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妖怪！還我家梅兒來！！
“……”
果不其然，就如同那個大膽地沖出人群并哭着朝着李白大聲‘告密’的小男孩所說的一樣，那個所謂的‘山神’居住的洞穴确實非常地好找。
雖然大山的半山腰這裏山高林深路又險，但是當李白一路沖上來之後，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如同大山張開的一張血盆巨口一般的黝黑洞窟，只不過它的周圍長着茂密又高大的林木，而它們那茂密的樹冠直接就完全遮擋住了山下望上來的視線，才使得站在山下的時候完全就看不到它而已？
不過那些事情統統都不重要，因為李白現在只知道，從一路沖上來時發現的那些痕跡以及新鮮的腳印上看，這裏，這個洞窟顯然就是他要找的那個地方！
“哼！！”
咔！
銳利且瘋狂的雙眼盯着洞窟裏看了一眼，沒有發現裏邊有什麽異常，但是卻在洞窟裏外看到了那些浮塵和青苔上有着更多淩亂的腳印，其中一部分是進去，另一部分是出來的，且看到其中真的有屬于梅兒的那雙略微纖小的腳印子之後，李白便再也不遲疑，直接冷哼一聲，提着自己的手中的長劍沿着那些很好追蹤的腳印就再次猛沖了進去。
現在，他倒要進去看看，那所謂的山神，到底又是何方神聖？
而且啊，對方最好是沒有傷到他的梅兒妹妹，否則……
他李白可不管對方究竟是‘山神’、‘河神’還是‘天神’或‘大神’，他李白手裏的三尺長劍可不認人！
到時候，哪怕真的打不過，哪怕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他李白拼死也會在對方的身上捅幾個窟窿眼出來！
他一定要讓對方知道，随随便便吃人，特別是傷害到他李白的妹妹的話，那就一定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
“！！”
沖進去之後，根據那些淩亂而又顯眼的新鮮腳印，李白好歹是沒有追錯地方，就那樣不管不顧地一邊揪着一顆紛亂不已的心，一邊向裏邊高速突進着。
“在這邊！”
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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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李白來到這個世界，來到長幹裏并定居已經足足有六年了。
除了一開始，被那不知道姓甚名誰的縣令求雨的事情給驚到了之外，這麽多年以來，他幾乎是再沒有再親眼看到或者聽到過附近有關于那些神仙或妖魔鬼怪的事情，他差點都快要忘記還有那檔子事情了，每日的練劍也不過是形成了一種無聊之下的日常習慣而已。
可今天，殘酷的現實卻在他略有放松的時候給他上了一課，讓他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到底又是怎麽樣的。
“……”
這個洞窟并不深，很快，氣息喘急，心下也是千回百轉的李白就沖到了山洞裏邊的一個滿是鐘乳石倒挂的巨大腹地裏。
“應該就是這裏了……”
他看到了，就是在這裏，那些淩亂的腳印開始折返出去，只留下梅兒和另一個更小的人的腳印而已。
當然，還有那兩根早已熄滅，被插在一旁的那些淤泥一樣的地上的焦黑火把。
而緊接着，揪心不已的李白還發現，這裏他并沒有看到有人的身影，而只有她們那一大一小的腳印雜亂地在這裏比較均勻地分布了一圈，似乎是被丢棄在這裏後，她們互相扶持着觀察周圍的環境一般？
“梅兒……”
李白簡直不敢去想象，當那些愚蠢的村民們匆匆丢棄她們并離開之後，只剩下她和那個更小的小男孩的時候，在這種黝黑恐怖的洞窟裏，她們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彷徨和無助的心情？
然則，肝腸寸斷的李白可沒有空去想那些，他只是在黑暗中用他那可以如同白晝一般視物的雙眼飛快且焦急地搜索和觀察着。
沒多久，他很快就又發現，梅兒她們的腳印在一個地方突然沒有了蹤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他分辨不出來是什麽動物的雜亂的腳印？而且，看得出來那還明顯是四足行走的那種？
當然，除了那些腳印之外，李白還發現周圍地面有不少掙紮滾動的壓痕，還有不知道是什麽動物的骸骨，它們在這個洞穴的那一角裏堆得滿滿當當的，并和那些不知道是什麽玩意的東西夾雜在一起，發出着陣陣讓人作嘔的惡臭？
不過那些也不重要！
李白仍舊只是用他那目眦欲裂的雙眼繼續快速在這個巨大的洞窟裏搜索着，想要獲得更多有關于梅兒安全脫險或者是沒有受害的線索。
