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醉生夢死
展信佳走後周頤一個人去食堂吃飯,但那頓午飯卻吃的如同?嚼蠟,尤其是當她坐在一群中學生的食堂裏?聽着前後左右的少男少女們意氣風發的談論着對未來的憧憬,她那個二十六歲的靈魂顯得是那樣的卑劣醜陋。
她曾經也有過這樣的時候,也如他們一樣,只是後來歲月變遷,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她慢慢地不再期待未來,只想有着安穩的生活,只想維持着現狀。
所有改變世界的人最終都會被世界改變。
她記不得自己是什麽時候變的,只知道等她一回頭,等她再度重返到十八歲的時候,她才驚覺後來的自己錯的是那樣的離譜。
午飯吃得很不合胃口,除了藏有心?事外,更多的是對食堂大鍋飯的不喜歡,這些年她早已習慣星級大廚為她專門烹饪的各種高端的食材,吃慣了山珍海味,驟然再去吃平價低廉的食材時,連張口都是一種很需要勇氣?的事。
昨天也不是沒有這樣的感覺,只是那個時候她以為自己身處夢中,對于細節要求的并不是那麽多,今日再次嘗試,她發現自己真的辦不到。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這個道理以前周頤是聽過的,也明白的,但她向來以為将其适用在自己身上并不合适,她本就是從平民家庭出來的,重返平民生活只是回歸原點,不會不習慣。
可當她吃了第一口飯菜她便皺起了眉頭,廉價的食用油,低端的食材,沒有絲毫技術的烹饪方式,再加上針對大衆口味的批發菜式…一切都那麽的讓她這個過慣了好日子的豪門贅婿難以接受。
她想起最開始和宋溪讓結婚的時候對方對她的改變,她喜歡點外賣吃炸雞喝啤酒,于是宋溪讓便專門讓旗下的洲際酒店星級大廚為她專門服務,24小時待命,只要她想吃,随時都能給她端上最新鮮酥脆幹淨又衛生的炸雞。
至于啤酒,宋溪讓自然是不會允許她喝那種幾塊錢的廉價液體的,喜歡啤酒,宋溪讓就為她專門把地下室騰空來做釀酒,找了最好的師傅選了最好的食材為她釀幾天也喝不了一次的啤酒。
她當然覺得太過浪費,也勸過對方數次不必如此,但當宋溪讓溫柔地問她難到要她看她過的不好麽時她就讪讪的閉上了嘴。
她總是太笨,說不贏妻子。
不得不承認她的妻子宋溪讓很會抓住她的弱點,但她知道她也是真的為她好。
只是兩個人原本的階級地位處事方式本就不同?。
宋溪讓對她的好是很直白的,和宋溪讓結婚之後她不是沒有看?得出來宋溪讓花了很多的心?思在她身上,她都是感受得到的,手機上看?個風景區的推送,她随口說了句不錯,然後第二日早上宋溪讓就別人給她送來了酒店機票,安排好了行程讓她去玩。
她擔憂這樣花對方花得錢太多了,她本就不是沖着對方的錢來的,開始的時候确實是很難接受的,但是宋溪讓卻是潤物細無聲的那般讓她慢慢适應,慢慢接受,還笑道:
“有什麽好擔憂的,按照你這樣的花法,興許再活個上千年的話才有可能花得光我的錢。”
“……”周頤被妻子的話弄得哭笑不得,也就算了。
衣食住行樣樣宋溪讓都為她安排的妥妥貼貼,想吃什麽提一句,最晚不超過當天晚飯時就會出現在她的餐桌上,至于她喜歡的電子産品游戲機之類的,宋溪讓更是霸道總裁般的但凡出新款就必為她買來,後來為了給她放她給她買來手辦,宋溪讓直接買了套兩百平米的房子拆空了做置物架安放,就為了博她一笑。
她對于那樣好的宋溪讓當然是又喜歡又惶恐的,也曾半開玩笑地跟宋溪讓說過對方對自己這樣好好似霸道總裁圈養小嬌妻。
宋溪讓聽後輕笑,結果轉頭就給她拿了張無限額高級黑卡附屬卡過來送她,“這樣子的話會不會更霸道?”宋溪讓咬着她耳朵問道。
她愣地半天都沒說話。
其實大家都很明白,一個經受過社會毒打?的人最經受不住的誘惑就是香甜可口的軟飯,何況還是家破人亡過的周頤。
如果有的選,這世上當真沒有幾個人不願意不勞而獲,就算是自己願努力,可這個社會那麽難,很多事不是靠你努力就可以實現的。
毒打?一個有夢想有抱負的年輕人是世界最愛幹的事,沒有之一。
努力并非就能得到一切,讀書都尚且如此,更何況是沒有人情味的現實呢?
