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要?

安雪蓮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付伯林又說了一遍,“我說不行,我不想跟你私奔。”聽懂了嗎?

要是沒聽懂的話,他可以再說一遍。

同時,他懷疑安雪蓮的耳朵是不是不太好。

安雪蓮大受打擊,不敢置信的看着付伯林,“為什麽!”

為什麽不同意!

為什麽拒絕她!

她都這麽主動了!

付伯林是什麽意思!

他是不是看上別的姑娘了!

一瞬間,安雪蓮腦補了很多很多。

肯定是這樣。

付伯林本來看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動路,她知道最近生産隊又新來了幾個漂亮的女知青,是不是她們?

安雪蓮難受又生氣。

用一種看負心漢的眼神看着付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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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伯林見安雪蓮還盯着他,很疑惑。

他都說得那麽清楚了,安雪蓮怎麽還不走?

當然了,他這種直男看不懂安雪蓮那種哀怨又譴責的眼神。

他要說的都說完了,該回去把冷飯熱着吃一吃了。

餓。

付伯林轉身就要回屋,卻被安雪蓮一把抓住,“你別走,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付伯林忽然就變心了。

對她冷冷淡淡的,也不說給個解釋,還想就這麽走了!

安雪蓮當然不願意了。

付伯林必須把話說清楚。

付伯林被拽住了,沒走成。

他不太理解安雪蓮:“還要說什麽?”不是都說完了嗎。

“你為什麽不願意……?”安雪蓮丢掉委屈,直視着付柏林的眼睛。

前幾天都還好好的,怎麽說變就變了!

安雪蓮完全接受不了。

付伯林冷靜的跟她分析:“你結婚了,以後就好好過日子就行了。你跟我牽扯不清,又有什麽好處呢?”

沒啥好處。

但是你好看啊!

安雪蓮沒把這話說出來,她是嫁給趙衛東了,可是趙衛東足足比她大七歲,今天都二十五了,都是老男人了!

趙衛東一把年紀了,長得黑呦呦的,那張臉就比普通人好一點,壓根就不能跟付伯林比。

安雪蓮不喜歡又黑又老的男人。

趙衛東就結婚那天回來過一回,後來就返回部隊了,結婚三天,趙衛東連話都沒怎麽跟她說,就是個木頭疙瘩!

哪有付伯林好啊,長得俊不說,會聊天又會哄人。

還會陪她去城裏看電影呢。

安雪蓮說:“伯林,你肯定是誤會了,我不喜歡趙衛東的,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私奔?”她咬咬牙,“你不喜歡那我們就不做了。你看這樣好不好等趙衛東回來,我就跟他說離婚!”就分開!

反正她家的債也還清了。

她欠趙衛東的錢,以後她跟付伯林一起好好幹活,賺夠了就還給趙衛東!

她不占趙衛東便宜!

“然後我們再一起過。”安雪蓮的臉微微紅了。

她話都說成這樣了,覺得付伯林同意那是十拿九穩的事。以前,可是付伯林追着她跑的啊!

想到這,安雪蓮臉紅之餘,又有一絲生付伯林的氣。

付伯林完全沒有被打動。

他跟眼前這位主安雪蓮并不熟啊。

他想過了。

要是哪天前身回來了,前身要是想跟這個安雪蓮再續前緣,那請便。

可現在是他,這肯定不行的啊。

付伯林非常直接的搖頭:“你還是回去吧,以後別來了,我不想把事情變得很麻煩。”

又拒絕了!

安雪蓮看着付伯林,眼睛裏的悲傷已經要溢出來了。

“我都這麽讓步了,你為什麽還要拒絕?”安雪蓮很痛苦,更多的卻是不甘心。

她來的時候沒有想到要做到這一步的。

可她都讓步成這樣了,付伯林竟然不為所動。

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付伯林在安雪蓮的注視下,淡定的轉身回屋了,然後去了廚房,把昨天櫃子裏的冷飯給拿了出來。

他聞了聞沒,沒壞。

實在是太餓了,就着白米飯直接吃了兩口。

嚼了嚼,咽下去。

感覺噎着了。

付伯林趕緊又去灌了一口水,就是水缸水裏的涼水,他從老水井那提了兩小桶,這水能直接喝。

味道還不錯。

比現代的自來水甜多了。

這碗裏的菜都是素菜,也沒肉,好像冷着吃也是可以的啊。

他都餓成這樣了,懶得再煮再熱啥的,直接吃吧。

付伯林在廚房裏,不知道是不是太餓了,就站着把一碗飯給吃完了,吃到最後,連碗底的幾粒米都沒有浪費。

他看着幹幹淨淨的碗,突然自己好慘啊。

水缸裏的水不夠,還得去挑水。

對了,他房間的那個床得好好刷一刷,最好能搬到太陽底下曝曬一下,殺殺菌。

付伯林想得很好。

但是那個木頭床挺重的,他搬得動嗎?

外面。

先提水吧,得把碗洗一洗。

付伯林提着兩小桶走出去,結果看到安雪蓮還沒有走,就坐在付伯林家門口,呆呆的看着裏面,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麽。

“你怎麽還沒走啊?”付伯林很奇怪啊。

話不是都說清楚了嗎。

安雪蓮的眼淚嘩一下就流下來了。

付伯林瞅了一眼。

安雪蓮期翼的看着他。

付伯林提着桶直接走過去了。

安雪蓮的眼睛一下子黯了下來。

付伯林決定以後不搭理她了。

這姑娘只是一時想不開,多碰幾次壁就會回去了,他有經驗。

付伯林到了老井邊。

碰到在那挑挑的大爺,那大爺看到付伯林眼神裏透着嫌棄,:“伯林啊,你怎麽又沒去上工啊,不賺工分了?”這小子三頭打魚二天曬網的,一個大小夥,不好好下地,天天想着偷懶,這樣下去,一年賺的還不夠自己的吃的呢。

這孩子。

現在不好好勞動,怎麽賺錢,怎麽娶媳婦啊。

難道要他小叔養一輩子啊?

