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082章

杜曼是個做事很有效率的人, 她很快就到了。

付山梅在門口等她。

看到杜曼,立刻就過來了,“曼曼,那個陳雲畫就在裏面。”

“現在是什麽情況?”杜曼一邊往裏面走, 一邊問。

付山梅聲音壓低了些, “她家裏來人了, 說是誤會,要把她帶走。”

誤會?

撬了學校宿舍的門是誤會?

偷衣服這件事……很一言難盡。

付山梅告訴杜曼:“那個就是陳雲畫。”

就前面那個。

陳雲畫還是一臉笑嘻嘻的,她身邊站着一個中年女人, 這中年女人跟陳雲畫長得七分相似, 一看就是母女倆。

中年女人打扮得體, 還挺有氣質的。

杜曼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就知道事情難辦了。

中年女人正是陳雲畫的母親, 淩義梅。

她臉上還帶着笑, 聲音不高不低,正在跟公安局的工作人員說着話:“我家雲畫還小, 是有些不懂事,只是朋友之間鬧着玩呢。”

公安局的人說道:“這事不急, 先等學校的幹部過來。”

你說沒偷東西就沒偷了?

那學校的宿舍門, 他們是親眼确認過的,砸壞了。

門壞了也不是什麽大事,可就怕裏面的錢啊東西丢了。

那可是大學生, 一個個都是國家的人材, 一個小偷去大學裏頭搞破壞, 這還有理了?

再說了。

之前一個公安局去學校亂抓人,事情鬧得挺大的,現在公安局內部抓得很緊。他們領導是接到過這位姓陳的家人來過電話, 是個不大不小的官,可是那又怎麽樣呢?

又不是管他們這公安局的,跟他們完全不是一個部門,壓根就管不到這邊來。

所以啊,公安局的人沒給陳雲畫家人面子。

那邊讓放人。

不放!

事情沒查清呢,怎麽放?

淩義梅見公安局的人說不通,氣悶得很。

她把陳雲畫拉到一邊,“你這孩子怎麽回事,怎麽跑到大學去破壞東西!”這爛攤子她不知道收拾多少回了。

陳雲畫道:“媽,我不是說了嗎,我是去專求那個高考狀元了。”

淩義梅瞪了她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雲雅說了,那高考狀元壓根就不喜歡你。”

“哼!”陳雲畫翻了個白眼,“她還有臉說啊,她跟付伯林一個學校的,明明都認識,偏偏瞞着我。害我雲那周老頭那受了多少氣?她有一點當姐姐的樣子嗎?”

淩義梅微微皺眉。

這點是陳雲雅不對,她跟雲畫是親姐妹,難道不比跟同學更親近一些?

陳雲畫還說了:“媽,你想想,就憑我這容貌,處久了他還能不喜歡我?”她自信的很,

她追人有經驗,只要纏久了,這就纏出感情來了。

而且啊,讓付伯林身邊的同學朋友知道她追付伯林,到時候買通一兩個,煽煽風,點點火,她追人追得那麽熱烈,難道不讓人感動嗎?

杜曼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過去,她沒驚動那兩人,就在旁邊聽着。

淩義梅:“要是人家不喜歡你呢?”陳雲雅說過,付伯林喜歡有文化的姑娘,雲畫從小成績就不好,到了初中之後就不肯上學了。

後來談了一個高中的男朋友,陳家人想辦法把陳雲畫塞到了高中。

後來兩人分手了,陳雲畫又不願意上學了。

淩義梅這會在想,付伯林是大學生,要是跟雲畫為了這‘新男朋友’而願意上大學,其實也是好事一件啊。

“媽,我們什麽時候能回家啊?”又等了個半時,陳雲畫有些不耐煩了,怎麽還不能走啊。

搞什麽啊!

不就是弄壞了幾把破鎖嗎,她賠就是了。

對了,付伯林的衣服呢。

陳雲畫眼睛一掃,發現付山梅還拿着付伯林的衣服坐在那。

哼。

多管閑事的女人。

學校來人了。

是化學系的一個老師,他來解決這事的。

淩義梅看到那位老師就走了過去,微笑着伸出手,“你好,我跟你們周校長認識。”

那位老師聽到這話一愣。

淩認梅笑容深了一些,她把陳家跟周校長家的關系仔細說了一下,想讓這位化學老師小事化了。

“小孩子不懂事,到時候我讓她跟那幾同學認個錯,您看呢?”淩義梅臉上帶笑。

在她心裏,這事十拿九穩了。

陳雲畫聽了眼睛一亮,她沒聽到道歉認錯,她只聽到了跟宿舍的人見面。

那付伯林是不是也會來?