她戲言說自己是妻子圈養的小嬌妻,雖半真半假但也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孩子出生後她有跟宋溪讓提起過自己想回公司上班的事,“我一個四肢健全的人,總不能老是這樣呆在家裏?被你養着吧?都快廢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有些忐忑,怕宋溪讓會多想什麽。
但宋溪讓只是失神了片刻,然後便十分自然地望着她回答道,“好,聽你的…”
宋溪讓同?意了她回公司的事,她興高采烈地準備着重返職場的事宜,可就去公司報個道個功夫半道上就接到了家裏管家打?來的電話,說是女兒發燒了,妻子帶着孩子送去醫院了。
她愣住,那日宋溪讓是要出席很重要的一個會議的,她本就空降管理層,根基不穩,再忽然缺席,難保股東們不會有所微言。
于是她立馬掉頭趕往妻子母家季氏的私人醫院,繁尋國際醫院,到了之後問了女兒在住院部,趕去的時候剛好在病房門外聽到岳母與妻子的對話:
“你今天不是該去參加公司的股東大會嗎?這可是你接手公司之後的第一次參會啊,怎麽沒去?”岳母應該是聽到孩子生病的消息後趕來的,比她快了點。
聽到這裏?,不知道怎麽的,周頤在門口停住了腳步。
隔了三秒左右,她聽見宋溪讓回答道:“孩子感冒了有些發燒,她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妻子的聲音有一絲的疲憊,應該是照顧生病的女兒心力交猝所導致的。
岳母不解道:“怎麽就是孩子一個人在家了?不是還有周頤嗎?她沒有在家?”
宋溪讓平靜的答道:“她去公司上班了。”
岳母驚訝道:“她去公司上什麽班?!你這孩子,要她去上什麽班???咱們家又不缺錢,她去上班了那孩子怎麽辦?”
老人們總覺得孩子還小,總需要雙親中的一個照顧着的,她本就事業不如妻子,岳母會如此想也是無可厚非的。
道理是這樣的沒錯,可周頤驟然聽到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些不開心?的。
“沒事,她在家裏?呆了那麽久,許是沉悶了,去公司也好。”比起岳母的不高興宋溪讓就顯得很淡然,還勸慰道自己母親道,“媽,您別這樣說周頤,她一個alpha為我呆在家照顧我小一年的,換作別人誰能做到她這份上來?家庭和事業本來就需要兩個人相互扶持相互付出的,總不可能我仗着自己比她出生好點,比她有錢些,就要她一個alpha在家為我當家庭主婦吧?何況咱家也不需要家庭主婦,什麽都有保姆管家呢。”
岳母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是還是心疼自己的女兒和孫女,所以仍是頗為不滿道:“話是這樣說的沒錯,我也知道周頤是個好孩子,是,咱家是不需要什麽家庭主婦,可是點點先天不足,出生到現在動不動的就上醫院,藥從來都沒有停過,保姆們再好哪能有自己的媽上心?啊。”
聽出母親話裏?的松軟,宋溪讓又适當的哄了哄自己的母親:“沒事,這不是還有我麽?我是老板,把上班時間靈活一下不就可以帶帶孩子了麽?”
