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5)
越發擁擠,人們 紛紛議論着,猜測着,質疑着。确實,到場的大多數都是帶着看戲的心态,看着星雲如何挖坑自己往裏面跳,但是星雲也不是吃素的,早就按了拖在人群裏,媒體裏也有。
時間終于到了,人們也顯得越發興奮,主持人介紹并邀請柳栀言和沈漓出席,兩人一出來,臺下頓時一片尖叫,閃光燈霎時閃爍,看來借用沈漓的名聲是個極對的決定。
柳栀言帶給大家的震撼也不小,他上身穿着量身定制的小西裝,顯得正式,褲子是黑色貼身休閑褲,勾勒出他細長的雙腿,顯得不那麽拘謹,頭發用發膠固定,劉海被撩起翹着,露出光潔的額頭,整個瓜子臉都露了出來,與他之前相比顯得成熟卻又青春洋溢。為了出鏡效果,臉上還花了淡妝,眼角逸出的眼線顯得邪魅至極,整個人在燈光下燦若星辰,柳栀言面帶微笑,眼中淡定自若,仿佛他就是巨星。
柳栀言和沈漓坐在席位上坐定,開始接受媒體的提問,不管媒體提什麽問題他都能很熟練切有技巧地回答或轉移開,不愧是進行了那麽久的培訓,再加上沈漓的配合與暗示,整個提問時間都很讓人滿意。
一位記者站起來舉着話筒提問,“我一直觀察着柳栀言,看到他脖子上戴的鏈子上挂着一枚戒指,請問這是方轅緬送給你的嗎?這枚戒指有着怎樣的故事?”
随着這位記者的提問,大家的視線都轉移到柳栀言脖頸上的戒指,銀色戒指在燈光映照下散發着溫和的柔光,這枚戒指也勾起了所有人的興趣。
柳栀言撫上戒指,絲絲涼意在手心傳遞,然後又被手心的溫度吸食。他掃視了觀衆一眼,把視線又收回來,目光變得溫柔。
“這枚戒指所包含的愛意與情感,是我無法承擔的,我能感受到它的重量,你們知道,每個人都有想追随的腳步,你看得到腳印,就想沿着它去追尋,看着同樣的風景,一樣的境遇,你會覺得你們很靠近,而我現在就在追尋着這樣的腳步,我想感受、經歷轅緬曾經的每一步,雖然是未知的旅途,但我不會停止!”
随着柳栀言動情的話語結束,臺下響起了掌聲,柳栀言也沒有想到記者會提這樣的問題,完全是發自內心的表白,得到的反響卻是出乎意料的好。果真,還是真摯的情感最能打動人。
在發布會的尾聲,臺上其他的人都退場,只留下柳栀言一個人,柳栀言站到臺中央,拿起話筒舉到嘴邊,薄唇輕啓,“今天轅緬離開我整整一年了,我想我永遠都無法忘記這一天,以前他總對着我唱情歌,今天我當着所有人的面為他送上一首他最愛,也是我最愛的歌曲《愛你我願意》“
柳栀言說出這首歌名時,臺下一片嘩然,這首歌是方轅緬的成名曲,以其歡快甜蜜的旋律秒殺萬千少男少女的心,紅遍大江南北,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首歌是方轅緬寫給自己的戀人柳栀言的,所以每次柳栀言聽到這首歌都會記起甜蜜的回憶,然而時過境遷,現在的心境已截然不同了。
“愛你我願意,住在我心底……”随着柳栀言的歌聲響起,臺下立刻變得安靜,沒有配樂,沒有和音,沒有修飾,只有柳栀言清亮的嗓音在會場回蕩,歡快的歌曲顯然被改編了,同樣的歌詞,同樣的大基調,卻流露出淡淡的憂傷,感染着每一位聽衆的心。
