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得跟我交往
阮詩俏臉都紅透:“我不要,這也太肉麻了。”
容宴一邊唇角嘲諷地勾起:“演不了?”
阮詩咬咬唇,“那我要真哭了你得跟我交往!”
容宴重新坐回沙發上,身軀靠向沙發背,長腿翹起二郎腿,“你先演一個。”
阮詩醞釀了好一會兒,還是害羞得轉過身去,“不行不行,太肉麻了,我不行。”
容宴确實是挺吸引她的,多金帥氣,還是自己公司的大老板,這樣魅力十足的男人沒有女人不動心,可他太花心了,三天兩頭就和各種女人鬧得滿城皆知。
阮詩相信,那些女人肯定也和自己一樣,也曾想嘗試抓住他的心,可她們都沒能成功,阮詩并不覺得自己和那些女人比有多特別,所以她心裏也很沒底,自然也不敢在他面前說出自己一輩子都只愛他一個人,她怕到最後丢了顏面失了心,摔得很慘。
容宴吊兒郎當地笑出聲:“行了行了,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回去吧。”
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一時發瘋,才會提出這樣無聊的要求,哭得稀裏嘩啦的,其實也沒什麽看頭。
阮詩心頭微滞,而後問他:“你不送我回去嗎?”
前兩天要她幫帶貨,又是請吃飯,又是陪她散步,又是送她回家的,現在事兒完了,別說一起吃飯了,連送都不送她回去了,這男人,還真是心硬。
容宴正要說自己還有事,這時店長敲門進來找容宴,容宴就用了這現成的理由:“我得去處理這事。”
阮詩看他這麽冷漠,心裏就有點後悔,剛才應該咬咬牙按他的喜好演一演的,不就是哭嘛,不就是感情戲嘛,有什麽演不了的,那樣,說不定能博到他幾分歡心……
看他只是去看店長手機裏拍的現場照片,阮詩只得識趣地告別:“那我先走了,明天我回S城時會穿你今天送我的衣服,到時候我發機場照給你看。”
容宴回她一笑,“好。”并囑咐店員送她下樓出去,店員殷勤地護送她,阮詩留戀地回頭看了好幾眼,這才臉色郁郁地走了。
牆畫被毀、咖啡杯碎了這點小事容宴不會擱在心上,對方是客戶,沒必要為這點小事鬧得不愉快,不過既然對方主動要賠,他便遂了對方的意願,讓店長打電話去問自己的助理咖啡杯的價格,而那幅壁畫,當時SH這些店子的裝修都是找的一位朋友負責,那朋友現在人在國外,容宴懶得再去找人,便吩咐店長,去讓那位毀壞壁畫的客戶自己找個畫工過來另畫一幅便是。
容宴交待完,沒再在店裏久留,下樓離開時不經意聽到店員提到江沓的名字,他頓下步,叫住那個店員一問,得知不小心把牆面弄髒的是演員江沓。
若只是名叫江沓還有可能是同名同姓,但演員江沓就不會有錯了,圈裏姓江名沓的就她一個,也就是那位在他江湖救急時拔刀相助的便宜假女友。
才在三樓想到曹操,到一樓便見曹操了。
容宴唇角翹起,邁步往江沓所在的VIP室走去。
旁邊的店員忙小跑過來,殷勤地把門拉開。
“……好,我待會就去找畫工,抱歉。”是江沓的聲音。
“老板!”裏面的店長和店員第一時間看到了門口長身玉立的容宴,異口同聲地打招呼。
江沓和寧菲、小婉也扭過頭,原本還在計較為什麽咖啡杯要賠錢,而江沓毀壞的畫只用找畫工補畫的寧菲,此刻也顧不上計較這些了,看着門口矜貴不凡的高大男人,她心跳都一下子加快,臉也開始發燙,雙腳已經情不自禁地主動走過去,紅着臉遞過去一只白皙的小手,并稱自己是SH品牌的忠粉。
容宴挂着商務微笑,手是伸過來了,卻是觸都沒觸寧菲伸出的手下便收回了,疏淡地說了聲謝謝,又跟江沓打招呼,江沓客氣地扯了扯唇,和陌生人無二樣。
容宴環顧現場,地毯和沙發已經被擦幹,但還淺有污漬,而那面手工繪制的百合壁畫,已經被毀得不成樣,“怎麽回事?”
店長忙把剛才發生的事簡短明快地敘述一遍,只說是江沓和寧菲不小心,并把兩人分別要負責賠償的物件也如實告訴他。
寧菲臉更紅,聲音都嬌嗲了好幾個度:“對不起,容先生,是我們大意了……”
容宴看向江沓,江沓也再次說了聲抱歉。
容宴風衣撩開着,雙手抄在西褲褲兜,不疾不徐地踱到糊壞的百合壁畫前瞅了一陣,又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瞥向江沓,“這麽大一塊,江小姐你是把整杯咖啡都潑我牆上了?什麽事你要發這麽大火啊?”
