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婚後的日子
婚禮從簡,這是妘端的要求。
但段嘉銘沒有如她所願,反而一場盛大婚禮砸了下來。
不為別的,兩個人都耍着心思。妘端想着她和段嘉銘的關系只是權宜之計,總歸是要結束的,所以也不願和段嘉銘有太多牽扯,婚紗、禮服、首飾、婚宴一切從簡是最好的,這事只需要雙方家長知道就好,二爺她們她不會請,因為這算不得真正的結婚。
段嘉銘呢?當時是答應了,可轉身就把該做的和不該做的全給做了,想着用一個盛大的婚禮,請來很多人見證他們的婚禮,這樣妘端是賴也賴不掉他們的關系。
所以結婚這天,聲勢浩大,熱鬧非凡。妘端一家親人來了,段家的人也來了,當然,還有章雨辰等人。
這是妘端萬萬沒想到的,等想到的時候,已經身不由自,被一群人簇擁着走向婚禮場地。
當說出“我願意”的時候,心輕輕顫了一下,沒想到她的第一次結婚會是這樣。當段嘉銘親吻她的時候,心中感嘆,有錢人家果然是好面子的,縱使她提了要求,可對方還是想怎麽做就怎麽做了。算是欠了段嘉銘債吧,畢竟這場婚禮這麽盛大,花費的心思和精力也是驚人的。只是她有些困惑段嘉銘是怎麽請來這麽多她的親友的?但也只是稍微一想就不去計較了。
婚宴辦得很成功,大家都笑語歡顏的,雙方的父母臉上是喜悅欣慰的神情。可誰能想得到四個老人當初聽到這消息時的反應呢?
不過都不重要了,婚禮熱熱鬧鬧地折騰了許久才結束。來的親朋好友都有去處,所以新婚夜這晚,的确是完全屬于段嘉銘和妘端的。
新房在畲山,之前住了一周多,只覺得是個暫時的居處,如今成了新房,說不出來什麽感覺,但覺得有些不一樣。
段嘉銘牽着她的手走進那一片布置得十分溫暖的別墅,恍然間她幾乎以為這裏就是她的家了,長長久久的,屬于她的。
兩人進了新房,煥然一新的房間的确是喜慶的,充滿了新婚的甜蜜和熱情,但,當她看見段嘉銘眼裏的光時,陡然清醒了。
“段總,今晚我睡客房。”她告訴自己冷靜,別被這良辰美景迷惑,甩開段嘉銘的手,說罷便走。
“妘端,你在顧忌什麽呢?”段嘉銘沒有攔她,只是問道。
“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他說道,坐在床邊,看着自己挑選布置的婚房,陳述着這個事實。
“我只是——她頓住。”是不是自己太過分了呢?可她沒做什麽錯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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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我們睡一起對孩子比較好。”段嘉銘自顧自又說道。诶,他實在是不懂她在想什麽的,可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想搞明白。
無話可說,只不過是調轉回頭,走向浴室了。
“我沒想到你會把他們請來。”平躺着,很努力讓自己淡漠一些,可掩蓋不住的驚訝和意外還是被捕捉住。
“他們是你的朋友,來參加你的婚禮很正常。”享受着難得的親近,淡淡的燈光下,段嘉銘眯了眼。不把他們請來,不是少了張牌牽絆她嗎?不管怎麽說,妘端的親友承認了這段婚姻後,那身為當事人的她勢必要顧忌他們的感受,他的身份,自然穩定許多。
“謝謝。”不是謝謝他的邀請,而是謝謝他花費的心思。不過這下,只怕他們都把段嘉銘真當成自己丈夫了吧。
“謝什麽?”側過頭,神色柔和,褪去浮華的風流和平日的華貴,現在的段嘉銘只是一個男人,剛剛結婚的新婚丈夫。
“謝謝你的周全,”雖然這周全是多餘,後半句留在心裏,既然和段嘉銘結婚了,那這段婚姻關系存續間,她會好好做段太太的。但,她确信,他們不會是長久夫妻,畢竟是場交易,是交易,就會結束的。
這麽想着,濃濃的倦意浮上心頭,很快就睡去。
“不用謝的,要是謝,就——”他正要說些什麽,可瞥見她已睡去,只好停下。微微的苦笑,怎麽一遇上她,一切就不一樣了。
懷孕第三個月,早孕的情況越發明顯了,常常是發困的,總喜歡賴在床上,吃東西也挑的很,張嫂變着花樣想讓自己多吃點兒,可總還是吃不了多少。
家裏人在上海留了一段時間,媽媽不放心,自打知道她懷孕後就絮絮叨叨地告訴她要怎麽做怎麽做的,對段嘉銘的态度比以前熱情很多,可私下和妘端說話的時候,會問妘端怎麽就是他了。
