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0二合一 你不能吃幹抹淨就不認賬啊……
“啪!”
又是一記清脆的響聲。
只是這次不是寧倏一腦中的斷弦之聲,也不是為愛激烈的鼓掌,而是傳自隔壁的客房。
客房內,燈火闌珊,顯得有幾分幽暗。
地上長影晃動,好似鬼魅魍魉,耀武揚威。
洛念山額前碎發披落下來,遮住了他的眉眼,卻遮不住那半邊紅通通的臉頰。
“師、師尊……我……”洛念山的聲音顫抖,肩膀也忍不住地輕輕顫動着,雙手緊緊捏作一團,不安地垂于身側。
“滾!我沒你這樣的徒弟!”許子玄坐在床榻上,披着一件睡袍,滿臉怒意。
那雙惹眼的紅唇,幾乎要噴出火來。
“師尊,徒兒知錯!求師尊不要趕走徒兒!”洛念山跪着爬了幾步,拉住了許子玄的褲腳,用一種從未有過的低沉哭腔,哭訴祈求着,“徒兒是情不自禁,徒兒對師尊……”
“閉嘴!”許子玄急忙大喝,制止洛念山繼續說下去。
他一點都不想聽自己的親傳弟子對自己傾訴愛慕。
欺師滅祖,離經叛道之人,有他一個就夠了!
“師尊……”洛念山無比絕望,拉住了許子玄的褲腳便不肯松手。
這一夜本可安生無事,可偏偏他從寧倏一那屋回來後,看見他師尊在床上入定冥想。
他守在許子玄身邊,可許子玄一直閉着雙眼,倒像是入了沉睡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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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那冷漠平靜的臉頰,染着兩抹紅暈,好似天邊朝霞;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緊緊閉着,長長的睫毛時不時顫動;那紅潤飽滿的唇,更是透着誘人的光澤,微微開啓……
洛念山本想給自家師尊蓋上一層毛毯,卻忽聽師尊口中弱弱地念叨着。
他湊近一聽,只聽許子玄口呼“師尊”,不停乞求着對方別走別離開,甚至,還求着對方抱抱自己……
聽見師尊口中冒出如此有違常倫大逆不道之詞,洛念山卻不覺得意外。
許子玄平日雖然一直隐藏着心思,可跟随在他身邊這麽久,看着他一次次為了那個人入魔,洛念山早已明白。
許子玄對陸清舟的感情,已經超出了師徒之誼。他的心早已被烈陽劍陸清舟獨占,根本裝不下別人。
可他,卻偏偏與許子玄走上了同一條不倫之路,愛上了自己的師尊……
“師尊……你醒醒,看看我,我不是師祖啊……”洛念山俯身湊近,細看那張絕美容顏,心裏狂跳不已。
他已經不想繼續裝作什麽都不懂的樣子守在師尊身邊了,也不想繼續壓抑着心底的感情。
至少,給他一個嘗試的機會,哪怕會被拒絕……
洛念山垂下頭,輕輕覆在那雙朝思暮想的紅唇上,只覺得那唇瓣柔軟溫暖,品嘗起來十分美味,便不由得入了癡迷,越發投入……
可誰想,許子玄竟忽然睜開了眼睛,猛地推開他,起手便是一記耳光。
這記耳光,打得洛念山口中滿是血腥氣味,心裏慌亂,于是拉住了許子玄不放。
他自知,只要今日放開了手,師尊便再也不會理他半句……
莫說是感情得到回應了,就是連往日的師徒之情都不複存在。
許子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漸漸冷靜了下來。
低頭看着抱着自己腳踝不放,滿臉欲哭表情的洛念山,他的腦海裏浮現出另一幅畫面。
同樣也是在這妖宗的客房裏,他當時不也抱着同樣的心情,想要去吻一吻師尊,抱一抱師尊,徹底占有那個雪白的人……
當年事情過于複雜,非他一人之力促成,可當時的他卻沒思考那麽多,只想趁機得到師尊,卻不想成了他人傷害師尊的幫兇……
“唉……”許子玄輕嘆,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師尊!”洛念山緊張地擡起頭,深怕許子玄将他逐出師門。
“下去吧,明早還有妖祖祭慶典大比,需養精蓄銳。”許子玄輕聲道,音調恢複了往日的威嚴與冷靜,“不是你想這些糊塗心思的時候。”
“可師尊,弟子心裏……”洛念山見許子玄并未繼續責罵,心裏莫名生出了一股希望,想要就此将自己的一腔濃情統統抖落出來。
可許子玄卻伸手阻止了他。
“為師當年也與你一般,抱着一腔熱情,以為有了這赤誠之心,便能金石所開,感動天地……”許子玄緩緩道,眼中閃耀着粼粼波光,“以為有了能力有了地位,便能堵住天下人之口,殺光所有敢指責于我之人。但……”
“感情之事,只是一人心熱卻還不夠。我忘了,他心中并無我,無論我做多少,他也不會因此多看我一眼。後來我方才知曉,我做得越多,便是将他推得更遠……”許子玄看向了窗外夜空,輕嘆道,“有我這前車之鑒,也給你提個醒。你那份心意,你自作打算,而我這心,沒有人能夠左右得了。你可明白?”
