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色惑

祝偲敏知道自己不能就這麽一走了之,她素來考慮問題最為周全,不會厚此薄彼,偏偏對于臻明,少了一些公允,該有的坦白沒有坦白,該有的交待沒有交待。

是的,她怕過界,時至今日,她仍舊不能準确地定位她跟于臻明的關系。

車子開到岔路口,祝偲敏說:“去江邊坐坐吧!”

夜已深,兩人再次來到江邊,看着夜景,聽着濤聲,卻都沒有說話。

這是情侶之間最為微妙的階段,不同于最開始的若即若離,算得上是已經承認了對方,卻沒有最終認定對方。也許只是時間的問題,也許是彼此少了必要的分享,兩人的關系才會一直停滞不前。

那麽何時應該保持隐私?何時又該互相分享?何時必需關心?何時又是過界?這方寸之間,你很難得到一個确切的答案。

當然,若是你問祝嘉煊,他會告訴你,任何時候都是需要隐私的。

若是問之前的于臻明,他也會告訴你同樣的答案。

因為這兩人都是玩家,一個是害怕承擔責任,巴不得把自己隐藏得越深越好,恨不得連真實姓名也不告訴對方,一個則是高高在上的慣了,不曾有這個意識平等的與他人分享自己的想法。

在祝偲敏看來,有的人,你很容易能夠定義兩人的關系,很容易就能規劃出兩人的未來,比如那個人。而有的人,你甚至很難計劃兩人的明天,比如于臻明。

她并不懷疑于臻明的真心,她也并不懷疑自己的心意,實在是兩人之間的身份差距太大,落在兩人身上的條條框框太多,不安定因素也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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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臻明連着抽完了兩根煙,仍舊沒有壓制住內心的狂躁,對祝偲敏的眷戀好比一張血盆大口,正在吞噬他正常思考的能力。

一直以來,他習慣了主導,習慣了迅速出擊,讨厭左右顧忌,讨厭停滞不前,他不像祝偲敏那麽隐忍,多少的故事都能憋在心裏。

他想起第一次跟祝偲敏來這裏的情景,半年過去,同樣的景色沒有改變多少,兩人的心境卻是不可同日而語。

當時他對這人感興趣是真,但是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一場露水情緣,所以他逢場作戲編了那個半真半假的謊話,倒是被對方認真的表情逗樂,當時只覺得這人懦弱可笑,強撐的倔強襯得她有些可憐,如今才體會這“可笑”“可憐”之中暗含的可愛與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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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半年的時間已經過去,誰也料不到,兩人的關系會發展至今天這番局面?

于臻明掰過沉思中的另一人的頭,印着對方的唇,狠狠吻了上去。

既然過去已經無法改變,那麽就随它過去吧,再去追問也沒有什麽意義,誰讓自己沒有先別人一步認識她?

舌頭伸進對方口中,挑逗着對方的唇舌。

誰沒有一個過去?對方不願意分享,或許正是因為對方已經放下,自己本就不該如此糾結,反顯得自己小氣,不夠豁達。

嘴唇滑過對方下巴,鎖骨,輕允着對方的耳垂,一邊動手去褪對方的衣物。

不管她的過去屬于誰,至少此時此刻她只屬于自己。

手到之處,是順滑細膩的肌膚,似是有魔力一般,叫人留戀。他沒有睜眼去看對方,他怕隔得這樣近,也仍舊看不清對方。

不必去煩惱自己在對方心中的位置,未來有那麽多的時間可供自己争取,只要自己認定,就沒有攻克不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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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悶悶不樂的表情,突如其來的激情,有些不可理喻,越發叫祝偲敏無法拒絕。

當然,祝偲敏之所以沒有拒絕,有一部分原因牽涉到喬煜。

不過,如果說祝偲敏僅僅是因為對方解決了喬煜的問題,感恩于對方,而接受了對方的求愛未免又有失公允。

她或許曾經一次次拒絕過于臻明,但最終選擇跟對方在一起,并不是一種感恩或是施舍。

雖然那個時候,她确實是抱著嘗試一段感情的态度而選擇了這段關系,但同時不可否認,她也被對方所吸引。

那樣高高在上、随時随地自信滿滿、翻雲覆雨無所不能的人物,自有一股天生的優雅與從容,祝偲敏承認自己很難不被對方吸引。

祝偲敏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對方将頭埋在她的脖頸之間,緊閉的雙眼,顫抖的眼睑,流露出的竟是一種陌生而又熟悉的脆弱。

祝偲敏脫口而出:你,很像我之前認識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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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偲敏說:“你很像我之前認識的一個人。”

于臻明聽了這話,猛然半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祝偲敏,他正試圖從對方眼中捕捉一點什麽。

很不幸,他很輕易就從對方眼中捕捉到了一種懷念與傷感,甚至是一種說不清的迷戀,這種複雜感情的對象只可能是戀人。

兩人此刻肌膚相親,赤身相對,這種懷念與傷感不會是因為自己,因而于臻明無需仔細考究也知道對方口中的‘一個人’是什麽身份。

祝偲敏将他與她的前任做對比,作為現任的于臻明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于臻明若是大度一點,就該一笑置之,他若是理智一點,就該置若罔聞,可他偏偏沒能抑制住自己,問了一句:

“哪裏像?”