“愛你我願意,住在我心底,情深一世不可逆,你是我唯一”柳栀言眼中泛着波光,他低垂下頭,回想着自己與方轅緬的愛戀,自己與袁沛的糾葛,往事一幕幕在腦海裏滾動,甜蜜的,心酸的,感動的,悲傷的,所有的感情糾纏在一起,讓他無法釋懷。
袁沛倚着門框,看着臺上靜靜品味着憂傷的人,傷感的情緒讓歌曲變得動人,他的眉頭微微蹙着,臉上爬滿了哀痛,讓袁沛的心不可控制地抽痛,如果不是自己,柳栀言也不會走到這一步,任誰都會恨自己的吧。
“歲月不可欺,任時光轉換抹不去!”随着最後一個音律吐出,柳栀言緩緩睜開眼,一滴清淚從眼中滑落,流下濕痕,眼中波光閃爍,他輕輕一笑,仿佛綻放的禮花,瞬間點亮了整個夜空。
臺下掌聲雷動,柳栀言禮儀性鞠躬後,在掌聲中轉身退場,為發布會畫下一個完美的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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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庸置疑,這次發布會是成功的,随着發布會的結束,柳栀言的名氣開始迅速流傳,他清唱的歌曲也撥動了無數人的心弦,他微笑流淚的那一幕更是讓無數人心顫。
各種通告來襲,讓柳栀言變得忙碌起來,以前他會抱怨方轅緬太忙太累,為他燒心撓肺的,現在他也終于有這樣的體會了,不過他不想成為誰的包袱,也不想欠袁沛人情,當初袁沛救了心灰意冷,自尋短見的他,又那麽照顧他,他能感到袁沛絕不是因為同情彌補他,才和他在一起,但是他無法接受袁沛所做的事,更不要說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和他在一起,他會做一些什麽來了斷這種無謂的糾纏。
蘇予楓為了趁熱打鐵,更是畫心思為柳栀言量身打造了一部純愛的電影《愛的追蹤》,并讓沈漓擔任配角助陣。對這次戰役,蘇予楓勢在必得,袁沛,我要讓你敗在我的手上。
清明節之後,柳栀言就要開始《愛的追蹤的拍攝》了,清明節這天大早,柳栀言就去方轅緬的墓地祭拜他。今天來看他的人一定會很多,為了避開人潮,柳栀言來得很早,天剛剛亮,夜晚的濕氣凝結成露水,挂在綠葉上,輕輕顫動,柳栀言把手插在口袋裏,看着路邊長出新綠的樹木。
記得袁沛那一次抱着自己在這一條路上奔跑,那時的自己傷心欲絕,覺得已經到了世界末日了。然而現在,自己依然好好的活着,時間真是一種絕妙的藥劑,能撫平你的傷痛,磨光你的沖動,讓你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坦然,變得無所畏懼,讓你變得不像自己!
柳栀言進去墓地,遠遠地看見方轅緬的墓前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的心像被什麽敲了一下,各種思緒奔湧而來,袁沛,原來你也在這裏!