“弟子……弟子明白……”洛念山垂下頭去,臉色變得比月色更為蒼白。
這份感情注定得不到結果,而他唯一能慶幸的是,許子玄并未因此而與他恩斷義絕。
可如此一來,往後天天看見這張令人無法忘懷的臉,才更讓他難熬!
窗外月明星稀,夜風陣陣。
數裏之外的妖祖祭祭壇上,一襲火紅的紅袍垂至地面,一頭火紅的長發披落腰間。
“明日比鬥可都準備好了?”月歸凝接過侍女遞來的酒杯,朝着面前之人虛晃一下,似是在敬酒。
紅唇抿了一口美酒,舌尖舔過唇邊,看起來竟有幾分妖冶。
“在下自當盡全力!”他前方不遠處,一人拱手而道,“定不讓陛下失望!”
“我妖宗也會助你,你明日便依計行事……”月歸凝彎了彎藍色眼眸,低聲提點了幾句。
“但憑陛下吩咐!”那人聽聞,大喜過望,拍着胸膛保證道,“有陛下相助,在下定要歸元宗聲名掃地!”
“你且去吧……”月歸凝揮了揮手,讓侍女将那人帶領出去。他的目光轉而落在了遠處那一排排安靜的客房小院裏。
手指輕輕摩擦着酒杯的杯緣,月歸凝勾起了唇角,輕笑一聲:“許子玄,是該算算我們的陳年舊賬了……哼……”
次日清早,陸清舟在一陣酸痛中醒來。
身體像是被拆散了架,沉重無比,四肢酸麻得幾乎動彈不得。
後面倒是貼着一溫暖的暖爐,修長的手臂還環着他。
兩人還以無比親密的姿勢相互依偎,讓陸清舟的臉皮瞬間變得滾燙。
他一抽身離開,寧倏一便覺察到,自然也就醒了。
揉了揉惺忪睡眼,寧倏一下意識地伸手攬住對方,将陸清舟又塞回了懷中:“唔,阿雪……別動,再睡一會兒吧……”
熱氣噴在陸清舟的耳後,惹出了一片紅暈。
陸清舟輕咬貝齒,腦中滿是昨晚發生的一幕又一幕。
說來也怪,他明明是喝醉了,但那些春光乍洩的旖旎片段卻依然清晰地保留在他腦海中,此時翻看出來,真叫人羞愧難當,恨不得挖個地洞把自己給埋了。
“唔,阿雪,你怎麽了……”寧倏一覺察到懷中的溫度似乎在悄然上升,于是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額頭,明知故問,“沒發熱啊,你怎麽耳朵都紅了?”
“我……我沒事……”陸清舟輕聲道,“起來吧……”
“額頭不燙,臉卻很燙啊……”寧倏一的手順着額頭滑下,摸到了陸清舟的臉頰上,滑落到下巴上。
大手有點粗糙,手心裏都是繭子,但動作卻無比輕柔,撓得人心癢癢。
“唔……”陸清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被撓了下巴竟然會變得這麽舒服,這果然是貓族本能。
“阿雪,我撓得舒服嗎?”寧倏一壞笑了一聲,下足了功夫認認真真地撸貓。
“別……別亂摸!”陸清舟終于意識到,寧倏一是在趁機占自己便宜,心裏一惱,就想甩尾巴扇他一臉。
可是……他心神一動,身體卻還是人形,并未變作貓,尾巴卻從尾巴骨那兒冒了出來,狠狠給了寧倏一一抽!
