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作者有話要說: 1.其實這一章本來是可以不用寫的......就是在複習非2的時候,看見了大爺閃了腰舒淇給他按摩的那段,大爺往那一趴的樣子也忒受了,當時只恨舒淇不是個男的。就有這麽個把道明叔扔到非2場景和葛大爺過一回的想法。再加上影片的末尾是求婚啊求婚,陳葛糾結了這麽久日子了,也該柳暗花明了不是,于是,就有了這麽個其實是多餘,但寫出來也可以滿足YY的一章
2.趙孤花絮裏葛大爺各種玩兒動物真是太可愛了,有興趣的筒子可以找來看
24.
我喜歡羊這種動物,山羊,并夢想着什麽時候從這個圈兒裏退出來,就去鄉下買一套房子,養兩只。這倒不是因為陳道明屬羊——當然我這麽說你們也沒人信,但當我在《趙氏孤兒》的劇組裏看見一只我家,也就是程嬰家養的小山羊後,我對它的興趣遠遠超過了對我身邊人類的興趣。我把手機遞給黃曉明:“來,幫我錄一段,我摸摸它。”
黃曉明這幾天被我折騰的有點兒煩:“葛大爺,咱劇組那雞,已經被您吓的快不下蛋了;托您的福,牛蛙被養的膘肥體壯,周邊兒什麽蟲子都沒有了,我想和王學圻老師鬥個蛐蛐兒都被您逮了喂它了;前兩天撩扯那馬差點兒被踢着的不是您啊?您是主演,您出點兒什麽事兒咱全都可以歇菜了。”
我說:“那你說我幹嘛?像王學圻那麽沒正事兒眼睛裏就看得見美女,不幹別的就和範冰冰和海清聊天了;還是能像凱爺似的和小孩兒玩兒啊?就我這語言水平,想把小孩兒往壞了教都教不了。”
他認命般拿着手機給我錄:“您要是待會兒被羊咬了我可不救您。”
我正拿了個不知道是什麽蔬菜曬成的幹兒要去喂那只小羊,聽了這話把手往回一縮:“咬人麽?你吓唬我吧?我小時候怎麽沒被咬着過啊?”
他說:“優哥,不騙你,黃渤就被羊咬過,臉。”
我說:“你就寒碜他吧,我們這羊......聽話。”說着我就颠巴颠巴那個幹兒湊過去喂,還不敢真太上前,就在半空懸着,小羊向上夠,我還猶猶豫豫往上躲。曉明看着着急:“一會兒它竄起來可下口沒準兒,真咬你。”
不過後來我還是成功了,并和這只羊達成了一個協議:我摸它可以,但是得喂它吃的。凱爺看見我心滿意足的摸着這只小羊,它還在一旁嚼我的袖子,不由得感嘆:“真和諧。”
真和諧,從你身上我看見了人與自然和平共處的發展之道,陳道明如是說。他這段時間忙着和小剛做《唐山大地震》的宣傳,到了晚上才看見我給他發過去的錄像,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用激光筆照天上的鳥兒玩兒,一群鳥,找準了一只轉着圈兒的照,我懵它也懵,百試百靈,路過的都說我真會玩兒。我接起電話的時候還轉的有點迷糊:“喂?你看見那羊了麽?”
他說:“看見了。我記得拍《寇老西兒》的時候你也樂意玩兒那羊,就最大那只你還老惦記着騎它呢。”
我故意說:“不記得了。”然後就可以聽他很意外的對我說“哎怎麽會不記得了呢?”,絮絮叨叨給我講一堆過去的事兒。挺好的,起碼有助于緩解焦慮。我又回到了閉上眼睛就是戲的狀态,整日整夜的睡不好,就只能抓緊一切時間補覺——其實也沒法補,片場那麽亂,頂多是閉目養神,也養不了,腦子裏想的還是下一出戲怎麽演。那天我正在藤椅上閉眼睛躺着呢,就聽見有人問凱爺:“睡着了啊?”
凱爺說:“不知道,你叫叫?”
