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沒說結束

江沓給簡逸上好藥又重新包紮好後,倒水給他吃了兩顆消炎藥,藥膏塗上,疼痛感逐漸消減,簡逸扶着椅背站起來,“謝謝!”

“舉手之勞。”江沓面色淡漠,把藥袋子遞給他,走了。

——

拍攝結束,當晚劇組所有人在淇琳格酒店的豪華宴會廳聚餐。

席間導演特地向江沓敬酒,讓她回國後一定要代他向黎總表示感謝,說是黎總對大家太好了。

江沓虛笑着連連應好。

中途去洗手間,剛出宴廳,與一個年輕女孩兒差點撞上,一對視,都認出對方。

“江小姐,是和容公子來蜜月旅行的嗎?”女孩兒叫李思薇,也是盛宴旗下的藝人,去年因為給容宴的SY珠寶走過秀,對容宴動了心,纏過容宴一段時間,還曾到容宴常去的酒吧堵他,江沓那時候剛剛走馬上任做容宴的協議假女友,第一樁活兒就是勸退李思薇。

容宴當時給李思薇介紹江沓,給江沓安的身份便是正牌女友,李思薇追他是以為他單身,看到有這麽個正牌女友,李思薇這才死心退出,沒有再打擾容宴。

此刻‘情敵’相見,李思薇語氣裏多少還是有些敵意,說的話也有些陰陽怪氣。

江沓微微一笑:“不是,我和他已經分了。”

李思薇驚訝:“什麽時候分的?”

“有一段時間了。”

“為什麽?”當時容宴親口介紹江沓是他的女朋友,還警告李思薇不許把這件事捅出去,他不想讓媒體打擾到江沓,那一臉為江沓着想的樣子,李思薇還真以為他浪子回頭對江沓是動真格的,所以才甘願退出,現在還不到一年居然說分了?

“他有未婚妻了。”

“未婚妻?他未婚妻不是你嗎?”

江沓看她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想了想,套了句容桓說過的詞,“他未婚妻是豪門千金,和容家門當戶對。”

“這樣啊?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們最後會變成這樣,我還以為容宴和別的豪門男人不一樣呢,那時候我看他對你那麽好,還以為你們能成呢,沒想到他也會身不由己……”

李思薇很是唏噓了一番,抱着同病相憐的想法吧還求加了江沓的微信,而後兩人道別。

簡逸在角落裏不經意聽到兩人的對話,震驚不小,難怪先前看到酒店VIP電梯裏一個男人很像容宴,當時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現在看來,搞不好真的是他,專程陪着地下情人江沓來的?所以,盛宴公司承攬整個攝制組的一日三餐,其實也是容公子的手筆吧?簡逸越想越有些激動了。

等她們聊完後,他才走出來,看江沓從洗手間出來,他快步迎過去,滿面笑容地套起近乎,“江沓,你幫我買藥,我都忘了把藥費給你,加個微信吧我現在轉給你。”

“不用了。”

“你是想讓我欠你人情嗎?我最怕的就是欠人情了。”

江沓,“……那好吧。”

她也不是願意欠人情的人,所以能理解他這種心情,便掏出手機來互加微信號,江沓把昨天買藥用的數目如實報給他,簡逸很快把錢發過來,江沓收了。

回到宴廳,江沓收到鄧晶發來的一條微信,【姐,簡逸關注你微博了,現在好多人都在猜你們有什麽合作,你的粉絲從來都沒有像今天漲這麽快過,一個上午就漲了好幾萬,早知道被流星明星關注這麽能漲粉,我應該死乞白賴都多找幾個大伽去讨關注的,姐,簡逸怎麽會主動關注你啊?】

江沓的微博都是交給鄧晶打理,除非有些必須要征求她本人意見的事,鄧晶問她時她才會給點自己的建議,除此以外,她從不會關注微博上的事,不只是微博,鄧晶覺得,就除了容宴和提高演技這一個人和這一件事以外,這世上就再沒有任何事能引起她江沓的注意。

這麽年輕就能達到老僧入定般的境界,鄧晶是打心眼裏服氣的。

簡逸這是第一次跟江沓合作,照說他那樣的伽位不可能自降身份主動關注人氣大不如自己的江沓,一般大伽都覺得做這種事情會掉價,以前江沓和寧菲他們那些名氣挺大的同行合作,就沒一個人主動關注江沓的。

