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3)

的信念,現在聖石的離去我擔心教衆頓失信仰心無依傍,可否請喬公子歸還聖物玄石?”

“玄石?就是那個黑匣子裏面的東西?”

見喬晨楠似有意松口,老頭一陣大喜,連連應到,“正是正是。”

“我也想還給你們,可是,它好像也認我為主了。”此刻的一臉為難正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賣乖,喬晨楠的無辜落在三個老頭的眼裏着實的可惡,偏偏他們還不敢妄動。

老頭笑的勉強,話語之中哭喪之氣濃厚,“既然如此,那可否把木匣歸還?”那木匣的檀木少說也有千年歷史,更是儲藏金絲藥蠱的最佳聖物。

“木匣?”喬晨楠笑的更無辜了,“掉了,掉在我們來這邊的途中泥潭間。”

這下子,三個老頭連勉強的笑容都笑不出來了,雖說祖訓有雲:聖石乃有緣人所得不可起貪念。可人哪有不貪的?他們一輩子都守護着聖石聖物,最終卻落個兩空,連個木匣子都得不到,如何能平?可是不平又能如何?擅取聖石的後果他們親眼見過,那恐怖之事他們是死都不願意去經歷的,所以,他們只能強笑着歡送他們離開。

“看來是我等無福。”僵硬的提起嘴角,老頭拱手,勉力維持友善表情,“喬公子的朋友該是等久了,我等就不耽誤喬公子的時間了,望喬公子一路走好。”

“告辭。”爽快道別,喬晨楠回頭,“吹雪,我們走!”

西門吹雪點了點頭,二人往下跳去,動作幹脆利落,只留個懸崖邊上的三個老頭兩道虛渺的背影。

兩人一消失,三個老頭臉上的表情怎麽也維持不下去了,臉色暗沉的看着懸崖下方,雙眼中流動着濃濃的不甘。正在此刻,有人來了,渾身黑衣,對着三個老頭單膝跪地。

“禀告三位長老,屬下等人前去剿滅嚴守天舊部,卻發那裏已是人去樓空。”

什麽?這次剿滅之行只有他們內部知道,是誰,是誰走漏了風聲讓嚴守天的舊部提前得到消息逃走的?到底是誰?內賊嗎?

“報——”又一個黑衣人急匆匆而來,跪地禀告,“藏經閣失竊,萬骨枯不見了。”

“什麽?!”

黃袍老頭失聲驚叫出來,其他兩個老頭的臉色也難看極了,三人相視一眼之後就匆匆離去,兩個黑衣人見狀随即跟上,很快的,懸崖上只剩下大片的血跡宣告着曾經的殺戮,空無一人。

懸崖下,喬晨楠站在平坦的泥土地上把身上和頭發上面黏着的枯葉拿下,擡頭,就看見比他們先下來一段時間卻比他更加狼狽許多的陸小鳳正憤憤不平的瞪視着他,那雙眼中透露出的情緒,若他沒眼花的話該是……哀怨?!

“怎麽這樣看我?我這不是為大家找着出路了嗎?”這次喬晨楠是真心不解的,雖說把陸小鳳推下來之前沒提前打招呼,可這也沒受傷的幹嘛用這種眼神看的他發毛啊?

“噗……”一旁知道真相的朱停噴笑出聲,調侃的目光一直圍着陸小鳳滴溜溜的轉,就連花滿樓都低低的笑了出來,滿是戲谑。

“咳咳。”幹咳兩聲清了清嗓子,花滿樓才彎着唇角為喬晨楠解釋道,“小楠有所不知,陸小鳳在落下時方位有些錯移,便掉在旁邊的鳥巢中去驚了幼鳥,适時大鳥歸巢,以為陸小鳳對幼鳥不利便把他當了敵人追着啄他,又恰巧那鳥的一家子兄弟姐妹比較多,有些報仇方式比較詭異,就……灑了些黃金。”

