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多再好,都沒誇過一句,他自己又是個要強的人,處處不肯服輸。就這樣,從小到大只有他必須做的,沒有他想做的,一步都沒踏出過他爸爸的要求,連問他想吃什麽菜,永遠都是‘都可以’。遠航在外面喊他踢球爬樹,他回回都答‘我很忙’。

“所以他突然說不跟小游結婚,離開铮榮也要跟你在一塊兒,他爸爸肯定要生氣的,我們家以前出過一些不太好的事,讓他爸爸對Omega有偏見。當然了,燕铮把你藏得這麽用心,肯定也是猜到了這一點。

“算起來,這是燕铮第一次跟我們說他要什麽,我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發愁。直到我提出想去看看你,他警惕地問我想幹什麽,我才發現,他連我這個媽媽都不信任了。

“一個母親做成這樣,還有什麽好怨兒子的呢。我看到文婕——就是遠航的媽媽,整天跟我說她那個準兒媳婦多麽多麽好,我就說不出的羨慕。所以這次燕铮把你交給我,我特別開心。”

陳乃清不知該做什麽反應,他給很多人帶來了麻煩,也無意中受到了很多人的恩惠。

“你們痛苦這麽久,我一個人也想了這麽久,早就想明白了。說起來小游還特地來家裏勸我們,說你跟燕铮早就在一起了,不要為了她來責怪你。我聽說你從小到大也不容易……”

沈佳眉哽咽道:“所以……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的,我才能把兒子交給你啊。”

這一番話可謂掏心挖肺,令人動容,陳乃清萬萬沒想到沈佳眉是這樣的态度,眼眶忽地濕潤了:“可是我們已經不在一起了,我又這個樣子。可我真的很感謝您,如果還有機會……”

“會有機會的啊,會有的。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麽解不開的結呢。乃清,阿姨這一輩子沒受過波折,看到你們才知道什麽叫世事無常。經歷了這事,燕铮也算是有心了,你要是還願意,一天還是一輩子,都平平安安的,一起好好地過吧。”

陳乃清很想抱一抱沈佳眉,溫柔包容的母愛是他不曾享受過的,眼前的陌生女人卻讓他感受到了。

沈佳眉怕自己過于激動,不再說了,她拍了拍陳乃清的手背,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說:“好了好了,該說的我就說到這兒。照燕铮的性子,等會肯定直接來醫院了,我先回家休息一下再來,我看你們呀,指不定還得折騰,到時候用得上我。”

陳乃清聽聞臉都紅了,只得讷讷應了聲,道了別。

燕铮是在去的路上出事的,山路崎岖路況複雜,又遭逢大雨,好不容易才雇到了當地兩個敢上路的壯年男子,三人走走停停,半路就被泥石流把前後的路都堵死了,人也困在坍塌的民房之下。

那地方人煙稀少,根本沒人搜救過來,直到池江海出馬,帶人差點翻了個底朝天才找到他們。所幸除了一點皮外傷,都沒出什麽事。

燕國棟看到人,哆嗦着嘴不知道是急的還是氣的,一巴掌拍了上去,直把人打了個踉跄。他這兩天老了好幾歲,就因為兒子變回了要人操心的毛頭小子。

“爸。”燕铮硬生生受下了,低頭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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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找什麽山溝裏的江湖術士了,你媽說那個Omega快不行了,現在回S城,說不定還能見上最後一面。”他怕燕铮還要鑽牛角尖往山上去,把人勸回去才是要事。

“乃清他怎麽了?”燕铮廢墟裏被困了三四天,本來就形容憔悴,一聽這話更是整個人都站不住了。

“我怎麽知道,你自己去看。”

燕铮趕到醫院的時候已是晚上,四周靜得可怕,唯有他的腳步聲随着應聲而起的感應燈回蕩在走廊裏。

等他推門進病房,屋裏兩人正雙雙看過來。燕铮快步上去抱了一下沈佳眉:“媽,謝謝。”

