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滬所的小聚

經歷這件事情後,妘端學乖了,把手機調成了鈴聲,為的就是不再發生類似的事情。只是她越來越習慣依賴段嘉銘了,而這種感覺,也沒有想象中那麽艱難和危險,因為段嘉銘很有風度,沒有強迫她做任何她不願意做的事情,相反很體貼安排好大大小小的事情,她想,将來有一天她離開了上海,一定會很想念段嘉銘的。

現在甚至她會想将來寶寶長什麽樣子,段嘉銘基因那麽好,她也不醜,寶寶将來一定很漂亮,對了,希望會是女孩兒,她偏愛女孩些的。

自兩人小吵之後,反而相處更加自然了。妘端現在很習慣有段嘉銘,也不吵着要搬去客房,出門必做的事情之一就是給段嘉銘打電話,回來的時候也必然會給段嘉銘帶上一些小玩意兒,都是她很喜歡和覺得适合段嘉銘的。

段嘉銘好像更忙了,每天重心還是妘端,除了公務和父母那邊,

大多是應酬,早出晚歸的,每每夜深回來的時候,妘端已經睡着了,而當妘端醒來,段嘉銘早已離開了,只是關心從來是不少的,對她的禮物也是很高興的收,只是,他言行舉止越來越像一個君子,不再對妘端動手動腳。

但沒人看得見他的苦悶和糾結,伴随着妘端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他的煩悶終于是憋不住了。

十月,上海秋季匆忙來去,初冬降臨。這個月月中,段嘉銘做了一件事。

他去了滬所。在初冬的夜色裏,黑色慕尚停靠在滬所外,他獨身而入,消失在光影之中。

妘端立在馬路對面,看他隐沒在那一片繁華奢麗之中,手頹然垂下。她手裏,還提着在細心包好的湯包。

她不知道為什麽會難過,只是真的很難受,心像被狠狠揪着一樣,呼吸都不順暢了。

“喂,你在哪兒啊?我快回了。”平靜,一如往日一般自然。

“我今晚有事,很晚才能回來,你回去一路小心,自己早點睡。”段嘉銘回答道,電梯上行,就快到了。

“喔,好的。那你也注意自己。拜拜!”她不知道為什麽要打這個電話,可她很快就挂斷了。她怕會哭,可現在不是該哭的時候。

把湯包交給張嫂溫着,自己回了房,偌大的雙人床鋪着上好的毯被,她反鎖上房門,人向突然失去支撐力一樣癱坐在地。

眼淚落下來,沒有聲息,大顆大顆地落進地毯,然後被吸收,不見了。她只是哭,怎麽都止不住,想想不能被人發現,于是爬起來走到靠窗的地方,看見畲山夜色透着清淨的奢華。手心抓緊了哭得更加厲害。

段嘉銘去滬所了。腦袋裏來來回回都是那個場景,她不知道如何形容那種難過,好像有人搶走了什麽很重要的東西,她卻無能為力地看着,然後她想勸自己別難過,因為那不是自己的,可就是覺得傷心,想問個清楚,然而沒有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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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她愣愣地盯着外面的時候,手機的鈴聲響起來。于是去拿手機。

是段嘉銘,看着那幾個字她覺得發慌,于是不解,那個電話響了好幾次,終于是放棄了。

她坐在床邊,想了想還是拿起手機,發了短信——我到了,一切安好。正在忙,不方便接電話。

發完信息把手機扔在旁邊,妘端仰在床上,盯着天花出神。半天回過神來,為什麽要哭啊?

那種難受勁兒還沒過去,回想起那一幕,那種被揪住的感覺又來了。

她對段嘉銘,是有特殊感覺了嗎?這個想法闖入心裏,駭得整個人陡然清醒起來!只是看到他去滬所,她就哭了,難道,真的是有什麽不該的念頭了?

