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游宙就是這麽容易滿足,他沉浸在帝炀給予的這份喜悅與幸福當中,忘乎所以的同時卻渾然不知,一個致命的危機正悄悄向他靠攏。或許,就算他知道了他也未必會放在心上,因為他不再是以前的游宙,他有能力化險為夷,更堅信着,他身後站着的強大而又神秘的人,不會讓他陷入危難的險境當中。

游宙因鵬先生的事在家休息了十來天,這段時間,他就是少爺一般的存在,‘幸福’指數飙升。終于,游宙在十幾天後被老太太趕出家門了,果真應了那句‘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游宙穿着拖鞋到了店鋪,一進門,帝炀吃驚的瞥了他一眼,問他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

游宙看了眼一旁坐着的連叔,笑了笑便鑽進了小倉庫裏逗孩子玩兒去了。

連叔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兒過來是有一樁大買賣要跟帝炀商榷。帝炀處理了公司的事務,正處于閑置期間,這樁買賣完全有商量的餘地。另外,店裏的生意越來越不景氣了,比剛開業那會兒差的更多了,如果再不弄點兒油水出來,真就要坐吃山空了。

追溯到上一回遷墳事件,帝炀和游宙掙了不少,關于那筆錢的去向,一部分被帝炀收入囊中存了起來,另外一部分打入了游宙的賬戶,而這筆錢,游宙至今都沒有動過。帝炀再了解不過游宙那點小心思了,以備不時之需,應該的。

言歸正傳,連叔這回所介紹的買賣聽起來挺荊手,可耐不住東家給的錢多,帝炀仔細盤算了一下,就這麽接了下來。談話中,連叔盡可能的把事情經過來龍去脈講的詳細,可有一點就連他自己也拿捏不準,那就是當事人為何變成了‘現在’這副德行。雇主做貿易起家的,當初空手套白狼還真讓他一帆風順走到了今天,如今家庭美滿事業有成的他,卻遇到了人生當中最可怕的事情。商人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從小到大都講講康康的,一轉眼都二十*了,兩個兒子都已經成家立業,唯獨他這個小女兒整天就知道玩兒,懶散不上進。商人說,前不久……大概三個月以前,他的女兒和朋友去泰國旅游,回來之後好像變了一個人,往常火辣的性格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異常的安靜。一開始,富商倒也沒怎麽在意,漸漸地,這份詭異的安靜蔓延至整個家庭,引起了莫大的恐慌。

富商說,他的女兒不會說不會笑,甚至連句話都懶得說,偶爾從她身旁經過,總能聽到她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什麽,好像是一個人的名字。女兒變成這樣,富商不免有些着急,他請了最好的心理醫生,得到的結果卻讓他十分失望。後來,富商偶然聽親戚提起,說他的女兒會不會是中邪了,關于這一論點,富商極為的不贊同,認為這是荒謬迷信的說法。就在他撇開這一說法,全力為女兒找尋病根的時候,家裏發現了一件怪事兒——他的女兒竟然在夜深人靜的廚房當中,生吞了一只活雞。

這可把富商吓壞了,他不在單純地認為女兒是得了某種心理疾病,他相信了親戚的說法,這絕對是中邪了。後來,富商托朋友幾經打聽,最終找到了連叔這裏,許以重金請連叔幫忙治好他的女兒。

連叔歲數大了,要是算個卦看個面相兒他沒問題,可驅邪捉鬼嗎,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連叔和帝炀是在供應點熟絡的,關于對方的特別都是一眼就看穿了的,說起來帝炀倒是很佩服連叔,以一個人類的肉眼能看出他的特別,實屬不易。帝炀曾暗地裏算過連叔的命數,宮格為上星,死後天堂極樂,修的得道之人。

“這件事就拜托你和游宙了,我這裏有他家的地址。”連叔從兜裏拿出了富商的名片,随後又将一張照片推到帝炀面前,“這就是他女兒的照片,看起來長得還不錯。”連叔老不正經似得挑了挑眉,起身辭別而去。

帝炀拿過照片瞥了一眼,随後塞進了抽屜裏。帝炀本無情無義無感無愛,就算到了今天,他所有的改變也只是因為一個人,至于其他人嗎,就另當別論了。此時店裏沒什麽人,帝炀雙手插兜到了小倉庫門口,靠着門框站着,“怎麽不在家歇着啊?”

游宙抱着古曼童說:“別提了,讓我媽給轟出來了。”游宙騰出手,比劃着:“就好像老母雞轟小雞似得把我轟出來了。”

帝炀忍俊不禁道:“前幾天我就發現了,老太太這是一直忍着呢。”

“可不是嗎。”游宙撓了撓頭,“我媽看我一天養尊處優,什麽事兒都讓你去辦,她就恨鐵不成鋼了。”游宙抱着古曼童坐了起來,“對了,剛才連叔找你是不是又有大買賣介紹了?”