沈佳眉激動地上下摸了摸,看人确實是全須全尾地回來了,壓了壓眼裏的淚花,道:“回來就好。你們先聊吧,我先去幫你加張床。”

沈佳眉說罷便出門而去,剛走到護士臺,只見夜班的周伊正拿着厚厚的病例從值班室出來,徑直向她走來。

病房裏,燕铮站在床尾遲遲沒有上前,他做了毫無理智的錯事,不僅讓那麽多人擔心受怕,還什麽結果都沒有,仿佛只是任性撒了一場潑。而且陳乃清,就要徹底離開這個世界了。

他不敢上前,不敢面對這現實,不敢在陳乃清的眼睛裏看到無能為力的自己。

陳乃清輕聲開口道:“燕铮,你過來。”

燕铮這才猶豫地邁開雙腿上前,垂頭站在床邊。

陳乃清去拉他握拳的手:“坐到這邊來。”

燕铮又麻木地坐了下來低頭不語。他在飛機上已經換了衣服,但仍舊一副頹唐模樣,沒了往日的挺拔和精神。

陳乃清又道:“你……不想跟我說話了嗎?”

燕铮這才突然動了動,張開雙臂用盡全力抱緊了陳乃清:“乃清……”

陳乃清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他回抱住燕铮:“你怎麽,這麽傻啊!”

脖子裏傳來溫熱的濕潤感,抱住自己的男人帶着哭腔:“乃清,怎麽辦,我真的,沒辦法了啊……”

他那長久以來強裝的鎮定,堅守的信念,都随着殘酷的現實而崩塌,随着眼淚瓦解了。

緊貼的胸口傳來對方的嗚咽,陳乃清才想起,自己快要死了。

“你再也不見我,或跟別人幸福一輩子,哪怕連我是誰都忘了,怎麽樣都行,我只求你好好活着。”

“燕铮……”這一刻,陳乃清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燕铮的絕望和悲恸,再也無法懷疑他對自己的感情,那些他曾竭力否認的,奮力逃離的,不敢相信的感情。

而自己對燕铮的感情,直到生離死別他才意識到,從始至終都不曾減滅分毫,得知對方出事時那種心如死灰的感覺,甚至比得知自己将死更不能忍受。

“乃清,我愛你,我求你活下去,求求你。”

這句壓抑到今天的“我愛你”,徹底解開了陳乃清的心頭桎梏,蓬勃的愛意洶湧而出。他認命了,既然自己時日無多,就在這最後的時間,再放縱一次吧。

陳乃清眼淚不止,擡起燕铮那痛哭着的憔悴的臉,鄭重而深情地把自己的唇貼了上去:“我也愛你。”

燕铮不敢相信地停頓了半秒,把他抱得更緊,仿佛揉進自己的骨血般,深深回應起這個苦澀又甘甜的吻。

他們經歷過笨拙的單戀,磕磕碰碰的互相傷害,壓抑的逃離和追趕,終于在轟然而至的死神面前,換得愛的劫後餘生。

門外的沈佳眉落着淚,跟周伊道:“走吧,我們明天再來。”

33

第二天,周伊查房見到的,就是兩個成年男人擠在一張窄小的單身病床上,緊緊抱着睡得正香,她等到11點,才等到兩人醒來,正打算說話,門“砰”地一聲響,沖進來哭成淚人的宋溫暖,還有緊跟在後面的池遠航。

“阿清!”

“寶貝你慢點!”

