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就是個傻子

躺了一上午頭更加昏昏沉沉,容宴翻身坐起來,從茶幾煙盒裏拿支煙過來,叼到嘴裏點燃,仰躺到沙發背上,有氣沒力的:“所以老黎,你說她為什麽不肯再見我?”

黎鶴明很忙,懶得繼續跟他一個正在休假的閑人扯這沒營養的話題,“我很忙,挂了。”

容宴幽幽地說:“老黎,我準備撤股。”

“撤哪兒的股?”

“盛宴。”

黎鶴明:“……”

黎鶴明清清嗓子打起精神:“我剛才仔細想了想,江沓她為什麽主動提出結束協議,為什麽不再見你,只有一個原因。”

容宴把嘴裏的煙拿下來,在沙發上直了直身軀,“嗯,你說。”

“我們以前誤會了,她可能根本就不喜歡你,只是單純為了進娛樂圈有人罩着,才會和你達成協議,現在她真命天子出現了,所以在你不肯結束協議的前提下,她都要主動結束。”

容宴猛地站起來,眼前都一陣發黑,又坐回沙發,呵笑:“她瘋了嗎?放着我這種鑽石單身男不要,去喜歡別的男人?憑她一個孤女,其他稍微有點勢頭的男人哪個能看上她?”

黎鶴明:“……等等,你這話的意思,其他男人不會看上她,但是,你卻看上她了?”

容宴:“……我是這個意思嗎?”

“我聽着,就是這個意思啊。”

“你理解有誤。”

才和他結束協議,再也不見他的女人,他瘋了還去稀罕!

黎鶴明無聲嘆氣:“容宴哪,別再想江沓的事了,一向只有你和女人提出終止協議,這次江沓主動終止可能是讓你感覺受了打擊,但你也不能總占上風撒,咱是男人,大度點,你要實在放假閑得慌,沒事可做,就出去逛逛街購購物,J城當地的咖啡豆不錯,給我稍兩包回來,路上再來段浪漫的異國情緣,你也就不會再在江沓這事上糾結了。”

——

一天拍攝結束,江沓回酒店路上發現手機充電器忘在拍攝現場,她回頭去取,出來時看到不遠處有洗手間,正好她也想上個洗手間便走過去。

今天的拍攝還是在古堡,是在二樓,這會兒已經收工,所有人都走了,古堡裏空蕩蕩的。

到洗手間門口,她聽到裏面傳出一聲痛苦的嘶鳴。

江沓頓了頓,輕輕推開洗手間外邊的木門。

這二樓就這一處洗手間,沒有分男女。

裏面分別是兩個格間,聲音是右邊一個格間裏發出來的,似在極力克制着疼痛,格間的門也只是虛掩着,都沒鎖上。

江沓伸手拿過牆角的拖把,拎着,輕步過去,從格間門開着的縫隙裏,江沓看清了裏面的人,她緊崩的心落回原位,把拖把也擱回牆邊。

簡逸也看到了她,疼痛使他英俊的面容都有些變形,他捂着後腰迅速把格間的門鎖上。

江沓平靜地說,“你能出去嗎?我要用洗手間。”

頓了頓,她又加了一句,“外面沒人,收工後就都走了。”

格子間裏安靜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響起簡逸倒吸冷氣的聲音,他把門打開,面無表情地看了江沓一眼,緩緩走出來,一言不發地半躬着高大的身軀走出去。

從江沓身邊走過去時,江時看到,他上身白色衛衣的後腰處都隐隐有些血跡。

外門關上後,江沓進了左邊的洗手間。

洗好手出來,聽到外面有手機的鈴聲,她走出來,看到簡逸還沒走,靠在棚裏一邊牆上連連深呼吸,嘴唇都有些發白,他褲兜裏的手機一直在響,他只是捂着自己的後腰處也不接電話。

看那樣子,估計也是疼得顧不上接電話。

江沓走過去問:“你怎麽了?”

“後腰受了點傷。”

兩人以前就在影視城見過幾次面,這幾天又在一起工作,互相也算比較了解,因此簡逸也沒有和她多客氣,緩緩轉過身,掀起衛衣下擺給她看他後腰的傷,“你幫我看看,是不是縫針的地方又崩開了?”

江沓看過去,他精瘦的後腰處貼着紗布,這會兒都已經被血侵濕,她臉色都沉下去:“肯定是崩開了,流了不少血,得去醫院,你經紀人助理他們呢?”

“我讓他們去吃飯了,沒時間去醫院,我待會還要去雅頓廣場,要辦個M國粉絲見面會,不能遲到。”簡逸擔心她胡亂猜測出去亂說,如實解釋道,轉過頭看向江沓,“你去幫我找塊幹淨的布,我纏一會兒,止住血就好了。”

江沓沒多勸也沒多問,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幹淨的布。

“算了,這裏應該找不到,你走吧,我也快緩過來了。”簡逸看她找不着,讓她走,想了想警告了一聲,“碰到我助理他們,別亂說話。”

圈子裏競争激烈,若是爆出他身上有傷,很多資源立馬就會有其他人搶走。

江沓能理解他的想法,沒說什麽,默了會兒,下樓走了。

簡逸緩了好一會兒,咬緊牙關試着立起腰也準備走,然而一站直又拉扯到傷口,痛得不行,他忍受不住地又靠回到牆上,只得再多緩一會兒後走。

十來分鐘後,已經走了的江沓去而複返。

她走過來,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個藥店的袋子,那裏面有止血的藥,助進傷口愈合的藥,消炎藥,還有紗布包紮貼那些。

簡逸看到這些,對她笑了下,捂着後腰到一張椅子坐下,“過來幫我重新包紮一下。”

江沓頓了頓,看他傷口血越流越多,走過去,幫他處理傷口。

西裝革履的容宴雙手抄在褲兜,徐徐從樓梯到二樓,一擡頭就看到拐角裏的兩個人,男人似乎腰上有傷,掀起了衣服的下擺,露着精瘦的腰,江沓蹲在那裏給他上藥,動作溫柔。

江沓要結束協議,江沓不想再見他的疑案,破了。

容宴久久地看着他們,突然就呵笑了一聲。

發現她給小白臉是親自買藥,又親自上藥,就感覺先前因為她托林就幫自己買感冒藥買粥,跟沒見過女人似的又感動又心動時的自己就特麽是個傻子。

他剛才就應該老老實實地去給黎鶴明買咖啡豆,而不是還跑到這裏來,現場欣賞這個女人對別的男人大獻殷勤。

出古堡回到車裏,容宴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機壁紙給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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