木木的轉頭看向陸小鳳,那黑色的發淩亂的像捧稻草,隐約還有些濕濕的灰白色粘稠物,早就破爛的衣衫上此刻更是多出了很多抓痕變成了破布條,肩膀和胸前的位置更是斑斑點點……

喬晨楠默默的背過身,“噗——”

凸!讓自己那麽狼狽的罪魁禍首不厚道的偷笑讓陸小鳳頭爆青筋,可看看朱停花滿樓滿臉笑容,就連西門吹雪都隐隐閃過笑意時,陸小鳳悲催的只能自己默默淚流了。你說他容易麽他?非但常常被麻煩纏身還交了一個兩個都是損友,看他吃癟比看見猴子耍把戲都開心。

“啊——”郁悶的發洩式叫了一聲,陸小鳳一甩頭,邁開步子向去路走去,背影潇灑無比,“現在,我急需要美酒。”

無奈的搖頭,其他幾人也跟了上去,這裏已經看得見村莊的袅袅炊煙,按這距離推算,應該離得不遠。

“不過,沒想到懸崖底下會有那麽厚的枯葉堆起。”數百丈的懸崖上跳下都沒半點損傷,足以窺見枯葉之多了。更想不到的是,如此詭異難行的樹林竟有那麽一條捷徑通往村莊。

“是啊,真沒想到,哈哈。”沒什麽意義的重複了一下,喬晨楠笑了兩聲顯然不打算解釋他為何會知曉這條捷徑。

花滿樓他們也沒想過要追根究底,有些事情得到了結果,過程就不需要太在意了,現在他們都安然無恙,還有什麽比這個更讓人高興的事實呢?

這時,一馬當先的陸小鳳突的停下了腳步,眯着眼看向了山路旁的一條小溪的方向,片刻,陸小鳳臉色變了變,身形一晃就躍下山路沖向小溪,只留下了一句話随風飄散。

“那邊有人!”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早點更新,有二更喲~

61、陸小鳳卷

有人?陸小鳳的話讓幾人都看向了小溪邊,那溪流貫穿了很長的距離,大約一丈寬,離這邊有些遠。細細看去,發現陸小鳳果真從溪中抱起了一個人,現在正迅速的往這邊走來,靠的近了,他們可以清晰的看見那人一身濕透的黑人還在滴着水,臉向着裏面沒看見長相,只是由那明顯的身形特征和沒任何簪花但冠着的女性發髻可以判斷是個女子。

待陸小鳳一回到這邊,花滿樓第一個就開口詢問那人的情況,“人怎麽樣?”

“只是昏迷,具體的還不清楚,需要大夫。”陸小鳳開口讓花滿樓安心,只是臉上浮現出點點的為難,看向喬晨楠,神色複雜,“是孫秀清。”

被陸小鳳看的有些莫名,雖然對于這人竟是孫秀清有些驚訝,但也就如此了,他對孫秀清真心無感,陸小鳳需要用這種詭異的眼神看着他嗎?“不走嗎?你不是說她需要大夫?”

淡淡的收回視線,陸小鳳臉色嚴肅的點了點頭,抱着孫秀清往村莊趕去,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詢問西門吹雪是否可以先為孫秀清檢查一下,因為他知道,西門吹雪輕易絕不出手,更何況對象還是對他下藥的孫秀清了。

很顯然,這一點花滿樓也早就想到了,所以他也緘口不語,只是默默加快的步伐緊跟陸小鳳,在心裏希望着孫秀清能夠無事。

就這樣一路寂靜的回到了村莊,請人去請了附近的大夫來為孫秀清診脈,得知對方只是昏迷并不大礙之後花滿樓和陸小鳳松了口氣,也在此時才有空閑來談論其他事情。

“那身黑衣……”欲言又止,陸小鳳看着喬晨楠不知道如何開口。對于孫秀清這樣一個愛而不得的妙曼少女他心存憐憫,但也不喜她為愛費盡心思不擇手段,險些害了他的朋友。只是,怎麽說孫秀清也只是命運崎岖的苦命少女,他沒有見死不救的冷硬心腸。