宋溫暖停在陳乃清的病床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怎麽好端端,變成這樣……遠航還瞞着我,我來的路上才知道。阿清,我們去國外治吧,肯定能治好……”

燕铮握着陳乃清的手猛得一緊。

陳乃清這兩天遭受的刺激太多,這會兒剛睡了一個難得的好覺,精神不錯,聽了沒什麽太大的情緒波動:“小暖,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宋溫暖還是搖着頭抽抽搭搭。

“那個,”一旁的周伊開口道,“你們先等等。其實我今天有個好消息。”

幾個人紛紛向她看去。

“乃清,你昨晚上還難受嗎?”周伊問。

“還好,就發作了一次。”

“這就對了,你體內的藥物濃度從昨天就開始降低了,可能真跟我前面說的那樣在好轉。”

“啊?”

“确定嗎?”燕铮緊接着問。

“雖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不過我本來就是研究這個的,你的病例我也花了不少時間,所以把握還是有一些。”

“你是說……我不會死了嗎?”陳乃清呆呆地問,根本不敢相信這樣的好運能出現在自己身上。

“何止不會,過段時間腺體功能估計可以逐步恢複了。”

“為什麽……”

“抑制信息素的各類藥物機制都是很相似的,我記得你以前因為用了太多年口服抑制劑,出現過持續發熱的情況,而且手術後一旦身體有異,也必定發熱,這可能都是類似的耐藥反應,抵消掉了部分藥效,加上手術藥物本身的儲存問題,效用不穩定,有這樣的情況也是可能的。”

“會有後遺症嗎?”燕铮緊張地繼續問道。

“這還真不确定,畢竟我還沒遇到過一模一樣的案例。不排除生育可能會受影響,還有出現發情期紊亂的症狀,不過應該都是短期的,理論上可以完全恢複。”

“我不會死了……”陳乃清對着燕铮笑了笑,又突然哭了起來,這幾天也不知道是第幾次掉眼淚,人都變得軟弱了許多。

燕铮也激動地抱住他:“沒事了,沒事了……”

宋溫暖的眼淚還沒來得及收回,順着他呆愣的臉淌了下來:“阿清沒事了?”

“沒事了。”周伊好心答道。

“嗚……”但宋溫暖還是把這場哭給哭完整了,只不過變成了高興的眼淚:“吓死我了啊,我以為以後就剩我一個人……”

“小暖,你還有我呢!”池遠航見縫插針。

陳乃清的情緒經過昨天的大起大伏,現在很快平靜下來,這才注意到什麽,看着兩人道:“你們倆……呃,和好了?”

宋溫暖身上被标記的味道太明顯了。

“你不是過兩天才到發情期嗎?”

“啊,這個嘛……”

周伊已經下班回家去了,宋溫暖和池遠航一唱一和地把這意外描述了一遍,大體是遇到了宋溫暖的網絡變态粉絲,還被迫提前發情了,危急時刻,用池遠航的話說,他英雄救美,終于取得了宋溫暖的原諒。池遠航總結道:“我說都該怪你哥,沒事慫恿你當什麽網紅。”

“要不是你之前那麽混蛋,我會這麽做嘛!”宋溫暖反駁道。

“好了好了,不提那些不開心的事了……小暖,既然乃清沒事,我們先回家吧,媽還等着你吃飯呢,這幾天這麽累,你也該好好睡一覺。”

說話間,正好秦姨把陳乃清和燕铮的午飯送來了。

宋溫暖還想再待會兒,但他發情期消耗了太多體力,确實累得不行,只好戀戀不舍地走了。

陳乃清和燕铮洗了澡,吃了飯,哪兒也不想去,誰也不想見。春夏之交,世界一片生機勃勃,就像他們之間的未來,變得清晰而美好,兩人在病房的陽臺沙發上,靜靜地享受這無人打擾的溫暖午後。

陳乃清以往在燕铮面前總是拘謹和緊張的,如今心态平和,第一次放松地窩在對方的懷裏。突然他想了起來,問:“你胃藥吃了嗎?”

“剛才吃了,你怎麽知道?”