他就說:“甭叫了睡着也挺不容易的——怎麽睡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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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出來是陳道明,八成是宣傳也來了這附近,順便探一下班。我想逗逗他,就繼續閉着眼睛不吭聲,裝睡。他也不叫我,我就聽着他在我旁邊輕手輕腳的蹲下看了一會兒,然後一只胳膊墊到我的腦後,一只胳膊伸到我的膝彎下,兩臂使力就想把我抱起來——你哪兒抱得動啊?!我再怎麽說也是一大男人,身高體重都在這,一害怕就把眼睛睜開了:“哎你......”
其實他已經把我抱離了椅子了,腰正直到一半,我一睜眼倒是把他吓了一跳,手一松我直接就摔下去了,砸到藤椅上椅子也被我壓翻了,我躺在地上,椅子壓在我身上。沒事兒,我安慰自己,不過是早十秒和晚十秒掉下來的區別——可我幹嘛非得掉下來啊?于是我怒視他:“你來就是為了摔我這一下啊?!”
他心虛上來扶我:“優子,對不住對不住,我就是想讓你上一個舒坦點兒的地方睡的。”
對于我來說,陳道明的每一次探班都是禍害,從秦頌開始——要不怎麽說拍戲不宜帶家屬呢,我但凡和王學圻還有黃曉明演對手戲的時候他都沉默不語的站在監視屏那兒看,沉默不語不代表滿意,這種情緒在某一天終于爆發了,理由還挺正當,就是我和曉明拍到搶孩子那場戲,撕扯中本來是就這麽推搡兩下就夠了,可沒想到他手勁兒使大了啊,把我直接就摔出去了,還好沒受傷,我爬起來又接着和他搶。凱爺倒是對這個意外的細節很滿意,在監視器前情不自禁就叫了一聲“好!”,倒是陳道明不幹了,在凱爺身後一嗓子就喊出來了,誰的面兒都不給:“好什麽啊?!他身上都沒護具萬一摔傷了怎麽辦啊?!!”
我正巧趕上這一幕,在他把所有人都得罪之前開口:“沒事兒,再怎麽着......也沒你那天摔得狠啊。”
他果然就乖乖閉嘴了,其實我真沒敢告訴他,我摔倒那會兒,旁邊就是一大鐵架子,黃曉明再用點兒力我怕是就得開了瓢來見他了。
所以說,我對他來探班這件事真是心有餘悸,以至于拍《非誠勿擾2》的時候我和馮小剛三令五申,絕對不能讓他來劇組,他果真就沒來,出人意料的特聽話。海南的海水和天空真藍啊,漂亮的我都不想回去了,我吸着椰子汁兒,看着舒淇姚晨他們商量着怎麽把椰子從樹上打下來——我們劇組門前有兩棵樹,一棵是椰子樹,另一顆還是椰子樹。我就在這時候還真就想像戲裏說的那樣,死在這兒,人世間最後一眼就別看那些糟心的東西了。可世界上總有讓人糟心的事兒沒完沒了,比如就在現在,還是我手機響,還是陳道明,我覺得按照下個步驟就查崗了。結果接起手機來他倒是沒問我幹嘛呢,而是說了一個更噩夢的話:“我上你那兒去啊?”
我說:“不用。”他就又說:“那你幹嘛呢?”
我說:“我拍戲的時候你除了這兩句就不會說話了啊?我看他們摘椰子呢——哎!小剛!馮小剛你給我下來你當那是你們家胡同口那歪脖樹啊你就爬?!”
陳道明就嗤嗤的笑:“真熱鬧。”然後一只手就冷不丁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這麽熱鬧都不帶我啊?”
我一激動手機啪嗒一下就摔地上了:“陳道明你又不打招呼就過來!”
所以說,戲裏說的還真對,老夫老夫,膩味了,從前盼着見他,現在......也盼着,可架不住每次他探班我都打怵啊!我問他:“你來幹啥?”
他估計是穿着沙灘褲飛來的,随意把身上的背包往地上一扔就坐了上去:“我也來和你試試七年之癢。”
我說:“別了,還七年,十七年都快有了,和你什麽磨合期都過了,矯情。”他不理我,站起來向小剛奮力揮手:“殺青之後把你租那房子借我用用!”
