不再追究多問,接着吃飯,不去理會妘端。

好吧,還行。妘端在心裏評價他的舉止,暗暗打分。別怪她太挑,只因為對象是段嘉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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