“我看到廚房的藥瓶了。”

“沒事,醫生說主要是神經性的,精神不緊張焦慮就會好轉。”燕铮說着親了親陳乃清的額頭。

陳乃清道:“以後不要再瞞着我。”

“嗯。”燕铮道,“你也是。”

“那你爸爸那邊……”

“不用擔心,何況還有我媽在。”

“替我謝謝燕夫人,她是我見過最好的母親。”

“她也會喜歡你的。”

兩人閑适地說着話,又睡了一個午覺,在夏始春餘的午後開啓了新生活。

過了三四天,藥物濃度已經幾乎為零,陳乃清的身上開始出現若隐若現的信息素味道,周伊表示可以出院了,不過體質沒有完全恢複前,還是需要注意身體,再有發燒,第一時間就醫。

宋溫暖和池遠航來接他出院,辦完出院手續,正在收拾東西,宋溫暖突然問:“阿清,你是回燕大哥那兒還是回家呀?”

“……”本來是默認回燕铮那兒的,但被這樣問了,陳乃清紅着臉不知道怎麽答,他看了看燕铮,對方正滿眼期待地回看過來。

“乃清當然住燕铮那兒了,再說春曉苑的大門還沒修呢!”池遠航适時地搶答道。

“不是前兩天……嗚……”宋溫暖面露疑惑,可還沒說完,就被池遠航捂住了嘴。這時他才突然開竅,忙掰開池遠航的手說道:“對,對,家裏大門還敞着呢,沒法住人,乃清你就回燕大哥那兒吧!”

陳乃清道:“行了,別演了,我本來就沒打算回去……”

燕铮聞言露出滿意的笑來:“那快走吧,張叔說已經在做午飯了。”

四人回燕铮那兒吃了午飯,得知陳乃清出院的沈佳眉也在下午來了一趟,帶了自己熬的湯,看家裏吃住都不錯,放下心來,把陳乃清對她的稱呼又糾正了一下才告辭。

第二天上午剛起來,秦姨說院門外有人找陳乃清,但不肯進屋來,陳乃清出去一看,是陶源。

“乃清,終于看到你了。”陶源道,聽起來不是第一次來找他了。他給陳乃清打了很多電話,發了很多信息,但這些天陳乃清手機沒怎麽用,又沒心力處理這些,都沒回複。

“你後來沒有再來上課,我就過來找你了,聽說你進了醫院,現在怎麽樣了?”陶源問。

“謝謝,已經好多了。”

“是又感冒了嗎?”

“不是,是有了一些變故,”陳乃清停了停,又補充道,“現在我的身體已經完全恢複了。”

“啊,”陶源意外道,“這樣……那太好了。我來是想……”

“乃清。”身後傳來燕铮的聲音,随即人也到了身邊,見到陶源,他眉頭一皺,“你找乃清有什麽事?”

“我只是來看看乃清。”陶源口氣微沖,不甚開心地答道。

“我家的人,你有什麽好看的。”燕铮頗為幼稚地頂了回去,手也攬住了陳乃清的腰。

陶源驚訝地看向陳乃清。

陳乃清沒想到燕铮這個氣都要争,也不習慣在別人面前顯示他們的親密,窘迫地說:“陶源,我現在挺好的,謝謝你來看我。”

“明白了。那這個……”陶源看兩人的情況,知道已經沒什麽好說,從背後拿出一樣東西,看包裝大概是畫,“這個是我一直說要送給你的,之前沒機會給你。”

“是畫嗎?謝謝。”

“那我先走了,你……你們回去吧。”

陶源走遠了,但陳乃清發現燕铮悶悶的,像是還在生氣,進了屋也不放開他。

“怎麽了?”陳乃清問道。

“你還跟他來往?”

“沒有,這是最後一次了。”陳乃清聽他語氣酸溜溜的,趕緊解釋道。

“你說過,想讓他标記你。”更酸了。

“我那是……那是氣話。”

“那你喜歡過他嗎?”

“你說呢?”

