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這更是表達

“先生,”張嫂叫到。

“有什麽事嗎?”段嘉銘撫了撫額,問道。

“太太給您留了吃的,我去給端來。”張嫂說到,心裏幾分困惑,兩個人是怎麽了,又是送東西又是分房睡的,她看不懂。

“好,”段嘉銘喝了酒,神智有些昏然,隐約中聽見這句話心裏高興起來,他這麽晚回來,她還給他留着吃的,大概是關心他的吧。

段嘉銘傻乎乎的吃了湯包,于是上樓回房,他想着一定是要輕輕的,現在妘端有了他的孩子,是該多注意的。

開了燈,房間裏陳設很熟悉,但床上空無一人。溜+達x.b.t.x.t

段嘉銘有些不明白,踩着有些浮的腳步走向床,摸了摸,真的是沒人。

“張嫂!”他是醉了,可又有點清醒,因為妘端不見了。段嘉銘出了房,在欄杆邊立着叫到。

“先生,有什麽事情嗎?”張嫂從廚房裏出來,問道。

“她呢?”段嘉銘臉色有點兒發紅,整個人也有些發熱。

“太太搬去客房了,角落裏右手那一間。”張嫂回答道,還來不及多說些什麽,段嘉銘就往那間房沖去了。

張嫂搖搖頭,回身進了廚房,主人家的事情,還是少管為好。

段嘉銘想都沒想,直接開了門,眼見黑漆漆一片,有些不滿,于是開了燈,恍惚中看見床上有個突起,于是順手關了門,大步走去。

妘端正在半夢半醒間,眼角還有淚珠,迷糊中聽見門響的聲音,心底驚了一下,正磨蹭着要醒來,而段嘉銘已欺身而上。

“妘端,”有人叫她。

“嗯,”呢喃着應了句,人卻還未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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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段嘉銘俯身在她身邊繼續叫她,她今年25,他30,她足足小了自己五歲,叫丫頭最合适不過了,不叫她寶寶,那是別人對她的昵稱,他這個,只有他叫得。手去捏她的臉頰,紅彤彤的,挺好看。

“嗯,”妘端掙紮着張開了眼,就看見段嘉銘的臉了,還聞到紅酒的味道和淡淡的湯包的餡料味兒,有些奇怪。

“怎麽跑這兒了?”段嘉銘問她,帶着不解和些許責怪。

“你喝酒了。”他的眼睛裏一片幹淨的色彩,反而像個孩子,不是那個大人。妘端看着他,心裏酸酸澀澀的。

“是啊,和他們在一起。”段嘉銘索性就躺在她身邊,專注的看着她,不知道怎麽說,就是覺得很舒服,從來沒有的只在她身上找到的舒服。

“你回主卧去,現在該休息了。”妘端側過頭對他說。

“你在這兒,我不回去。”段嘉銘搖搖頭,手指把玩着她的發絲,兩個人隔得這麽近。

卻又那麽遠。

“你回去吧。”她閉上眼,轉了頭,不想看他。段嘉銘,我怕我會愛上你,所以,遠離你是我最好的選擇。

“怎麽這麽不乖呢?”段嘉銘喃喃道,人卻是一把擁住她,掰過她的臉蛋,一口印在她唇上。

她不敢掙紮,只能護住小腹,靜待他停下。

段嘉銘在她唇上輾轉流連,勾勒着她的唇形,然而并沒有進一步動作,而是放開了。

“妘端,你讓我怎麽辦呢?怎麽辦呢?”他雙眼迷離,似是看着她,又似是游離。

“段——”她愣神不知如何是好,段嘉銘卻已醉醺醺地醉倒了。

哭笑不得,他問她,那她該問誰呢?

段嘉銘一身衣物未解,醒了會不舒服,只好起來給他脫了衣服,手到褲頭處,卻又不知如何才好,他們發生關系次數不少,卻是頭一次看見他的身體,不由得臉紅。

等做完了一切,時間已是深夜,想着他醉酒,晚間或是會找水的,只好留在客房。

這一夜,段嘉銘睡得很沉,而妘端呢?原本是睡不好的,卻也偎着他睡去。

佛說,今生的擦肩而過,是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段嘉銘,我們這般,是怎樣的前世今生呢?分明無情,卻糾纏不清;分明無關情愛,卻日益親近。哪一日我離開,我怕我會舍不得。

段嘉銘,我們離婚吧。

休想!段嘉銘把那張紙擲在地上,便快速穿上衣服。想離婚?有沒有問過他的意願,她要不要這麽自以為是!

我在歲月裏輪回兜轉,不知是否有幸?