更何況這還是簡逸,連年獲獎的實力派大伽,更不應該啊。

鄧晶越想越覺得奇怪,連着又發了條微信過來,【姐,是不是簡逸和你合作,被你迷住,對你一見鐘情了?】後面還帶了個俏皮的笑臉。

江沓失笑,給她回信,【你要是不做經紀人了,可以轉行去當作家,簡逸關注我應該是昨晚我順手幫了他一個小忙,他什麽人沒見過,哪還有什麽一見鐘情。】

鄧晶:【姐說的也是,我跟了你以後對俊男美女都看得有些免疫了,更何況簡大佬了,合作的個個都是你這樣的大美女大小仙女的,肯定比我更免疫,我說怎麽突然關注你呢,原來是還恩,不過這簡逸人還不錯啊,看他平時少言寡語一幅高冷樣,沒想到還挺懂人情世故的。】

江沓笑了笑,沒再回信,能爬到那樣高度的,有幾個不通人情世故的。

鄧晶:【姐,你要不要和他互關?】

【随你。】

鄧晶收到信息後,沒有再發信過來打擾她,登江沓的微博號,關注了簡逸。

和鄧晶聊完,江沓把手機放進一旁的包裏,專心吃飯。

簡逸回座位時,聽到手機的提示音,拿過手機一看,發現江沓關注他了。

他勾起笑,為示親昵他正要發條問好的私信過去,一邊編輯時一邊擡頭看向另一張桌子那裏的江沓,發現江沓在吃飯并沒用手機,簡逸編輯私信的手指頓住了,看來她的微博是交給助理在打理,簡逸把打好的字又删掉,退出微博,打開微信,翻看江沓的微信號。

頭像是一對頭抵頭肩挨肩坐在一塊兒的卡通小孩,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很是美好的畫面,微信名是一個句號,朋友圈裏一條動态都沒有,要不是加她微信的時候不經意看到過她好友裏的紀經人、公司黎總等聯系人,簡逸都懷疑她給他加的是個對外的官方號。

簡逸無語而笑,萬花叢中過的容大公子竟然會喜歡這一挂兒的,也是奇了。

攝制組要晚幾天回國,劉嘉嘉當天夜裏就飛走了,簡逸和江沓隔天的航班,劇組工作人員幫忙訂的票。

上午十點的飛機,江沓一大早起床,準備去附近給鄧晶帶禮物,簡逸給她發微信,說她之前買的藥特別有效,國內應該買不到,希望她幫忙帶他去再買一些,正好江沓要出去,答應了。

各自買好東西,回到酒店簡逸要帶她去吃早餐,因為他是酒店會員,早餐免費。

簡逸笑着說:“免費的,不吃白不吃。”

江沓失笑,點頭應了,跟着他去坐VIP電梯,這也是會員優待的一項。

到餐廳層從電梯裏走出來,江沓就看到了正好也過來吃早餐的容宴和林就。

容宴淺藍襯衣外面罩了一件米色風衣,風衣敞着,一手撩開風衣抄在褲兜裏,一手掩唇在輕咳,看到她,他更重地咳了兩聲,面無表情轉過臉去,聲音沙啞,“林就,你去拿早餐,送我房間來。”

正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和他打招呼的江沓,看他裝作不認識自己,暗裏大籲了一口氣,正準備退到一邊讓他好去坐電梯,簡逸卻跟遇熟人一般迎上前去,又是遞手,又是打招呼,又是自我介紹,熱絡得很。

容宴疏淡卻不失禮儀地和簡逸握手,簡逸又時不可失地主動邀請容宴一起去吃早餐。

江沓擡眸看向容宴,剛才看他臉色不好,以為他會拒絕,她心裏也希望他能拒絕,然而,她卻聽到容宴磁啞的嗓音:“好。”

簡逸又跟他介紹江沓,“這是我這次一起拍廣告的同事江沓,哦,她是您公司的,你們想必都認識,也用不着我介紹哈。”

容宴眸子閑閑地擱在江沓臉上,似是打量了一番,而後搖頭,輕描淡寫的語氣,“不認識。”

氣氛頓時有些僵。

簡逸忙又打着哈哈幫着圓場,說容宴貴人事忙,日理萬機,不認識也正常。

江沓忽然明白,簡逸出道時間也就比自己多個兩年,卻能迅速爬到今天的伽位了,他這長袖善舞的社交能力簡直登峰造極,令人望塵莫及。

簡逸跟酒店服務生似的,要招呼容宴、林就和江沓進餐廳。

協議已經結束,也沒必要再多周旋,江沓找了個理由沒有跟他們進餐廳,轉身去坐電梯回房。

容宴下颌骨輕挪了挪,絲毫不被影響似的進餐廳,撿張餐桌坐下。

林就跟進來,落坐。

簡逸猜想江沓這是避嫌,畢竟容公子有門當戶對的未婚妻,兩人确實不好明着同框,簡逸便也由她回房去了,自己笑呵呵地也進餐廳,在容宴對面落坐。

容宴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擱在餐桌上,修長的指無意識地叩擊桌面,憋了好一陣兒,才擡眸冷瞥向簡逸,嗤笑:“你女人好像不高興了,不去陪?”

