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謝謝各位老板的海星~

沈珩被謝樟牽住的時候就傻眼了。

他像是被按了個消聲按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餘光瞟着謝樟和他交握在一起的手,呼吸有些急。

直到到了停車場,謝樟替他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讓他上車,自己再繞到另一側上了駕駛座,沈珩才像是被放開了消聲鍵。

可謝樟卻像是并不想聽到他的解釋,剛剛坐定,在他說話之前就先開口問道:“想吃什麽?”

戴罪之身還有的吃?

沈珩一時沒跟上謝樟的思路,茫然地 “啊?” 了一聲。

謝樟發動了車子,一邊倒車一邊說:“我還沒有吃晚飯,餓了。”

沈珩立即忘了解釋的事情,認真思考了一下但是并沒能得出結果,于是跟謝樟說:“聽你的吧,我吃什麽都行。”

謝樟說 “好”,把車子倒出了車位,換了檔位慢慢朝學校外面開,他扶着檔杆的手有一個很小幅度的微擡,在空氣中停頓了一秒又扶回了檔杆上。

沈珩在看窗外,并沒有發現。

隔了一會兒,車子已經開出學校好一段距離了,沈珩才把視線從看着窗外收了回來,悄悄看了一眼謝樟。

他覺得自己很笨,看不出來謝樟是不是不高興了。

謝樟帶他去吃飯,那應該是沒有生氣的,可是從問完他要吃什麽,謝樟就再沒搭理過他,于是沈珩又覺得謝樟不高興了。

他想了一會兒,還是斟酌着說:“哥,那封情書……”

謝樟忽然踩了個急剎車,沈珩後半截話就被安全帶勒回了肚子裏。

謝樟幾不可查地輕輕吐出一口氣,然後做了一件很不像他會做的事情——他跟沈珩解釋說:“後面有車超車,我沒注意到。”

後面也的确有車子插到他們前面的位置上,沈珩調整了一下安全帶,絲毫沒有覺得哪裏不對,揉了一下被勒疼的肚子,說:“嗯。”

謝樟就又說:“對方也沒按個喇叭,估計是新手司機——對了,等畢業了你去學個車本吧,到時候我給你配輛車。”

他轉移話題的技巧很高,把沈珩的話堵了回去,又抛出了新的話題:“喜歡什麽樣的車?”

這個話題持續到了他們進入餐廳。

沈珩并不很懂車子,提起款型性能基本一知半解,謝樟就像是忽然很想聊天,随意地給他介紹了幾臺車子,等到了餐廳的時候,卻又說:“不過這都是我覺得比較好開的,等給你買車的時候,帶你去店裏,你自己挑。”

沈珩稀裏糊塗的,被許諾了一臺車。

可謝樟擅長逗沈珩玩,卻并不很擅長尋找話題——他總是不知道沈珩這個年紀的男生喜歡些什麽,聊游戲他不懂,聊公司沈珩不知道,唯一一個關于車的話題,剛剛已經聊過了。

所以在吃完飯回程的路上,謝樟終于攔不住沈珩的解釋了。

沈珩在謝樟看不見的地方偷偷抓着安全帶,對謝樟說:“哥,我不是故意違紀的。”

謝樟很穩地開着車,“嗯” 了一聲。

沈珩就又說:“那封情書…… 信,不是我自己的。”

他語速忽然變快起來,有些着急地說:“是我同桌在追女同學,我都沒見過那個女同學,他非說我作文寫得好,讓我替他寫情書。我本來不願意的,可是他是我的朋友,平時也只有他們幾個跟我玩,我就又覺得還是應該幫忙。”

謝樟從學校出來就一直緊繃的嘴角松了下來,很慢地向上彎了相當不明顯的一點點,“嗯” 了一聲。

沈珩望着謝樟,沒聽見謝樟再說別的什麽,于是就扭回頭去,沮喪地想,或許謝樟真的不太在意這個解釋,是他怕謝樟誤會而已。

可等兩個人回了家,沈珩脫掉外套,換好鞋子準備回房間寫作業的時候,謝樟卻又跟了進來。

他拉了把椅子坐在沈珩對面,一副要開始談話的架勢:“阿珩,既然是替你同桌背了鍋,為什麽不告訴老師?”

沈珩晃晃腦袋:“反正我寫情…… 開小差已經被抓到了,不想再坑朋友。”

何況他被抓到的最主要原因,是他寫着那些酸溜溜的情話的時候想起來了謝樟,于是走神才會沒有注意到教導主任已經進教室了。

謝樟又問:“你這個同桌,就是上次約你去打游戲的那個吧?”

沈珩點了點頭,很上道兒地認錯:“我下次不敢了,肯定好好上課,不搞小動作了。”

如果知道謝樟不是逗他玩而是真的把緊急聯系人寫上了 “謝樟” 兩個字,他連這次都不敢。

沈珩很真誠地看着謝樟,希望謝樟能相信他。

謝樟卻輕笑了一下,把眼鏡摘下來放到一邊,傾身靠近了沈珩一點兒:“不告訴自己老師,怎麽又肯告訴我了?”

沈珩一晚上都在着急跟謝樟解釋,壓根兒沒往這個方向想過,一瞬間編不出來合适的借口,只說了個 “我” 字,就頓住了。

謝樟卻并不非要一個答案。

他看着沈珩的眼睛,語速很慢地說:“阿珩,信任我是對的,我只會保護你。”

沈珩的臉于是就一點一點熱了。

這話像是長輩對小輩的叮囑,也像是兄長對幼弟的囑咐,可他懷着一些別的心思,只覺得這話是情人的許諾。

他簡直沒救了。

沈珩痛苦地想要把臉埋到手心裏去,但謝樟還坐在他對面,所以他就只能頂着一張發燙的臉老實坐着,對謝樟說:“好。”

“家長談心” 就此結束,謝樟立起來,沈珩以為謝樟打算走了,就也跟着立起來。

可謝樟并沒有就此作罷,眼睛微微眯了眯,又問了沈珩一個措手不及:“還有個事…… 阿珩,都逼得你要吃進嘴裏不給老師看,你那封信到底寫了什麽十八禁?”

沈珩發燙的臉終于爆紅。

謝樟心情卻頗好,具體表現為他逗起沈珩來就沒完沒了:“年輕人,節制一點。把你那八百字檢讨書寫完就趕緊睡覺,明天我送你去學校,別起不來,知道嗎?”

沈珩撐到謝樟出門就鑽到了床上,從臉紅到了脖子。

他冒着煙兒想,他并沒有寫什麽 “十八禁”,只不過在那張畫着愛心的信紙上,寫了兩三句真心話,和幾遍謝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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