江沓:“……”
剛才都已經交待店長如何處理,兩方也都談妥,他這會兒又親自跑過來質問是幾個意思?他是有多閑得慌。
江沓抿抿唇,正要回答,寧菲生怕江沓嘴拙說出兩人是因為撕比才惹出這些事,江沓自己不要臉不要緊,寧菲可不想給容宴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于是搶着解釋,“容先生,我們真的就是一時不小心,我們會找最好的畫工來補畫的。”
她這會兒渾然都忘了江沓是容宴公司的人,而且容宴問的人也是江沓。
而江沓看到寧菲這麽喜歡解釋,也懶得再作答,就任由她去應付容宴了。
容宴沒理會寧菲,雙手抄兜,審視着牆畫,“要把整杯咖啡一滴不剩全潑到這牆上也挺不容易,不知道的——”他頓了頓,似笑非笑地又瞅向江沓,“還以為你跟我這面牆有仇。”
看他明顯帶了質問的語氣,寧菲心裏更慌,再次搶着‘幫’江沓代言,“不會的,牆畫這麽美,誰見了也舍不得下手毀掉,我朋友真的就是不小心……”
“寧小姐,壁畫是她江沓毀的,要協商也是我和她的事,就不勞寧小姐多費口舌,Caitlin,帶寧小姐出去處理咖啡杯賠償的事。”
容宴一發話,店長Caitlin一秒都不敢耽擱,走過去禮貌地請寧菲出去。
寧菲:“……”
一時間難堪得臉色都微微發紫。
Caitlin出了VIP室,就打電話給容宴的首席助理林就,問到咖啡杯的價格後,把成套的價格報給寧菲,寧菲一聽竟然高達近六位數,因為咖啡杯價高,所以沙發和地毯清洗費店裏不讓寧菲出了,寧菲咬咬牙,把錢轉給她,又問,“你們店裏的壁畫肯定是要找有名的畫師吧?那麽大一面牆,一幅畫畫下來是不是得上百萬?”
Caitlin笑着搖頭,“不好意思寧小姐,我不太懂壁畫。”
寧菲心裏猜想江沓這次賠償肯定得下血本,寧菲曾經參觀過一個畫展,光是一幅小小的頂多就一個平方大的日出圖售價都是幾十萬,那麽大一面牆,沒個幾百萬肯定拿不下來,最好是上千萬上億,賠死江沓那個不識擡舉的賤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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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itlin帶着寧菲和小婉出去後,容宴叫過副店長,讓副店長去把這間VIP室的監控調過來,江沓聽他要調監控,知道他是看出些什麽,想了想出聲阻止他:“不用了,我們自願承擔賠償,不會讓您有任何損失。”
容宴往她面前踱近了一步,微微俯首,與她四目相對,唇角笑意魅人,“沒看出來我是要幫你啊?”
也許是這些年做的産業跟女人打交道打的多了,剛才一進來,他就嗅出了那個寧菲和江沓之間的□□味兒。
“确實是我們不小心,就不勞您還特地出手幫我了。”這男人平時吊兒郎當沒個正經,沒想到他眼睛還挺毒,江沓退開幾步,這會兒和他說話的語氣明顯多了些誠懇。
容宴右端眉尾輕挑,狹長風情的黑眸定在她臉上幾秒,呵笑出聲:“行,既然你們認的爽快,那我就不查了。”而後他還是忍不住嗤了她一句,“有人願意當軟柿子,想是不在乎被人捏,行了,趕緊去找畫工,明天我們店開門之前得補畫好。”
既然她不領情,他也懶得再多過問,她要真開口要他幫忙,看在她對自己的事一向盡心盡力的份上,他肯定會幫到底,但她說不要,他也犯不着自讨沒趣,協議關系嘛,又不是真的多重要的人,他完全沒必要上趕着去讨她歡心。
江沓淡笑:“好,我待會就去找畫工,等晚上你們打烊後過來畫,不會耽誤你們的營業時間。”
不查監控,不追究寧菲的有錯在先,并不是江沓有多大度亦或當了軟柿子而不自知,只是接下來還要和寧菲在同一個劇組待好幾天,徹底鬧翻對誰都不好,江沓不怕麻煩,但也不會徒惹麻煩,更何況剛才那一戰吃虧更多的會是她寧菲。
現在江沓只想好好鍛煉自己的演技,争取在下次見到喬導時,能讓喬導看得上,其他瑣事全部靠邊。
江沓測量過壁畫牆面的尺寸後離開SH,寧菲的車子還停在停車場沒走,看她出來,寧菲迅速下車小跑過來,“容公子在裏面又問了你什麽?你怎麽答的?”
江沓淡漠地瞅着她,不說話。
寧菲被她這眼神盯得心裏莫名發虛,“算了算了,我還懶得知道。”
鄧晶把車子開過來了,下車拉開後座的車門,江沓走過去,上車,車子從寧菲面前疾馳而過。
寧菲嘔得在原地重重跺腳,差點沒把高跟鞋的後跟都給跺掉。
随即想到江沓就是容宴公司旗下的藝人,就算再傻,應該也不至于當着老板的面說自己撕比的事情,寧菲這才勉強心安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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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沓在網上連找了好幾個畫工,都說沒空,不接急單,加錢也不接。
晚上八點,Caitlin給江沓發微信,問畫工定下初稿沒有,要是定下了就發給她,她好轉發給容宴過目,畢竟今天容宴親自去過問過這件事,所以Caitlin想把畫稿先給他審核一下再定稿,太晚了又怕打擾到他,所以這會兒才特地發了條信息來催江沓。
江沓連畫工都還沒找到,更別提畫稿了。
在房間裏來回踱了好幾圈,江沓給Caitlin回信:【半個小時後發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