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和我結婚吧

“喂,”懷了孕的女人很容易犯困,這才晚上八點過,妘端就賴上了床,正迷迷糊糊得,電話來了。

“臭丫頭,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懷孕了?”章雨辰在那邊張牙舞爪,吼得她立馬一個機靈,什麽迷糊的早就跑的無邊了。

“你怎麽知道的?”這件事除了醫生和她以及段嘉銘之外,應該沒有人知道啊。

“你真的懷孕了?”章雨辰确定了答案,有些失神。

“是啊,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麽知道的呢?”要是這個答案不問出來,她真的會覺得這是世界未解之謎哎。

“寶寶,我問你,你覺得段嘉銘怎樣?”章雨辰預感到,有些事情發生了。

“沒怎麽樣啊,”懶懶地開口,她跟他又不熟。

“那我問你,以前段嘉銘的女人有沒有懷孕的?”這丫頭怎麽這麽遲鈍啊,不是看了那麽多言情小說嗎

“有啊,不過都被處理了。”想到這個,妘端就心有餘悸了,段嘉銘怎麽沒有讓自己打胎呢?不過總歸是好事吧。

“寶寶,你有沒有覺得,他喜歡上你了?”是的,現在還只能用喜歡。

“你确定你沒發燒?段嘉銘——他——喜歡我?我告訴你啊,那家夥女人用打來算都有好幾打,我雖然臭屁,可還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的。對了,你從哪兒知道我懷孕啦?難道你做夢夢到了?”嘻嘻的笑起來,窩在床上十分惬意。

“寶寶,我和你說正經的呢。還有,你不是想知道誰告訴我你懷孕的嗎?就是段嘉銘,聽好了,是段——嘉——明!”她有些着急,這丫頭被人盯上了都不知道嗎?

“他還問我你未婚懷孕會怎麽樣?你還敢說他沒什麽想法?”章雨辰接着又說道。

“毛毛,你讓我想一想,我現在有點發傻。”這個消息令她不禁也呆了,再沒聽到毛毛後面的話之前,她是不可能信她那個猜測的,可後面的話,卻讓她動搖了。

“那你要想好啊,過幾天我再問你。”章雨辰挂了電話,嘴角一絲狡黠的笑意,段嘉銘啊,你可怎麽謝我?

妘端很聰明,可也是個傻的。如果沒有人點一點,只怕永遠不會知道段嘉銘會喜歡她。畢竟,段嘉銘實在是太過極品了——極品的高富帥,也是極品的風流,還有極品的讓妘端不會動心。但段嘉銘這次是真心的吧,不然,他怎麽可能專門打電話來問她寶寶的反應呢?若是不要,直接打掉就可以了,甚至,是不需要經過妘端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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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無睡意,下床穿好鞋子走出房間,好大好大的房子啊,可空蕩蕩的沒個人氣。

“他喜歡上你了。”毛毛的話在耳邊回旋,喜歡嗎?他那樣的人怎麽可能喜歡上自己呢?多不過是一時新鮮和刺激,因為自己對他向來是十分客氣分明的,不會像別的女孩子一樣溫情婉轉、笑語相迎吧。在段嘉銘身邊三年,從來沒有多的交集,她不去引起他的注意,他也從未關注過她,直到那晚的意外和後來兩個人之間的協議,到現在,因為孩子而住在一起,越發糾纏不清了。

妘端走到樓下,打量着四周的環境,轉眼都來這裏一周了,她做着專職的孕婦,除了吃喝玩樂就沒做過別的事情了,別墅裏其他人都做着自己的事情,日子無聊得發慌。想到這裏她竟然盼着段嘉銘回來,有他在就不會那麽悶了。

然後,他果然就回來了。遠處的車燈亮了,直向這裏駛來。

小跑着到了大門口,看着車子慢慢停下,她在想,如果毛毛說的是真的,那她該怎麽做?這一切來得措手不及,而且毫不真實。

是啊,既然并不真實,那麽就不該當真。轉身,往回走,不該這樣做的,她不是他的情人,也不是他的妻子,即使真如毛毛所說他是喜歡她的,那也是他的問題,不是她的。

她看過很多種愛情,除了小說和新聞裏有圓滿的結局,她所見的愛情都抵不過利益和時間銷蝕。

愛,始于莫名,終于厭倦。那麽,就讓它從來不曾開始好了。不然,她會害怕自己會難以自拔。

回到房間,躺下,縮成了小小的一團,藏在被子裏。眼淚落下來。誰來告訴她?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我驚,免我苦,免我四下流離,免我無枝可依。