喬晨楠并沒擡眼,只是坐在桌邊繼續喝着清水解渴,其實他并不明白陸小鳳這隐隐的抱歉之意究竟為何,救下孫秀清并沒有什麽對不起他的啊,有何可歉疚的?至于陸小鳳想要說的話……喬晨楠飲下最後一口水,幫陸小鳳說了。

“那身黑衣和嚴守天屬下那群人的黑衣一樣,再加上她又如此巧合的出現在這邊,十之八九她也是嚴守天屬下之一,當然,若她手臂上有那标記的話就是十分肯定了。”

陸小鳳搖了搖頭,“沒有。”他已經查看了,這也是他不确定的原因,當然,他更加希望孫秀清和嚴守天并無幹系。

“那就等本人醒了直接問就是了。”看了一眼渾身被低氣壓包圍的西門吹雪,喬晨楠輕嘆一口氣,起身,“陸小鳳,這些事情就麻煩你了,我還有些事情要辦。”

視線也掃向了西門吹雪,陸小鳳理解的點點頭,“去吧,不會有人來打擾你們的。”這兩人的事情拖得也夠久了,是該徹底解決了。

“嗯。”

随意應了聲,喬晨楠就走向西門吹雪,低語了幾句,兩人走向了裏院的屋子,就在這間屋子裏,喬晨楠把他不屬于這個世界把他終将會回去的事情都告訴了西門吹雪,一鼓作氣沒有絲毫停頓,因為他不知道中間若被打斷了他還會不會有勇氣把這些話說出口,畢竟這種事情不是想說就可以說的,別人也不是聽了就能夠相信的。

等說完後,喬晨楠只是靜默着坐在那裏等待着西門吹雪的回應,心情就如何等到判決的犯人忐忑不安,西門吹雪會相信嗎?如此靈異的事情他可能相信嗎?

過了不知道多久,也許只是一刻鐘,也許已是幾個時辰,幾乎覺得整個世界都一起靜默了的喬晨楠終于等到了西門吹雪的回應,沒有說相信也沒說不相信,只是用一種不含任何情緒沒有高低起伏的音調問了他一句話。

“你想回去?”

不知道為什麽,這句話讓喬晨楠的心愈發沉重了起來,有些悶,但他還是很肯定的點下了頭,一個字,擲地有聲,“是。”無論發生何事他都無法停下回家的念頭,盡管他知道就算回去也已經都不一樣了。

随着喬晨楠的回答,房內再次陷入了死寂當中,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直到天際泛黑,西門吹雪一言不發的起身離開了房間,經過院中時和陸小鳳擦身而過,那異常平靜的臉色讓陸小鳳忍不住擔憂。

“西門,你去哪?”

“練劍。”頭也不回的送出這兩字,西門吹雪直直的離開了民宿。

看着逐漸消失在夜色中的白色背影,陸小鳳無奈嘆息,情之一字,自古以來就難解啊,饒是冷硬孤傲如西門吹雪也逃不脫。只是,他以為喬晨楠對西門吹雪也是有情的,是他看錯了嗎?

來到房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敲響了房門,等了小半會兒,門打開了,喬晨楠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就如同所有的情緒在瞬間就被凍結,沉寂了下來,有種秋日落葉的無奈蕭瑟。

“你和西門吹雪……”

“陸小鳳。”不待陸小鳳問完,喬晨楠就打斷了他的話,認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說的很強硬,“不要問,我不會說。”

第一次聽見喬晨楠用這種幾乎無禮的語氣拒絕自己,陸小鳳定定的愣了愣,随後看向喬晨楠,眉宇間的神情同樣的嚴肅,“好,我不問。但是,小楠,答應我做出的決定都要三思而定,可以嗎?”

