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

你就瞎撩吧。 謝謝各位老板的海星~

謝樟這個人沒有心。

上一秒,他言笑晏晏去參加沈家的酒會,還帶走了人家的小兒子,下一秒,就直接拒絕了沈家的合作請求,逼得沈家別無他路,又暗中施壓給接了沈家盤的公司,把沈家的利潤壓榨得所剩無幾,在沈珩他爸來公司要見他的時候直接送了 “不見” 兩個字,委婉一下都沒。

沈家被這一下搞得十分慘,股價連連下跌,公司裏一時間人心惶惶。

然而沈珩對此毫無所知,在謝家的小日子過得相當舒服。

他感冒還沒好,每天吃了藥就百無聊賴地看電影打游戲,唯一的感受就是謝樟最近好像又忙了起來,他已經又有好些天沒看見過謝樟了。

他還有些咳嗽,周姐給他煮了梨湯,在樓下叫他:“小沈?下來喝梨湯了。”

沈珩正裹着被子看柯南,一集正要結束,他想看完最後的案情揭秘,就嚷嚷說:“好,我一會兒就下來。”

周姐叫他:“一會兒就涼了,快下來。謝先生也回來了,你之前不是老問我謝先生怎麽不回家嗎?”

如果可以,沈珩非常想假裝自己死了,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了。

他問周姐謝樟怎麽不回來,只是想确認一下謝樟是不是平時就不怎麽回來,那他就可以放松下來安心待着,沒成想周姐理解錯了,還把他賣了個徹徹底底。

然而他顯然不能裝死混過去,只好按了暫停鍵,硬着頭皮從卧室出來。

樓下謝樟像是剛進門,正在脫外套。

他把羊絨大衣遞給周姐,然後一邊挽襯衣袖子一邊往屋子裏走,擡頭看一眼樓上杵在那裏的沈珩,問:“找我有事?”

沈珩有苦說不出,下樓接過周姐送過來的梨湯喝一口,像是被喂了一口苦瓜汁,眉眼都悄悄皺了,弱弱地說:“沒,沒有。”

好在謝樟只是随口一問,沈珩說沒事,謝樟就沒有再追問的意思了,轉頭看周姐:“湯還有麽?給我也盛一碗。”

周姐去給謝樟盛湯了,謝樟又回過頭來問沈珩:“咳嗽還沒好?”

沈珩無意識地用湯匙攪動碗裏的梨塊:“快好了,已經不怎麽咳嗽了。”

然而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看了五集柯南都沒咳嗽幾下,對上謝樟,剛說完自己快好了,嗓子就一陣發癢,咳嗽來得猝不及防,沈珩越想忍住咳得越厲害,最後只好把梨湯放到桌子上,給自己拍胸口。

本來和他坐着隔着一段距離的謝樟不知道什麽時候湊過來,擡手輕輕給他拍了拍背。

沈珩更驚悚了,躲又不敢躲,只能任由謝樟隔着他那一層薄薄的睡衣布料給他順氣拍背,沒一會兒就可憐兮兮地紅了臉,也不知道說咳的還是因為別的什麽。

周姐把梨湯端過來給謝樟,還在碎碎念:“上午不是都不怎麽咳嗽了麽?就說不讓你吃薯片,你看又咳嗽了吧?”

沈珩被周姐賣了個幹幹淨淨,感覺自己在謝樟心裏的印象分又要被扣,簡直欲哭無淚,擡頭想解釋說自己只吃過那麽一回,卻對上謝樟揶揄的笑。

謝樟說:“小孩兒都貪嘴,你回頭給他做點小點心放着。”

沈珩咳得眼淚都出來了,氣也喘不太勻,極其凄慘地看着謝樟,毫無力度地給自己挽尊:“我也不是那麽喜歡吃零食……”

謝樟說:“那就放着我吃。”

說完還端着盛梨湯的碗喝了一口,評價道:“周姐手藝挺好的,梨湯就很好喝。”

沈珩:“……”

說多錯多,沈珩怕了謝樟,于是也端着碗喝梨湯,想趕緊喝完趕緊上樓。

那邊謝樟并不知道眼前的人在想什麽,喝完梨湯,從他帶回來的包裝袋裏掏了個手機遞給倒沈珩面前:“送你的,你原來那個手機是大前年的款了吧?換了吧。”

他今天穿了件酒紅色的襯衣,卷起的袖扣露出來一段纖細白皙的手腕,骨節分明的手指捏着個新款手機遞過來。

沈珩有點不明所以:“啊?”

謝樟又說:“以前那個手機呢?給我。”

沈珩對上謝樟,總是下意識要聽話,手機都遞出去了才反應過來:“不,不用了吧?”

送給沈珩的手機是市面上的最新款,謝樟讓助理提前問了公司裏新來的幾個大學生喜歡什麽樣款式的手機之後才買的,按道理來說沈珩不應該不喜歡。

謝樟轉了下手裏的手機,輕輕挑了眉毛,問:“不喜歡麽?”

沈珩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莫名其妙就開始臉上發燙,小聲說:“不是,我就是還不想換手機。”

這麽多年,謝樟很少送人東西,送出去的也沒有被拒絕過,現在被沈珩這樣不軟不硬地回絕了,他倒是意外地也沒有不高興。

謝樟把新的那個手機又扔回了包裝袋裏,笑着說:“看來我們阿珩是真的不喜歡,那行,之後我讓人帶你去挑個自己喜歡的。”

沈珩有點着急,怕謝樟覺得他不識好歹,解釋說:“不是不喜歡,真的,我…… 這個手機是我媽給我買的。”

涉及到了他母親的事情,沈珩不想多說,抿了抿嘴唇,又問:“你生氣了嗎?”

他像是個犯了錯誤的孩子,想去拽謝樟的衣袖,又不太敢,只偷偷看着謝樟的臉色。

謝樟心裏嘆了口氣。

他生什麽氣,本來也不算什麽大事。

他拍了拍自己身側的位置,示意沈珩坐過來,然後才問:“在我這住的習慣嗎?”

沈珩不知道謝樟是什麽意思,猶豫了一會兒才坐到了謝樟旁邊,雙膝并攏,雙手放在膝蓋上,是個标準的上課坐姿,拘謹而又老實地說:“很好,周姐做飯也很好吃。”

謝樟又問:“那我對你很兇?”

沈珩老實搖頭:“沒有。”

于是謝樟無奈地說:“既然住得很習慣,我也沒兇過你,怎麽還這麽拘束啊?”

他指了指仍在地上的手機袋子:“換個手機而已,像是我逼你服毒自盡。”

沈珩窘迫地坐在那,心裏十分愧疚。

謝樟說得很對,明明人家對他很好,他這樣反應過度,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他張了張嘴,小聲說了一句 “對不起”,又俯身把那個包裝袋拎到了手裏,垂着腦袋跟謝樟道謝。

謝樟送個東西送得相當費勁,見沈珩終于收了才說:“這卡裏只存了我的號碼,別人的號碼你自己轉存吧,不過沈家那幾個人你以後就別聯系了。”

沈珩的的确确沒有再跟沈家的人聯系過,他本來就不受待見,如今被送來謝樟這裏,安和和沈安程母子怕是巴不得他這個人就此消失,怎麽可能還聯系他。

但是沈珩還是下意識地問了一句:“為什麽啊?”

謝樟想,因為你爹一邊嫌棄惡心你是個同性戀一邊又利用我對你的一點兒同情心攀關系,簡直惡心透了。

可沈珩可憐兮兮的,像張白紙,還沒見識過這個社會的人心險惡,謝樟心裏一軟,改口說:“因為現在你是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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