祝偲敏回過神來,自知失言,握拳掩面輕吭一聲,明顯有了防備。

她側過身,一邊理着衣服,一邊用餘光看了一眼另一人,頓了頓,回了一句:“乍一看眼睛有點像,不過細看也不是特別像。”

于臻明跟着祝偲敏的動作坐起來,拉上褲子,調整好座椅,光着上半身,拿出一根煙來抽。

祝偲敏這話明顯是在敷衍,于臻明只覺得自己有些窩囊,有着絲絲的心寒,不過他也只在心裏冷笑了一聲,沒有再繼續追問。

祝偲敏自然不會錯過對方輕扯的嘴角時所洩露出的那一點的輕蔑,她自知理虧,沒有立場與對方叫嚣。

祝偲敏再次憶起那個人,于臻明跟他不管是在相貌、家世還是性格作風上都有着天壤之別,沒有丁點的相同之處,自己剛剛怎麽就覺得這兩人有點像呢?

她知道于臻明為什麽不悅,剛剛瞬間的反應,使得她越發清晰,她還沒有做好同旁人分享有關那個人的記憶的心理準備。

那是祝偲敏藏了多少年的秘密,從來酸甜苦辣只有她一個人獨自品嘗獨自承受,早已成為習慣。

本身就不是可以拿來四處訴說的感情,她從未打算它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天,她并不願意同他人分享這段經歷,特別是于臻明。

于臻明跟那個人的生活觀還有價值觀相差太遠,她不認為于臻明能夠理解自己與那個人的人生抉擇。

“我送你回去。”于臻明說道,一邊掐了煙頭一邊扭頭倒車,沒有給身邊的人一個交流詢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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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有很多事情是你沒得選擇的,你不能像向上天要公平。

當那個人離開時,祝偲敏徹底明白了這個道理。

像那個人那樣與世無争的人,也仍舊沒能擋住命運的召喚,徹底離祝偲敏而去,從此再沒有什麽事能讓祝偲敏糾結不解,她已經學會了笑對一切的悲歡離合,學會心平氣和地看待命運的不公。

但是于臻明不同,他同樣也不是好抱怨的人,是因為他從小求仁得仁求志得志無需抱怨,因而祝偲敏對他的漫不經心看起來無傷大雅,實則堪稱殘忍。

于臻明都已經調好了車頭,正欲回程,又被祝偲敏攔住了。

于臻明轉頭看了一眼拉住自己胳膊的人,又很快地轉過臉去,無意間扯了扯嘴角,以為他是不耐煩,其實他是不甘心。

只聽他随口問了一句:“怎麽了,還有什麽問題?”

祝偲敏被對方的這番表情逗樂了,不由得好笑:這樣身份的人,從來是以睿智成熟、大方得體著稱,竟然也有這麽孩子氣的一面?

于臻明被對方這突如其來的一笑弄得莫名其妙,他自然不會料到對方是在笑他。

祝偲敏的這一笑,透着幾分的打趣,又透着幾分的“嫌棄”與無奈,更透着幾分親昵與親近,于臻明本以為對方有意拉遠兩人的距離,這會見了對方的這多情的一笑,顯然有些無措。

祝偲敏知道,要留住于臻明并不難,最簡單最有效的辦法是性。

祝偲敏漸漸斂住笑容,閉上眼睛,吻向對方迷惑時微微皺起的眉間,吻向對方不情願時微微下撇的嘴角,一手圈住對方的頸項,将對方擁向自己。

這一連串的親吻,起先是輕柔纏綿,繼而是蠻不講理,似是透着濃濃的渴望,尋求突破。

祝偲敏主動求歡,于臻明雖然困惑,卻又舍不得推拒,誰叫他也是下半身動物。

比起自己主動時不同,對方主動,總是讓人分外的滿足愉悅,于臻明似乎又恢複他一貫高高在上的優越感,顯得有些飄飄然,哪還會刻意去追究對方此等動作的動機。

等到于臻明身上舒服了,心裏自然也就舒服了,原本的那些糾結漸漸也就釋然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末點比收藏高,大家在玩我嗎?被打擊得體無完膚。。。-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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