“！！”
心下雖然焦慮萬分，但是卻不得不用異常清醒的頭腦去細心觀察的李白很快就再一次發現，這裏似乎并沒有屬于女人的新鮮骸骨或衣服布料，但是，他卻很快發現了一個讓他幾欲吐血的情況：
在那邊，在那似乎被什麽東西經常俯卧而磨得有些光滑的巨大開裂的岩石上，那裏有一灘還算新鮮的血跡，而在那石頭的縫隙裏，則是半截新鮮的腳掌？
它就那樣，塞在那一灘猙獰且變得幹涸黝黑的血跡旁的岩石縫隙裏，卡在了那兩塊扁平巨石的石頭中間，蒼白而又無助……
“呃……”
雖然那并不是梅兒的，但是李白心下也不由得一陣劇痛，然後悲嗆地哀嘆一聲，踉跄地後退了一步并不由自主地瞪圓着眼睛浮想着：
既然那另一個被當做祭品的人都被吃得只剩一塊塞在石頭縫隙裏的零碎，那時不時說，他的青梅妹妹也早就被那只怪物給連肉帶渣地吃幹淨了？而那邊之所以還剩下了一部分，就不過是由于它不小心掉到石頭縫隙裏不好弄出來，或者是因為那只‘山神’孽畜已經吃飽了，所以才懶得去将其從那石頭縫裏的給摳出來而已？
“！！”
“那是……”
很快，因為一些不太好的猜測而變得有些神情激蕩，連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的李白又有了新的發現：那是一個破碎的手機，似乎是被踩壞的，零件灑得到處都是，屏幕更是直接就碎了，上邊則滿是黑褐色的血跡。
毫無疑問，那玩意就是他李白從另外的一個世界帶來的，這方天地間僅此一個！只不過，由于它早就沒有電了，再加上李白也弄不出充電的裝置來，所以老早就被他給送給了青梅妹妹當鏡子去用，并還一直被對方随身攜帶寶貝得不得了！
而現在，它已經變成了這樣，那麽，它的主人是個什麽情況，那就不言而喻了……
“呵啊！”
悲嗆地發出一聲不知道是什麽情緒的聲音之後，李白便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幻想。
他知道，他的那個梅兒妹妹，那個經常粘着他，纏着他，時不時還欺負他、毒打他，或者總是喜歡搞怪的妹妹，此時再也不在了……
“！！”
“什麽狗屁的山神，什麽狗屁的世界……”
“哈！哈哈！”
“為什麽能這麽狠心？！”
要不是曾看過那頭出現的金龍的虛影，李白一定會覺得，祭山神那種迷信的事情，就不過是因為村民的蒙昧和無知而戕害人命的一種惡毒的把戲而已……而此時，看到這裏的種種，感受到如同剜心剔骨般劇痛的他，對于那些仙神鬼怪的印象卻更加地深刻了！
他感覺到了世界，感覺到了冥冥中的某種存在對他的那種深深惡意。
只不過，他有點不明白，向龍王求雨尚且只需要三牲和祭祀而已，為何一個還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山神的家夥卻會貪婪至此，還要人命？！
難不成，越是底層的家夥就越是貪婪，越是殘忍，越是貪得無厭，越是會互相傷害？
當然……
也有可能是那個所謂的山神有問題！
要是對方是正兒八經的神仙，又怎會有那種要求進貢童男童女的無理要求？想必，這裏就一定是某只妖怪在作祟吧？
一定是那樣的……
但是與不是，那些事情跟李白都沒有什麽太大關系了，他也不想再去追尋根由，他現在就只知道，他的梅兒妹妹被送到了這裏，然後現在，她不在了，整個人都沒了……
“呵！”
锵~！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不可避免地，直接拔出了手中鐵劍的李白，看着那被打磨得铮亮光滑的劍刃，便不禁想起了同是唐朝詩人賈島所創作的那一首五言絕句。
“今日把問君，誰有不平事？”
“呵！”
自嘲和悲嗆地又笑了一聲後，他那原本顫抖着握劍的手卻反而漸漸變得沉穩堅定起來。
“我自己就有不平事，這裏，這處地方就有不平事！！”
罷了！
想畢，鎮定了一番心神，不再作他想之後，李白原本那悲嗆無助和凄涼的眼神突然就一變，變得如同手裏的劍一般冷酷無情，表情也如同一頭欲擇人而噬的野獸般猙獰……同時，他身體裏的劍氣也在他的情緒作用下不斷地充盈疊加着，還震蕩得周圍的空氣，讓它們跟着震顫和無聲地湧動了起來一股股莫名的氣旋？
“呔！！”
一聲怒吼，在這滿是動物或人類骸骨的漆黑潮濕且帶着惡臭的山洞裏爆響并震蕩起來。
“妖怪何在？”
“快還我家梅兒的命來！！！”
李白可沒有空去沿着那些複雜的小山洞将對方給慢慢找出來，他也不想去考慮自己到底能不能打得過對方，現在心中只剩下無盡的悲恸和憤怒等種種情緒的他，就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将那只不知道是什麽來歷的孽畜給引出來，然後将其斬殺，将其扒皮抽筋，将其戳骨揚灰以洩他心頭之恨！！
‘梅兒命來……’
‘命來……’
‘來來來…….’
