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白天就營業的酒吧實在很少見,但也不是沒有。

沈珩跟着謝樟進到酒吧裏面,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周姐的話,拉住謝樟的手說:“哥,你別喝酒。”

他從來沒做過勸阻謝樟的事情,有點兒心虛,但拉住謝樟的動作卻很堅持。

謝樟看着小朋友紅着臉卻又一臉固執和倔強的樣子,快被可愛死了。

清明節的酒一向是酒入愁腸,但今年出了意外。

他戳了戳沈珩的梨渦,說:“好,聽你的,不喝。”

但是沈珩很緊張,他總是不太能看出謝樟掩藏的情緒,生怕自己又傻乎乎地被謝樟瞞住。他眼巴巴地看着謝樟,确認謝樟真的沒有在哄他。

既然不喝酒來酒吧就沒意義了,他猶豫了一下,又說:“那……我們回去吧。”

謝樟指了指後排的酒櫃,跟沈珩說:“但是我得把存在這裏的酒帶回去。”

他叫來服務員,簽了單子,帶着沈珩往回家的方向走。

又逗沈珩說:“以後不來酒吧了,我只在家裏喝酒,喝多了……”

他貼着沈珩的耳朵根,讓沈珩想起來上一次謝樟叫他“老公”的樣子,繼續道:“……就欺負你。”

沈珩不負使命,把沒有喝酒的謝樟帶回了家,但自己一路上都因為一句“欺負你”面紅耳赤。

回家的時候周姐都誤會了,詫異地說:“小沈?你喝酒了?”

剛剛做完了手術的人哪裏能喝酒,周姐正要念叨他,沈珩已經受不住身邊謝樟投來的意味深長的眼神,逃也似的上樓:“我,我熱!”

周姐準備熬醒酒湯的材料沒了用處,卻很開心,一邊收拾整理廚房一邊念叨:“年輕人就是火力旺盛,才四月天,哪裏熱了。”

知道內情的謝樟但笑不語,跟周姐說:“我讓酒吧的人把我預存的酒都送回來了,可能有點多,周姐,你抽空把家裏的酒櫃也整理一下吧。”

四月天才要熱,春天裏頭有得是躁動不安。

沈珩一大早上醒過來,就發現昨天臨睡前洗澡換好的內褲濕了一片。

謝樟一句“欺負你”殺傷力實在很大,他朦朦胧胧做了一夜的夢,有濕熱的纏吻,有纏綿的擁抱,還有一些令人燥熱難平的觸碰。

他在夢裏漏了怯。

一大早,沈珩偷偷摸摸蹲在衛生間洗貼身衣物,洗完要去晾曬,一起身卻感覺自己流了鼻血。

都怪那個夢太過真實,讓他一大早沒來由總想回味。

沈珩捂着鼻子擦血,又洗了一把臉,跑到樓下去找周姐,要喝煮的綠豆湯清熱敗火。

然而綠豆湯清不了心火燥熱,喝了也沒什麽用。

整整一天,沈珩都處在一種難以言狀的羞恥中,直到晚上吃過飯,家庭醫生來複查過他的傷口,房間裏只剩下他一個人。

沈珩終于憋不住了,忍着強烈的羞恥感給他同桌發微信:上次在你家看的那個,怎麽找?

他說的極盡隐晦,但發出去之後還是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尴尬,像是在裸奔,而他同桌是看臺上的圍觀群衆。

消息撤回時間有兩分鐘的機會,他長按住那條消息,在撤回與不撤回之間猶豫,最後一咬牙一閉眼,把這條聊天窗口給删了,自欺欺人地假裝沒發過,也斷絕了自己把消息撤回的可能性。

不過他同桌作為“同道中人”,并沒有嘲笑他的打算,還非常真誠地給他發了一個網盤鏈接,慷慨無比:拿去,都是哥攢下來的家底!

沈珩下意識點開看了一下,裏面壓縮包套壓縮包,但是命名很清楚:歐美、日韓、大陸。

沈珩:……

他同桌哪天不會被掃黃打非的給帶走吧。

他默默吐槽着,手卻不由自主點了一個下載下來,拉上窗簾鎖上門,戴上耳機深呼吸,做了好半天心理準備才解壓點開,畫面裏面卻是一個女優和一個男人。

沈珩:……

他在那個濕熱的夢裏與謝樟親昵,然而實際上到底怎麽回事他并不清楚,才想要找個小電影看一看,卻忘了他同桌是個直男,筆直。

于是他把下載的東西和網盤鏈接的聊天全删幹淨了,才又跟他同桌說:你告訴我去哪裏找。

又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他同桌震驚地回複:這都不夠你看?

好在他同桌人傻,一點兒也沒有多想,很快又給他發了個鏈接過來,附帶賬號密碼:這是我花錢買的梯子,自己上去搜。

沈珩不知道梯子的意思,傻了吧唧地問他同桌,這次終于遭遇了他同桌無情的嘲笑。

幾經周折,終于找到了搜片的正确姿勢。

不過他還是很生疏,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也很害臊,總覺得自己是在做什麽很壞很錯的事情,點進去了一個主角都是男人的,一會兒閉眼一會兒偷偷睜眼地看。

看到一半,被壓在下面的那個男人開始“嗯嗯啊啊”地叫起來,沈珩聽得渾身發熱,呼出來的氣都是燙的,臉更是又紅又熱。

他受不了了,鎖上平板屏幕,大口喘氣着平複呼吸。

結果謝樟又在這個時候來敲門:“阿珩?牛奶給你熱好了。”

屋子裏幹壞事的人一陣手忙腳亂,去洗手間用冷水撲騰了好幾把臉,才磨蹭着去給謝樟開門。

謝樟壓根不知道房間裏發生了什麽,走進去,把牛奶放到桌子上,随口問:“幹什麽呢,還要鎖門。”

他很自然地往床邊坐,伸手要拿開被沈珩放在床沿的平板。

兩個人談了戀愛之後,這其實是個很平常的動作。

可是今天沈珩心虛,看見謝樟碰到平板,下意識就跳過去搶,慌亂中不知道碰了哪個鍵,平板一亮,令人羞恥的畫面連同聲音同時傾瀉而出。

沈珩:……

謝樟:……

沈珩幾乎要哭了,慌手慌腳地把平板關上,窘得看都不敢看謝樟一眼,結結巴巴地說胡話:“我,我不知道,我看……就是想學一下。”

事實上,對于謝樟這樣一個年近三十的成年人而言,看個這種東西,并不能算得上什麽大事。

但他看着沈珩困窘無措的樣子,就又想要逗一逗,說:“那學會了麽?”

沈珩踩在拖鞋裏的腳趾頭都扭到一起去了,看上去無措到可憐。

謝樟就無聲地彎了一下唇角,攬住沈珩的腰擡頭吻他,另一只手輕輕碰了碰沈珩手術後傷口的位置,在接吻的間隙說:“沒學會也沒關系,等傷養好了,我教你。”

作者有話說:

珩崽大型尴尬現場。

再認真提醒一下,沈珩是攻。

就是想寫小可憐可愛攻嘛,珩崽崽又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謝謝各位老板的海星,麽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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