簡逸受驚,“我女人?沒有沒有,容先生您誤會了,我和江沓就是普通的同事朋友關系,她心裏有喜歡的人。”

容宴:“……有喜歡的人?看你們關系挺不錯,我還以為……”

“不是,我們就是普通朋友,她挺可憐的,喜歡的男人和她條件好像有挺大差距,對方家裏講究門當戶對,她不是名媛千金,家境普通吧,所以兩人在一起挺難的。”

簡逸還巴巴地把自己和江沓成為朋友的過程都詳細交待了一遍,包括之前因為自己身上的傷差點暈倒在片場,是他求着江沓給他買藥,而後兩人才熟悉了點,以前都不過點頭之交。

容宴一直死沉死的俊容明顯逐漸緩和,一反剛才還拒人千裏的高冷姿态,還變得頗有些平易近人起來:“抱歉,是我唐突,誤會兩位了。”

“沒關系,現在解釋清楚就好了。”

服務員送餐上來。

簡逸要趕去機場,吃了一點後便起身跟容宴道別,随口問:“容先生還要在J城待段時間吧?”

“我也是今天的航班回國。”

簡逸一喜,“那會不會跟我們是同一趟航班啊?劇組工作人員給我和江沓訂的是十點的飛機。”

容宴微笑,“不同趟,我中午還有個約會,下午四點的航班。”

“這樣啊,真可惜不能跟您同一趟飛機了,那有機會再見。”

“再會。”

兩人相談甚歡地握手致別。

簡逸走後,容宴繼續吃早餐。

容宴感冒一直未好,連着幾天都沒什麽胃口,林就以為他這會兒又會吃不了多少,看到桌上早餐都是三明治面包之類,還想着要不要讓服務員送份熱粥上來,就發現容宴這會兒胃口明顯好了許多,面前的早餐都吃得差不多了,邊吃還邊拿起根本都沒響的手機,搗鼓了幾下才放回到桌上。

擱下來時,手機屏幕還亮着,林就看到先前還一片黑的手機壁紙,這會兒被容宴給換成了一幅複古風景畫,很簡約但意境很好的一幅畫,湖,橋,鳥,圓月等……

——

江沓收拾好行李準備出發時,手機響了,劇組工作人員打來跟她道歉的,說訂機票的時候不小心把她的信息漏了,上午十點的航班沒票了,現在要訂只能訂下午四點的,如果沒問題,工作人員現在就給她訂好。

江沓也不趕這幾個小時的時間,同意訂下午的。

而後江沓發現,工作人員給她訂的居然是頭等艙。

她猜想對方可能是彌補上午的失誤,也沒多想。

找到座位後坐下,旁邊座位的旅客還沒到。

她把黑色衛衣大大的帽子戴上,窩在座位裏,抄起還沒看完的一本表演方面的書籍繼續往後看。

沒過一會兒,旁邊有人坐了。

有點熟悉的很清淡很好聞的男士香水味四散開來。

雖然和容宴關系一般,但好歹也協議過近一年,多少也見過不少次面,他常用的就是這款香水,除他以外,江沓沒在任何其他男人身上聞到過這種香,後來不經意聽林就提過一耳,好像是一位調香師朋友專程給他調制的,只他一人獨有。

她擡手,把帽子掖開一角,然後就看到了鄰座裏的人,果然是容宴,西裝革履,短發梳得整齊,五官英俊,不像是行色匆匆的旅客,倒像是去參加那種高端宴席的貴公子。

“怎麽是你?”看到帽子裏她小小的一張臉,容宴面容上的意外表情不似作假。

江沓:“……”

說好不見面,卻屢次撞見确實是容易讓他誤會。

她對他歉意一笑,合起書,拿過旁邊的包站起來,“不好意思,是我劇組工作人員幫忙訂的票,先前我也不知情,我這就去換個座位。”

她剛要從他前面走出去,男人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帶,江沓跌進男人懷裏,容宴另一只手緊摟住她的腰,把她禁锢在懷裏,他與她鼻尖抵鼻尖,低低的嗓音,滾燙的氣息,霸道的語氣:“聽好了,我們倆之間,我沒說結束,就永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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