‘……’
山洞裏的回音先是來回傳播反射了一圈，但很快就慢慢沉寂平複了下去，除了李白的那沉重的呼吸聲在這處空曠的洞穴裏顯得格外地清晰之外，就似乎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
不過，沒有讓李白久等，很快洞窟的更深處傳出了動靜。
呼嗚~！
随着李白的那挑釁般的怒吼，很快一陣陣的陰風便從某個洞穴深處湧出，同時傳出來的，還有一陣陣急促地，由遠及近的窸窸窣窣腳步聲以及低沉的嗚咽聲。
‘吼嗚……’
很快，一個巨大的黑影便從其中的那一個分叉的洞穴中猛地沖了出來，并帶着一陣腥風一下子蹿到了李白的身後，還很狡猾地堵住了他離開洞窟的那唯一的通道。
“！！”
極度憤怒和悲傷中的李白壓根就沒有想過要逃跑，也更加沒有害怕。
他只是第一時間轉身并定睛一看，很快就發現，對方果然是一只野獸，而哪怕是黑夜的洞窟中，他也一眼就看到了，對方通體呈着那種詭異的暗紅色，還有着黑色的斑紋鱗片，體型大小像一般的成年水牛那般，但是卻有着如同老虎般的四肢和利爪，同時後背和頸部還長着刺猬一般的堅硬的毛刺？
而此時，對方卻如同狗或者貓科動物一般，低着腦袋并對着他低沉地嗚咽咆哮着，四肢都已經微微彎曲，似乎是準備好了随時朝着他撲上來？
“哼！”
《山海經·西山經》有雲：邽山，其上有獸焉，其狀如牛，猬毛，名曰窮奇，音如嗥狗，是食人。
“原來所謂的山神，就是你這只長得像窮奇的孽畜？！”
只是稍稍打量了一下對方，李白便從他的那記憶中找到了一個合乎對方的大概描述，且看到對方的腳似乎跟這裏地上留着的那些腳印相符後，他便氣極反笑地譏諷了這麽一句。
他可不管對方是不是窮奇，但是他只知道，他找着正主了，接下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報不了就大不了死在這裏，他又不是沒死過，也沒有什麽好怕的。
‘吼嗚……’
‘嗷~！！’
很意外地，對方并沒有廢話或者口吐人言，也更加沒有跟李白對峙多久，僅僅只是上下打量了李白一會，覺得李白沒有什麽太大的威脅之後便發出了一聲如同惡狗叫聲一般的咆哮，緊接着那對嗜血且殘忍的豎瞳雙眼便微微一眯，然後便率先朝着李白猛撲了上來。
“哼！”
“來得正好！”
将進酒！
冷哼一聲吼，李白臉色一凝，身形不退反進，同時手上的長劍便用一招标準且拿手的劍式，向着對方腦袋的方向狠狠地遞了過去，同時劍氣流轉劍身，毫不保留地全力削了過去。
唰！
‘！！’
‘汪嗚~！’
下一秒，可能連李白自己都想不到的是：僅僅一劍，他就成功地将對方的那牛一樣角給斬落了一大截，并在對方的巨角上留了一個斜着的光滑斷口的同時，還去勢不減地直接将對方的半塊耳朵以及頭頂的那如同刺猬尖刺一般的毛皮給削掉了一塊下來？
“唔？！”
怎麽會這麽弱？
一個交錯并輕易避開對方的朝着自己揮舞來的爪擊，并用劍身拍開了對方卷來的尾巴之後，不可避免的，看到對方瞬間受傷，且看起來鮮血淋漓地好不狼狽，李白心下難得地好受了那麽一點點的同時，也不可避免地湧起了對方為什麽會那麽弱的想法。
“！！”
不好！
