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游宙也覺着這件事比較可疑。住在這個小區裏的人,大多都是極為熟悉的老街坊,感情處的比遠房親戚還要好,別說矛盾了,就連紅過臉的事情都鮮少發生。會不會是自己太多疑了,保不準兒是外面的人進來幹的呢!

游宙暫且沒有理會帝炀的指示,直接開口說道:“你們說,會不會是有人進了咱們小區,然後做了這樣的事情呢?”

帝炀抽動着嘴角,死死盯住游宙,心想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我都暗示到這種程度了,你還看不出來嗎?

游宙當然看出來了,為了安撫帝炀的情緒,游宙偷偷沖他擺了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王嬸和游宙媽歲數差不多大,都是過來人怎麽會聽不出游宙話裏有話。王嬸抹掉眼角的淚水,抽泣道:“小宙啊,王嬸是什麽樣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再老實不本分不過了,你董哥就更沒話說了,小職工一個,老婆也是個本分人,就我們這樣的,你覺着能得罪誰啊。”

游宙連忙安慰道:“這我都知道,我剛才那麽說,就是想确定一下有沒有這個因素。”游宙仔細一想還真是這樣,王嬸獨自一人把董鋒拉扯大,總算熬到董鋒結婚了吧,依舊沒享過什麽福,說到底,就是厚道的一家人。

游宙站起身,“王嬸,您剛才說你家球球死在樓後的垃圾桶裏了是吧?”

王嬸想了一下說:“我找到球球的時候它是被裝在垃圾袋裏的。”

游宙一愣,“那你是怎麽發現它的?”

“我從垃圾桶旁邊經過,看到球球的爪子了。”

“這樣啊。”游宙撓了撓頭,同時朝帝炀使了個眼色,“王嬸,我知道你難過,可事情都發生了,你再難過也沒用啊。”游宙簡單得安慰了幾句,随後走到門口說:“媽,我和帝炀得去趟供應點,那邊有批貨要看。”

老太太有點不信游宙的話,礙于王嬸現在處于難過階段,她實在沒辦法追根究底,随意地擺了擺說:“去吧,早去早回。”

“知道了。”

游宙和帝炀快速換好鞋,開門跑了出去。到了樓下,游宙緊張兮兮的說:“咱兩剛才回來的時候,你是不是問我趙書拓的媽媽手裏拎的什麽嗎?”

帝炀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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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宙十分費解:“按理說不會啊,他們兩家可沒什麽仇啊。”游宙抱着膀來回踱步,想了又想才說:“你是不是看出什麽了?”

“我也不敢确定,還是去樓後頭看看吧。”

游宙贊同道:“也好,說不定還真能找出點蛛絲馬跡呢。”游宙快步在前頭帶路,走幾步停一下,然後搖搖頭,再走幾步再停下,還是搖頭,這一些列動作重複了幾次之後,帝炀終于忍無可忍,沉聲道:“你到底想幹嘛。”

游宙回身看着他說:“我就是覺着咱兩挺有意思的,跑這兒來破案了,以後說不定還有當福爾摩斯的潛質呢。”

帝炀白了他一眼,“帶路。”

游宙撇了撇嘴:“你就盡管瞧不起我吧,我告訴你,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看看我多厲害。”游宙邊走邊抱怨,擠眉弄眼的小模樣倒也挺招人稀罕的,看的帝炀很想拽過來揉巴兩下。

兩個人到了樓後,由于天已經黑了,很難在衆多垃圾桶中找到球球的屍體。游宙拿着手機照亮,輕聲說道:“這麽多垃圾桶怎麽找啊,哎哎……你小心點,別踩到屎。”游宙說話的同時,帝炀已經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了一排垃圾桶跟前,拿着手機往垃圾桶裏照着。

游宙來到他身邊,“有嗎?”