淩義梅說完,就把公安局負責這事的人叫來了,“這事是個誤會,你們把案子撤了吧。”

公安局的人看向化學老師。

化學老師語氣平淡:“公事公辦吧,該怎麽樣就怎麽樣。我們化學系的學生都是認真學習的好同學,平白受到無妄之災,晚上睡覺都睡得不安心。”

公安局的負責人點頭道:“行,這五個宿舍的門被撬了,裏頭的同學有沒有丢東西的?”得統計一下。

化學老師道:“今天是周末,本市的同學都回家了,非本市的同學都出門了,一時半會的還找不到人。這樣,等周一,我把損失的財物清單拿過來。”

“我沒偷東西!”哪有什麽損失財物清單。

化學老師冷淡的看向陳雲畫:“付同學的衣服不是你偷的?”

衣服就不是東西了?

陳雲畫理直氣壯:“那是我男朋友!”

化學老師打量了一下陳雲畫,然後說道,“這件事我會跟付伯林同學确認的。”

付山梅聽到了,立刻道:“她才不是付伯林的女朋友呢。”

她過來了,然後把衣服塞到那化學老師的手,“幫忙你把這衣服還給付伯林一下。”

“你是……?”

“我是付伯林的堂妹,對了,這小偷是我抓到的!她特別惡心!非賴着說是付伯林的女朋友。老師,您可得為付伯林做主啊,他堂堂一大學生,被這小偷賴上那可前程可就毀了一半啊……”付山梅為付伯林叫屈呢。

化學老師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付山梅繼續說:“老師,是不是有那诽謗罪啊。”她一邊說一邊看陳雲畫。

化學老師點頭,“你放心,要是她跟付伯林沒關系,卻在外頭毀付伯林的名聲,我們學校的法務部也是不是吃素的。”

堂堂高考狀元,絕對不允許被這小偷毀了前程。

“誰是小偷了?”陳雲畫沖付山梅發火,“別一口一個小偷的叫,我沒偷東西!我才污蔑人呢,我應該告你,把你關起來才是。”

付山梅可不是吓大的。

她頭一擡,“你去告啊,誰在男生宿舍偷偷摸摸的,還撬門偷東西啊?我這是見義勇為,把你這個小偷抓了!”

陳雲畫噗嗤一下笑了,不屑道:“就憑你?聽你這口音,外地人吧,還想告我,你是哪顆蔥哪樣蒜啊?”

淩義梅就站在陳雲畫身邊,她沒有阻止陳雲畫。

她在一邊淡淡的看着。

付山梅盯着陳雲畫,“我什麽都不是,我堂堂正正做人,不像有些人,小偷小摸的。”

化學老師代表校方,他堅持立案。

淩義梅阻止無果,生氣的跟陳老打了電話,想讓周校長過來一趟。

最好是讓周校長壓一壓這位化學老師,把案子給撤銷了。

付山梅跟陳雲畫吵了一會,覺得沒什麽勁。

就懶得跟這人吵了。

她還偷偷的看了一眼杜曼,杜曼正在那邊跟公安局的同志聊天呢。

杜曼不是來幫忙的嗎?

怎麽什麽都沒幹啊?

付山梅雖然心裏疑惑,可是也沒有冒然過去問杜曼。

她覺得杜曼比她聰明,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杜曼怎麽就比她聰明了?

杜曼考上大學了啊!

當然聰明了。

周校長過來的時候,已經又過了一個小時。

淩義梅接着女兒第一個迎了上去,她臉上滿是微笑,“周叔,您可算是來了。”

周校長道:“你這閨女沒教好啊。”

淩義梅笑容一僵。

周校長又說,“這姑娘家家的,還跑到學校去偷東西。出了這事,你怎麽也沒說讓孩子去道歉啊,還要學校當作沒有這事。這孩子是不是跟你學的啊?”