袁沛知道柳栀言今天一定會來這裏的,他對方轅緬的愧疚與自責,對柳栀言的愛戀與不舍,讓他不得不救贖,可是,方轅緬永遠也看不到他的補救,柳栀言又抗拒他的挽回,他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夜夜失眠。他靜靜地站在方轅緬的墓前,凝望墓碑上的照片,從天黑到漸明,他不知道自己在這裏站了多久了,只覺得自己的心意傳達的還不夠。
柳栀言也靜靜地站着,他看着袁沛的背影直直地立着,沒有一絲動搖,他也陷入了深思,或許,這一切本就是個意外,無謂誰對誰錯,但責任必須有一個人承擔,人們都需要找一個讓心平衡的支點,而被指責的那個人就變成了犧牲品。
天色漸變讓袁沛回過神,他意識到自己該離開了,不然人多了就該有麻煩了,他回身準備挪動腳步離開,就看到遠處獨立的人影——柳栀言,多日不見讓他的思念泛濫,他激動地狂奔起來。
“栀言!”遠處的聲響驚醒了柳栀言,他看到袁沛漸近的身影,開始慌張起來,想都沒想拔腿就跑。
看到逃避的柳栀言,袁沛更加心痛了,看到柳栀言沒動,本來以為柳栀言在等他接近,沒想到他卻突然就跑了。
柳栀言鑽進樹林,躲在灌木叢後喘着氣,看着袁沛焦急的身影和急切的呼喚,他內心也很矛盾,不過他不能回頭。
袁沛四處追尋着柳栀言的影子,長長的道路上沒有沒有一個人的身影,難道他就這麽恨自己嗎,難道真的不可原諒嗎,栀言,我要怎樣你才肯回到我身邊。
看到袁沛走遠,聲音逐漸消失,柳栀言才出來,他回到墓地,來到方轅緬墓前,看到方轅緬墓前擺放着一大捧花束,花很鮮豔,卻是無法僞裝不久後它将枯萎的事實,因為它已經沒有了生命。
劇中有一個情節是,柳栀言扮演人物尋找叢林冒險而失蹤的女友,和好友沈漓扮演的人物一起來到叢林,展開搜尋。
為了拍攝這段劇情,柳栀言和沈漓還有劇組一起來到了非常偏僻的野外,由于地方太偏了,幾乎找不到可以居住的地方,劇組就準備了帳篷和食糧,準備野外露宿。春末時節,山林的風景十分優美,雨水的滋養讓茂密的樹木遮天蔽日,林中山花芳香四溢,讓長期居住城市的人們莫名歡喜,他們就當是來野營了,這樣想想也別有一番情趣。
劇組打算在這裏呆三天兩夜,為了保證拍攝的質量,導演的要求也是十分嚴格,下午剛到就開始架儀器,趕拍攝,這是柳栀言第一次演戲,經驗還不是很足,雖然之前上過表演課,但是真的上陣還是有困難。
一下午的拍攝他都在導演的批評聲中渡過,照這個進度不知道能不能趕在後天拍攝完畢,柳栀言也有心心急,天色黑了之後,柳栀言和沈漓拍攝了一些夜晚的劇情,還是有些不盡人意。
拍攝結束之後,柳栀言回到自己的帳篷,躺在被褥上,心煩意亂讓自己無法入眠,他起身出去。
柳栀言坐在草地上,他擡頭望着夜空,被茂盛枝葉遮擋的夜空露出不規則的一小片,點綴着星光,感受到月光的亮度,卻看不到它的原形,風吹着樹葉窸窣作響,有鳴蟲的叫聲在未知的角落響起。
“原來你在這裏,怎麽說找不到你呢!”有聲音自身後傳來,柳栀言回頭,看到沈漓走了過來。
沈漓坐到柳栀言身旁,把手中的一罐啤酒打開遞到他面前。“這麽晚不睡在想些什麽呢?我猜猜,是演戲吧!”
柳栀言看了沈漓一眼,接過啤酒喝一口酒,“我以為我可以做得很好,但是現在才發現,并不是自己想就能夠完成的。你演技那麽好,是學表演的嗎?”
“不是,我以前是學管理的,和袁沛一個專業,說起來我以前和他還是好朋友,我們一起參加過很多比賽,拿過很多獎,他是個很聰明的人,也很招人喜歡。”
柳栀言把視線投入無邊的夜色中,沒想到沈漓與袁沛還有這樣的過往,“那你怎麽會選擇進娛樂圈了呢?”
“因為一個人。”沈漓像是在回憶什麽,眯着眼笑了,“誰沒有沖動的過去啊,總是會為一些人奮不顧身地去做一切。”
“那你追到手了嗎?”
