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把鑰匙挂在門上，将沾着些許雨露的外套脫下放到沙發上，我徑直走到了書房鋼琴旁坐下随意的彈奏了幾個調子。

治療到了最後的階段，失憶的情況變的愈來愈頻繁，我已經不太能記得我來這裏的原因。

但每當我要離開這裏的時候我都會被某種力量趨勢着回到這個地方。而在打開門的一瞬間我會想起我和他的所有。準确的說，是大部分事情。

比如我現在會記得我的愛人喜歡在安靜昏暗的地下室居住。他膽小怕人，乖巧粘人，只是最近似乎做了一些讓很讓我傷心的事情讓我們之間的關系變得有些冷淡，我想這事情一定非常重要，以至于只要一進來我的心就開始被割裂般的疼痛。那感覺就像鈍刀緩緩剖開我的肌膚，将帶着鐵鏽的手術刀插在心口。

好像是...恩...他...要離開我?

這的确很令人傷心。

地下室傳來窸窣的聲響，是人體磕到木質階梯上厚重絨毯的悶哼，随之而來的是鐵質鏈條被拖拽的聲音。

一團影子輕輕的擠開門縫，門發出了一陣吱呀聲。我太過于專心想事，并沒有察覺這一動靜。

我随性的按着琴鍵思索着我在這裏曾經經歷過的事情，突然感到一股濡濕感從手上傳來，我低頭望去。

“喔，看看是誰。”他跪趴在我面前，看着他這幅樣子，我有些奇怪，卻又忍不住輕聲戲弄。這也許是我們之間的小情趣吧，我想。

而他狀似未聞，依舊雙膝跪地，孱弱的手肘拄着地面的姿勢，仰着臉認真的舔着我的指節，像是什麽無上的美味。

“羅斯，小可愛，今天有沒有想我呀。”我把他身上礙事的鐵鏈撥開，抱住他的腰身，一把把他攬進我懷中，頭貼着他的額頭說到。他這幅樣子真是每每讓我無法抗拒。

rose?似乎是個女孩的名字。

雖然我不知道這鏈子是為什麽，但我對這樣的場景好不意外，甚至有了些許的滿足感。

他沒有應答，只是更加急切的舔着我的眼睫，這親密的激動大大的取悅了我。

聰明的孩子應該得到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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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麽會想。

我沒有開口說話，實際上我有些迷惑我腦海中浮現的許多好像是有些出格的想法。但他似乎讀懂了我的意思。

他有些遲疑的想要從我身上趴下去，我的眼睛應為驚訝而微微張大，他卻似乎是得到了什麽鼓勵一般，面對着我保持跪坐的姿勢，低頭探去。

我們之間很有默契，你不得不承認，我是如此優秀的老師，而他是我最聰明的學生。

就比如說他已經可以如此娴熟的咬開我的拉鏈，将我的東西含在嘴裏細細舔弄着。

但我現在已經顧不上思考，因為他将我的整個含了進去。

那玩意對他來說還有些大，鼓鼓囊囊的塞滿了他的口腔。溫熱舒潤黏滑的壁腔緊緊包裹着我的每一絲褶皺，因為不适而産生的咽喉動作更是帶來了緊縮的快感。他極力的放松着放任我的進入，在感受到了那個瞬間，我輕撫他頭頂柔軟細發的手攥緊将他按向我。

在這一瞬間我想起了令我如此痛苦的原因，那個争吵的場面。

房間暗的發紅，周遭的氣氛也冷硬的讓人感到窒息。他想要離開這棟房子，而我砸碎了入目所及的一切，他在哭着說些什麽，而我只是冷眼看着，在片刻的喧鬧後我似乎說了什麽，他的掙紮在一瞬間停止，像關掉了開關的玩偶，癱軟在地。

我的天哪，這真的是我能幹出來的事情嗎。

我複雜的望向面前的人，看着他顯得有些困倦的申神情，輕拍着他的後背一時間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我想要為我說的那句有些過分的話道歉，但我還沒有想起來我說了什麽。

我們的關系理應如此破碎，可他依舊這樣對我十分眷戀，這真的有點奇怪。

腦海中又有些片段閃過，是他張着大大的眼睛的看着我，眼眶裏被生理淚水所濕潤，這讓他的面龐看起來有些無辜。

我想起了曾經他依偎在我身邊的每個恬靜的夜晚。我想起了那個他背棄我的晚上。他沐浴在鮮血中仰望着我，哭泣着請求離開。

你難道忘了他是如何對你的嗎?

有一個聲音這樣問我。

這段回憶如一點火星炸開了從我進屋起就有些淡薄疏離的感情，一股暴戮感從我心底蔓延到我的五髒六腑，我克制着心裏的怒火輕拍着他的後背哄着他睡着。

突然間，我想起了那句話。

在那片血泊與混亂中那個陌生的我面對一地狼藉的确說了什麽。

那句話如魔咒一般總結整個畫面。

“既然你不願意當我的愛人...那麽就當我的狗吧。”

記憶中的我，眼中盛滿足以使人醉死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