說話間,陳乃清已經拆開陶源給他的畫,是一幅陳乃清的肖像,畫中的他坐在畫架前提着筆,眼睛卻看向窗外,臉上帶着的憂傷和柔情,把他包圍成孤立又遙遠的存在。

“你當時在想什麽?”燕铮自知理虧,消化了那點不快,從背後包抱住陳乃清,看着畫問他。

“想你啊。”陳乃清雲淡風輕地說。

“!”這下,某人再大的別扭都煙消雲散了,而陳乃清還不知道自己說了怎樣了得的情話。

陳乃清被照顧得無微不至,身體一天天在恢複,每天一早從燕铮的懷裏醒來,晚上又在他懷裏睡去,過了一段理想中的甜膩時光。

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已經差不多完全恢複,6月初,陽臺的缸養睡蓮開花了,某個特別的日子也提前回歸了。

一早,燕铮迷糊中感覺懷裏的人睡得不太安穩,鼻尖也聞到一陣陣熟悉的味道,醒來一看,只見陳乃清正兩眼水光地看着他:“我想……發情期到了。”

燕铮竟感到一絲難以言說的緊張,他虔誠地親了親他,沙啞着聲音道:“那我們就好好享受吧。”

他跨跪在陳乃清的上方,像每一個Alpha一樣,把自己的Omega完全納入自己的領地。

輕薄的睡衣幾下就被褪得一幹二淨,他一手穩穩托着陳乃清的頭,加深了唇間甜蜜的吻,另一手在他身上摩挲,陳乃清也随即回應起來。

兩條濕漉漉的舌頭在彼此的口腔裏追逐糾纏,不一會兒房間裏便滿是濃郁的信息素味道和兩人粗重的喘息。

直到陳乃清因為呼吸不暢而發出含糊不清的抗議,燕铮才松開他,唇舌向下轉移,來到胸前,含住其中一顆已經微微挺立的乳尖。

陳乃清呻吟一聲,雙手抱住胸前的腦袋。微弱的電流從那裏一路竄流到全身,酥麻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讓他忍不住哼叫出聲。

燕铮輪流玩弄了幾番兩邊的凸起,直到它們紅豔欲滴,因為突然離開溫熱的唇舌接觸到空氣而感到絲絲涼意,備受冷落地挺立起伏着。

燕铮一路向下,火熱的鼻息來到下面的隐秘地帶,毫不猶豫地把那半蘇醒的前端張口含了進去。

“今天不用這樣……”陳乃清吃驚地縮了一下身體,氣息不穩道。

燕铮不答,埋頭伺候着,雙手覆到他的胸前繼續揉捏按壓。上下都被刺激,陳乃清很快堅持不住,雙腿大開地倒在床上,雙手揪着床單上抓緊又松開。

不一會兒,他難耐地低吟道:“燕铮,可以了……”

燕铮這才複又起身和他熱吻,把他的手帶向自己挺硬不堪的性器,一邊向後伸去。

久違的發情來勢洶洶,陳乃清早就軟成春水,後穴熱情,瞬間濕了燕铮一手。

燕铮順勢手指深入,耐心的開拓起來,因為對陳乃清的身體還有幾分擔憂,所以前戲進行地分外悠長。

陳乃清雙手圈住燕铮的脖子,在親吻的間隙裏催促道:“可以了。”

燕铮的額頭已經出了汗,陳乃清猶嫌不夠火上澆油似的,拿下身去摩擦他的,腿也圈了上去,一副完全依賴的姿勢,予取予求。

燕铮這才忍耐不住,扶着青筋怒張的粗大插了進去。

插入的過程緩慢小心,讓陳乃清有種永遠沒有盡頭的錯覺,直到兩人肌膚相貼,雙雙發出滿足的喟嘆。

“難受嗎?”燕铮問道。

陳乃清搖頭,這次的燕铮太謹慎了,他雖然滿心是被呵護的愛意,但欲火難熬,甚至有點着急了。

燕铮拖着陳乃清的雙臀,開始抽插起來,從緩慢的進出到快速的沖撞,從淺淺試探到次次盡根而入,速度越來越快,動作也越來越大,幾個來回,兩人便沉入無休止的瘋狂中。

“啊……燕铮……燕铮……”陳乃清在這颠簸裏叫着他。

“不舒服告訴我。”燕铮俯下身親他。

“唔……”