“沒有!”沈漓拿起自己手裏的啤酒灌了一口,“他現在還在糾纏過去,沒有看透自己的心,總有一天他會明白的!說說你的戲吧,說不定我能幫助你。”
“我不知道。”柳栀言低下頭,“我覺得我把握不住自己的情感,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情去演繹。”
沈漓看着柳栀言,夜幕下的柳栀言在微弱的光亮下顯得很脆弱,仿佛有夜色的掩映他就能收起他的堅強了。
“其實我們每個人都在演繹自己,我們的喜怒哀樂,我們的軟弱堅強,我們為人處世,都是我們的在演戲,我們在扮演着自己。你為了方轅緬進入娛樂圈,你說你在追随着他的腳步,同時你為他變得無所畏懼,就像劇中的你一樣,你為了尋找自己的女朋友去未知的地方冒險,你為愛變得勇敢,這不就是現在的你嗎!你不用去刻意塑造人物,只需要去把自己代入,那就是你。”
柳栀言聽着沈漓的話,心突然就開朗了,就像打開了窗看到陽光照進來一樣。是啊,那又何嘗不是自己呢,為了愛,讓自己陷入險境,誰會想到以前那麽脆弱地自己會變得這麽獨立。他扭過頭看着着沈漓,“你說得對,我會好好去演繹自己的。”
“呵呵,你倒是看開的很快!別人都以為我和方轅緬是對手,我們肯定看不對眼,其實我很佩服他,他很有才華,要說我還是他的前輩,但他這個後起之秀卻能和我并駕齊驅,我原來也很不服氣,但是對他了解越多就越控制不住佩服他。”沈漓對方轅緬有一種英雄相惜的感覺,方轅緬各方面的才能都十分出衆。
聽着沈漓如此評價方轅緬,柳栀言也很吃驚,他以前一直以為沈漓是個不好相處的人,為人很酷,說話言簡意赅,和記者周旋很有手段,沒想到他人這麽随和。
柳栀言聽着沈漓的話,覺得腦袋有點暈眩,眼前的景物都在晃悠,現在的酒量真是越來越差了,才喝了一罐就暈了。
“我現在頭有點暈,可能酒喝多了,我先回去睡了,謝謝您的指導,你也早點休息。”柳栀言說着,手撐着地站起來,沈漓過來扶了他一把。
“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好好進入狀态。”
“嗯!”
看着柳栀言搖晃的背影,沈漓撿起地上放的啤酒罐子。袁沛,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二十三章
柳栀言回到帳篷裏倒頭就睡了,暈眩的感覺讓他無法思考,他已經記不起自己此刻正一個人睡在荒山上,只想好好睡一覺,忘掉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切。
帳篷被打開,袁沛進來坐在他床上,劃開手機,屏幕的亮光照亮了黑暗的帳篷。柳栀言眼睛閉着,呼吸均勻,胸口随着吐息起伏着。一床被褥墊在帳篷底面,雖然不咯人,但也不會太舒适,畢竟與家裏的床不能比。
袁沛的撫上柳栀言的睡顏,輕輕撫摸着,眼中愛意蔓延,這麽多天都沒有好好地看看他了,瘦了一點,頭發也長長了一些,眼底也有濃重的陰影,看來他也有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如果自己不用這樣的辦法,估計連看他一眼都是奢望吧。
看來他真的變堅強了,以前的他晚上做噩夢都會吓醒,然後緊緊抱着自己不放手,現在一個人睡在這荒郊野外裏都不會害怕了,看來自己真是多慮了,不過能這麽近地看着他做什麽都是值得的。
柳栀言睡覺睡得很熟,除非是做惡夢,不然雷打不動,不像自己總是淺眠,有點風吹草動就會醒來。袁沛俯下身,親吻着柳栀言,這熟悉的文讓他留戀,他伸出舌,舔着柳栀言的唇,然後把他的唇含在嘴裏,濕軟的舌滑進去撬開牙關去尋找柳栀言的舌,他的舌纏住柳栀言的,柳栀言居然開始回應他,袁沛突然就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思念了,不斷加深這個吻,他靈活的舌舔過柳栀言口腔的每個角落,□□的愚妄也随着深吻被挑起,為了避免自己失控,他輕咬了一下柳栀言的嘴唇就起身了。
嘴唇上傳來的陣痛讓柳栀言醒了過來,朦胧中,他看見袁沛正注視着他,果真是自己太想念他了麽,連做夢都想見他,他想起身抱緊袁沛,但是覺得很困,使不出力氣,就像在水中奔跑一樣,無論使多大力都會被水吸取,他只能伸出手夠袁沛,“袁沛,不要走,袁沛,我想你!”