聽到妻子的妥協,周頤臉上沒有表情地垂下了眼眸,忽然想起這一周自己準備重返職場之後妻子眼底的那片青黑。
beta無論是專注力還是精力都是遠遠不如alpha的,但是為了她的夢想,為了她那莫無須有的自尊心?,宋溪讓在工作了一天之後明明那麽累,回家之後卻還是強打?着精神照料孩子,分攤她的工作。
“……可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司多少人想和把你拉下位子來,就等着你出錯呢,”岳母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哽咽,“我的女兒啊,是媽不好,媽要是身體好些定然也是能幫你分攤一些的。”
岳母季涼當初生宋溪讓的時候被人所害,導致半身不遂,現在都還坐着輪椅。
她都為了女兒和孫女如此,周頤這個該肩負重任的alpha越聽心就越發的不是滋味。
“快別說這些了,要是周頤過來了聽見了就不好了。”宋溪讓很是時候的轉移話題道。
岳母有些賭氣?道:“你滿心滿眼的都是她,也不想想自己,今天的會那麽重要,你……”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便打住了,應該是宋溪讓制止住了對方。
周頤在門口多站了一會,等到裏面的人說起了別的事的時候才敲門進去,進?去之後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一樣,向岳母大人問安了之後只問女兒的病情。
孩子在輸着液,一張小臉蛋因為發燒而變得紅彤彤的,周頤站在床前看?得眼眶一熱,想到自己近段時間對女兒的疏忽,心?中愧疚不已,恨不得讓自己代為女兒受罪。
宋溪讓大約是發現了她的異常,便趁岳母去找主治醫生的時候拉着她的手寬慰道:“孩子沒什麽事,就是變季了感冒了,你不要擔心?。”
周頤點點頭,看?着妻子那張略微有些疲憊的臉,又看?了看?病床上的女兒,頓,下了決定:“我不去上班了。”
“嗯?”宋溪讓一怔,繼而有些疑惑道,“今天不是去報道了嗎?怎麽又不去了?你原先的那個主管辭職前一直都很看?好你…”
不說這個事周頤還不知道,說了後周頤也微微有些驚訝,“趙主管離職了嗎?”
據她所知,趙主管當初也是跳槽到宋氏集團的,來得時候相當的意氣風發,覺得自己找了份極好的工作,一腔抱負,等着在宋氏大展拳腳,怎麽才隔了一年不到就離職了呢?
“嗯。”宋溪讓沒有說太多,本來以她的身份職位來說對中級管理員的離職與否知道的确實就不多,不過是因為周頤的關系多關注了兩下,多的也就不知道了,人事的任免事行政的事,她是周頤的妻子,自然還是最關心周頤的,所以細想了一圈之後還是覺得周頤忽然不去上班這事有些古怪,于是有些猶豫的問道,“是不是…又有人在你面前亂說什麽話了?”