這話句句帶刺。

淩義梅臉上的笑挂不住了。

她以為周校長是來幫她們的,畢竟兩家淵源很深。

她真沒想到,周校長會這樣落她的臉面。

周校長不滿的看着淩義梅:“孩子沒教好就算了,還不管管。你知不知道,她前段時間天天來我家,天天堵我門,有這樣嗎?跟個無賴似的,要不是看在老陳的份上,當時我就該送她進局子!”

淩義梅道:“是,孩子不懂事,您看在兩家的情份上,饒了她這一回吧。這次回去,我保準好好的教。”

周校長看着她。

淩義梅眼神哀求:“雲畫才十八呢,這要是有了底案,以後可就沒指望了,您看在陳家的份上,高擡貴手。”

她也是一片慈母心。

化學老師過來,把衣服遞給周校長看,“這是付伯林的衣服。”

周校長:“哪來的?”

這可是公安局。

“那小姑娘偷的。”化學老師說。

陳雲畫立刻嚷道:“付伯林是我男朋友,我拿他一件衣服怎麽了?這可不算偷。”

她不滿的看着周校長,這老頭很不好,她天天上門,這老頭都不肯說付伯林的下落。

周校長聽到陳雲畫把付伯林的衣服給偷了,心裏一哆嗦。

這可壞了。

眼下這丫頭還嚷着是付伯林的女朋友。

周校長的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

都怪他,當初牽什麽紅線啊,牽出這麽一瘋子。

周校長盯着陳雲畫,“付伯林沒有女朋友,你這就是偷。你要是保證以後不纏着付伯林,這偷衣服的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陳雲畫嘴角一撇,“我不。”

就要纏着。

不纏緊怎麽趕走那些想追付伯林的死丫頭們,不纏付伯林怎麽變成她的?

陳雲畫在那想,這事完了她跟她媽商量一把,讓她媽多給些嫁妝。她聽說付伯林是外地的,家裏條件也不好,這嫁妝豐厚了,這付伯林肯定會高興的。

那邊,杜曼已經從公安局那打聽清楚了陳雲畫的名字,家庭住址。

看那陳雲畫母女倆的态度就知道這陳家是有些底子的,要不然這叫陳雲畫的也不敢這麽嚣張。

對付這樣的人,講道理沒有用的。

最好來個釜底抽薪。

要是陳家沒這權勢了,那陳雲畫就什麽都不是了。

只是。

杜曼現在有一個……煩惱。

她跟這陳家其實沒什麽深仇大恨,這陳雲畫的事确實……也沒到那麽嚴重的地步,她似乎也不用做得那麽狠。

杜曼在猶豫。

公安局的人立了案,說讓學校跟陳雲畫周一再過來。

他們知道陳雲畫家在哪,而且這位周校長也知道,跑不了。

等學生回校,統記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損失。

這都下午了,公安局同志也快下班了。

“杜曼,……我走了啊。”付山梅欲言又止。

合着杜曼是白跑一趟啊。

杜曼點頭:“行,那你去吧,好好上班。”

“好!我周一再過來!”付山梅高高興興的走了,等會她在打個電話!

杜曼怔了了一會。

付山梅在那笑什麽啊?

杜曼回家了。

“爸,我攝像機呢?”

“在書房呢。”

杜曼找到了自己的攝像機,用過一次。

她對着說明書調了一下。

這東西是外國貨,說明書也是英文的,當初她為了讀懂說明書,硬是把英漢詞典都給背下來了。

雖然她在猶豫要不要下狠手。

還是中間這該做的還是得做,第二天一早,杜曼就起來了。

周末嘛。

不用去學校,她不知道從哪搞來了一套工作服,然後拿着記者證,還扛着攝像機,就出門了。

她去了陳雲畫的學校。

高中。

高三沒有放假,還在學習。

高一高二周末是不上課的。

杜曼去找了學校的領導,說是他們雜志做了一個學生主題的欄目,想采訪一下學校的學生。

就這樣,杜曼弄到了學校的學生名單。

她是準備從學生口中打聽一下陳雲畫的事。

這事得單獨采訪。

付伯林是周日晚上回的宿舍。

這門鎖怎麽回事,壞了?

付伯林推開門,打開燈,一屋的狼藉。

遭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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