遇上你,生死相依,同悲同喜。

*——歸庸

大概這一生,生命中有太多不能确定,我不能确定會遇上怎樣的人和事,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以一顆怎樣的心去面對眼前的一切。我試圖去愛,但太害怕受傷害,太恐懼撕心裂肺。所以,我只能讓自己平靜淡漠,不悲不喜。

她越來越依賴段嘉銘了,為了切除這種可怕的習慣,她惟有讓自己走得遠遠的。

段嘉銘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她醒了,悄悄出了卧室,讓張嫂做些清淡的食物,自己則收拾了些東西離開畲山。

她要回重慶,離開上海。

段嘉銘下樓的時候,張嫂端了壓榨的鮮橙甘蔗汁和蔬菜粥出來,

見段嘉銘匆匆忙忙的情況,于是定住腳。

“先生早。”張嫂禮貌地說到。

“張嫂,你看見她了嗎?”段嘉銘打理着自己的形容,語氣焦急。

“太太嗎?她今早起得早,說是出去散步,待會兒應該就回來。”張嫂回答着,把手裏的食物放在桌上。

“我有事先出去了,她回來了給我打電話。”段嘉銘此時心急,表面上強作鎮定。

“好的,不過先生,太太要你吃早餐,說是解酒的。”張嫂盡職盡責地履行自己的職責。

“不用了。”現在酒早就醒了,那還需要解酒?

張嫂看着他急匆匆的樣子,有些納悶了。

打了出租車回到自己的公寓,妘端收拾了一下,決定明天離開。

在這之前,她需要撒好謊——對家人,還要給毛毛她們打電話。

離開公寓有幾個月了,屋子冷冷清清的,不過不要緊,她就只是暫時住一晚。

陽臺上的百合花早就移到鼎悅了,所以空空的一片。于是也覺得無味,回身去房裏收拾行李。

衣物、用品、證件、卡、錢一件一件疏理和收整,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麽。或者說,現在還能想什麽呢?

她自小是乖巧懂事的,身為家裏的長女,自然努力讀書,做弟妹們的榜樣,可越長大越明白,每個人能走的只有自己的人生,旁人都是些關系不大的配角罷了,親友自然是親近的,而每個人終是要過自己的生活的,所以數來數去才發現,人這一生,能和自己作伴的最終還是自己罷了。

所以,能找一個人生死相依、同悲同喜是件莫大的幸事,然而這個世界終究是難以料定的,人心恰又是最難測的。

她害怕依賴,因為害怕哪一日背叛便是傷痕累累,無可挽回,何況連她自己尚不能料定,自己是不是真如自己所想,那麽敢為了一份感情付出而不計代價。

三年多前研究生畢業,只身來了上海,畢竟是受了眷顧吧,遇上了段氏當時的掌權人段均崖,于是一朝成了段氏總裁的秘書。為了賺錢,自然是要工作賣力的,所以段氏裏一開始的風言風語也就漸漸平息。

再後來段老先生放權,段嘉銘接手,她就成了段嘉銘的秘書,日子差強人意,她一面是段氏的秘書,另一個身份卻是歸庸,寫着詠嘆纏綿的語句,出了幾本書,有一些人喜歡她的文字,有一些人知道她,但從來是無人知曉歸庸的真實身份的,所以偶爾也會小小得意一下自己把高調和低調都做到了。

只是寫了那麽多缱绻纏綿的姿态,卻從來是與她無關的。那麽多情愛,都只在她腦中和筆下。而若是真要觸碰愛情,她第一要做的,只怕還是遠遠逃開。

譬如,現在。哪怕只是一些感覺,她就要迫不及待地抽身。

毛毛的提醒不是沒有想過,只是不該去想,所以不去想。

早在高中時候,班上有一個家裏很有錢的女孩,她是妒忌的,甚至于心理失去平衡,高考出了岔子。

進了大學,人一天天長大,越來越能感知到社會的殘酷,心境卻一天比一天平靜。對着窮也好、富也好,竟然都是不悲不喜、不遠不近的。原來一個人還可以這樣,無論眼前是什麽樣的風景,都能看過。

不要以為她是這麽對金錢不屑一顧的,相反,大學的專業和錢有關,她不喜不厭,學完課程還去考了對應的研究生,為的只是多賺些錢,讓自己過好點,能幫到家裏和身邊值得付出的人。

畢竟太年輕,怎麽沒有花前月下的想法,當初來上海的時候,

初見那些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公子哥們,不是沒有動過念頭嫁個有錢人,只是一向清醒的腦袋不允許她這麽做。

也慶幸自己做到了,沒有改變古板嚴肅的裝扮和言行,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才能安心地做着段氏的秘書工作。不然如今她身在何處還不知道呢。

上海的富人圈子裏從來都是稱得上風雲變幻的,不過都是關乎風月無關真心的事情罷了。在段嘉銘身邊,和秦家彥一起看着他們那個圈子裏大大小小的事情,越久就越發明白,自己是不合适這樣的世界的。