“哇!”寧倏一被吓了一跳,伸手一抓,将那雪白細長的貓尾巴握在了手心裏,仔細一瞧,不由得樂了。
陸清舟此時扭轉身子看着他,一條彎彎的尾巴甚是漂亮。
“放開!”被人捏住尾巴的感覺并不好,陸清舟低聲喝道。
“就不放!誰讓你抽我?”寧倏一拿捏着毛茸茸的貓尾巴,輕輕抽打着陸清舟的後背,一邊用怨婦腔開口埋怨,“喝醉了發酒瘋就纏着人家不放,現在清醒了就想把人家踢到一邊,阿雪啊阿雪,你怎麽能這麽沒良心!”
寧倏一的話戳中了陸清舟的軟肋,陸清舟想了想,發現自己這樣好像真的很負(ba)心(diao)薄(wu)幸(qing),頓時又焉了幾分。
可要他為了此事道歉,他又覺得抹不下面子,一時有些躊躇,卻聽寧倏一的腔調越發不可收拾。
“昨晚分明是你先動的手,可憐我一黃花大童男,就被你糟蹋了……”
“好嘛,因為是你我才肯從的,畢竟你是我最愛的阿雪嘛,但是你不能吃幹抹淨就不認賬啊……”
“你要對我始亂終棄,我可怎麽活啊……”
“嘤嘤嘤……”
陸清舟想了想,還是默默起身,把尾巴從對方手心裏抽了出來,然後……
“哇,阿雪,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別抽,別抽了!”
房間裏,頓時又變得雞飛狗跳……
在屋裏鬧騰了一會兒後,寧倏一還是神清氣爽地出了房門,雖然頂着一張印着紅杠杠的臉,卻無法掩飾他的意氣風發。
相較而言,許子玄卻顯得憔悴幾分,似是一夜未能好眠。
“歸元宗的各位,煩請走這邊……”妖宗派紫嫣前來接待,紫衣少女笑眯眯地打量了寧倏一一番,略有深意地點了點頭,“寧師叔昨晚可有好好休息?”
“當然是一夜翻雲……咳咳,一夜好夢!”寧倏一只覺得自己的頭皮被狠狠揪着,急忙改口。
紫嫣看了一眼盤在他頭頂的白貓,那白貓漸漸松開了爪子,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各位師兄還是第一次來參加妖祖祭大比,我一路給你們說說情況吧……各位,請這邊走。”紫嫣急忙撇過頭去,轉而向衆年輕弟子介紹起來,心裏卻好生奇怪。
怎麽沒看見那個胖胖的家夥?是睡晚了沒起床嗎?
妖宗妖祖祭的比試,按照寧倏一的理解,就是一場典型的奧林匹克。
來自妖宗、魔宗、正道修士三個陣營的選手,将會在此進行丹、法、武、陣四類比試。
在這大比上獲勝,便是彰顯了自家門派的實力,奠定門派在江湖中的地位。
故而參賽選手不再只是各門派世家的小輩弟子,而多為門派骨幹,甚至一門之首、一家之主有時也得下場迎戰。
第一日比試的是丹,歸元宗出馬的,自然是丹蘊峰的薛長老。
鑒于薛長老已是煉丹宗師,故而不用一開始就迎戰,等到下方的煉丹師們角逐出了頭籌,薛長老等各家重量級選手才下場。
薛長老下場去沒多久,場上忽然起了一陣驚叫。
陸清舟擡起頭,便看見妖宗方陣劃開了一條道路,兩邊如雲的侍女排開了陣勢,在中間鋪上了彩色雲毯。
一頭火色耀眼的長發出現在衆人眼前,各方的驚叫聲便如同波浪一般,一波一波襲來。
“妖王?”
“妖宗今年竟然派出妖王來比丹?!”
“妖王會煉丹?”
妖宗素來以法術見長,妖族之王更是法力無窮、實力雄厚。本以為妖王會留在鬥法比試上,沒想到第一場竟然就下場了,比試得竟然還是……丹?