付伯林愣了一下。

他都忘了要上工的事了,他想了一下:“等會提完水,回去把床洗一洗曬了再去。”這一折騰,估計得中午吧。

老大爺都說不出話了。

問:“洗啥床啊?”

床咋還要洗呢。

付伯林道,“床下面有死老鼠。”

死老鼠?

那多正常啊,活老鼠在下頭挖洞做窩都常見啊。

有什麽大不了的。

老大爺道:“你這孩子,咋這講究呢。那知青看到老鼠……”好像叫得挺厲害的。

老大爺沒再繼續說老鼠的事了。

他問付伯林:“你叔回來沒?”

付伯林道:“還沒呢。”

昨天他一個人睡的。

老大爺壓低聲音跟付伯林說:“你這孩子也不小了,好好為自己打算打算,你家就你這麽一個獨苗了,早點娶媳婦。”

付伯林把水提上來,順口就道:“不是還有我小叔嗎。”

小叔不也是一家人嗎。

老大爺說了:“那不一樣。”

他正猶豫要不要跟付伯林說呢,就見婦聯主任劉香桂領着知青辦的白芸過來了。

白芸俏生生的小臉透着一絲焦急,正在跟劉主任說自己說自己鋼筆就是在這一片丢的,具體是哪個位置,記不清了。

昨天半夜她發現丢了鋼筆,還偷偷去找了呢。

結果沒找到。

還把呂清紅給吵醒了,差點誤會了。

劉主任挺重視這件事的。

鋼筆可是精貴的東西,一般人也用不上。

她們這個生産隊民風淳樸得很,可能因為這支鋼筆壞了風氣。

“大爺,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一支鋼筆啊,黑色的?”劉主任看到有人,直接就問了。

付大爺道:“啥鋼筆,長啥樣啊?”

喲,沒見過。

劉主任尴尬一笑,“沒事,我就問問。”然後她把目光落到了付伯林身上,“伯林,你看到白芸同志丢的鋼筆沒啊?黑色的,說是才買的。”

付伯林艱難的把水提了上來,擦了擦汗,“我剛過來,路上沒看到鋼筆。”

他看了白芸一眼。

沒認出來。

昨天晚上烏漆抹黑的,他怎麽可能認得出來。

然後繼續提水。

白芸看到付伯林,眉頭一挑。

付伯林還有一桶水沒提上來,他又把桶丢了下去,等水半滿,又把繩子提上來了。他幹得挺認真的,壓根就沒功夫看白芸。

沒什麽可看的。

付伯林拿過來的是水桶,水井的半桶水就把他這小水桶給灌得滿滿的。

可以了。

劉主任聽付伯林這麽說,就領着白芸往別處去了找了。

白芸的聲音傳了過來:“主任,我昨天丢鋼筆的時候好像看到付伯林了。”

劉主任聽到這話,停住了。

這白芸是新來的女知青,長得不錯,挺招隊裏的小夥喜歡的。

可付伯林也算是她看着長大的,她肯定是相信付伯林的啊。

小姑娘家,話裏有話啊。

當然了。

雖然劉主任更相信付伯林一些,但是,白芸要是說的是真的,她肯定公正辦理。

于是,劉主任又領着白芸又回來了,擋在了正準備提水走的付伯林的跟前。

這種事,不能光聽一個人說,得兩人對質。

劉主任看着付伯林就問了:“伯林,你等會,白芸說昨天丢筆的時候看到你了。”

付伯林道:“我沒看到她。”

他這會聽出來了,這小姑娘就是昨天晚上去找他給他五十塊錢,讓他把誰誰辦了的。

原來是她。

白芸臉色微僵。

五十塊不記得了?

白芸道:“付伯林同志,你再想想。”

付伯林道:“嬸,我下午還要上工,現在得挑點水,還得把家裏收拾一下,要是沒事,我就走了。”

劉主任道:“等會,這事得問清楚,要是不清不楚的傳了出去,對你名聲不好。”本來,那知青辦以前有一個女知青看上付伯林了,結果付伯林沒同意,後來在知青辦那,付伯林的名聲就不太好。

這回,要是再把丢鋼筆的事跟伯林扯一塊,那名聲就更壞了。

付伯林畢竟是他們生産隊的人,知青只是下鄉的,在這勞動幾年就回去了。

這生産隊的人心向着誰,有腦子的都能分辨。

更別說,付伯林可是烈士之後啊。

那還能差?

劉主任又問白芸,“你在哪碰到他的,什麽時候,你都說清楚,說仔細點。”

白芸面色微僵。

她很快說道,“就這一片,昨天下午的時候吧。”

劉主任皺着眉,看了白芸好幾眼。

然後她問付伯林:“你昨天真沒見過白芸同志?”

付伯林搖頭:“沒有。”

非常肯定。

白芸的秀眉擰成一團,都快夾死蚊子了,只聽她喃喃,“不可能啊,我不可能記錯啊。”

付伯林就說了,“嬸,我昨天中暑了,後來一直躺在衛生所呢,毛醫生跟山嬸都可以作證的啊。後來好了一點,山嬸就送我回家了,我請假也是因為這個啊,您不知道啊?”

劉主任一拍腦袋,“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

白芸臉刷的一下白了。

尴尬一笑,“可能是我記錯了。”

是嗎。

付伯林可不會信這鬼話。

他是大衆臉嗎?

還記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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