垂下眼避開了陸小鳳的視線,喬晨楠語氣平淡,“我會的。”斷了一段感情總是讓人無法高興,但無論思考幾次他的決定都是如此。

聽見了喬晨楠的保證,陸小鳳定下了心,表情一改,依舊是那種嬉笑不羁的姿态,“孫秀清醒了,她想見你。”

“我不想見她。”他沒心情去面對一個沒什麽關系的人。

喬晨楠的拒絕本就在陸小鳳的預料之中,只是,“你不想知道真相?”

“不是還有你嗎?我累了要休息。”斜眼看了一眼陸小鳳,喬晨楠的拒絕之意就更盛了,留給陸小鳳一句“好走不送!”後就起手關門再無動靜。

摸了摸差點被夾到的鼻子,陸小鳳苦嘆一聲就轉身離開去了解真相了,他就是一勞碌命啊,不認識的人喜歡找他麻煩,認識的人喜歡麻煩找他,什麽時候他才可以美酒在懷好好暢飲一番?

燭火搖曳之中,陸小鳳和花滿樓在孫秀清的敘述之下才知道原來孫秀清也中了千魂斷被控制了。當初她們回峨眉途中接到張英風的消息,于是三姐妹分頭行動,大師姐和四師妹會峨眉主持大局,她則去找張英風勸說他回頭是岸,卻不料見面時被張英風暗中下了毒中蠱,自此她就被控制住了。現在,嚴守天一死,體內蠱蟲頓失控制死了,一時間身體承受不住才會昏迷的。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那個時候竟然沒辦法對嚴守天産生任何叛變之心,只要他說什麽我就做什麽,就好像我不這麽做的話就天理難容,明明腦子很清醒,但我就是控制不住我的想法,只能聽從他的命令去傷害別人,我……”想起那段日子,孫秀清忍不住哀聲哭泣起來,那種認人為主的日子是她的屈辱,她的驕傲和自尊被深深的折辱了。

少女的低泣總是容易讓人心軟,尤其是待人待物一直都那麽寬容的花滿樓,禁不住開口安慰起來,“孫姑娘無需自責,你也是受到了千魂斷的控制逼不得已而為之,沒人會怪你的。”

“可是我還是沒辦法不怪我自己,若不是我太大意,對師兄還存着信任,我就不會中了暗算,不中暗算就不會有後面的事情發生了,那些無辜之人就不會受此一劫了。”

看着被自責逼到死角的孫秀清,梨花帶雨的嬌美臉蛋上此刻愁雲慘淡遍布,陸小鳳心中暗嘆,就算走錯過路,孫秀清本質上也只是一名心地善良的妙齡少女,只是命令對她太苛刻了。

“花滿樓說得對。孫姑娘,一切都不是你自願的你無需自責,現在嚴守天已除,你就不需要擔心再被控制做那些事情了。”

花滿樓和陸小鳳的安慰讓孫秀清泣不成聲,紅腫着雙眼,孫秀清滿臉感激的作了一揖,“多謝陸大俠和花公子的安慰,秀清感激不盡。”說罷,孫秀清直起身,有些躊躇,似難言之隐一般猶豫了片刻才帶着愧疚開口懇求道:“先前秀清愚昧,一時糊塗做了很多錯事,不敢奢求原諒,但還請陸大俠和花公子代為轉達秀清的歉意。”

“孫姑娘不必多禮,你的歉意我們會轉達的。白日我已傳信給峨眉,估摸着明日黃昏時分你師門中人就可來此,今晚你就好好休息,我們不打擾了。”

“陸大俠花公子為秀清做的秀清一輩子感激不盡,請受秀清一拜。”說着就要拜下,陸小鳳和花滿樓連連勸阻,就怕孫秀清真的對他們行大禮似得急忙離開。

翌日,西門吹雪未歸,陸小鳳他們倒也不擔心他會出事,而喬晨楠也經過一晚時間沉澱情緒恢複了大半精神,昨晚還一攤爛泥的朱停更是吃嘛嘛香身體棒的不得了。

倒是孫秀清,并沒有出現在餐桌上,等用完早餐後陸小鳳去詢問才知孫秀清是為了避開喬晨楠一直都處在後堂和主人家的閨女小蓮一起談天,見孫秀清因為有同齡人的陪伴心情也開朗了不少陸小鳳就沒有再去管了。