努力撇清自己這個想法,忽然小腹裏傳來一動的感覺,她還來不及回想,第二次就又來了,那種感覺奇妙極了,伸手在小腹上輕輕撫摸,那種感覺又來了。

她知道,胎動來了。

“寶寶,你好啊,我是媽媽喔。”低低輕喚着,心裏欣喜萬分,想要找個人分享這份喜悅,卻不知道該和誰說。

寶寶在腹中動了三次之後就沒反應了,妘端想,大概孩子是來安慰她的吧。

“段嘉銘,對不起,我有了不該有的念頭。”索性不去否決自己的感覺,是的,她對他,有感覺。

但,既然她可以冰封對普文斌的感覺,那也可以封住對段嘉銘的。她和段嘉銘,絕無可能。

起身開了門,叫了齊娅。她需要有人幫忙,她不該再和段嘉銘一起睡了。

滬所,VIP000號房。

滬所是上海富人圈子裏最負盛名的,上海頂級的富豪大多都是這個會所的會員,其中自然包括了段嘉銘。

上海有四家——段、齊、霍、景;上海有四少——段嘉銘、齊棟、霍子希、景如安。

今晚除了齊棟,三人都在,當然,還有女人和美酒。段嘉銘是最後一個到的。霍、景二人還以為段嘉銘終于“改邪歸正”了,備了 Petrus 98,自然少不了美女,挑了幾個模樣清純身材極好的,早在房裏等着了。

“你們先出去。”段嘉銘一進來就看見幾個女人膩在那兩人身上,如今他心中有所挂念,自然是不再如同往日風流,當即說道。

那些個美女們看了看霍、景 二人,于是乖巧地離開了。

“怎麽?最近改吃素了?”霍子希調侃他,最近幾個月聽說段嘉銘和以前的秘書結婚了,那秘書還懷了孩子,真是稀奇得很。

“只怕是墜入情網了。”景儒安不鹹不淡一句話,揭透因果。

“沒告訴齊棟今晚的事吧。”段嘉銘坐下,也不去看桌上的Petrus,詢問道。

“哪敢,您千叮咛萬囑咐的,我們可是巴不得清閑。”霍子希懶洋洋得應道。

“那就好。”段嘉銘放了心一般,将桌上的紅酒倒進杯子裏,喝了一口。

“我找你們來是想問問,怎麽追女人?”酒滑進喉頭,沒多注意,段嘉銘面色些許苦惱。

“我聽見了天大的玩笑話。”霍子希聞言傳了個眼神給景儒安,他段嘉銘在女人面前迄今為止是無往而不利的,竟會問這樣的問題。

“你真看上妘端了。”景儒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瞟了一眼那杯Petrus 98,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準确的說,是舍不得。”紅酒的餘香在嘴裏萦繞,蔓延成回味無窮的韻味,段嘉銘霎時才意識到自己剛飲下了什麽,

“98年的Pertrus,還行。”段嘉銘評價了一句又說到,試過終止,但還是舍不得。

“你怎麽變成你的那些個前任了?”霍子希嘲笑到,對他的話不以為然,段嘉銘一副情聖的樣子真叫他大跌眼鏡。

“她已經是你的妻子了。”景儒安平靜地陳述着。難不成段嘉銘對自己老婆都沒辦法,那還真是丢臉。

“我知道。”他怎麽不知道,可他的妻子心不在,他感覺不到她的在乎,更別提如他一般的舍不得。

“等你們遇上就明白了。”段嘉銘末了來一句,感嘆着卻也是預言。原本只是玩玩而已,所以放得開,可妘端呢,連玩的心思都沒有,只當是交易,這樣的女人好像沒有“愛上”一說,可她的風輕雲淡和變化多端卻讓他措手不及地迷戀和沉淪,到現下,他已是退無可退,然而又不知如何進一步。

房裏頓時有些沉默,他們都是別人嘴裏的“富二代”、特權階層,事實上他們就是,玩票、玩女人沒少得了,然而感情上是極為精明冷靜的,從不認真,大家男男女女在一起玩的開心就好,最後用利益打發。

段嘉銘栽了,是不是有一天他們也會栽呢?不願深想。

“你怎麽就愛上了?”景儒安問他。景儒安,四個人裏頭屬他最為冷漠理智。這個問題,問得真是正中紅心。

霍子希在一邊兒看着不說話,皺着眉想起一個人來。

“不知道,”段嘉銘笑笑,這個問題他也想過,可沒有答案。

“既然不知道,那先喝酒。”霍子希插進話來,眉宇間隐去煩亂,拿起桌上的高腳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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