臺下衆人無不驚訝地張大了嘴,陸清舟卻并無半點詫異。
月歸凝雖然人品不算好,卻也是個驚才絕豔的天才,聰慧異常,法、丹、陣皆有涉及。
知道月歸凝會煉丹這件事的人寥寥無幾,可他未死之前便通過司空舜知曉了——月歸凝不僅僅是會煉丹,且還是一名頂級的煉丹宗師,其煉丹造詣天下無人可及。
因此,當年司空舜才會想到找他來煉制陽炎丹。
如果不是司空舜在陽炎丹上動的手腳,那麽月歸凝便是最大嫌疑人。
只不過……
月歸凝雖然總是處處針對他,可與他并無深仇大恨,沒有非要置他于死地的理由,甚至還曾向他伸出援手,故而陸清舟一直沒有懷疑過月歸凝。
“本王對煉丹之道也略知一二,見此盛況不免技癢,就想與各位切磋切磋,還望各位不要嫌棄本王才疏學陋、班門弄斧!”月歸凝拱手一拜,一揮袖子,朗聲道,“各位,請!”
“陛下過于自謙了!”薛長老急忙回禮,與衆家煉丹師代表一起目送月歸凝登上鬥丹臺,又轉身走向寧倏一。
“寧師侄,妖王臨時下場,怕是來者不善。老夫想向寧師侄借貓一用……”薛長老微微紅着臉。
他本以為自己身為煉丹宗師,想要獲勝不算太難,再加上之前剛剛發生過銀刀綁架事件,故而此次他并未帶貓出來助威。
可面前的妖王卻讓他直覺不妙——妖王必定不會第一場就親自砸了自己的場子,敢來鬥丹定是穩操勝券!
故而,他也必須做好萬全準備。而眼前,可不是正好有一只貓?
“那怎麽……”寧倏一正想拒絕,頭上卻忽然一輕。
就看頭頂一道白光飄過,陸清舟已經跳到了薛長老的肩膀上,并向他投來了一記目光。
他想上臺去,近距離仔細觀察一下妖王月歸凝如何煉丹。
“哎,既然薛長老開了口,我怎麽可能拒絕呢!”寧倏一立即改口,又再三叮囑了一番,這才不情不願地送薛長老和陸清舟離開。
有貓在肩,薛長老總算是添了幾分底氣和信心,跟在煉丹師隊伍的最後,上了鬥丹臺。
鬥丹臺高出地面數米,臺上隆起一座座長方形座臺,供煉丹師們放置煉丹爐。
薛長老高喝一聲,從儲物戒中拿出一盅約莫人高的巨鼎,“咚”地一聲放在座臺上。
“那便是薛氏一脈祖傳的貍丹鼎?”
“聽聞此鼎可提高極品丹藥的産率,并減少炸爐幾率……”
四周的煉丹師們交頭接耳,向薛長老投來了無比羨慕的目光。
薛長老得意地哼了一聲,便開始專注地向煉丹爐裏注入真火,開始暖爐。
陸清舟趁機打量了一番這尊沉重巨大的煉丹爐,只見青銅爐壁上,雕刻着一只只長毛長尾、尖耳長須的……貓!
陸清舟:……
所以,薛家的貓癡症,原來是祖傳的!
“快看!那是什麽?”這時,又有人發出了一聲驚嘆。
陸清舟循聲望去,只見前方不遠處,那披着深紅衣袍、故意坦露着胸肌的紅發男人祭出一朵銀色的花朵,花瓣四散,飄出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
一鼎極為玲珑的小煉丹爐從那花朵中露出頭腳,輕飄飄地落在了月歸凝的手心。
那是一尊通體銀色的小爐鼎,陸清舟眯了眯眼睛,看清那爐壁上雕刻的,竟是一條條細長之物——蛇。
蛇毒為毒,又可為藥,對煉丹師來說,也算是不錯的預兆。
只是這小鼎不過巴掌大,按衆煉丹師往日經驗來看,體積越小,靈氣循環越難疏導,炸爐的可能性就越大。
一時間,衆人都有些納悶,莫不是妖王臨時起意來參加比試,都沒準備個什麽像樣的鼎?