後院廚房,一身粗布衣服的孫秀清滿臉微笑的捧過了一些菜,“小蓮,我來幫你吧。”

“不用不用。”小蓮急急的想要把那些還沒有弄幹淨的菜拿回來,怎奈怎麽拿都拿不到,最後急的都快哭了,“孫小姐您是好人家的大小姐,怎麽可以做這些粗活兒?”

“什麽好人家的大小姐,我從小就沒見過爹娘,無父無母的,比你高貴不到哪裏去。小蓮你就別擡高我了,而且我覺得這活兒挺新鮮的,真的。”邊說邊笑着拉小蓮重新坐下,孫秀清還真的開始撿菜中的爛葉子起來,看着有模有樣的。

小蓮看着滿臉感動,這孫小姐又漂亮笑的也美,還沒性子,對她那麽親切,真是德貌雙全。見孫秀清毫無架子的做事,小蓮也一臉高興的開始做手中的活,在孫秀清的主動交好中,兩人不一會兒就說說笑笑的很是親熱,一頓飯也在兩人的共同合作中做好。

小蓮擦了擦手,看見孫秀清還在把菜盛盤裏,就打了聲招呼去前面叫客人去了,片刻後回來,小蓮又拿出兩個較小的盤,把各式菜都撥出了兩份裝好,“秀清姐,喬公子和朱公子說直接把飯菜送他們房間去,陸公子和花公子的送去大廳就可以。”

“這樣啊,那這份喬公子的你就先送去吧,我見他好像不怎麽舒服,趁熱些他可以多吃一點。”把一份飯菜推到了小蓮的身前,自己手中也端了一份,“這份我給陸公子和花公子他們送去。”

“好,謝謝秀清姐。待送完了秀清姐自己也吃吧,你身體也才好,不宜餓着,朱公子的我來送。”

“好。”

目送着小蓮離開,孫秀清也端着盤子去了大廳,待放下了飯菜和陸小鳳他們說了幾句話後走出大廳,嘴角的笑容逐漸隐去,清亮的帶着笑意的雙眸被陰霾替代。左右看了看,發現無人後悄悄的潛入了後院,準确的找到了喬晨楠的房間,直接打開房門快速閃身入內後重新關上。

“誰?”

“是我。喬晨楠,軟筋散的滋味好吧?”

“軟筋散?你……”一陣昏眩襲來,眼前發黑四肢突的無力起來,喬晨楠暗道一聲不好,張口就像高聲求救,但被孫秀清早一步點住了啞穴,軟筋散的力量也發揮到了極致,喬晨楠軟軟的倒在桌面,無力喘息着,只剩下一雙眼,冷冷的看着孫秀清。

“看什麽?”啪的一記,孫秀清恨恨的在喬晨楠的臉上甩了一巴掌,秀美的臉上此刻哪裏還有面對陸小鳳和花滿樓時的歉疚?大大的杏眼布滿了陰冷的猙獰,恨意鋪天蓋地的将她淹沒,只剩下一聲一聲催促着她殺了喬晨楠的耳語,讓她癫狂,“就是你,你壞了我的好事,你搶走了他!”

喬晨楠被打的頭更加昏沉沉的,視線模糊不清,只聽得孫秀清俯身湊在他耳邊,語氣輕柔的詭異,就如同在對愛人訴說着綿綿情話,私語竊竊,“你可知道我有多愛他?為了他我放棄了師父他們的仇恨,為了他我可以背叛從小到大生活的峨眉,為了他我抛下了我所有的羞恥去下藥求子,可是這一切都被你給破壞了!被你!!”

