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謝謝各位老板的海星~

喜歡這種感情像是某種毒藥,剛剛染上的時候還可以斷臂求生,可一開始沒能及時扼殺,毒性沁入心肺,就沒救了。

所以明知不可能,沈珩周一放學回來在家裏客廳看見謝樟送他的游戲機的時候,心底裏還是控制不住地冒出來喜悅。

謝樟觀察沈珩的表情,解釋說:“我不是很懂這些,店員說這是今年的最新款,就給你買了,要是不喜歡的話可以換。”

沈珩抿了一下唇角,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激動,小聲說:“喜歡。”

無關游戲機本身,只要是謝樟送給他的東西,哪怕只是一張白紙,他都覺得與衆不同,他都喜歡。

謝樟幾不可查地松了口氣。

他在他自己的圈子裏幾乎算得上是最年輕的,甚至有時候會因為太年輕被質疑判斷力,然而在面對沈珩的時候,他第一次覺得自己 “老”。

沈珩才十七,他已經二十八了,是一個甚至不知道年輕人喜歡的游戲機是哪一款的年紀。

還好沈珩看上去很高興,他應該是送對了。

謝樟拍了拍沈珩的後背,說:“那先去洗手吧,吃完飯可以試試,店裏送了我幾張游戲盤,以後你喜歡什麽再自己買。”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以後也可以叫你的同學來我們家裏玩。”

沈珩看着謝樟,一面想要讓自己不去喜歡謝樟,一面又控制不住得因為 “我們家” 三個字心跳加快,他心裏糾纏拉扯着,去跟謝樟确認:“可以嗎?”

別人家的孩子都有朋友一起玩,他們家這個當然沒道理形單影只。

謝樟給了他一個堪稱溫柔的笑,說:“當然。”

這下沈珩去洗漱間洗手的時候,差一點同手同腳。

謝樟等沈珩去洗手了,才蹲下身,把那幾張店裏送的游戲盤擺到電視櫃裏面,把那些泡沫紙和硬紙殼都堆到一邊去,然後到廚房跟周姐說:“客廳裏的雜物現在可以扔了。”

周姐回身看了一眼,說:“那我一會兒走的時候帶出去。”

又随口說:“謝先生今天心情很好啊。”

謝樟一向不怎麽情緒外露,沒想到今天連周姐都看出來他高興了,不過這也沒什麽,謝樟輕笑了一下,承認說:“是不錯。”

周姐了解他的習慣,于是問:“那晚上要開酒麽?”

謝樟說:“我自己去酒櫃挑。”

他轉身從廚房出來,走到一半又停住了,回到廚房跟周姐說:“算了,有小朋友,別給帶壞了,給我們煮點果茶吧。”

周姐應了一聲,又有意無意地說:“小沈愛吃橙子,我煮蘋果熱橙紅茶?”

謝樟想了想,說:“可以。”

沈珩不知道周姐怎麽大晚上的煮了熱紅茶,但是謝樟是曾經大半夜喝咖啡的人,所以他就默認正常。

不過他是茶多酚和咖啡因敏感體質,晚上喝了茶肯定是睡不着的,于是只很少的喝了兩口,嚼着裏面的橙子果肉想,既然周姐做了橙子蘋果的果茶,那謝樟應該是喜歡這兩種水果的。

沈珩習慣性地去記住謝樟的喜好,并悄悄因為發現了一種謝樟和自己共同喜歡的水果而開心。

可惜這種開心是隐匿的,不敢被對方知道的。

沈珩便又有點難過。

但是這種難過并沒有能持續很久,因為謝樟又忽然跟他說:“對了,明天開始我送你上學。”

高三生的早讀安排的很早,雖然沈珩讀的這所學校裏大半學生都是富二代,但富二代并不能提高名牌大學升學率,校規反倒是顯得更嚴格。

沈珩一想到要讓謝樟不到七點就起床送他去學校就舍不得了,猶豫了一下,艱難地拒絕道:“我自己去就行…… 而且不是有司機。”

謝樟像是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問沈珩:“怎麽了,嫌棄我啊?”

沈珩立即就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貓,猛搖了兩下腦袋表明立場:“不是!”

謝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未來的伴侶會是什麽樣子,他對戀愛沒什麽興趣,性取向也早就決定了他以後 “斷子絕孫”,所以也就無從得知沈珩到底是哪裏合了他的心意。

但他實在是覺得如果自己以後都和沈珩這樣一起生活在這棟房子裏是個非常不錯的事情。

謝樟微微彎着唇角,起了逗人的心思:“不是?那是為什麽啊…… 在學校做了壞事怕被我知道?”

他說:“你可能不知道,在學校通訊錄裏面,你的緊急聯系人一欄,寫的是謝樟的名字和電話號碼,所以做了壞事,你的班主任會把電話打到我這裏來。”

這次沈珩的反應沒那麽激烈了,只是說:“沒有,我……”

謝樟追問他:“沒有麽?”

他的聲音裏帶着些笑,看着沈珩整個人慢慢緊繃起來,緊接着耳朵一點點紅了,才收斂住,一本正經地說:“那就是怕麻煩我。”

沈珩一點點緊繃起來的肩和背又一下子放松了下去。

他想,自己都還沒有來得及想到這一層。

然而他腦袋好像是出了什麽問題,那一瞬間的念頭飄過去之後,大概過了四五秒的時間他都沒能組織好語言回答謝樟的話,只好又重複之前的話:“有司機就行。”

謝樟卻一錘定音:“不用司機,我送你。”

他說:“阿珩,你可以麻煩我。”

然而這下好了,沈珩只喝了兩口紅茶,卻還是失眠了。

剛剛躺在床上的時候沈珩是有些激動,痛苦難熬的清晨早起時光成了他期盼的時間,周末的時候明明才難受過失落過,現在卻又因為多了一些和謝樟獨處的時間難以入眠。

更何況謝樟還叫他 “阿珩”,跟他說 “可以麻煩他”。

沈珩努力回想,卻實在是想不起來在他還沒有對謝樟有這些小心思的時候,謝樟有沒有跟他說過類似的話。

但是他記不起來了,于是就不敢确定謝樟只是怕他拘謹,還是因為別的什麽。

沈珩躺在床上,枕頭邊放着他上樓之前偷偷順上來的游戲機說明書,腦袋裏一幀一幀回放跟謝樟相處的每一幕,又忍不住去猜測謝樟是什麽意思,像一個透支生命的瘾君子,不計後果,過一天算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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