她怎麽回答?左不過是那些理由罷了。倒是妘蕾似乎察覺到什麽,問她段嘉銘和自己之間到底怎麽回事兒,可她也只能是敷衍了,畢竟有的是,瞞着是比實話讓人安心的,倒是希望妹妹和程諾能好好的,相愛、牽手、結婚,擁有一個女孩子美麗的人生。
最近這段時間來,段嘉銘好像工作不是很忙。老是呆在屋裏,兩個人睡一張床,拿段嘉銘的話說,這樣對胎兒有好處。
她現在是孕婦,自然是不怕他做什麽的。
上海是越來越熱了,于是不由得想念起那個秀麗的地方了,青山綠水的。畲山別墅雖然是好的,可找不到那種渾然天成的美來,于是越發想念了,只可惜,終究是回不去的。
所以惟一能做的,就是在花園的游泳池邊支起一把大傘,上邊是樹木,借着陰涼稍緩酷熱,當然,這是在傍晚的時候。
不知道為什麽,或許是懷了孕的人會變笨吧,她越來越沒辦法搞清楚段嘉銘在想什麽了。他這段時間在這裏,要麽是在書房,要麽就是圍着她打轉,一眼望去,頗有些居家好男人的風範。
“你在想什麽呢?”耳邊一個聲音,除了段嘉銘,還能是誰。
“啊?”從游思裏回神,“我啊,就覺着你最近挺閑的,好像都沒怎麽去公司。”懶懶地搭了腔,取了一塊西瓜給他。
“還行吧,你都懷孕了還想又着公司的事兒。”段嘉銘坐下來,自然地拿過她遞來的瓜,接了話。
“才沒呢,不過是覺得你最近老是呆在這裏,都趕得上居家好男人了。”婚後相處越來越自然,現在勉強說得上的朋友吧,說得上話。
“我是你丈夫,你又懷了孕,當然是要陪着你的。”段嘉銘煞有其事地回應,對她的評價感到喜悅。他對她存了心思,自然上心,能拉近關系的機會在眼前,又怎麽可能放過?
“嗯,”點點頭,“段先生以後結婚了肯定是個好丈夫!”贊美,至于含金量有多少,不去計較。段嘉銘麽,或許是能收心那類,可那個讓他收心的女人在哪兒呢?她不知道。
“妘端,你忘啦,我們已經是夫妻了。”這話入耳叫人不知是何滋味,他以為就算是妘端沒有感覺,可結婚事實在那裏,這總是她承認了的。沒想到——
“喔,”反應過來,妘端又搖搖頭,”段先生啊,我們是要離婚的,你好像忘了這點了。”這一點,她是銘記于心的。
段嘉銘立馬鬼火直冒,都兩個月了,她竟然一點改變都沒有!
“妘端,你存心氣我是嗎?”半晌,丢下這麽句話,段嘉銘匆匆走了。
“嗯?”看着他人走遠,這個人還真是奇怪啊。她說錯什麽了?他們是交易啊,段嘉銘找到合适的自然就和她離婚啦。
罕見的,這兩個月段嘉銘頭一次沒有呆在家,所以晚餐的時候就只有妘端一個人吃飯了,她心想是不是自己把段嘉銘給氣走了,可又覺得應該不可能,八成是段氏有什麽事情需要他處理了。
于是,果斷讓不去想了,讓張嫂留了他愛吃的飯菜,自己就去了花園轉悠,之後回屋睡覺。
翻來覆去,覆去翻來,睡不着。
妘端也不知道為什麽睡不着覺,總覺得少了點什麽,以往這個時候她在幹什麽呢?
喔,和段嘉銘聊天來着,說話,然後自己就自然而然睡着了。習慣還真是可怕,才倆月多一點兒呢,自己就對段嘉銘習以為常了。想着就又想起段嘉銘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麽。處理文件?交際應酬?還是別的?
越想就越睡不着,最後實在沒法子,只好把頭一蒙,索性不去想了。可還沒蒙多久呢,又氣餒地拉下被子來,段嘉銘說過,蒙頭睡對身體和胎兒發育不好。
鬼使神差地摸到手機,翻到段嘉銘的號碼,是打呢?還是不打?躊躇了一下,還是按下了。
很可惜,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這晚,妘端把自己折騰了好久才睡着,睡前想着,要不還是分房睡吧,這麽下去,成了慣性就不好了。
當時段嘉銘心裏那個氣啊,自己純粹就是犯賤來着,他堂堂段氏的接班人,要什麽有什麽,怎麽偏偏遇上個妘端?
人一出了別墅,就開着車子去了段氏,一個折騰不小心就到了晚上j□j點,等出了公司,下意識地就想回畲山,可轉念一想,開了車子就去了鼎悅。
段父看着自家兒子那模樣,心下了然,沒多說話,晚上照舊休息了,段母則是責問兒子怎麽回來了,畢竟妘端現在懷着孩子呢,段嘉銘話都沒接,就進了房間了。
次日段嘉銘一切如常,只不過去段氏的出發地由畲山別墅變回了鼎悅。段父不說話,邱繪青原本是想勸兒子回去的,可到最後成了和徐雅若一起逛街游玩了,至于妘端,連個電話都沒有,就好像什麽都和她無關一樣。
只是段嘉銘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然而,第一個坐不住的是段均崖。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