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7)

縮脖子,我人品一直不咋地,不要吓我。不過有他哥當小白鼠做實驗,他就把心揣回肚子裏了。但是他沒有想到他遠沒有他哥強大。

當他坐在桌前,看着一桌子面目全非的菜時,他的心髒還是受到了驚吓。這些東西真的是可以被胃消化的嗎?

只見他哥淡定地抄起一塊粘着糊渣已分不清是蝦的蝦放進嘴裏咀嚼兩下,沖瞅着他一臉期待的嫂子豎起大拇指,“嗯,栀言,你的廚藝又長進了!”他哥在他心目中的光輝形象傾刻崩塌!

“真的!”柳栀言像是終于放心了,高興地捧起飯碗,還不忘招呼袁亦樂,“亦樂,你多吃點,不用客氣!”

“啊!”袁亦樂收回視線,捂着他的小心肝,顫抖地舉起筷子,缺無從下手。他向袁沛投去求救的目光,卻被他哥無情地瞪回來。他哥撅嘴朝飯桌揚揚頭,似乎在說,“臭小子,快吃吧,我媳婦做的飯,你敢不給面子試試!”

袁亦樂覺得回天乏力了,只好硬着頭皮夾一筷子看起來還算入眼的韭黃雞蛋,入口的味道就鹹的讓他沒有了咀嚼的勇氣,但是當着他哥他嫂子的面,他又不能吐出來,他哥會劈了他的,看來別無選擇了。

鹹就鹹吧,一會吃口飯緩緩,他嚼了一下,耳朵裏只有自己聽得見的刺耳聲,他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掉,就像在黑板上寫字,粉筆突然斷了,指甲劃在黑板上的聲音一樣,尼瑪,雞蛋殼是怎麽回事。

他梗着脖子把雞蛋吞進去,埋頭扒拉兩口飯,呃……生的!他欲哭無淚!

嗯,那個魚看起來應該還可以吧,他塞一口魚,瞬間有一種想死的沖動,一口苦味外加未退光的魚鱗,嫂子啊,你不會殺魚可以讓市場的大媽解決啊!幹嘛要擡你的玉手殺生呢!這苦膽和魚鱗一定是故意的吧!

既然紅燒的魚難以下咽,那就吃水煮的吧,他轉戰皮蛋魚片湯,卧槽,這四分之一個皮蛋這麽大塊是用來煮湯的麽!

袁亦樂覺得今天真是大開眼界了,他嫂子一定是黑暗料理界的掌門人,他要是位居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唯一一盤他哥做的菜在他哥和他嫂子面前,無奈太遠,他又不好伸手去夠。

袁沛看到袁亦樂臉上變幻莫測,多姿多彩的表情,在心底默默地給他點一支蠟,乖弟弟,不是哥不疼你,哥也自身難保啊,就靠眼前這一盤菜活着呢!

袁亦樂永遠也不要記起這一次午餐了,這真是他人生中的又一大悲劇,另一大悲劇就是遇上喬笠煊那個流氓,自從惹上那個流氓,自己的人生就悲哀了!

果真,吃完飯他的肚子就開始咕咕嚕嚕地鬧騰了,他真是如坐針氈啊,這個嫂子真是讓他服帖了,兩次照面都讓他輸得慘不忍睹!他發誓他一輩子都不會惹他嫂子了,他以後一定會和他嫂子相親相愛的!

下午還要去借那個小家夥,他還是留半條小命逃出這裏吧,不然一會又出來點什麽幺蛾子,他真是沒有面對的勇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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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他所料,下午他就開始上吐下瀉,四肢無力了,然而,未知的命運來在等着他颠覆呢!

……

☆、二十七章

看着袁亦樂吃完飯就匆忙告辭了,柳栀言滿臉無辜地望着袁沛,“他怎麽走得這麽急啊,這麽多菜都沒有吃完,多浪費!”

袁沛在心底暗想,他可憐的弟弟再留一會,估計會被他親愛的老婆的怪異組合的水果榨的汁給毒害了。自己皮糙肉厚還抗得住,他弟弟肯定慘了。

“自從上次他領教過你的武藝之後,就對你十分佩服了,現在他又領教了你的廚藝,估計已被深深地你折服了。”

“我有那麽厲害嗎,怎麽覺得不像是誇獎啊。”柳栀言想來想去覺得是有那麽一點不對頭。

袁沛摟過柳栀言,柳栀言順從地靠在他胸口,袁沛趕緊轉移話題,“栀言,你說我們去你家,你父母會怎樣啊,我還真有點擔心!”

