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首領凪if章
少女微笑着看着中島敦：“別這麽說哦,敦君肯定還是很想回去看看的吧？”
“畢竟是生養了自己那麽久的地方，即使想要忘記也絕對不會遺忘的呢。”绀野凪慢慢地說道，雙手交叉放在桌上,臉上是一貫以來的微笑,“當然，最初不讓敦君回去，因為那時你還不能很好地處理自己的情緒。”
“敦君能理解的吧。”绀野凪笑着問道，中島敦看着她的雙眼點了點頭,他緩慢地一字一句地說道,“屬下那時已經發誓過，會永遠效忠您的。”
“言歸正傳,中島君。”少女端坐在寬大華麗的首領椅上，面前是已經清洗幹淨并換上了一身标配般的黑色西裝和長褲的中島敦，對方此刻剛剛接收到自己是個異能者并且異能力居然就是那可怕的老虎後,一臉恍惚的表情。
“這個男人,不知道你現在還有沒有印象。”她将電腦轉過來，筆記本上顯示着澀澤龍彥的模樣，中島敦盯這那張圖片,大腦中被暫時遺忘的記憶似乎正在恢複，為此帶來了一陣陣的刺痛。
“我似乎……好像見過他……”少年抱着自己的腦袋，若有若無的痛苦的表情。绀野凪平靜地看着少年，“實際上,這位‘白麒麟’澀澤龍彥,之前曾經對你施加了電刑。”
“那位院長先生被欺騙了呢……或許是你腦內的自我保護機制起了作用，将那部分記憶屏蔽了。”
她看着少年的雙眼：“現在唯一确定的是,對方正在尋找什麽，而目标已經鎖定在你身上只是不知為何,對方沒有得到他想要的就暫時離開了。”
“目标是我？”中島敦擡起頭一臉難以置信，“為什麽是我……我明明只是一個……一個……”
“嗯……大概是因為你是異能者？或許你的異能比別人特殊，也或許那個人腦子本身就不好。”绀野凪毫不客氣地表示了自己的鄙視态度，“不過呢，我今天并不是想要和你談這個的呢。”
“如你所見，這裏是港口黑手黨的總部，而我恰好正是這一組織的首領。”少女笑盈盈地彎起雙眼，“所以，我想詢問一下中島君，要不要正式加入港口黑手黨呢？”
“可是……”中島敦有些不解，他小心地看了一眼少女的表情，“您不是說，我已經屬于您了嗎……”
“理論上而言并沒有問題呢。”少女的十指互相交抵，耳側一絲黑發拂過她的唇角，“但是呢，我想要中島君心甘情願地歸屬呢。”
“不是歸屬我，而是歸屬港口黑手黨哦。”
“為什麽？”中島敦擡起頭來看着她，“為什麽選擇我？”
“不知道被關起來的你知不知道，前段時間橫濱的裏世界還處于一片混亂之中，而先代無力維持裏世界秩序，從而我上位。不可否認的是，即使設法平息了那場動亂，傷亡損失也十分嚴重呢。”少女看着白發少年那雙漂亮的紫金色眼瞳，映出她自己平靜的面容，“不僅是橫濱本地的大大小小勢力，還有外來勢力的入侵。死亡人數……即使是我，看到上千上萬的人，也會為部下難過的。”
“比如那位盯上中島君的白麒麟先生，便是外來人士。”她垂下眼睫，“這位白麒麟先生便是上次攪動橫濱天翻地覆的源頭之一，更加令人悲傷的是，他還是政府官方異能特務科引進的。”
中島敦睜大雙眼，話語中透出強烈的難以置信：“那樣的人……為什麽政府要把那種人放進來？”
“為了利益。”少女平靜地吐出這個詞，眼瞳一瞬間又恢複了無波無瀾的模樣，“異能特務科忌憚橫濱裏世界的過于強大，并且在自身能力不足以對抗裏世界的情況下，想利用外援削減橫濱裏世界勢力，并且給他們插手裏世界的機會。”
“即使會死上千上萬人……”少女閉上眼，“他們大概也是不在乎的呢。”
她注視着白發少年握起的拳，一字一句平淡而顯得過于冷酷：“中島君，裏世界的人命對他們而言，不過是一串數字罷了。尤其是那裏的人還過于死板自以為是，對他們而言，自身的權利比起橫濱這個社會的穩定自然是重要的多了。”
“嘛，不過中島君實在不願意的話，我會派人将你送出組織的，即使你要加入異能特務科那樣的官方也沒有關系。”少女微笑着說，“但這樣的話，中島君就要注意安全了，畢竟是他們将那位白麒麟引進來的，很有可能會把中島君交給他哦。”
“那麽，中島君，你的選擇是什麽呢？”她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步步地走到少年面前，伸出手，唇角微彎，“在我看來，你有足夠的價值哦。”
“你身上藏着的，是有一天将會爆發而出的，比太陽更加璀璨的才能。”
少女的話語像是巨石猛地砸進中島敦的心湖，激起千層巨浪、
她的雙眼彎成新月狀，白皙而略顯修長的手穩穩地停在少年的眼前：“要加入我的隊伍嗎，中島君？”
中島敦咬了咬唇，眼神閃爍了幾次後，他緩慢地伸出手，手指搭在少女的手心，目光中第一次充滿了連自己也沒有察覺的堅定：“我選擇……加入……首領。”
“我真高興呢，敦君。”少女的眼底掠過一絲笑意，“歡迎加入港口黑手黨。”
“現在那個孤兒院終于也隸屬組織了呢，敦君也可以放心的回去看看了呢。”少女笑眯眯地說道，“想要回去的話打個假條就可以了哦，我會批準的。”
“是……謝謝首領……屬下非常感激。”中島敦微微低頭，绀野凪無所謂地揮了揮手，“嘛，那我就不拘着敦君了，可以回去自己辦公室了哦。”
“是，屬下告退。”中島敦鞠躬，退出辦公室。