小剛也揮手過來:“租金你續——”
啥啊,啥七年之癢啊,不就是看我和別人度蜜月來了你心裏不平衡麽,我這樣想着,在曾經是我和梁笑笑的,現在是我和陳道明的小屋前與殺青的工作人員挨個握手道別。最後握到小剛的時候,我明明白白看見了他眼中可以稱得上是悲憫的神色:“保重。”
我說:“啊?”直到了晚上才把所有的人送走,我把屋子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如蒙大赦的趴在床上,人啊,不服老不行啊,站一天你試試,都容易腰肌勞損。陳道明走過來在我的腰上拍了一下:“洗澡去。”
我沒動,閉着眼睛哼哼了一聲:“我一會兒去——就那兒,給我捶捶。”
我本來以為他會對這個要求嗤之以鼻,可沒成想他還真就屈尊降貴的把我衣服撩上去,順着腰窩就按了上去:“你還真把自己當末代皇帝了啊?”
這話是舒淇在戲裏調侃我的,我舒服的閉着眼睛直嘆氣:“哪兒敢呢,末代皇帝那不是你麽。”可是真舒服啊,不知道是不是彈鋼琴的人手法都好,他也來了興致,袖子一挽伸胳膊從抽屜裏就把拍戲時剩的那半瓶油翻出來了:“那萬歲爺今天就伺候伺候你,謝恩吧。”
我把全身都放松下來抻了個懶腰:“帝王級享受啊——”主要是我身邊真有個帝王。可他揉着揉着手就開始不老實,往我褲子裏面摸,我“嗯?”了一聲立馬警覺了,回手想要去抓他:“你幹什麽?!”
他哪裏會讓我抓住啊,躲的時候順手也就把我褲子扯下來一半兒,然後就抓着我夠他的手向後一掰一按,标準的擒拿,身手敏捷的不像是他這個年紀能幹出來的事兒,估計在北京沒幹別的淨琢磨着怎麽治我呢。我骨頭禁不住他這麽掰扯,喊疼他也不理我,半瓶油全倒在了我後面,瓶子随意往地板上一扔,我就看着它骨碌碌的打了兩個滾的功夫,陳道明就把自己送進來了。那真是潤,一點兒勁兒都不費,我倒是沒受什麽罪,就是累了一天了,臨到晚上還落不着消停,心裏這個火大啊:“陳道明你放開我!你不是試七年之癢麽?我膩煩你了還不成麽?!”
他低頭親了親我的肩膀:“別亂動,腿分開點兒。”
戲裏梁笑笑在秦奮睡着的時候自己嘀咕,你這是把自己當末代皇帝了吧,其實她說錯了,末代皇帝要是真來了,我哪兒還有機會睡覺啊。陳道明第三次把我抱起來的時候我就徹底陣亡了,完全是在求他:“哥,你行行好,我累了啊,我想睡覺。”
他把我兩條腿擡起來,後背抵在牆上,自己跪在我面前一進一出:“你睡你的,不耽誤。”
我被他頂的向上一聳一聳,後背都被牆磨得發疼,海南天氣悶,汗順着脖子往下淌,難受的我直咬牙:“晃,沒法睡——你拿個什麽給我墊着點兒背,破皮了都快。”
他從旁邊扯了個枕頭塞我後邊,于是我郁悶的發現,後背是不疼了,就是自己身體折疊的角度更大了,都快成銳角了。腿被他壓的疼還兩說,就是不能睜眼,這體位睜眼就看見他在我身體裏來來回回,搗藥似的。我羞恥的不行,用手背擋住眼睛,臉紅的能滴血,另一只手還他媽要抓床單。他拿舌尖在我擋着眼睛的那只手心上打着轉,笑嘻嘻的問我:“你害什麽臊啊——”
我手心被他唇上的溫度燙的蜷縮,還不忘了嗚咽着罵他:“陳道明你真不要臉。”
事實證明在強權下什麽反抗都是無效的,第二天我直接睡到中午,什麽失眠在陳道明面前也都是無效的。全身黏糊糊的難受,昨天晚上汗在我身上幹了又濕濕了又幹,都快蒸發出鹽來了。我想起來去洗澡,腰疼,動不了,只能又趴回去,後面還像被他用東西插着似的,脹,還有點疼,估計是腫了。我掙紮着伸手去夠床頭櫃上他給我晾的水的時候聽見他在客廳裏給小剛打電話:“哎,小剛啊,你拍戲時候那輪椅還在不在這兒?啊,是,我估摸着優子這兩天動不了了......”
