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攻擊自己
“你怕了嗎？如果害怕，就陪我玩玩，否則……”聲音通過影線傳來，付雨身子一顫，瞳孔氤氲出紫霧。
多數魔的瞳孔是紫色的，付雨也不例外，紫瞳是她能力的象征，亦是她被帝囙認可的原因。
見她露出紫瞳，付雲笑了，唇角的弧度帶着難以覺察的嘲諷。
“本尊雖殺不了你，斷你一臂還是可以的。”付雲言罷，萬千影線如箭矢飛射而出。
付雨心生戰意，但顧忌帝囙魔尊在場，只能連連躲避：“付雲，回頭是岸，只要你真心悔改，尊上不會為難你的。”
“事已至此，我已退無可退！”知她話中深意，付雲卻毫不猶豫地接了這把軟刀子。
“不知死活。”付雨的話帝囙魔尊自是滿意，但付雲毫無悔意的回答卻讓叫他眸光越發陰寒：“許久沒見你二人過招，付雨，不必手下留情。”
“尊上，付雲她傷勢未愈……”
“本尊說了，不必手下留情。”既然她不知悔改，那這次必須要給她一點教訓，好讓她記清自己的身份。
“是！”付雨似是猶豫地應下，低垂着眼睑，暗暗松了口氣。
得到帝囙魔尊的首肯，付雨不再只是一味地躲閃，手上結印，比付雲多數倍的影線飛出，二人你來我往地纏鬥在一處。
“十萬年不曾交手，你的水準就這麽點嗎？”未拔出的影線傳來付雲的嘲弄聲：“你說，要是我把你的影線全吞了，帝囙會作何反應？”
“你到底要幹什麽？”她的話語叫付雨心生恐懼，緊繃的面上多了幾分警惕。
她原本想過找機會殺了她一了百了，這樣她的秘密就不會有人知曉，可帝囙喜歡付雲，所以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付雲一點點變強，一點點将她的光芒遮蔽，甚至若不是付雲自己有意控制，只怕法力早就遠在她之上。
“不想被拆穿就跟本尊好好學。”話畢，付雲收起影線疾疾後退，十指翻動，指尖通過影線與地面相連。
付雨不敢耽擱，退出半丈開外，動作與其同步。
Advertisement
靜谧的混沌魔域狂風忽起，樹枝搖晃的“沙沙”聲銳利異常，地上的影子在動，卻不随着樹枝的搖晃變化，樹影中伸出無數枝桠。
冷眼旁觀半響的帝囙魔尊挑眉，被這陣仗勾起了興致。
這招他見過，能夠操控地面萬影，至于威力有多大，就要看血脈的壓制有多強。
付雨許久不曾進步，弄得他險些懷疑自己二十萬年前的判斷，如今這架勢，不是判斷出了錯，而是時機未到。
風越來越大，地面被黑影覆蓋，一寸寸朝付雲所在方向侵襲。
同步的動作，同步的施法，但顯然付雨要技高一籌，此時付雲被法力壓制得冷汗直冒，而她卻只是緊抿着唇，神色顯得輕松許多。
相鄰的世界中，迷了方向的君襲帝君忽覺袖中有什麽東西隐隐躁動，掏出一看，原來是結靈。
原本失了方向的結靈異常興奮，在空中翻騰蹦跶着，旋即也不管君襲帝君是否跟上，鞋尖沖着西方，快如閃電地沖了出去。
感應到了！君襲帝君面上一喜，騰雲駕霧追了上去。
“萬影歸宗——流矢！”兩個聲音同時響起，黑影從地面脫離，化作箭矢懸在二人頭頂，付雲頭上只有可憐兮兮的數百把，付雨頭上則是黑壓壓的一片，成千上萬。
離弦之箭同時飛出，付雨拂袖化去近身影矢，付雲卻沒能躲過。
她瞪大了眼連連後退，艱難地支起結界，但不過轉瞬結界便被破去。
一支影矢将她身體洞穿，随後是第二支，第三支……