不過還沒有等他多想或者發動反擊，他就愕然發現，從他身邊帶着腥風掠過去的那只‘山神’，那只孽畜它在呼痛的同時，竟然靈巧地在洞壁上挪騰跳開避開自己有可能的反擊，接着還不顧腦袋上的傷勢，直接在遠處一個轉神，然後突然弓着背，身上的那如同刺猬一般的倒刺竟就瞬間朝着自己爆射過來？
青蓮劍陣！！
沒奈何，不想被對方用那種詭異的攻擊方式給真個釘成刺猬的李白直接一招神來之筆，按着書法的方式，長劍向前飛快幾個擫、押、鈎、格、抵的動作，便在瞬息之間利用劍氣在以自身為中心的一定區域內化劍氣為青蓮劍陣，對着前邊的那些朝着自己飛快擊來的堅硬毛刺一根根斬了過去。
叮！叮！叮！
噗！噗！
一陣陣金屬碰撞般的聲音響起，所有刺向自己的黑刺很快就全都被李白給蕩開，而部分沒有飛向他的，則被激蕩的劍氣改變了攻擊的方向，轉而在周圍的洞壁和李白身前身後周圍的地面上刺了密密麻麻的一層。
“！！”
好、好危險！
匆匆瞥了一眼李白就不由得有些頭皮發麻，剛剛對方那一招，讓李白堅信，如果他沒有青蓮劍法和劍氣，沒有那在劍氣加持下變得異常清醒的腦袋和無比靈敏的身手的話，換了個人只怕就已經被活活地射死了！
果然，就憑這一手，對方能為禍一方并‘冒充’山神無數年，就肯定不是沒有道理的。
“唔？！”
“孽畜，還想跑？！”
有些後怕地擋下了對方這次可怕的AOE攻擊，險些沒有被對方那如同機槍爆射般的射擊給傷到的李白心下一怒，剛想再做防備以免對方再次對自己施展那種釘刺攻擊的他，此時卻愕然發現：
對方對自己弓背并完成了一個攻擊之後，微微停頓了一下，在他以為對方準備發動第二輪的釘刺攻擊時，卻很幹脆地轉身加速，就打算往身後的那些小山洞裏逃跑？
“站住！！”
開什麽玩笑，李白來這裏就是找自己的梅兒妹妹的，且在自認為自己的妹妹很可能已經慘遭對方毒口吞食的情況下，他無論如何都是要找對方報仇和洩憤的，又哪裏會輕易放對方離開？
“孽畜！”
“別想跑！！”
所以，看到對方竟想要轉身逃跑，他直接就一個劍招高速突進，再次向前，在用劍氣加持長劍之後，便趁着對方背對自己的機會，猛地朝着對方的後腿狠狠地地斬了過去！
锵！！
在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過後，李白心下不由一驚。
原來，對方的後背和腿上的那些鱗片異常地堅硬，自己的長劍竟沒有能斬傷對方的皮膚，反倒是碰撞後發出了一聲金屬般的碰撞聲和幾顆火星？
但是，很神奇地，他的随後激發的劍氣卻沒有受到任何阻礙，竟在劍身之後直接劃破對方的皮膚透體而入，并直接在敵人的後腿上撕開了一個前後對稱的裂口，讓那腥臭的鮮血直接飚射了開來。
‘！！’
‘嗷嗚~！！’
咚！
一聲嗚咽聲中，突遭重創而導致傷了一條後腿的怪物還沒有來得及跑多遠就再也保持不住平衡，直接在血光之中一個踉跄滾到了一旁的洞壁上，并狠狠地撞了上去，發出了一聲沉悶的撞擊聲。
咔！！
不過對方在受傷的同時，卻還能及時翻過身來用利爪亂抓着，那巨力也将沖過去揮劍再斬的李白給一下拍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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