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震了只烏龜下來

“大仙，這是怎麽回事？”芳婷想靠近敖拜，但奈何兩人距離實在太遠，她只能緊緊抱着欄杆。

“我也不清楚！”天橋越晃越厲害，敖拜穩不住身形被重重一甩，變成了烏龜模樣。

“大仙，你不是龍宮太子嗎？為什麽你現在變成烏龜了？”芳婷淚眼汪汪地看着眼前長半丈有餘的大烏龜，因為驚駭，五官生生擠在一處，擰出了似懼似哭的可笑模樣。

“你哪只眼睛看出老子是烏龜了？老子是赑屃，赑屃你知道嗎？”雖然此刻狼狽不堪，但敖拜還是扯着嗓子維護自己作為北海龍宮八太子的尊嚴。

“我知道，赑屃龜身龍頭，我在話本上見過。”他張牙舞爪的反應叫芳婷莫名地放下心來，似乎就算對方真的是妖怪，也是個可愛的不會害人的妖怪，當下忍不住小聲嘟囔道：“你明明從頭到腳都是烏龜嘛……”

“芳婷，你到底是不是個凡人？天橋晃得這麽厲害，你應該害怕才對，實在不怕也找找晃動的原因，幹嘛一直盯着老子看？當心老子帥暈你，你就掉下去了！”

敖拜話落，伏天泉裏傳出低沉悅耳的笑聲。

“臭呆子，你笑什麽笑。”敖拜暴跳，有種被鄙視的惱怒。

“沒什麽，我只是想說，天橋晃動的原因應當是付雲生氣了！”伏天泉內的男子聲音慵懶依舊，語調裏笑意濃濃。

“你還好意思笑，付雲如果生氣那也是因為你，你還不快出來，要再不出來我就要被你害死了！”兩只龜手緊緊抱住欄杆，敖拜的模樣甚至比凡人芳婷還要狼狽。

呆子在天泉內，天泉是迷離之境的寶物，付雲的怒氣傷不到他，但在天橋上的芳婷和他就不同了，天橋由付雲的法力凝成，付雲越生氣，天橋對橋上人的損害愈大。

“我衣裳濕了，不方便出來，要不你先用法力幫我烘幹吧！”

“烘你大爺，你這臭呆子，啊！”天橋斷裂，兩聲尖叫聲響起，敖拜和芳婷雙雙跌落。

“撲通！”地泉水花四濺。

敖拜劇烈掙紮着，忽然感到強壓在自己身上的束縛力不見了，連忙從水中探出頭，在瞧見水邊神色淡然的白衣女子後暴跳如雷：“付雲，你為什麽把我震下來？”

“是你？”盤腿坐在地泉邊的美豔女子一怔，撚起一片花瓣送進嘴裏細嚼，漫不經心道：“我還以為是呆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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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拜臉漲成豬肝色，剛想咆哮，就聽得付雲徐徐補充道：“對了，你有看到呆子嗎？我好像感覺有人進了我的伏天泉，你既上了天橋，可有瞧見他？”

聞言，敖拜神色一變，咽了口唾沫，連忙擺手：“我才方走到橋頂就被震下來了，能看到什麽。”

雖然奇怪于她感知不到呆子的行為，但她沒發現便是好事，畢竟呆子是他帶入的迷離之境，若是擅用伏天泉被發現了，他定沒有好果子吃。

“大仙，方才……唔……”說話間，芳婷從水中冒出個頭來，滿臉狐疑地看向敖拜，似疑惑他為何欺瞞付雲，可她話未說完，就被對方狠狠按入水中。

“方才什麽？”付雲挑眉。

“沒什麽，伏天泉可還有異動？”

“要是有人入了伏天泉，你覺得我可能坐在這吃花？”拿眼橫了男子一眼，付雲狠狠咬一口花瓣，語氣略顯煩躁:“本想震下個呆子，沒想到震了只烏龜下來。”

“是你讓我送芳婷出去，也是你在我送到半路時把我震下來，現在你還有理了？”

“你的意思是本尊理虧？”付雲柳眉一揚，地泉暗湧更疊。

“沒，沒！”松開捂着芳婷的龜爪，敖拜頭搖得如同撥浪鼓:“我只是想問問，天橋斷了，我該怎麽送她出去呢？”

說話間，敖拜指了指已經被他捂懵的芳婷。

“你把天橋壓斷了？”付雲瞪大眼睛，與敖拜大眼瞪小眼，半響，她心虛地轉開目光，朱唇微啓，悠悠道:“那就先別管這件事了，你去修天橋，我去找花吃。”

“付雲，天橋那麽高，你讓我自己修？”敖拜暴跳，扯着嗓子道:“你動動手指頭就能完成的事情，為什麽要我花十天半個月去修？你……”

說到這，敖拜忽然噤聲，滿臉狐疑地看着眼前白衣美豔的女子。

他怎麽覺得付雲好像是故意的，先是把他震下來，再是拖延修橋的時間，換做往日，她早就廣袖一揮将他和撿來的人丢出去了。

“叫你做你就去做。”付雲一面說一面起身，自顧自地嘟囔:“真是麻煩，這個季節只有梅花可以吃，本尊都快彈盡糧絕了，你還讓本尊動手指頭？你知不知道本尊多動一下手指頭就可能熬不過這個冬天？你就那麽想開春拿本尊的屍骸去給那梅花精施肥？告訴你，本尊……”

“行行行，付雲，這橋我修，我修。”面對對方突如其來的喋喋不休，敖拜哭喪着臉舉雙爪告饒：“說吧，要什麽樣式？”

“哎，你不說我差點給忘了。”離去的腳步頓住，付雲撈起裙擺蹲回地泉邊上，笑嘻嘻道：“這回我也不弄那些複雜的為難你，你就在踏板上刻上呆子的臉就行。”

“刻呆子？”敖拜一怔，有些不明白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沒錯，一定要刻得精細，越像越好……對了，用我的步子大小做間隔，我要保證每走一步都能踩在他臉上！”付雲說罷，滿意地起身，邁着輕快的步伐離去：“本尊找花去了，不然沒法渡過這個冬天。”

“……”被留在原地的敖拜嘴角抽動，龜臉上寫滿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