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臨行前我尋了個借口回房間,從包中拿出日記本的殘頁,裏面的內容我已很是熟悉,真正有用的那句話我也大概猜到了是什麽意思。
大約是在求學的那段時間,我因為什麽緣故像那位教授求助,而後導致了我記憶中的空白。
在這段時間中我和蘭德一定有過糾纏,不僅是由于破碎的夢境,也有他身上那股讓我無法抗拒的熟悉感。
自我來到這個小鎮起,我的防線就在潰塌。
有時我會覺得這一切都剛剛好,有時我又隐隐不安,有什麽在我內心伸出翻騰一般,即将破之欲出。
我靜立在窗前片刻,目光與正在門前等候的蘭德有一剎那交錯,那股奇異的欣喜又湧上心尖,壓下了我的不安。
也許是我想多了。
......
說是拜訪,也不過是幾十米的路程。
桑齊太太的家就在蘭德的房子對面,我從窗戶甚至能看到二樓窗臺搭着的紫藤花。
進入大門後是一段有乳白色木頭搭建起的藤架,上面點綴着零星白花。
這架子一直搭接到正門前,我走在前面,正當我要進門時,有從上之下的一绺枝葉擋在眼前,在我伸手前已經有一只手把它撩起。
我沒有回頭,只是微微挑眉,輕扣門三下,沒有等太久,一個和藹的老人就出現在門紗後,替我們開了門。她穿着看起來很舒适的居家服,一頭灰發簡單盤起,臉上是
見到我時她并不驚訝,神情卻有些壓抑,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客氣的笑容。
開門的空擋她低頭看着手心的鑰匙,突然擡頭想要說些什麽,最終又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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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齊太太,中午好。”
還沒等我問候,蘭德就從我身後越過,扯開一個明豔的笑容将老人抱在了懷裏,因為身高的緣故他只能以一個不太自如的姿勢彎腰。
老人的身體随着蘭德輕拍她背部的手變得愈加僵硬了起來。
我有些奇怪他們之間的關系,只好裝作沒看見一般自然的打招呼到:“你好,桑齊太太,我..”
一只有些細紋和斑的手在我面前揮了幾下,打斷了我要說的話。
“我知道,我知道你。你在鎮子上當值的那段時間我們都受惠許多,費倫的兒子到現在還在念叨着你。”
桑齊太太翻動着有些淺褐色的眼珠說道,随即顫巍巍轉身走近屋內。
我有些啞然,原來我竟這樣樂于助人過。
落座後蘭德幫忙端來了早已準備好的菜肴,看着明顯行動不便的老人,我有些後悔答應赴宴。
落座後,只有蘭德一直喋喋不休的講話,與他平日給我的感覺大相徑庭。
而桑齊太太則是敷衍回應,只是偶爾用鼻音哼出“嗯”作為答複。
這頓飯的氛圍有些奇怪。
我不知道蘭德到底有什麽用意,我以為他所說的幫助我想起過去是帶我去見曾經的人 看一些照片,或者得到一些聽聞。
而現在我與主人面面相觑,疏離的空氣蔓延在我們之間,讓會談無法開口。
“感謝您的招待,很美味,我很喜歡。”
我象征性的每樣都嘗了幾口,抿了口酒道,而後挂上習慣性的假笑,用眼神譴責在一側笑的開心的蘭德。
這就是你說的幫助?
可能是錯覺,當我和蘭德互動時,桑齊太太的臉上變得難看了幾分,而當我向她看去,她又恢複了正常的神色。
在我心裏的不耐煩快要到達頂峰時,蘭德才悠悠開口。
“請把鑰匙拿出來吧。”
他還是以那樣溫和的語氣,但話音落地後,對面的桑齊太太似乎是有些坐不穩,身姿晃動了幾下,最終用細瘦的胳膊扶住了桌沿,目光轉向我,緩緩的開口問道:“你真的...想好了嗎?”
我看着她猶豫的神色,适當的露出了迷惑的表情,示意她說盡未完之語,只是她最終還是合嘴。
“...是有什麽不方便的嗎?”我遲疑開口。
應該是打開某個東西的鑰匙,也許是一些照片或者是什麽,我如此猜測到。
“...不,沒什麽,并沒有什麽不方便的。”
她垂眼道。
随着我的注視,她露出些難過的表情,倒是不再過多勸阻。
“那您為什麽看起來如此難過呢?”我好奇追問。
“...我只是想起了我的丈夫,我和他分開很久了,我很想他。”桑齊太太沉默片刻後答到。
聽到回答,我有些啞然。
“快點吧,我們下午還有些要緊事情。”蘭德說着,舌頭不安分的舔了舔我的耳背。那角度很隐秘,不會被正在低頭的主人看到,但其中的暗示讓我有些發熱。
他軟軟的攀在我身上,那有些偏低的體溫和柔軟觸感從後背一直蔓延到手背,那感覺像是一只水蛭攀附在我背後,将我細致包裹,乃至無法呼吸。
我感受到他無聲的催促,忍住不适微微別開頭,努力放松緊繃的身體,舔了舔嘴唇催促到。
“太太,把鑰匙給我吧。”
在刻意的撩撥下我也想盡快結束這場宴請,做點有趣的事情。
“那麽..跟我來吧。”
老人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站起身帶着我們朝後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