本來袁沛是準備待一陣就走的,但是看到柳栀言突然向自己伸出手,嘴裏說着挽留的話語,他迷離的眼神那麽脆弱,那麽需要自己,袁沛覺得自己的理智瞬間灰飛煙滅的,他掀開薄被,握住柳栀言的手壓了上來,柳栀言緊緊抱着他,噬咬着他的唇,狂熱的吻讓他欲罷不能。
袁沛脫下自己的衣服甩在一邊,又摸索着脫掉柳栀言的睡衣,當兩具毫無遮掩的軀體交疊在一起時,袁沛覺得自己有多麽地想念柳栀言,想念到不能自已的地步,他吸咬着柳栀言的紅櫻,一只手伸到下面握住柳栀言的愚妄逗弄,聽到柳栀言發出一聲輕吟,他覺得他下面腫脹地幾乎要崩潰了,但是柳栀言明天要拍戲,絕對不能在這裏進入。
袁沛用并攏柳栀言的雙腿,然後用自己的雙腿固定住,将愚妄擠入柳栀言的大腿根部,開始動作起來,久違的快意讓袁沛無法思考,只剩下本能的肢體運動,他的挺立一下一下撞擊着柳栀言的,柳栀言也不能控制地口申口今出來,袁沛幾近瘋狂地運動着,他吻住柳栀言的唇,把聲音堵住,只有喘息聲和撞擊聲在耳旁響起。在袁沛幾個大力沖撞之後,他和柳栀言一起釋放出來。
他倒在柳栀言身上,緊緊地把他抱在懷裏,貪婪地吞噬着他氣息。知道柳栀言來這裏拍戲,袁沛就很不放心,只能讓一直和柳栀言一起的沈漓幫助自己,沈漓在劇組安定下來後通知了袁沛,袁沛趕來時已經入夜了,為了近距離接觸柳栀言,他讓沈漓給柳栀言下了催眠性質的藥,所以,那罐啤酒是動了手腳的。
柳栀言是被外面的喧鬧聲吵醒的,他睜開眼睛,亮光有些刺眼,頭還有一點暈,他突然想起昨晚,真的只是夢嗎?可是為什麽他那麽真實地感受到袁沛的目光,袁沛的觸碰,袁沛的親吻……
他坐起身掀開被子,衣服穿得整齊,□□也沒有疼痛感,看來真是自己多慮了。他拿起今天拍戲要穿的衣服開始換,剛褪掉褲子時,他的瞳孔猛地收縮……
根據沈漓的指導加上柳栀言自己的琢磨,他今天的狀态好了很多,覺得自己已經能很好地把握劇中人物的情感,也越來越入戲了,拍攝的進度也漸漸趕上來。
傍晚拍一個鏡頭,是柳栀言飾演的人物遇險,從陡坡上翻滾下來,雖然坡沒有很陡,也有保護措施,但是由于光線不太好,柳栀言在拍攝時被斷枝刮傷了肩膀,血流了出來,染紅了傷口附近的衣服,但他像感覺不到痛似的,繼續拍攝,到結束後才讓後勤人員給他進行了簡單處理。
經過一天的拍攝,柳栀言已經很疲憊了,全身酸痛,像要散架了一樣,肩部的疼痛感陣陣襲來,在自己靜下來的時候感知地更加清晰,剛剛有事務分散還沒有察覺到多疼,他無力地躺在被子上,把燈關掉,呆呆地望着帳篷的頂端。
袁沛等到夜深之時才輕手輕腳地拉開帳篷進來,他今天躲在一旁,看到柳栀言受傷時,他真是心疼極了,恨不得流血的是自己,但是那個家夥卻不顧惜自己的身體,固執地到結束後才肯包紮。
袁沛坐到柳栀言身旁,憑記憶在黑暗中摸索到他的肩頭,能感覺到布料下包紮的痕跡,袁沛準備解開柳栀言的衣服确定一下傷勢,剛觸碰到他的領口,還沒有動作,就被一只手大力抓住,一陣耀眼的光亮起,袁沛條件反射地閉上眼緩解光亮的刺激,再睜開眼就看到柳栀言正看着自己,目光清明,根本就沒有睡過的痕跡。
柳栀言松開手坐起,把手電筒放到一邊,目光卻沒有離開過袁沛一秒,“怎麽,還想像昨晚那樣對我?”