“這個沒有,再往前面看看。”

游宙小心翼翼的邁過地上的垃圾袋,咧嘴說道:“這小區的物業真是爛死了,收了那麽多物業費,一點人事兒都不幹。”游宙緊跟在帝炀身後,又說:“你說王嬸都一把歲數了,腿腳倒挺靈活的,這麽多……哎……你怎麽突然停了。”游宙撞在帝炀的後背上,緊緊抓着他的胳膊才勉強站穩,“怎麽不走了?”

帝炀拿着手機,指了指前面的垃圾桶,“這兒呢。”帝炀從地上撿了個破衣架,伸到垃圾桶裏挑了幾下。

游宙從帝炀身後探出腦袋,只是一眼,游宙險些把剛才吃的飯都給吐出來。游宙躲到帝炀身後,厭惡道:“我操,這也太惡心了。”

帝炀借住手機的光亮把球球的屍體從上到下看了一遍,沉思片刻後說道:“這絕對不是人為的。”帝炀走進看了幾眼,“球球的腦袋是直接被擰下去的。”

“你說什麽?”游宙摟着帝炀的胳膊再次探出腦袋,呲牙咧嘴的看了幾眼後說道:“不是人幹的,難道是鬼啊?”

“對。”

“啊?”游宙一聽這話,也顧不上惡心了,睜大了眼睛往垃圾桶裏看去。仔細打量下來,球球除了腦袋沒有了之外,其餘部位都是完好無損的。而那個包裹住球球屍體的袋子,就是趙書拓媽媽剛才拎着的那個玻璃絲袋子。為了不出差錯,游宙再次看了幾眼,袋子裏除了球球的屍體以外,還有不少的石灰粉。

游宙納悶道:“這袋子是趙書拓媽媽親自出來扔的,是不是代表她知道家裏有鬼?”

“應該不會。”帝炀還原了當時的場景,裝作拎着袋子到了這裏,“趙書拓的媽媽應該不知道這裏裝着球球的屍體,應該是被上面這些石灰粉蓋住了,所以她才沒有發現。”帝炀假裝扔了袋子進了垃圾桶,又說:“由于慣性,袋子被丢進垃圾桶以後,袋子的口松了,裏面的石灰粉撒了出來,所以才露出了球球的爪子。”

游宙感覺到後脊梁冒出一股冷意,不禁打了哆嗦,緊接着摟住帝炀的胳膊說:“既然趙碩托家裏有鬼,那咱們要不要動手?”

帝炀勾起嘴角:“費力又沒錢掙,這種賠本的買賣你願意做嗎?”

“嘿,你怎麽說話呢。”游宙擡手在帝炀胳膊上來了一拳,嚴肅道:“告訴你啊,我們這個小區住着的都是老街坊,感情都好着呢,就算沒錢那我也得幫忙。”

帝炀點了頭,“好,我聽你的。”

一句我聽你的,倒是讓游宙有些難為情了。游宙張了張嘴,“我覺着我的耳朵出毛病了,明天要去醫院看看。”

帝炀皺眉道:“你的意思是,你願意聽我的?”

“嘁,自從你到我這兒來工作,不都是這個樣子嗎。”游宙不耐煩的斜了他一眼,“你主意多,你做主就是了。”

帝炀勾着嘴角說:“好,咱們先回去。”

“嗯。”

往樓前去的時候,游宙習慣似得摟着帝炀的胳膊,自己都沒意識到,他這一舉動實在不該是兩個男人能做的。到了小區的花園裏,游宙頓時松了口氣,一屁股坐在長椅上說:“剛才我差點把胃裏的東西吐出來。”游宙拍了拍胸口,又說:“哎,你想到主意了嗎?趙書拓可是美國回來的,如果咱們要是跟他直說,他一定認為咱們兩個有病。”

帝炀坐到游宙身邊,點了根煙輕輕吸了一口,随後說道:“用不着跟他說。”

“為什麽?”游宙眨着大眼睛問道。

帝炀冷笑道:“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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