突然狂暴起來,孫秀清一腳踹翻了椅子,讓坐在椅子上面的喬晨楠重重的摔落在地。冷眼看着因為疼痛而慘白了臉的喬晨楠,孫秀清如同一頭瘋了的野獸在房間內來回走動着,焦躁不已。

“我愛他,可以為了他不顧一切!可是為何他不愛我?為何他寧願要了你也不要我?你只是一個男人,沒辦法為他傳宗接代也沒辦法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旁,他為何要選你?你有我這麽愛他嗎?你可以為了他抛棄一切嗎?你憑什麽把他從我身邊搶走?他是我的,我的!你不準搶,不許!!不過過了今天你就再也搶不了了。”

說到這裏,孫秀清停了下來,臉上浮現了燦爛的笑容,配着那雙眼中湧動着扭曲了的瘋狂,詭異的讓人毛骨悚然。喬晨楠暗道一聲糟糕,只是現在他口不能言身無法動,旁邊房間左右是陸小鳳和西門吹雪的,一個人都不在,就算弄起了動靜也沒辦法引起別人注意力,真真是求救無門。

而在這個時候,孫秀清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獰笑着俯視着他,就好似在欣賞他垂死前的掙紮一般,語氣又開始歡欣起來,“喬晨楠,本來我想用毒的,可嚴守天說毒藥可能對你沒用,但迷藥你卻逃不過的,不是嗎?就和當初的媚藥一般,你逃不過的。不過你還是要感謝你的體質,一劍斃命總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來的幹脆,你說對嗎?”

最毒婦人心說的還真沒錯,可是,這毒的為何是他?有本事找西門吹雪發狠去,找他這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欺負算什麽事兒啊,太掉價了。趕緊的去找西門大神這個當事人去啊——

“怎麽?你好像有話要說啊。”言笑晏晏輕聲細語,下一刻,孫秀清猛的沉下了臉,利劍在手,“可我不想聽你廢話了。”

冷光一閃,喬晨楠就覺心窩處一陣冰涼,疼痛如同滴落地面的水跡,緩緩的擴散開來。猩紅濺入了眼中,世界在瞬間變成了血紅血紅的,思緒就仿若古老的黑白電影中的慢鏡頭一般,帶着灰敗的色彩緩緩播放,還記得他曾經想過不會比第一次殺人時濺過的血液更加腥氣灼熱,可現在發現,還是自己的随着自己生命一同流逝的血液最讓人窒息了。

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聲音,房門似乎被打開了,雙眼隔着一層厚厚的白紗看着面前焦急慌亂的陸小鳳,喬晨楠勾唇無奈微笑,為何無論在哪個世界,警察總是會晚一步才到場呢?

哪怕第一時間就點住了幾個重要大穴,但依舊無濟于事,緩緩閉合的雙眸,逐漸失卻的溫度,胸口的傷染紅了衣衫,滿目的血色刺痛了陸小鳳的眼。

“小楠!”

驚慌的叫喚無法暫緩傷口半分,朋友在自己面前走向死亡這個事實讓陸小鳳渾身發冷。他不是沒有失去過朋友,可是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他痛恨自己,重複過無數遍,這依舊是他無法承受的痛。

“陸小鳳,小楠他……”

搖了搖頭,此刻的陸小鳳連花滿樓目不能視這件事都忘記了,只是表情木然的抱起已經停止了心跳的喬晨楠放在床上,一劍穿胸,致命的傷口,讓生命流逝迅速的連拯救都來不及。

“孫秀清,你費盡心思殺了小楠,西門吹雪也不會愛你半分。”為何人們總是喜歡自以為是,輕而易舉就去奪去他人的生命呢?

“那又如何?”孫秀清低低的笑了起來,如癡如狂,漸漸的從低笑變成大笑,笑到眼淚滿面都不願停止,“我得不到的別人休想得到,比起別人陪着西門吹雪,我寧願讓他一生孤獨!”