袁沛迎上柳栀言的目光,毫不閃躲,“昨晚你都知道了,要靠那樣才能接近你,是不是很可悲?我現在只是想确認一下你的傷勢!”
本來柳栀言也只是以為那是夢境,但當他看到自己腿部上的紅痕時才恍然大悟。但是他卻不知道沈漓在酒中放藥的事,他以為是自己不勝酒力醉了。他也在賭一把,看今晚能不能抓袁沛一個現形,依袁沛的性格,他今晚一定會再來的。
柳栀言把目光移開,看着燈光照在帳篷上的亮圈,一圈比一圈大,一圈比一圈暗,“我怎麽樣與你無關,我不想見到你,你走吧!”
袁沛看着柳栀言的側臉,被燈光照亮的一半白皙得像在閃耀着光,另一半隐沒在陰影裏,但是那像天使一樣的人卻說出那麽狠心的話,甚至連看他一眼都抗拒,“栀言,你就這麽恨我嗎,到底我要怎樣做你才肯原諒我!”
柳栀言深吸一口氣,轉過臉看着袁沛,“只要你離開,我不想看到你,只要一見到你,我就會想起你對轅緬,對我做過的事,我會覺得自己像一個傻瓜一樣可笑!”
“但那不是我本意……”
“袁沛,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既然已經發生了,就不要再讓我錯下去了,好嗎?”柳栀言打斷袁沛的話,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是這麽決絕的人,以前總被說自己優柔寡斷,現在看來自己也是一個狠角色。
“好,我離開!”柳栀言眼中的疏離和淡漠刺傷了袁沛的心,眼前的人真的是以前那個溫柔善良的柳栀言嗎?不過,是自己讓他變成這樣的吧!
柳栀言無法當做沒看見袁沛眼中的悲傷,他看着袁沛的背影被帳篷遮住,自己突然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樣癱倒在床上,他關掉燈,看到帳篷上投下的黑影,他知道袁沛就在帳篷外沒有離開,他定定地看着袁沛在月光下的剪影,腦袋清醒地像被水淋過一樣。
袁沛坐在帳篷外守着柳栀言,他不放心柳栀言一個人睡在裏面,萬一他做惡夢了怎麽辦,他那麽膽小的人一定會害怕的!袁沛一遍一遍想着他和柳栀言甜蜜的過去,一切似乎來得太快,也走得太倉促,他還沒有做好準備就只能接受柳栀言的安排了,自己看似主動,其實卻一直處在被動的地位,柳栀言接受自己就和自己在一起了,柳栀言知道真相就不顧自己的感情和自己分手,那麽自己所投入的感情又算什麽呢?