她一直是知道自己和周頤結婚後很多人背地人都在笑話周頤是小白臉的事,這對于傲氣的alpha來說确實是很羞辱人的。
周頤脾氣是好,但并不代表她就可以任人羞辱。
看?着妻子眼裏的緊張,周頤心?頭的那塊石頭慢慢的松動了,她好笑的拍了拍對方的手背,哄到:“沒有,就是不想去了,反正我之前想回公司也是為了趙主管的知遇之恩,現在他都離職了我回不回去的也不重要了。”
“可是……”宋溪讓還是有些猶豫。
“沒什麽的,我本來就沒有什麽大的抱負,就在家帶帶孩子陪陪你也挺好的。”周頤抱着妻子安慰道。
也不知道究竟說的是不是真心?話,至少那一刻裏她是真的願意的。
願意為了家庭而放棄自己的事業。
宋溪讓大概是信了,但是也沒有信得太全,因為她當時沒有說什麽,但是隔了一周多後忽然有天回家後她就說要帶着周頤去個地方。
周頤一臉的不明所以,想着非要出門的話那就把孩子也抱上,但是宋溪讓不讓,說是要兩個人補個約會。
“你難道不想和我共處一下時光嗎?”宋溪讓問道。
周頤笑了。
打?小深受父親母親恩愛的影響,周頤對妻子一向是很縱容寵愛的,聽見了宋溪讓這麽說了以後她也沒有太堅持,于是簡單的收拾了一番後便随着對方出了門。
路上是宋溪讓開的車,一板一眼的還要給她戴着眼罩,說是為了防止她偷看,老夫老妻那麽久了,宋溪讓那樣還真弄得她都有些緊張害羞了。
宋溪讓說要給她準備驚喜,并且路上的時候無論她怎麽問對方就是不肯提前透露她一點,只說她會很喜歡。
好吧好吧,沒了辦法的周頤只能耐心?的等待。
從她們家出來到目的地車程大概只有半小時左右,到了目的地,宋溪讓為她取下眼罩,然後讓人開了燈,當眼睛适應了忽然的光明之後,她入目看到的就是那由寬闊的地下車庫而改裝的私人賽車俱樂部,跑道直接連着停車位,車子開出來就能開始比賽。
“這是……?”周頤看?着那自己所喜歡的炫酷跑車一輛輛,一行行地停在地下車庫,被日光燈一照,透着低調的光,整個人都驚呆了。
“你不是很喜歡看賽車比賽嗎?我想你應該會喜歡這裏?,剛好前陣子看?到有人在轉讓,我就買了下來修繕了一下。這裏?面的車都是我以前收集的,只有幾輛是上兩周才買回來的。”宋溪讓轉頭笑盈盈地對她道,“俱樂部的資質我已經辦下來了,不過因為你銀行流水不夠,所以俱樂部的法人名字寫的是管家宋謙的名字,等過一段時間你有資質了之後就轉到你名下。”
周頤聽了覺得有點懵,也有點沒有反應過來:“…轉到我名下?幹什麽?”
“當然是把俱樂部開起來呀。”宋溪讓理所當然的說道,“京都這邊有很多富二代都喜歡玩賽車,但是廠子只有那麽幾個,而且都比較小,遇到天氣?不好的時候完全沒辦法比賽,這個室內的原先是車臣公司的試車庫,面積夠大也有現成的跑道,所以開俱樂部的話會很有市場。”
這是要給她弄事業的意思了。
周頤終于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自己上次說要重返職場的事或許還是讓宋溪讓多想了,于是她忙解釋道:“你不必為我弄這些,太麻煩了,而且我也不會經營…”
“不會經營也沒關系,我可以找人全權為你打?理,你只等分紅就可以了。”宋溪讓是打定了決心要為她弄份事業了。
周頤有些哭笑不得,“幹嘛非得為開個俱樂部啊?我就在家裏?不好嗎。”
“你喜歡待家裏就待家裏,你喜歡出來做事業就做事業。”宋溪讓踮着腳親了她一口,挑眉對她霸道道,“不用看別人臉色,包括我在內。”
周頤:“……”
默,周頤好笑道:“…溪讓你這樣真的好霸道總裁啊。”
宋溪讓哼了聲,驕縱道:“你不樂意?”
“沒有沒有…”
宋溪讓實在是太好了,好得讓她甚至有點惶恐不安,挑不出一絲的不對勁來,她自覺自己沒有什麽特別的閃光點能吸引得到像宋溪讓這樣優秀的人,更明白于情于理,自己都是不該這樣依附着對方的。
正所謂無功不受祿,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是她打?小老媽就教她的道理,也正因如此,所以她才想不明白宋溪讓為什麽會對她那麽好,那麽愛她。
“嗯,小朋友提出的這個問題還是很值得探索一下。”某次她還是沒有忍住,糾結的問出了口,結果宋溪讓聽後一本正經的轉過頭來,看?着她道,“那你說我為什麽會對你這麽好,這麽愛你呢?”