陸小鳳望着笑着流淚的女子,滿眼都是悲哀和憐憫。求不得,人生七大苦之一,偏偏她的心入了魔障看不穿,被痛苦控制走上了錯誤之路。人,總是太容易被自己的執着打敗,孫秀清已經癫狂的失了本心。

快速出手點住了孫秀清的穴位,陸小鳳望着她的視線露出更多的悲憫之意,冤冤相報何時了,他一向堅持寬容待人,能放過的就放過。可是這次他放不過,不僅僅孫秀清,就連他自己都是放不過的對象,因為是他帶來了孫秀清,也是他輕易信了孫秀清之言沒有做出任何防備。但他不會動手,因為還有一個人比他更有資格絕了這份怨。

陸小鳳尋人的本事本就不小,這個村莊又不夠大,所以,很快的,陸小鳳就在村莊之外不遠處的一片空竹林找到了練着劍的西門吹雪,目光沉寂了千百種情緒,沒有打斷西門吹雪的動作。陸小鳳只是開口說了一句話,聲音很輕,輕的連風聲都蓋不住。

“西門,小楠死了。”

長劍劈開空氣的聲音戛然而止,陸小鳳看着如同定格住的西門吹雪,這是第一次,他在西門吹雪身上看見了不敢置信的慌亂,就和千千萬萬的普通人一般,為了心中那人而亂了心緒。

白影微晃,他的視線所及之處,已然失去了西門吹雪的身影,只餘下徐徐飄落的竹葉,一分為二。

作者有話要說:【摸下巴】如果我說就在這裏完結的話你們覺得腫麽樣?

62、陸小鳳卷

城中最熱鬧的客棧,偌大的大廳裏面坐滿了人,一部分都是些當地的百姓來湊湊熱鬧聽聽八卦,大部分的都配着刀刀劍劍各式武器,俨然就是江湖中人的裝扮。此刻,人聲鼎沸,衆人都興致勃勃的聊着江湖熱門話題,而最近,最熱門的話題人物要數衆人皆知的陸小鳳了。

“聽說這次陸小鳳揭發了平南王府逆反的陰謀,皇上大喜之下賞了黃金萬兩無數美女啊。”

“切,你這消息已經過時了,我告訴你,陸小鳳吶拒絕了皇上賞賜的黃金和美女,而是像皇上要了塊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你這可說錯了,明明陸小鳳直接像皇上要了個人,我聽說那人還是個絕世美人,陸小鳳對其一見傾心,怎奈美人已是羅敷有夫,逼不得已之下陸小鳳只能直接開口讓皇上布下賞賜了。”

“诶诶,這個我知道,我還聽說這美人好像和這次逆反有關,皇上震怒想殺了但陸小鳳拼命保了下來。”

“什麽什麽?竟然是這麽回事嗎?我還以為陸小鳳就只是為美人保密堅持不肯對皇上說出其名而引得皇上震怒差點降下責罰呢,沒想到已經抱的美人歸了嗎?”

“啧啧啧,你們啊都聽錯了,這陸小鳳吶為揭穿平南王府的陰謀三入王府差點沒命,最後終于一舉成功定下罪狀,使得皇上龍心大悅之下就和他結為異姓兄弟。我還聽說啊,其實揭穿平南王陰謀的不止陸小鳳,還有其他三人,當日這三人也和陸小鳳一起和皇上結拜了,那美人啊也不是陸小鳳開口保下的,而是這三人中其中一個開口的。”

“你這消息可靠嗎?不會是胡吹的吧?哪來的另外三人,最多也就一花滿樓吧?”

“什麽胡吹?我可是從我家小舅子隔壁大嬸的兒子的小姨子的相好的隔壁那家入宮當值的小夥說的,千真萬确!”

“真的?那麽其他三人是誰可知道?”