“諸位,請!”月歸凝向衆人一抱拳,毫無妖王的架子,客客氣氣地道。
他擡起頭來,湛藍的眼睛掃過周圍一圈,最終落在了陸清舟的身上。
漂亮的唇輕輕一勾,藍光流轉,讓陸清舟渾身一個寒戰。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什麽可怕的野獸暗中盯上了似的,讓人渾身不舒服。
“今日丹鬥,題為——”
一道卷軸從鬥丹臺上落下,上面鐵鈎銀畫着三個大字——玉靈丹。
“玉靈丹?可與玄天門九曲金丹相媲美的療傷聖藥玉靈丹?”臺下觀戰的煉丹師們各個面露凝重。
玉靈丹,唯有煉丹宗師方能煉制得出。由此看來,臺上的比鬥最終會成為煉丹宗師們的比拼,這可是難得一見的盛況!
一時間,所有煉丹師都屏住了呼吸,目光全都朝着臺上飄去,恨不得突破了界限,飛到鬥丹臺附近一睹為快。
鬥丹臺上倒是鴉雀無聲,安靜異常。
知曉了題目,煉丹師們無不聚精會神,挑選藥材,開爐煉丹,不敢有一絲松懈。
便是薛長老這樣的大能,也秉着小心謹慎的态度,讓陸清舟坐在一旁,自己便着手開始煉丹。
陸清舟看不懂煉丹之術,只能四處張望,卻又與那雙湛藍的猶如水晶珠般的眼睛對上了視線。
“靈貓?”月歸凝像是對煉丹毫不在意,随意丢了幾片藥材進了小小的煉丹爐,目光一直在陸清舟身上打轉,用唇語說着喃喃私語,“看來那日在廬陵見到的,便是你了。”
廬陵?陸清舟頓時提高了警惕,爪子不安地摩擦着地面。
他看到了什麽?
月歸凝探出紅舌,舔了舔嘴唇,臉上堆滿了笑意。
他一掌撫在煉丹爐上,爐中頓時燃起幽藍色的火焰。
陸清舟瞳孔一縮。
那幽藍色的火焰好像妖魔,在爐中搖曳扭擺,看似不太穩定。
但是,這卻是僅次于烈陽真火的幽冥寒火!
陸清舟的烈陽真火雖然更為厲害,卻過于霸道,不适合用來煉丹。
而據說幽冥寒火不僅能被更好地控制,更有效地淬煉藥材中的雜質,還能在丹成的瞬間冷卻,加速丹藥的凝練,提高丹藥品質。
可月歸凝從未在與其交鋒時暴露過他的幽冥寒火,是因為知道幽冥寒火不如烈陽真火,怕被吞噬?
陸清舟搖了搖頭,想要完全吞噬對方的火焰談何容易,實際戰鬥中并無這份閑暇時間。
所以,月歸凝每每與自己動手時,都隐藏了幾分實力……自己方才與其旗鼓相當?
莫非這妖王每次找自己麻煩,卻又不動真格,只是為了逗弄逗弄他?
陸清舟頓時感到幾分不爽,感覺自己似乎被人看低了。
這一氣,白毛亂翹,小小的貓兒頓時變成了白球。
“噗……”月歸凝輕笑了一聲,一揮袖子。
一股氣流頓時撲向了陸清舟,覆在他的額頭上,好像一只手,輕輕撫摸着……
神念外放無形化物?陸清舟頓時駭然,毛發更是蓬張!
短短十來年,月歸凝竟然能凝練出神念外放?他的修為……怎麽和當年的魔尊一樣了!?
“喵!”陸清舟驚叫一聲,空揮着爪子,想要把這股不安分的氣流按下去。
可那無形的大手卻越發放肆,竟然順着他的後背……
“啪”的一聲,也不知是哪座煉丹爐爆出了火花,發出了一聲巨響,驚吓到不少煉丹師。
陸清舟頓時感覺到身上的大手消失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朝着月歸凝望去。
只見月歸凝的神色變得凝重,眼眸變成了幽藍色。
他的目光飄向了鬥丹臺下,掃過臺下衆人,滿臉狐疑與緊張。
他釋放出去的一絲神念竟然被人打散了?
這天下,除了飛升的百裏重山和失蹤的司空舜,還有何人能夠做到神念外放,且強度超過了他?
莫非……司空舜那老賊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