我恨恨一捶床,羞憤的把臉埋在了枕頭裏。
這兩天我就弄明白一件事兒,陳道明真不是來和我試七年之癢的,他就是來按照戲裏的套路禍害我的,反正秦奮和梁笑笑去過哪兒,他就非得拉着我再去一遍,輪椅上的人都不放過。他推着我站在吊橋上看山景,雙手撫着我的肩膀:“真好,我也想死這兒了。你要是點頭咱倆就不回北京了,就是真癱一輩子,我也樂意照顧你。”
我漠然看着這條我走了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遍的吊橋,不理會他的癡人夢話,很好心的提醒他:“這吊橋不穩,你可別在這兒沖動。”
要我說,秦奮就是慫,我的角色真随我,就是慫,他要是有陳道明這本事,十個梁笑笑也到手了。反正我就是想上你,你不樂意也沒招,他能直接上來撕你衣服,我覺得這樣下去過不了幾天我該沒衣服穿了,也就放棄抵抗了。我也試過像梁笑笑那樣,把門一關在裏面鎖上,您老消消停停在沙發上睡吧。您猜怎麽着,我就沒見過誰因為這事兒大晚上跑出去買了把螺絲刀,回來卸門軸上的螺絲!吓得我又只好把門打開了——這生活中的創造力,再來一對兒王朔和馮小剛都比不上啊,你說編劇的時候怎麽就沒把這個禍害請過去呢?我趁着他出門的時候躺在沙發上給小剛打電話:“你快把老道弄回去,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他在那頭為難:“對不住,優子,老道訂制的是全套的劇本,我估計不到最後那頁誰也拉不回來他。”
我說:“你來吧,你來給他提前結束進程,再這麽下去海南都是我噩夢。”
這時候陳道明回來了,外面下着雷雨,他沒帶傘被淋了個透。我本來把手機一扔是想裝睡來着,結果他冰涼的手指在我臉上一掃我就裝不下去了,翻過身來給他捂手:“下這麽大雨,怎麽還回來了,也不說找個地方避避。”
他說:“沒地方可避,還惦記你,就抓緊回來了。”說着就把沙發的靠墊全扔到地上,濕淋淋的就往我身邊躺,我怕他感冒,就推他:“你去沖個澡,我去給你燒點兒水喝。”
他不動,胳膊纏到我的腰上,閉着眼睛腦袋靠在我肩膀上:“不用,我先和你躺一會兒。”那沙發小,我和舒淇躺着還好,兩個大男人就有些擠,陳道明搭在沙發邊上跟小龍女睡鋼絲繩似的,我只好側了身子,把他往自己這邊摟。電風扇吹得他胳膊冰涼,我就用手把那上面的水跡全擦幹淨,回手緊緊抱着他,試圖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他。我說:“咱倆這樣,再拍一部《非誠勿擾3》都夠了。”
他說:“那小剛該苦惱了,我要求的戲份一定都是床戲床戲床戲床戲床戲......”
我笑了:“你還知道啊?”陳道明把他半幹不濕的頭發蹭到我的脖子上:“拍戲的時候你和舒淇躺這兒幹嘛了?”
我轉轉眼睛想了想——其實我覺得他也真夠累了,男人的醋要吃現在連女人也不放過:“她咬我來着。”
他就把胳膊也遞到我嘴邊:“那你也可以咬我。”
我哪舍得像舒淇咬我那麽用力咬他啊——主要是我咬他幹什麽啊,我說:“你剽竊我情節都剽竊了一路了,到底要幹嘛啊?”