“據說那三人面生的很,認不出是誰。”

“看來,江湖中又有能人出現了啊,這日子真特麽的沒法混了。”

“是啊是啊,老胡,我看我們還是早點回家算了,老婆孩子熱炕頭總比遙遙無期的混出名頭來的實在。”

“老劉,我也這樣覺得,這天下就交給年輕人吧。”

“對對,我們老一輩該退隐了。”

“哎,時間似箭歲月如梭啊。”

……“老胡,你孩子他娘讓我傳話,要是再不回去今晚就跪搓衣板——”

“诶诶,孩子他娘你別啊,我這就來!”

“好你個劉老三,又和隔壁胡阿虎出來裝癟三了是不是?今天又拿了燒火棍當你們那啥兵器了,啊?”

“疼疼,孩子他娘你輕點,我的耳朵诶……”

客棧衆默。

大廳不起眼的一角,有四個人正巧湊成一桌,其中三個眉清目秀五官端正但着實普通的讓人記不住臉,就如同街頭人群擠擠中最平凡的一員。另外一人的兩撇胡子修剪整齊的就如同兩彎眉毛,英俊的臉孔此刻正皺成了一團。

“明明那絕世美人就和我無關,為何流言就特別眷顧與我?”

“誰讓陸小雞你最下流呢?”三人中的一個剝着果子殼嬉皮笑臉的對着陸小鳳張開就來一陣調侃,一雙眼溜溜的轉着。

陸小鳳抗議,“我這不是下流是風流!”他和美人可都是你情我願的,哪來下流?

另一個人往嘴裏丢了顆花生米咀嚼了幾下後開口,“風流下品了就是下流,陸小雞,你就別掙紮了。”

“你們!”陸小鳳氣急,轉頭看向剩下的一人求安慰,“花滿樓,你來說句公道話。”

陸小鳳叫着花滿樓的那人卻長的完全不似花滿樓,不過仔細看去,眉眼頗有幾分相似,尤其是眉宇間那份溫和更是得了十成十的神韻,待他一出口,溫潤的聲線就顯露了他正是易了容的花滿樓這個事實。

“你們也別太欺負他了,有些事實大家心知肚明即可,無需言明。”

“就是就是,你們二對一太欺負人了……不對啊,花滿樓,你這不是暗着說他們說的正是事實嗎?!”

陸小鳳這一驚一乍的模樣讓桌上其他三人都笑了出來,這讓陸小鳳差點吹胡子瞪眼,怎麽連花滿樓都學壞了?

“不過,這次也沒想到會牽扯出這麽大的事情,幸好早發現了。”

陸小鳳一愣,随即就點頭附議了花滿樓的話,“是啊,幸好發現的早才避免了一場劫難。”

那時花滿樓被捉時正昏迷着,也正如此那些人才大意談及了平南王府,卻不料花滿樓會提早清醒。後來出了些事情也就沒精力去想這事,等事情都往好的發展方向跑了之後又因為一些特殊原因他們出了萬梅山莊,沒想到途中又遇襲擊,揪着這襲擊追查下去卻發現了早該死亡的嚴守天。

原來,那日嚴守天竟是張英風假扮的,他和嚴守天達成了交易,他為嚴守天取得補天石,嚴守天給他一些屬下協助他殺了西門吹雪。只是不曾想到,補天石才到手就引來了守護的靈蛇慘遭生吞,就此丢了性命。

張英風更沒有想到,嚴守天一早就想過這種情況,讓他易容假扮他也只是為了引開那些長老的注意力,因為那時,嚴守天的主要目的根本不是補天石,而是嚴氏一族世代相傳的蠱毒聖經——萬骨枯。

千魂斷雖然好用但培植不易,而萬骨枯上面有更多比千魂斷威力更大培植卻更容易的方法。得到了萬骨枯的嚴守天專心研制許多蠱毒,暗地裏和平南王府勾結,準備以蠱毒控制住江湖各大門派讓其為他們所用。陸小鳳他們查到這點時也是大駭不已,若真的讓他們成功的話後果不堪設想,江湖各大門派成為傀儡,一起舉起反旗,無論是哪方取得勝利那終将出現一場慘烈的血戰,生靈塗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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