柳栀言把袁沛胸口的扣子捏在手裏把玩,似乎很無所謂,“我爸給我打電話,說我太魯莽,但也沒太多責備,我媽倒沒說什麽,估計他們心裏也膈應得慌,就我一個兒子能怎麽辦,大不了他們不認我這個兒子,那我就真的孤身一人了。”

柳栀言擡頭望着袁沛,眼裏水汪汪的,滿是委屈,袁沛低頭抵着他的額頭,笑了出來,“他們不要你,我要你!”

柳栀言抿着嘴回以微笑,仰起下巴夠到袁沛的唇親一口。

雖然相信兩人在一起才最重要,但是袁沛還是不禁擔心他們将要遭遇的狀況,還好這一次自己可以為他分擔,不管多麽艱難,自己都會頂住,不會再讓他受一點點傷害。

袁沛和柳栀言收拾好東西,出發那天,柳栀言穿得和出名前一樣簡單,但是為了逃避追蹤,還是進行了武裝,帽子,墨鏡,口罩必不可少。兩人一起出發去機場,出乎意料的是一路順暢無比。

登上飛機後,兩人都舒了一口氣,接下來的行程就不用擔心了,出了國,一切都會好的。

M國的環境十分優美,溫帶海洋性氣候,即使是冬季也充滿綠意,濕潤而溫暖的空氣十分舒适,不過他們不是出來旅游的,沒有那麽多心思看風景。

柳栀言根據地址找到家,被綠植圍繞的獨棟小別墅顯得十分溫馨,晾曬的衣服随着微風輕擺。

柳栀言推開院門進去,袁沛拉着行李箱跟着。柳栀言站在門前,猶豫着,袁沛握着他的手,似乎在給他打氣,“沒事的,我在這裏。”

“嗯!”柳栀言看了袁沛一眼,擡起手按下門鈴。

剛按兩下門就被推開了,一個女人沖出來想給柳栀言一個大大的擁抱,“兒子,媽可想死你了!”

那個女人抱着人,心想他兒子一年沒見怎麽這麽壯實了,擡頭一看,差點沒被吓壞,一張同樣帥氣卻沒有他兒子白的臉出現在視線裏。

“媽,我在這那呢!”柳栀言有些尴尬的笑笑,柳媽媽這才看到袁沛身後的兒子。

袁沛剛才看到一個女人沖了出來,以為要傷害柳栀言,所以自己上前,把柳栀言拉到身後,準備擋着,結果就被這個女人抱個紮實,還是自己的丈母娘。

柳媽媽趕緊松開袁沛,整理好自己的發型和衣衫,恢複端莊優雅的姿态,露出标準的笑容,“你好,我是柳栀言的媽媽!”

“伯母您好!”袁沛尊敬問候。

柳栀言覺得現在的情境不能更尴尬,湊到他媽身邊,“媽,我都好久沒見你了,可想你了。”

柳媽媽這會可認準了兒子,她湊到柳栀言耳邊,略帶神秘與八卦,“兒子,這個帥哥是不是你男朋友啊,老實交代!”

柳栀言滿頭黑線,雖然他知道他媽比較開放,但是也不能讓他的心理準備白做了啊,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柳栀言摟着她媽的肩膀,“是的,他叫袁沛。”

“幹得好,兒子,沒虧我把你從小當女兒養,釣一個帥老公。”

袁沛簡直不能接受柳媽媽跳脫的思維。

“你們愣在門外幹什麽呢!還不快進來。”門內傳出男人沉穩的聲音,柳媽媽這才像想起了什麽,領人進屋。

“兒子啊,你爸知道你要回來,特地在家等你呢!還有袁沛,快點進來,我都好久沒有看到這麽帥氣的中國小夥兒啦!”

袁沛進來,柳栀言家裏的裝飾都十分西式,很有格調,客廳裏還有留聲機,碎花沙發上坐着一位成年男子,面容冷俊,拿着一份報紙在閱讀。

柳栀言乖巧得走到他爸身邊,小心翼翼地喊到,“爸!”

“哼!”劉爸爸冷哼一聲,掀起眼皮瞅了柳栀言一樣,又把目光放到手裏的報紙上,“你還知道有我這個老子呢,你看看你幹得那都是什麽事!我們家的臉都被你丢光了!”