周頤靜默了半晌,猶豫道,“總不可能因為我長相吧…?”
雖然她長得還算可以,但也應該不至于這麽讓宋溪讓喜歡。
宋溪讓哼笑道:“幹嘛不自信點?”語氣裏?有一份難得的狹促。
周頤聽後有點窘迫:“……”
結果看?到周頤害羞的表情後宋溪讓就像是看到了什麽好玩的事一樣,一直笑個不停,笑了好大半天之後才斂起神色對周頤認真道:“你很好,只有與你相處過的人才知道你的好,世上像你這樣有負責又善良有擔當且好而不自知的人太少太少了,不要妄自菲薄。”
話雖然是這樣子說的,可周頤總覺得這樣老是享受對方的好是不行的。
只是她的擔憂在宋溪讓那裏并不實用,因為宋溪讓只會輕飄飄的問她一句“你跟我難道不是夫妻嗎?”就堵住了她的嘴,讓她無話可說,好像再多說一點就是不識好歹,與妻子計較客氣。
宋溪讓太過有錢,對她花起錢來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周頤跟她談過很多次,但怎麽說都不太頂用,最後只好把自己爸媽給搬了出來說若是她爸媽在天之靈知道了她這樣沒志氣?,那定然是會很生氣?的。
宋溪讓自然是知道公公婆婆一生剛正不阿,是執法為民的好檢察官好警長,所以聽到周頤這麽說了之後她也頓了一下,然後道:“但是你我是夫妻,公婆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太怪罪,畢竟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咱們倆要長長久久的,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的幹什麽。”
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周頤還是嘆氣道:“那點點長大了要是學我怎麽辦…?”
“學就學啊,反正咱們的都是要留給她的。”
不知道這句話是不是提及到了周頤的傷心事,周頤聽後怔了半晌,然後澀然道:“可人世無常,有時候要是走得太突然,或許連個念想都沒留下來…”
宋溪讓一直看着周頤,目光有點深,不肯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你別想太多,你看?,公婆們雖然走得突然,但還是給你留下了不少的東西讓你做念想的。”
“什麽東西啊,”周頤搖頭,“我爸媽又不是什麽富裕的人,一輩子到處扶貧,走後除了給我留了套房子和滿書櫃的書以外別的什麽都沒有。”
“就滿櫃子的書…?”宋溪讓微微訝然道。
“對。”周頤道,“他們最愛看的就是書了,從小看?書的時間比看?我這個女兒時間多得多。”
宋溪讓怕再勾起她的傷心事,所以話題說到這裏?便就此打住了,但往後還是我行我素,把所有的好的東西都往周頤面前搬,壓根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
但也不是太強硬,因為每每她受之有愧的時候宋溪讓便總會摸着她臉深情又溫柔地對她道,“你是個alpha,我嫁給了你就是依附着你,沒有你的允許與體貼,哪裏會有今天的我呢?”
“……”
最開始當然聽着是耳朵臊得慌的,況且她當時與宋溪讓結婚并不是奔着對方的財富地位去的,不然的話也不會去找律師簽署婚前約定,可後來日子久了之後,聽得多了,慢慢地她心?底的貪念也被勾了出來,竟也生出了幾分“我是個alpha”的自豪感來,再加上開了俱樂部後與那群富二代朋友們的吃喝玩樂一番後,她真的飄地都快要找不到東南西北了。
揮金如土,醉生夢死,沉迷享樂,不分晝夜,這樣的日子實在是快樂。
直到一個午後,她睜眼重回到了十八歲。
她失去了所有,只是周頤,不再是宋氏女婿,繁華如夢,過眼雲煙,冷靜一看?她得到的到底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