所以對段嘉銘,她從閃神一剎的迷惑迅速一個激靈,不是自己的千萬不去招惹,相安無事最好不過。

卻是一系列的偶然,反而叫她和段嘉銘糾纏不清。

到現在,已經是讓她剪不斷理還亂了。

想到段嘉銘就沒了平常心做手裏的事情,只得算了。可偏偏門鈴響了,于是去開門。

貓眼裏看到的那個人讓她遲疑,她是不該開門的,就要轉身走開不去管,但門鈴不罷休地響着,她站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又多了個信息發來的聲音,拿着手機看。

“如果你跑了,我不會找你,我會去找你父母。”是段嘉銘。

“妘端!”外面傳來段嘉銘的聲音。“我知道你在,你如果不開門,我會請開鎖匠來幫忙。”段嘉銘威脅着說道,卻是不再按門鈴了。

她不知如何是好,開也不是不開也不是。

敲門聲還在繼續。她有些煩惱,小腹傳來胎動,那種悸動極為溫暖而驚奇。

妘端最終還是打開了門。

“你這又是何必呢?”站在門口,與他對視而立,嘆然道。

“我們進去再說。”段嘉銘直接進了屋,關上門,拉着她往裏走。

“你想怎麽樣?”兩人在客廳裏停下,段嘉銘撒開她的手,妘端問他。

“是你想怎樣?”段嘉銘反問她,他平日裏的冷靜、優雅、風度都在長久以來日日夜夜的折磨和今早的事情裏消磨殆盡,情緒全部爆發。

“妘端,你想怎麽樣?”段嘉銘看着她,她神色平靜、淡然一如往日,沒有慌亂,沒有一點點的糾結不舍。是不是真的該放棄,放棄她,放棄他不輕易的心動和愛?

“我不想怎麽樣,我只是不想讓自己困擾,給你帶來麻煩。”是的,她困擾。眼裏流露出些許無措,她現在離開的話還不會有貪念,如果久了,還不知道她還走不走得了。

“你在困擾什麽?又會給我帶來什麽麻煩?”段嘉銘是想要問出個什麽來的,索性把什麽都挑開,大家說個清楚明白。可不管怎麽樣,他都不甘心就這樣算了。

“這不關你的事,反正我是要離開上海的。”堅決回避,只是再一次表明自己的想法。

“我本來以為你足夠成熟,沒想到這麽任性。”段嘉銘努力控制自己要發脾氣的沖動,耐着性子說道。

“妘端,我們已經結婚了,我們是法律認可、社會認可的合法夫妻,你肚子裏還有我的孩子,憑什麽你說走就走?”段嘉銘繼續說道,他現在一定要冷靜,只有冷靜才能和她周旋。

“我一定要離開的,至于我們的婚姻,就算我不在場,你也能讓我們離婚的。”她一個勁兒的只想遠離他,腦子裏別的什麽也不想,只想離他遠一點,再遠一點。

“給我個解釋!”他憤怒了,是的,憑什麽?憑什麽她可以這樣風輕雲淡,對他的感受不管不顧!他段嘉銘有什麽地方不好?

她說不出理由,難道要告訴段嘉銘自己對他有感覺了嗎?只怕他會很高興很得意吧,畢竟一直以來他對她有興趣——玩玩的興趣。然後呢?然後玩玩散了,再像以前一樣,甩給她一張支票,就此說拜拜,再見面還是朋友?

不,不可能。她不要,寧可從不得到,也不要得到後失去,何況是虛假的得到。

“你無話可說嗎?”段嘉銘見她半天沒有回音,他也稍微冷靜了些,也變得主動了些。

“我們總是要離婚的,早離晚離有什麽關系呢?你早些回複單身對你不是更好?”不肯說出真正的緣由,就這樣應付着,只是心頭苦苦的,沒法化開的苦,眼裏也露出愁苦的顏色,不經意間落入對面的男人眼中。

“你倒是很為我着想,”段嘉銘這才發現,只有細心去觀察她,就可以很容易發現她情緒的端倪,比如現在,她垂着眼不看他,偶爾看他,眉眼裏的憂愁如此易被察覺。呵,原來是這樣。

“是怕自己還是段太太,我就不自由了,離婚的話又可以過以前的自由日子了。”段嘉銘笑起來,回想起他們相處得點點滴滴,竟然有那麽多她的破綻,他這時候才察覺,真是——不過,來得及。

“我們不離婚,我照樣能過自由日子,何必離婚?”幾乎是玩笑着,他又是那個風流優雅的段嘉銘了。

“可是我想離婚,我想走,不想做你的段太太。”是的,她不想看見他在外的風流,那真的能刺痛她的心,難受的她只想哭,要好久才能緩過神來。 然後她不能有任何反應,不能吃醋,也不能問,甚至不能問一句“你今晚去哪兒了?”她和他什麽都不是,什麽都不是。