他笑的特神秘:“到時候就知道了。”
他不樂意說,我也就懶得追問,管它呢,我就覺得像現在這麽抱着他就挺好,比讓他上我都舒服。借用我自己的臺詞兒,一輩子挺短的,我和誰過過一輩子啊?可今天我聽着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看着風扇在我倆頭頂一圈兒一圈兒的轉,突然覺得這也就是一輩子了。哪兒來這麽多轟轟烈烈啊,我和他求了半輩子,不就是為了求一個安靜餘生麽,在這個最不真實的地方做着最真實的夢。窗外的吊蘭滴滴答答的滲下水來,我想,其實要是就這樣的話,馮小剛晚些日子來也不錯。
不過小剛過了幾天還是飛過來了,不是為了回收陳道明,而是來找我做非2的宣傳——歲末将至,我想想就頭疼,讓子彈飛被壓到了今年才上映,與趙孤非2呈三家逐鹿之勢,每一個都少不了我。姜文開我玩笑,不管票房誰勝誰敗,今年賀歲檔将産生一位最大的大爺,葛大爺。陳道明去三亞機場接小剛過來的時候我正趴在屋子裏睡覺,沒辦法,情調只是一時的,對陳道明來說行樂須及春才是重要的。我被他倆在客廳搬東西的聲音弄醒,四下看看沒發現衣服在哪兒,估計是被老道洗了,又沒給我找新的,就扯了身下的床單簡單遮了遮身上被他嘬出來的紅印子,雙腿打晃的去找他們。小剛正和老道在搬一株綠蘿,挺茂盛的,也不知道還是不是拍戲時候的那棵,看到我這個樣子差點失手把花盆兒摔地上cei了:“優子,你這縱欲過度的也太明顯了!”
我心想咱別虧心,也不知道是誰縱欲過度。可這話不能當着陳道明面兒說,只好悻悻受了在圈椅裏坐下,那廂他倆也把花盆擺好了,陳道明就扔個小剛一個小噴壺:“去,給那花兒葉子噴水去。”
小剛一頭霧水:“幹嘛兒啊你?”
老道說:“叫你去你就去。”在小剛迷茫的就位的時候,從抽屜裏拿出個戒指——就我在戲裏給舒淇拿戒指的那個地方:“來,小剛,給你兩個哥哥當個見證人。”
我差點樂了,趕情這一路的情景回放就是為了演到劇本的最後一頁不那麽尴尬,托着下巴看他舉着戒指像秦奮對梁笑笑那樣的單膝跪下:“一輩子很短......”
我說:“你願意和我将錯就錯——我說咱有點誠意行麽?論臺詞,我比你熟,不用你再在這給我重背一遍。”
他果然皺着眉頭很認真的想:“那就‘一輩子很短,我......’”
小剛在旁邊澆着水,徹底看不下去了:“嘿,我說,差不多行了啊。你倆以為自己還十七八呢啊?倆蒼孫,玩兒這華而不實的東西,我這個導演都看不下去了,呸。”
陳道明聽了這話也顧不上想詞兒了,回身抄了一個抱枕就向馮小剛扔了過去,被小剛躲開,反倒用噴壺噴了他一身水。陳道明哪兒能受這挑釁啊,把我手拽過來戒指往上一套——我覺得他當時就是單純覺得這玩兒意沒地方擱,就去找小剛搏鬥去了。我不理這兩個加起來年齡都能過百的蒼孫的不正經,只是沖着陽光端詳着我手上的戒指。多好啊,是真的吧,我看這頂上鑽挺大的,要是真的就值錢了。我現在已經完全忘記了我已經再也不用為錢發什麽愁了,一心只想着把這麽大顆鑽石換成人民幣得多少,萬一什麽時候一窮二白好換點兒面包——浪漫哪有面包重要啊,可我這顆近黃昏的心還是為這個早就知道結局的浪漫驚喜了。他收拾完小剛回到我身邊坐着,手上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套了一個和我一樣的戒指:“喜歡麽?”
我說:“喜歡,天天戴着——不過你這就算完了啊?”
他低下頭輕輕的吻我的耳廓:“一輩子很短,反正我已經決定要将就你了,你也就将就将就和我過吧。”
我曾經和兩個人想過要過一輩子,先是賀聰,以為那就是一輩子了,直到遇見了陳道明。從此很多事情對的也是對的,錯的也是對的。我們折磨過自己,折磨過彼此,也折磨過身邊的很多人,但既然都将就到了現在,那就證明這個将就也不完全是錯的,也大可不必将錯就錯。我不知道這世上到底有多少東西是對的,但至少在陳道明和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就确定,我喜歡你,我和你在一起,這就一定不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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