她的氣息越來越淡，立在一旁看好戲的帝囙魔尊只覺呼吸一窒，袖中法器飛出，将付雲護住，但影矢卻絲毫沒有停下攻擊之意，源源不斷地撞向魔羅罩，直到将魔羅罩撞出一道細縫。
“付雨，還不住手！”帝囙魔尊厲聲道。
付雨的攻擊力他始料未及，可他現在真身不在此處，如此強度的攻擊，他若要化解必會受傷，付雨更是會遭受嚴重反噬。
“尊上，我控制不了。”付雨直勾勾地看着飛射的流矢，身子僵硬無比。
因着她和付雲氣息相同，所以帝囙魔尊沒有發現，但她卻是知道的，控制這些流矢的不是她，而是付雲。
她在攻擊自己，不留餘力。
“叮！”
一聲細響，有影矢穿透魔羅罩，穿透付雲的身軀。
“廢物！”眼看付雲奄奄一息，帝囙魔尊再做不到袖手旁觀，化作虛影飛入影矢之中。
他手上捏訣，一根影矢洞穿掌心，鮮血噴濺在付雲臉上。
恍惚間付雲看見他眼中的焦急，看見他的在乎和恐懼
女人的直覺果然是準的，付雲樂觀地想。
自己這步沒有白走，這一身傷，也沒白受，她終于有了牽制付雨的最好的法子。
“尊上……”眼看帝囙魔尊為影矢所傷，付雨激動地沖入流矢之中，數把影矢紮在她身上，而後消失不見。
帝囙魔尊扭頭深深看了她一眼，捏訣的動作頓住，沒再繼續。
“尊上，屬下……”付雨欲請罪，不料被沉聲打斷。
“無礙。”帝囙魔尊擺擺手，受傷的右手化為影狀。
他很想責罰傷了付雲的付雨，但冷靜下來想想，這都是付雲該受的不是嗎？只有叫她傷得重了，她才會學乖，收起不安分的爪子。
這般想着，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中五味雜陳。
方才付雨為他擋住流矢的那一瞬他在想，若她也能為他做到這樣，是否他不會這般對她？
但這世間沒有如果，她和付雨身份的區別已經注定好了一切，除了她的背叛。
“付雲，你可知錯？”居高臨下地看着氣息奄奄的女子，帝囙魔尊神情冷漠得像在看一只蝼蟻。
“真可惜……”付雲吃吃笑着，氣若游絲道：“惹怒了你的忠犬卻沒被咬死，還得繼續幫你分擔天雷鳳火帶來的傷害。”
“付雨？”帝囙魔尊偏頭看向身旁不安的女子。
付雨被點到名，連忙擡頭，慌亂地對上他的眸，而後飛速将目光偏開。
付雲這個賤人，用法力自殘卻把責任往她身上推。
“尊上，是付雲她用言語來激屬下，屬下一時沒能自控，這才失手……”
她解釋的聲音帶着顫，極輕極輕，帝囙魔尊卻聽了個真切。
“想死？”帝囙魔尊睥睨着連張口都困難的付雲，明明怒不可遏，卻反倒低低笑了起來：“你就這麽想護着君襲？就是寧願死都不願害他，不願幫本尊劈開囚籠……”
他的聲音原本平緩無波，忽的在下一瞬變得猙獰：“本尊偏偏就不如你願。”
君襲到底哪裏好，值得她做到如此，她明明是極怕死的，卻為了那個男子一而再地自我傷害。
“……”付雲不語，眸色淡淡地看着他，神情無喜無悲，像是将死之人對世間不再帶有留戀。
“如果本尊告訴你，你死之後，本尊會‘好好照顧’敖拜呢？”
聲落，付雲猛然瞪大眼，仇恨、憤怒、恐懼……所有的情緒在她黑白分明的眸中一覽無餘。
“想要看看敖拜現在的模樣嗎？”滿意于她的反應，帝囙魔尊擲出水鏡，水鏡在空中盤旋着放大數倍，倒映出敖拜因着急而皺在一處的俊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