段嘉銘看見她的神情變幻,覺得自己真的很傻,一直以來都是做着關心的事情,卻沒有細細地去感知她的反應,他都忘了,妘端和別人不一樣,她的情緒以一種微妙細膩的方式在表達,一如她的文字一樣,看似隐晦曲折,實則濃烈直接。

“我不會離婚的。”段嘉銘開口,下了結論。他不會離婚的,絕不會!就算是她對自己還只是有感覺,他也要把那種感覺放大了,夯實了,直到紮在她心裏牢牢的再也沒法拔去。

妘端眼淚一下子落下來,她覺得委屈。

“你憑什麽這麽對我?”幾乎是哭叫着給自己的情緒找一個發洩口。

“你自己想。”這麽久了,她難道感覺不到嗎?不,不是感覺不到,而是壓根兒不去往這方面想,或許是他往日的風流行徑讓她不敢這麽想吧,原來自己也會有懊惱自己的時候。

“段嘉銘,你何苦這麽折磨我?”在他沒有确定之前,段嘉銘的一切他都不在乎,而一旦确定了,他的喜怒哀樂就成了她不得不關注的對象。女人就是這樣吧,遇上愛情就會變得毫無理智可言。

他不回答,只是看着她,不肯退步。他認定了,怎麽還能放手?

“ 夠了,”小腹那裏,孩子又動了一下,不能這樣糾纏下去了,既然早晚是要了斷的,那她來。

“段嘉銘,你聽着,我愛上你了。如果你不希望我會影響到你的自在生活,我建議,我們以最快的速度離婚,各自解決雙方的父母,從此兩不相見,再無瓜葛。”一掃愁苦,變得異常堅定起來,沒錯,她是愛上了,可那又怎樣?想來她對自己都夠狠,這次照樣也能行,只是難免傷心,覺得心裏悶悶的。

“至于孩子,它是我的,你是他父親這一點不會改變。”一字一句都說的清清楚楚,終于是徹底要斬斷了吧。段嘉銘那樣的男人,又怎麽會允許一個女人牽絆?她這個決定必定是好的,對誰都好。

“妘端,”段嘉銘語氣輕柔起來,“我爸爸一直誇你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可在我看來,你是個傻瓜。”他的內心一下子被驚喜充盈,怎麽也沒想到情急之下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原本以為一直只是自己單方面的舍不得,沒想到她也是有感覺的,只是,這感覺實在藏得太好,他都未曾發現。

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怎麽話題一下子轉到這裏了。她不說話,也不看他。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我和你一樣。”段嘉銘走近她,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他實在是舍不得。

“你聽着,從那晚的意外開始,我們就纏在一起了,也許一開始只是你情我願的交易,無關感情,但我要告訴你,世上上有那麽多那男女女,偏偏那樣的我遇上了這樣的你,這也許是巧合,但如今,已經成為命運。”擁她入懷,他曾嘗試心如止水,也曾想要中止,甚至想要了斷,眼不見心不煩,然而都沒用,到頭來,還是誘騙她和他結了婚,方才稍稍安心,原來不知不覺,已不能割舍。

“丫頭,我愛你。這不只是情話,更是一種表達。”手附在她已凸起的小腹上,那裏有個生命在成長,而他就快當爸爸了。

“它動了。”忽然感到小腹裏有什麽動了一下,段嘉銘激動地說到。

“ 嗯,是它在和你打招呼。”妘端眼角還有淚痕,他所說的,來得太過突然,讓她難以招架。

只是,他的話讓她只覺得好不不真實,可這下子,她似乎不想離開了,雖然還是怕受傷,還是想要離開,可更多的是想留下想去驗證。

“段嘉銘,你讓我想想吧。我現在很亂。”以前她從來沒有如此确定的想法,但這一次不一樣。抓住段嘉銘的手,很暖很大,她想逃又不想逃。

“好,我給你時間,我們回去想。“他退一步又進一步,在她頰上落下一吻,有些愉悅地笑道,可還是難以确定的。

妘端不說話,只是點點頭,而肚子裏那位不安分了,狠狠地動了動。驚得她輕叫一聲,段嘉銘見狀忙詢問怎麽了,換來妘端把他的手放在小腹上。

“段先生,它很活潑呢。”她告訴他,與他擁在一起,心想試試吧,沒有理由擔憂太多,大不了做好逃跑的準備。

有太多事情難篤定,可她的心告訴她,離開會是更大的遺憾,不如考慮留下,因為段嘉銘說愛她,是真是假,總需要她來确認。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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