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會來。

是的,他永不會來,眼淚淌下來滴在頸窩裏,段嘉銘不是那人,那人不存在,她有的,是她自己,她的親人朋友,還有她的孩子。手撫上小腹,寶寶,你願是男是女?媽媽這一生,最珍愛的便是你了。

“丫頭,”一聲低喚入耳,被子被人掀開,她還來不及抹去眼淚,便被人摟入懷中。

她不做聲,直到段嘉銘将她從懷裏放開,看見她一臉淚痕。

“你怎麽哭了?”段嘉銘拭去她眼角的淚,問道。眼底一片氤氲的情意,她是心情不好嗎?

“沒事,”孕婦情緒波動大嘛。妘端笑笑,不去猜,不去想,不去在意,喜不喜歡,都是他的事情、他的執着。

她,只要守好自己的心和孩子就好。

“那下去吃點東西吧,他們做了雞湯,對你有好處。”段嘉銘沒有多想,只是笑道。

“好,”妘端站起來,肚子最大。

兩人躺在床上,氣氛很安靜,沒人說話,可妘端覺得心裏難以平靜,她都聽得到他的呼吸,平穩、有力。

“段嘉銘,等孩子生下來我就帶着他離開上海,不會打擾你,好不好?”妘端想起來自己的計劃了,最終還是被打亂,可還能補救。

回答她的,是呼吸聲。

睡着了嗎?猜測着翻了個身,背向他。妘端啊妘端,你這麽做到底是為什麽呢?

只是她不知道,當她轉身,男的臉側過來盯着她,眼裏是一片

晦澀。

來到這裏已經一周,他每天像一個已婚男人,除了工作就是回來,

就算是在公司,一空下來想起的還是她,恨不得守在她身邊,可她呢?

只是淺淺地應着,禮貌、不冷不熱、視而不見,今晚更是說這麽一番話,她知不知道,他是多麽難受?

第二日段嘉銘早早就走了,去了公司,妘端犯困犯得厲害,來已是早上10點,用了些粥,便在別墅的花園裏散步,可太陽太大,只好在園子裏的大傘下懶懶坐着,一不小心睡過去了,直到張嫂來叫醒她吃飯才悠然醒來。

下午實在是困極了,只好回了房睡下,等睜開眼,瞧了一眼窗外,呵,怎麽就夕陽西下了。

“張嫂,做晚飯了嗎?”下樓走到廚房邊上,看着她在裏頭忙碌,便叫到。

“是妘小姐啊,我正炖着湯呢,等會兒就能吃飯了。”張嫂笑着答應道。

“喔,好的,那我等着好吃的啦。”她一臉饞樣,眉眼舒展開來,睡飽後心情都愉悅了。而一轉身,卻看見了段嘉銘一臉的沉郁之色,似乎不怎麽高興。

你回來了。面上張揚地笑容瞬間隐去,換做淡淡的淺笑,問候道。

段嘉銘并不回答,只是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近了。怎麽可以這樣呢?她怎麽可以這樣?面對一個廚娘笑得那麽開懷,面對他卻只剩下應付了。

“今天反應不大吧。”真的近了身,又變得平靜些了,掃了一眼還是平坦的腹部,問道。

“沒什麽,就是睡得多。”搖搖頭,實話實說。

離飯點兒還有一會兒,出去走走。拉着她的手,段嘉銘努力讓自己淡然處之,畢竟她向來都是這個樣子,現在又是孕婦,他得耐心。

“好,”也不掙脫,任由他牽着。只是感覺怪怪的,令人有點兒不習慣,但不願深想,也就一起往外走了。

空氣裏的熱氣還未完全散去,夕陽在天邊挂着,有些靜谧。妘端還是丢開了手,和段嘉銘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你怕我?”段嘉銘覺得心裏發堵,他倒是少有這麽不順的時候,而且還是面對女人的時候。

“?”一時間不太懂。

“段總,您今天心情似乎不太好。”她看着他的臉色,退後了一步,說道。

“我确實心情不好。”他的臉色這麽明顯嗎?都能被她一瞬間察覺。

“喔,”點點頭,”那現在好些沒?”白癡的一句話啊。

“那個,我的意思,要不你說出來我聽,也許你心情能好些。”她稍稍靠近了些,可還是不敢太近的。

段嘉銘無聲地笑起來,有些莫可奈何。為什麽越和她相處,就能發現更多不一樣的她呢?比如這個,有點呆呆的,卻不冷漠,甚至是可愛的。

“妘端,孩子是我們兩個人的,你有沒有想過他出生後你會怎麽樣?”答案其實已經聽過,可還是想挑明了,想扳回一局。

“你說過不會和我搶的,”立馬警戒起來,說話也變得有些尖銳。”段總,我會帶孩子離開上海,永不回來打擾你。”