帝炀點點頭,“嗯,這次的活兒比較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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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宙嬉笑道:“那你是帶着我還是不帶啊。”游宙斂去笑容,低頭絞着手指說:“我真怕我又給你拖後腿了,每次都讓你分心。”

帝炀沒能忍住,噗嗤笑出聲,随後走到他身旁,大手狠勁兒揉了揉他的腦袋:“你就演吧,再怎麽演也掩蓋不了你想跟着的心情。”

游宙仰起臉,嬉笑道:“那你是帶還是不帶啊。”

“帶啊,必須得帶。”帝炀出奇的心情好,“沒了你,我自個兒都覺着少了樣法寶,晚上收工,咱兩就去那富商家瞧瞧。”

“得嘞,那我出去給你買午餐吃。”游宙搖頭晃腦跑到店門口,扒着玻璃門說:“我看你最近有黑眼圈,要不要給你來份兒烏雞湯喝喝?”

帝炀頓時沉了臉,“再不走小心挨揍。”

游宙呲牙傻笑,“誰說男人不能喝烏雞湯了,多滋補啊。”話音落下,一本賬單毫不留情地沖游宙飛了過來,吓的一縮頭跑了出去。游宙此時的內心是激動的,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這是因為即将接到一個大買賣而激動,還是因為帝炀終于心甘情願帶着他,又或許是為了他能和帝炀并肩作戰而欣喜若狂着。

期待中時間過的總是飛快。晚上八點左右,正是一個城市繁華夜中最熱鬧的時刻,帝炀開車載着游宙前往富商家中。游宙坐在帝炀的豪車裏,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傻笑着。關于帝炀座駕的來歷他沒有問過,所有的疑團早在心底間慢慢溶解,問與不問又有什麽區別呢。

偷偷看一眼開車的人,游宙不禁笑了起來,笑的很傻,既然已經‘傻’了,那就一傻到底吧。

游宙和帝炀到了姓陳的富商家中,見到了他的小女兒。客廳裏匆匆一瞥,女孩像是行屍走肉一般躲進了卧室當中。游宙和坐在沙發上,偷偷往女孩住的卧室方向偷瞄着。

“兩位請用茶。”陳慶東晦澀一笑,無奈地搖了搖頭說:“我太太還在國外,兩個兒子都成家立業搬出去了,這棟房子裏,就剩我和敏慧了。”敏慧就是陳慶東的小女兒,今年二十八。

帝炀應聲道:“剛才進房間的就是您的小女兒吧!”

陳慶東點點頭,“是的,他就是我的小女兒,具體情況連叔應該和你們介紹過了吧?”

“連叔和我們說過了,但是我們更想聽到您的親口描述,希望有的細節能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好。”陳慶東嘆了口氣,之後便把最近發生在他女兒身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描述了一遍。這一次陳慶東沒有任何簡略,各中細節能想到的全都告訴了帝炀和游宙。

“不知道二位有什麽法子能治好我的女兒嗎?我知道錢不是萬能的,但我能做到的也只有這個了。”

來陳慶東家裏之前,游宙特意在網上查了他的有關資料,當真是有着天壤之別。不過也不難看出來,陳慶東的蒼老與疲弱的源頭都是來自于他的女兒陳敏慧。

“該了解的我們都了解了,我想我們應該去卧室裏看看她,不知道您的意思是?”

“這個嗎?”陳慶東有些猶豫,“如果不讓你們看恐怕也沒辦法了,我這就帶你們去。”

“等一下。”帝炀起身攔住陳慶東,“我們自己去就好,您可以在客廳裏等着,也可以忙公司裏的事情,你女兒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

“這樣啊……”陳慶東無計可施,唯有死馬當作活馬醫,指了指走廊說:“進去後第三間房就是了。”

“謝謝。”

帝炀和游宙起身,徑直朝陳敏慧的房間走去。距離房間還有幾步之遙,游宙悄聲對帝炀說:“這房間的風水很好,相信是有高人指點過的。”

“嗯”帝炀掃了眼筆直的走廊,想了一下說:“宅旺人旺,不應該會有禍事發生,除非……”帝炀快步來到陳敏慧房間的門口,掀開了旁邊挂着的一副油畫,他歪頭往油畫的背面看了一眼,詫異道:“風水位有問題。”

游宙急忙探頭過去瞄了一眼,吃驚道:“這牆壁都黑了,難怪會破壞了整個風水格局。”

“先進去看看吧。”帝炀放下油畫,敲響了陳敏慧的房門。半分鐘過去了,裏面沒有回應,帝炀和游宙交換了眼色,朝着房間裏說:“陳小姐我們進來了。”說完,帝炀擰動門把手,門開了,房間內昏暗不明,隐隐透着可怖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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