大開大阖的幾十下沖撞,終于讓燕铮放棄了過多的忍耐,他吐出滿足的嘆息,陳乃清的生殖腔也打開了,但他只是反複擦過入口,沒有進去。

“進來……我沒事……”陳乃清看出燕铮的猶豫,說道。

燕铮聽罷,接受這難以抗拒的邀請,頂開那滑膩肥美之處,堅定地埋了進去。

“呃……”陳乃清把身上的人圈得更緊,把自己更無畏地交給了對方。

燕铮也不負所望地進得更深、更用力,回應他的信任。

啪啪啪的撞擊聲催化了兩人的熱情,穴口在激烈的性事裏形成一片白沫。

沒過一會兒,陳乃清渾身癱軟,腿挂都挂不住,燕铮把他翻過身來,擺成跪趴的姿勢,再度嵌入他的身體,奮力擺動起來。

這個姿勢可以使陳乃清輕松一點,而他可以看到漂亮的肩胛骨,完美的腰線,還有他最愛的飽滿雙臀,尤其軟彈,手感奇佳。

“乃清……我愛你……”燕铮一邊挺動,一邊叫着陳乃清。愛要表達是他們剛學會的道理,對這個人的滿腔愛意來得無聲無息,等發現的時候卻已經無法割舍,幸好還有機會可以愛護他、占有他……

陳乃清從松軟的床鋪裏回頭看他,眼梢是撩人的粉紅,嘴唇是豐潤的豔紅,口中是破碎的呻吟,整個身體微微顫抖,随着自己的動作而前後聳動,這些都是自己帶給他的,這一輩子,他們都将屬于彼此,只屬于彼此。

翻來覆去不知過了多久,陳乃清的生殖腔越來越濕潤,人也快到頂點,燕铮想抽身出來防止成結,減輕陳乃清大病初愈的負擔,卻又一次被牢牢抱住了:“不要出來……”

“你會累的。”

“不會的……我想你留在裏面……”

要讓一個Alpha忍住不成結,是非常痛苦的事,而陳乃清也希望這是一場酣暢淋漓毫無保留的性愛,就讓自己完全沾染上對方的氣息,完成這神聖的标記儀式吧。

很快燕铮的結迅速脹大,充盈着陳乃清的生殖腔,開始射精。

深深相愛的Alpha和Omega,有天然的信息素羁絆,有來之不易的心意想通,這個時刻雖然姍姍來遲,但未來的無數日子裏,他們會越來越親密,一起面對人生種種,唯有緊握的雙手片刻不會放開。

【正文END】

番外1:宋溫暖X池遠航

從陳乃清生病開始,宋溫暖就沒再花心思當網紅,平常寫寫文,偶爾線上和粉絲互動互動,線下活動不參加了,時間都用在了研究家務菜譜,以及陪池遠航的媽媽上。

說起來,池家人都聰明得很,池遠航負責當狗皮膏藥暫且不提,池媽媽拿準了宋溫暖從小缺少父母關愛,撒起母愛來無孔不入,慢慢的,從見個面到拉他去池家親自做菜給他吃,從飯後散個步到特地上街給他添置當季新衣服,從關心睡得好不好到上門收拾屋子,池媽媽捷報連連,沒多久,連稱呼都從“小宋”變成了“暖寶寶”。