可是這一切自己有什麽權利去埋怨別人,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袁沛抽着煙,迷蒙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視線,也擾亂了他的思緒,自己到底該怎麽辦呢?袁沛一直守到天快亮時才離開的。
柳栀言醒來時已經天亮了,他昨晚不知不覺就睡着了,真的是累了。柳栀言走出帳篷,晨曦透過林木照射進來,可以看到一縷縷光線,外面已經沒有袁沛的身影了,地上有一堆熄滅的煙頭,看來袁沛昨晚呆了很久。
柳栀言晃晃腦袋,不能想他,他還有自己必須做的事,他伸了一個懶腰,将精力投入一天的工作中。
上午的拍攝很順利,不到中午就已經把叢林部分的戲都拍完了,工作人員收拾好東西就踏上了回程。
接下來戲份的拍攝沒有那麽勞神,柳栀言的狀态也越來越好,所以拍攝進行地很順利,比預計的時間還要短,接下來就是電影的宣傳工作了。
蘇予楓為了捧紅柳栀言也是煞費苦心,這部電影不僅費盡心思找的劇本,導演都是業界最出名的,更是讓紅得發紫的沈漓來做陪襯,連後期的宣傳都花了大手筆。
電影裏柳栀言和沈漓飾演的兩個人物有一些比較親密的戲份,這引起了很多人的興趣,因為柳栀言本身就是gay,加上沈漓的緋聞極少,那麽紅的明星卻沒有一點與女明星的緋聞,實在是不可不引人懷疑他的性向,所以有聲音猜測柳栀言和沈漓有點關系。星雲索性借機炒作一番,博得影片的收視率。
甚至有一些狗仔隊拍攝到柳栀言和星雲總經理蘇予楓的暧昧照片,蘇予楓是gay衆所周知,而且蘇予楓的私生活很混亂,幾乎男女通吃,尤其喜歡臉蛋漂亮的比自己小的男孩,他旗下不少藝人都與他傳過緋聞,早已不是新聞了。本來柳栀言進星雲就受到質疑,經過一炒作就更加惹人懷疑了。
再加上這是柳栀言第一部影視作品,很多人都想看看柳栀言有多少潛力,這部電影更是受到前所未有的關注,《愛的追蹤》可謂未播先火。
電影的聲勢制造夠了,到時候一定會賣座,果真,《愛的追蹤》一播出就受到追捧,火爆至極,柳栀言在劇中深情款款,為愛人奮不顧身的形象深入人心,再加上柳栀言的長相更是無可挑剔,備受争議的柳栀言瞬間走紅,上了各大報紙娛樂版頭條。
随着柳栀言的走紅,星雲在與藝鳴星旗的較量中可謂略勝一籌,但是域城總裁喬笠煊卻像旁觀者一樣只是觀戰,遲遲不下最終的決定。
☆、二十四章
柳栀言的走紅似乎是出乎意料卻又是意料之中的,出乎意料的是他會紅得這麽快,如暴風雨來襲,幾乎是瞬間就席卷了整個娛樂圈。意料之中是因為星雲花了大手筆打造他,加上柳栀言外形出衆,又有故事,投入一些心血再炒作一下,一定有星途。
看着柳栀言達成自己的目标了,袁沛不知道是該為他開心,還是該為自己悲哀。知道柳栀言和沈漓傳緋聞,袁沛還可以坦然面對,因為沈漓是不會喜歡上別人的。但是看到柳栀言和蘇予楓的親密合照,袁沛覺得自己要瘋掉了,因為蘇予楓碰不到自己,很可能報複在柳栀言身上,但是柳栀言卻不反抗蘇予楓,就像是故意和他怄氣一樣,這無疑是将他自己推入狼窩。
偏偏自己無法去阻攔,柳栀言抵抗他,不願意與他接觸,也不會聽他的勸誡,他又不能去警告蘇予楓,自己越表現出在乎柳栀言,蘇予楓就越會抓住他的這個弱點,去傷害柳栀言來刺激他。看來只有自己的離開才能化解這無謂的糾纏了。
為了慶祝電影的成功,星雲舉辦了一次宴會,同時也是為了拓寬人脈,讓柳栀言接觸到更多的人,宴會邀請的都是明星大腕,還有有名的導演及富商,沈漓,喬笠煊也被邀請了,當然還少不了袁沛。
蘇予楓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看袁沛痛苦地樣子,順便也探一探柳栀言的态度,雖然柳栀言的表現一直很淡定,但是還是不能讓他完全信任柳栀言。
宴會開始時,蘇予楓擔任主持把握全場,然後有柳栀言、沈漓致辭,然後就是自由時間,很多明星借此機會認識一些導演富商,也有導演向中意的明星邀戲,總之,這是一個勾搭的好時機。
柳栀言掃視了一遍會場,沒有發現袁沛的影子,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滋味,有幾個人過來搭話,自己也老不在狀态。
一杯酒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柳栀言收回自己的思緒,就看到蘇予楓妖媚的臉。
蘇予楓一只手舉着高腳杯,另一只胳膊橫在胸前抱着手肘,一雙電力十足的丹鳳眼盯着柳栀言,“怎麽,在等袁沛?”