“那我是孩子的父親,況且,我并不認為孩子對我是困擾。”他看見她反應這麽大,心裏覺着若是她當了媽媽,恐怕是個把孩子愛到極點的吧。

“那你到底是想怎麽做?”她緊張極了,說不是困擾,那孩子豈不是他想要,可又說不和她搶,現在她也搞不清楚他的目的了。

“妘端,你應該知道一個女人單獨帶孩子是很困難的。”他有些按捺不住,神色露出擔憂的樣子。

“所以?”張大了耳朵認真聽着。

“生孩子需要辦手續、上戶口,還有後面的一系列事情,你沒有丈夫,孩子沒有父親,你覺得到時候會是什麽局面?”段嘉銘這時才有些穩操勝券的把握了,據他所知,妘端家裏的力量并不大,就算是走後門都是不易的。

她沉默了。

“所以,也許我們可以再做一個交易。”抛出誘餌,他越發緊張起來,可面上卻越也發鎮定起來。

“什麽交易?”她腦袋稍微清醒了,是啊,孩子的将來怎麽辦?她再厲害也只是個女人,雖說賺錢可以一力承擔,可總有些事情是她解決不了的。

“和我結婚。”這四個字輕輕從他口中吐出來,霎時間,周遭一切都靜默了。

“和我結婚,孩子會擁有一切順利來到這個世界的條件,而我向你保證,我不會和你搶孩子。”段嘉銘的話像蠱惑,在妘端腦海裏旋轉着。

她猶豫了。和段嘉銘結婚,那麽她就有合法的婚姻,孩子的準生證、戶口、教育都沒有問題了,可為什麽他要和自己結婚呢?為了孩子嗎?說不通啊,要孩子的話他完全可以找別的女人的,她們會排着隊來争取。偏偏為什麽是她呢?

段嘉銘看着她猶豫不決、萬分糾結的神情,知道這一招是有效的,可又忍不住自嘲了,他段嘉銘的魅力竟然抵不過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

是啊,大概這些年他遇上的女人都是一樣的,美貌、有野心、癡纏、貪婪,個個都想讓他長久專注于她們,她們愛他,更愛段夫人這個位置。

偏偏是妘端,做他秘書三年,刻板了三年,從不引起他注意,他也從未注意,只當她是個老古板盡職盡責的職員罷了,偏偏是一場意外,叫他不由自主地探尋她,面對她的交易,他也答應了,兩個月的相處,讓他更加想知道她究竟是什麽模樣的。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到現在,他只能确定對她大約是愛,可就是這種感覺,竟然令他難以放手,哪怕是用孩子和婚姻來留下她。

他大概是瘋了,可心甘情願。

“你要和我結婚?”駭然與他對視,妘端聽到自己心裏有什麽東西炸開,說不出是什麽滋味,毛毛的話溜出來,那晚聽到的那句話也如海浪一樣襲來。

是的,他無比确定,現在他放不開她,甚至他預見到将來他還是放不了這個女人,她身上還有那麽多謎他還沒解開,若是再抓不住,只怕會一生遺憾。

“妘端,你聽好。你是我第一個産生結婚想法的女人,你聰慧、

有分寸,長得不差,而且對我而言,你很有意思。”他一字一句說得十分誠實,可也是無奈,如果對妘端說自己愛她,只怕她決計不信的。

“好,段總,這個交易,我做。”無時無刻的清醒思考告訴她,這是可行的。只是唯一不安的是段嘉銘的目的,往最深處想,左不過是對她興趣未消,又加上孩子的緣故,哪怕,哪怕他和毛毛說的都是真話,她能做的,只不過是保持沉默,冷眼旁觀。只是這次,請原諒她利用段嘉銘的好感和興趣為肚子裏的孩子創造一個安穩的條件吧。

“不過,在我們結婚之前,我們需要簽署一份協議書。”她的力量是不夠和他抗衡的,但有的力量是可以為她争取她想要的,而且,她不希望利用他太多。* “可以。”段嘉銘心底在嘆息,這一步是成了,他卻對她毫無把握,看來還有很多事需要做。

比如說,丈母娘家那邊,他這個準女婿該出場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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