池爸爸呢,生的兒子這麽多年來只知道把家裏鬧得雞飛狗跳,還沒嘗過孝敬的滋味,宋溫暖去池家多了,常常給他帶禮物,什麽保暖內衣啦、鈣片啦、按摩儀啦,盡是些實用靠譜的貼心之物,比只會氣人的親兒子好了不知道多少,而且宋溫暖性格單純嘴又甜,他分分鐘就服氣了,沒少替他敲打池遠航。

幾個月下來,池遠航反倒備受嫌棄,簡直要懷疑哪個才是池家真正的兒子。他媽甚至到了“小暖說他那兒空調壞了,你再去參加一回水上闖關幫他贏一個回來?”的地步。

不過他自然對此喜聞樂見,加起班來都起勁得很,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池江海不在家的時候,他也常常沒飯吃,一問家裏阿姨,肯定是“夫人說家裏沒人不用做飯,她和小宋少爺去外面吃了。”難道他不是人嗎?

在這7/24不間斷360度無死角的圍攻裏,宋溫暖走在池家人的套路上一去不返,再也回不了頭了。

那天接到陳乃清的電話說要準備回來住,宋溫暖興奮得開始忙這忙那,先找人把家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又覺得這也要買,那也要換。

晚上他陪池媽媽吃過晚飯,又出去跑了趟超市,回家已經10點多。剛放下東西不久,門鈴響了。

“誰啊?”

“隔壁的,有點事問問你。”

“來了。”

他一開門,突然一個穿黑衣的男人一把抓住他,捂住他的嘴,擠進屋裏反鎖了門。

“入室搶劫”四個大字浮現在宋溫暖腦中,恐懼瞬間爬滿了他的全身。

他奮力掙紮起來,卻被抓得更緊,沒一會兒就被綁住手腳扔在客廳的地上,嘴裏也塞了東西。

他這才看清楚,來人是他一個Alpha粉絲,叫馮超,線下聚會的時候,每次都能見到他,這兩個月宋溫暖沒再去,就沒見過了。

宋溫暖不知道他有什麽目的,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向後縮去。

馮超自顧自地在房子裏轉了一圈,才回到客廳,蹲在宋溫暖的面前:“小暖別怕。”說着他伸手去摸宋溫暖的臉,“比想象中還要滑。”

宋溫暖驚恐地縮在牆邊,連哭都忘了。

馮超又湊過去,在宋溫暖的脖子邊吸着鼻子貪婪地聞了起來,邊聞邊說:“就是這個味道……小暖,你以為微博拉黑我有用嗎?”

宋溫暖這才知道,原來馮超就是那個微博上污言穢語,聲稱要把他關起來的變态。

馮超呵呵一笑:“怎麽,終于想起來了?我說話算話,特地來操死你。”

“嗚……嗚……”宋溫暖擡腿踢他,卻只踹到了小腿,跟撓癢癢似的。

“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發誓一定要得到你,讓你的全身都充滿我的味道,一輩子敞開腿躺在我的身下浪叫。現在,終于讓我等到你的發情期,就讓我操進你的生殖腔,射得滿滿的,懷上我的孩子,再大着肚子被我操……”

馮超越說越激動,身上的信息素也越來越濃,在宋溫暖身上又摸又掐。

學生時代的恐怖回憶向宋溫暖襲來,兩個場景重合在一起,讓他瑟瑟發抖。他扭着身子躲避,拼命地往旁邊爬。

那時有陳乃清救他,這次還有誰?宋溫暖邊爬邊絕望地想。

馮超站起來一路跟着他,一邊從兜裏掏出什麽東西,臉色挂着扭曲的笑:“沒用的小暖,你看,我還帶了好東西來,它能讓你馬上發情——我可不想去醫院冒險——馬上我就能讓你爽得上天。”