绀野凪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将改完的文件放在桌上，鋼筆蓋好後壓在最上層。她剛戴上耳機打算舒舒服服地窩在沙發上打幾盤游戲，門再一次被打開了。少女悠然得擡眼，不請自來的家夥又來了。
“太宰君，你的文件改完了？”绀野凪将目光轉回屏幕的戰場上，太宰治走到她旁邊習慣性地挨着她坐下，腦袋壓在少女肩上嘟着嘴一副委屈的模樣：“好過分啊~首領居然把那麽多文件丢給我，自己卻在悠閑地打游戲。”
“太宰君，擅自偷吃首領的零食，未經允許在首領辦公室內上吊。”绀野凪涼涼地開口，“身為幹部卻擅自離守，拖延任務，這是來自首領的處罰。”
“好過分，好過分吶！”他鼓着臉擡手按在绀野凪的游戲手柄上，擡起又長又卷的眼睫盯着少女黑曜石般的眼瞳，“凪醬超級過分的呢。”
“明明知道那個家夥是卧底，為什麽還要留着嘛……虧我特意給凪醬提示。”太宰治鼓着臉一副委屈的表情。
绀野凪輕笑一聲，她将游戲暫停，轉過臉，眼底幽邃深沉：“太宰君，你究竟想要做什麽呢？”
她再一次提出了這個問題。少女的臉上是毫無波瀾的平靜，平靜地呈現出了一種近乎透明的隔閡感。
绀野凪再一次仔仔細細地注視着男子鳶色的眼瞳，通常人們會把處于黃昏之時白晝與黑夜交彙時天空的顏色稱為鳶色，那是一種介于橘紅與深黑之間的顏色。大部分人或許會認為那是那兩種顏色的混雜，自然界裏有一種鹫鷹的羽毛顏色和它相近。
但绀野凪偏偏覺得，鳶色是一種源于那二者卻已經完全脫離二者的顏色，偶爾它在光線下會幻化出一種半透明的琥珀色，像是融入了甜蜜的蜜糖的顏色，朦朦胧胧卻又攝人心魄。
绀野凪很少關注別人的眼睛顏色，不得不承認她現在的隊伍裏不少人的眼睛非常漂亮，比她自身擁有的那平淡無奇的純黑色要更加惹人注目。當初會應下對方試探性的邀請究竟是為了什麽呢，绀野凪漫不經心地想着，多半是為了尋求刺激吧。
她自認為不算什麽聰明人，和那所謂的一眼就看透真相的聰明人還有太宰這樣把控一切發展的聰明人根本沒法比。但即使是她，卻依舊在多次看透那些人自以為是的謊言後開始感覺到了無聊這種厭惡的情緒。很奇怪，明明是她內心産生的情緒，她卻開始厭惡這種情緒。
一個優秀的游戲愛好者是不可以局限在格局過小的游戲裏的，缺乏興趣是最大的敵人。當時她想着或許轉換一些角度，說不定就能找到足夠有趣的事。
她不缺乏耐心，忍耐是她最擅長的事情之一，這一點她可以毫無顧忌地自誇，某種程度上甚至超過了太宰治這種聰明人。看着一根根蛛線編織成網，的确能給人帶來愉悅，但不可否認的是，過于漫長的布局，她擅長忍耐，但并不意味着不會感到無聊。
“我的目的就是凪醬哦。”太宰治低笑着于少女的耳畔吐息，“從一開始就沒有變過哦。”
绀野凪定定地看着他，而後門再一次被敲響了，她迅速伸手推開太宰治站起身，走到首領椅上坐下，太宰治笑眯眯地攤了攤手，也站到一旁。
“請進。”
進門的是剛剛下去的中島敦，對方看着兩人後立刻鞠躬，将疑惑藏在眼底：“首領，太宰先生。”
“剛剛收到了莫洛托的邀請，對方的首領想要邀請首領您會談。”中島敦将手中的邀請函放在辦公桌上，绀野凪拆開後一目十行地看完裏面的文字，若有所思地将邀請函放下，“唔，這個組織似乎，上次還對港口Mafia提出過抗議來着，理由是什麽來着？”
“港口黑手黨上次擅自擡價搶走了他們定下的一批軍火。”太宰治适時接口，绀野凪瞥了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好像的确是這樣，不過那次我記得是那位軍火商隐瞞了和他們定價的事情，而我們出價更高那批軍火自然就歸我們了呢。”
“莫洛托的首領同時還邀請了橫濱數十個組織的首領。”中島敦繼續說道。
“上次對方和我們商讨的結果似乎并不能讓對方滿意呢。”绀野凪彎了彎眼，“這是鴻門宴嗎？”
她自然地交疊着雙手，嘴角緩緩上揚：“明天是個好日子呢，敦君，幫我邀請紅葉姐，中也君，帶上芥川君，小銀和鏡花，我們一起去賞櫻如何？”
少女笑盈盈地說道，中島敦擡起頭，有些茫然的表情，在觸及到站在旁邊的太宰治一同揚起的唇角弧度後又低下頭，多次的經歷告訴他，一般首領和太宰先生同時露出這個表情，代表着肯定有人要倒黴了。
“是。”
“太宰君要不要一起呢？”绀野凪微笑着轉頭，太宰治注視着少女眼中的深意，勾起的弧度更加上揚，“當然，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去的呢。”
“大家明天一定要開心地‘賞櫻’哦。”
少女彎起的漆黑眼瞳中，在燈光下掠過一絲冷冽的光。
這一次的樂趣，或許會足夠長久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6-12 15:07:38~2020-06-14 23:08: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虞茗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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