“哎哎,老公,幹嘛呢!今天是誰一直唠叨兒子要回來的,現在可犯起橫了!”柳媽媽端來兩杯茶放到桌上,對袁沛溫柔一笑,“袁沛,你坐下喝茶啊!”

柳爸爸把報紙放在桌上,聲音不太嚴厲,“還不都是你慣的,從小都不教好的,天天想着找個女婿!”

“你倒是怪起我來了,有本事你倒讓我生個女兒啊!”柳媽媽過來一屁股坐到柳爸爸身邊,全然不顧淑女形象。

柳爸爸面子有點挂不住了,又不可能對老婆發作,只好湊到柳媽媽耳邊小聲抱怨,“老婆,你看有外人在,你就不能給我點面子嗎!”

柳媽媽交叉雙臂,傲嬌翻一個白眼,“這是宣誓咱家的主權,我就是主子,再說,哪有什麽外人,那是你的女婿。”

呃……袁沛和柳栀言沒想到本來矛頭指向他們的事,怎麽改變了方向,看來柳栀言的父母果真不能用正常的思維對待。

“嗯哼!”柳爸爸哼一聲,正襟危坐,剛剛和老婆協調一致,挽回一點顏面可以,但是不能責罰兒子,為難兒婿。

“栀言啊,雖然你這件事情做得極其不對,作為父親,我要批評你不識大體,批評你媽媽太溺愛你,慈母敗兒。”

“是!”柳栀言和柳媽媽對望一眼,異口同聲答到,似乎這樣的模式在他家已成為習慣了。

“嗯。”柳爸爸滿意地點點頭,話鋒一轉,“但是,作為一個精明的商人,你的做法是聰明的,用最小的人力和代價打敗自己的敵人,接刀殺人,滴血不漏,不愧是我的兒子啊!哈哈!”

袁沛覺得自己已經完全跟不上這家人的腳步了,這真的是父子間的談話嗎,這真的是教育孩子的話嗎,他淩亂了。

柳媽媽也來興致了,招柳栀言到他身邊坐,摸摸他兒子的頭,“那是,不看看是誰生的,但是,兒子啊,媽媽還是要說你幾句,從你那視頻來看,啧啧,你的技術還不到家啊!”

“媽!”柳栀言臉紅成一片,打斷柳媽媽的口不擇言。

柳媽媽看袁沛的臉色不太好,立刻明白了,她從沙發上站起來,“我先去做飯!”然後就開溜了。

雖然袁沛理解柳栀言的舉動,但是他不可能當做若無其事,只是自己不想讓這件事困擾着兩人。

柳爸爸和兩人聊了一會就帶兩人上樓休息,倒時差。

躺在床上,袁沛不想表現得那麽在意,就故意找些話說,“栀言,沒想到你爸媽這麽好說話,我還做好被暴打一頓的準備呢!”

柳栀言翻過身依偎在袁沛懷裏,“我也沒有想到,不過我知道他們不會拿我怎樣的,從小就寵我。”

袁沛把柳栀言攬過來抱在懷裏,“我也會寵你的!”

柳栀言心安地閉上眼睛!

晚上柳媽媽準備了豐盛的中式晚餐,一家人好好地在一起吃一頓飯,對那些忌諱的事也絕口不提,一切都是那麽融洽,似乎與國內的混亂毫不相幹。

吃過晚飯,柳栀言和袁沛一起坐在院子裏的長椅上,夜晚如純粹的藍寶石,深邃多情,卻又透出一點點憂郁,柳栀言想起了那片在夜空下同樣深邃的薰衣草園,和愛的人在一起,不管做着什麽瑣碎的事都有着同樣的幸福感。

柳栀言把頭靠在袁沛肩上,嘴角的笑意連夜色也掩蓋不住,袁沛低下頭看到微笑的柳栀言,幸福之感無法平息,他撫摸着柳栀言的側臉。

“想什麽呢,這麽開心!”

柳栀言坐直身,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湊到袁沛耳邊,聲音輕輕的,“袁沛,其實那天我和蘇予楓沒有做到底!”

有那麽一秒袁沛怔住了,他反應過來,一把把柳栀言抱坐在他腿上,臉上的笑溢開,“你真是狡猾,還騙我那麽久!”說完吻上柳栀言的唇。

一個甜到幾乎讓彼此窒息的吻在兩人口間滿溢。一切都像這個夜晚那麽寧靜,一切都讓彼此難以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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