這是一類醫院正常銷售的藥,可以使發情期早一個星期到來,好方便有的人适當機動調整自己的發情期,不耽誤重要的事。

說話間,馮超已經跨步上前,蹲下來一手掐着宋溫暖的下巴,另一手拿出塞在他嘴裏的毛巾,連藥帶水灌了進去。

“救……咳咳……”宋溫暖還來不及說話,又被堵住了嘴,被水嗆到了但咳不出來,臉憋得通紅。

沒過一會兒,他就感到身上升起熟悉的燥熱,Omega發情的信息素也越來越明顯。

“哈,效果不錯。”馮超笑着拍了拍宋溫暖的臉,“小暖真騷,我都忍不住了……”

“叮咚。”這時候門鈴再度響了起來。

宋溫暖激動地又掙紮起來:“嗚!嗚!”

“別吵!”馮超臉色一變,一巴掌甩到宋溫暖臉上,屏息聽着門外的動靜。

池遠航因為加班,已經三天沒見宋溫暖了,下了班回春曉苑這邊吃飯,王姨看他連日勞累,還特地做了海參湯,他就打算借口送湯來看看宋溫暖。

可他等了好一會也不見有人來應門鈴,又敲門道:“小暖,睡了嗎,是我遠航。”

明明剛剛還在樓外看到燈亮着,怎麽這麽快就睡着了?

他又掏出手機給宋溫暖打電話,很快聽到隐約的鈴聲從門內傳出,沒響幾下就被掐斷了。

他小時候是跟着池江海混部隊的,當下就敏感地意識到情況不對。

突然屋裏又傳來“砰”的一聲響。

池遠航砸門道:“小暖!你在裏面嗎!小暖!”

那一聲響,是宋溫暖奮力一踹,把陳乃清的一個電熨鬥踹了下來。

是遠航!遠航救我,救我!宋溫暖邊想着,眼淚終于掉了下來。

馮超沒料到這麽晚還有人來,畢竟第一次做這種事,一遇到意外就慌了起來。外面踹門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響,他慌忙跑到陽臺,但這是5樓,跳下去肯定非死即殘。

到這種時候,也沒什麽好顧及了,他拿走宋溫暖口中的毛巾,色厲內荏地威脅道:“說,外面是誰,把我惹急了,到時候別怪我。”

宋溫暖揚起下巴給他示意:“那個櫃子裏有消防繩,你可以從陽臺下去,沒造成什麽傷害,我答應你不會追究。要是被外面的人抓到,他肯定不會放過你,我也攔不住。你快走吧。”

危機時刻潛力爆發,這大概是他這輩子頭腦最聰明的時候,話也說得清晰有勁。

馮超本來就害怕,一聽宋溫暖這麽說,立刻從櫃子裏翻出消防繩,慌慌張張地套上就逃走了。

這時候,大門硬生生地被池遠航踹開了,堪堪挂住了沒掉下來。

池遠航一進門,只見宋溫暖衣服淩亂地被綁着躺在地上,一邊臉上異常地紅腫着,一屋子濃郁的Omega信息素。

宋溫暖見到他進來,立刻大哭起來:“遠航,遠航……”

池遠航低吼一聲,跑過去把人緊緊抱住,心痛得無以複加:“我來了我來了,小暖,壞人在哪裏?”

“逃走了……”

“好了好了,我在這,沒事了,沒事了……”

池遠航說着趕緊給宋溫暖松綁。雙手一被松開,宋溫暖就回抱住池遠航,哭得停不下來。

可哭了沒多久,他就渾身難受得呻吟起來。他的鼻腔裏全是池遠航的Alpha信息素,催化了他的發情熱。

“怎麽回事,小暖?”

“那個人說,是讓人提前發情的藥,我不知道……”

“我送你去醫院。”池遠航說着抱起宋溫暖。

“我好難受……”

“我的車就在下面……”

宋溫暖已經有點意識不清,一個勁地往池遠航身上蹭去,嘴裏不停呢喃着:“遠航,幫幫我,遠航……”

池遠航也是好不容易才咬牙控制住自己,但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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