柳栀言被他盯得頭皮發麻,這個家夥一看就是心計很重的人,光是被他看着,就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看穿了,“不是,他今天不會來的!”
“喔?”蘇予楓上下打量了柳栀言一遍,把臉靠近他,呼吸都噴在柳栀言的臉上了,“那我們打個賭好了,我猜他一定會來,如果他來了你就陪我睡一晚怎麽樣,你看起來這麽美味,上起了一定不錯!”
柳栀言扭過頭掩飾性地喝了一口酒,辛辣流過喉頭,他被刺激的咳嗽了幾聲,剛剛只顧着掩飾,忘記了這是貨真價實的酒,被嗆了。
蘇予楓嫌棄地別過頭,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進場的袁沛正盯着他們,那眼神都要噴火了,他故意湊到柳栀言耳邊,裝作一副很親密的樣子,“吶,我說他會來的吧!記得陪我睡哦!”
柳栀言控制自己不去看袁沛,仰着頭裏蘇予楓遠一點,“我又沒有答應你,說不定等打敗袁沛了,我會成全你!”
蘇予楓退一步與柳栀言拉開了距離,目光一下變得陰狠,與剛才判若兩人,“那你記好了,如果我發現你和他有什麽來玩,我會毀了你的,我既然能捧紅你,那麽讓你身敗名裂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柳栀言與蘇予楓對視,眼中毫無畏懼,“毀了我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現在能讓袁沛痛苦的也只有我能做到!”
蘇予楓勾起嘴角,手撫上柳栀言的臉摩挲着,“對,你說得很對,咱們還得愉快地合作呢!真是辛苦你了!”然後拍拍柳栀言的肩膀,看了一眼柳栀言身後怒視着他的袁沛,然後舉着酒杯轉身走了。
袁沛一進來就看到蘇予楓和柳栀言湊得很近,從他那個角度看,蘇予楓幾乎就像在親吻柳栀言一樣。但是在這麽多人面前他斷然不敢,不過看到他們那麽密切地接觸,袁沛真是把蘇予楓都要瞪出窟窿了,然後看到蘇予楓和柳栀言交談了幾句就走了,臨走前還挑釁地看了自己一眼,似乎對柳栀言很放心,确定自己不會拿他們怎麽樣。袁沛覺得有那麽一刻他差點沒有控制住自己把蘇予楓給劈了的沖動。
柳栀言回頭看到袁沛正看着自己,眼中的怒氣噴薄欲出,他現在沒有精力和袁沛鬧騰,看袁沛一副要把自己吃了的樣子,如果不離開的話,或許一會的局勢自己會控制不住。
柳栀言轉身走出會場,準備去休息室,走廊裏空空的,一點沒有收到喧鬧會場的感染,有風從另一邊吹來,顯得很冷清。身後的腳步聲如影随形,他知道袁沛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他離開,與其在那麽多人面前讨論私事,還不如找個清靜的地方解決。
袁沛跟在柳栀言身後,看着他的背影,終于還是按捺不住,一個箭步上前,拉過柳栀言的胳膊,打開旁邊的門,把他扯進去,一腳踢上門,把柳栀言甩到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