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8
? 倘若這世界是一個小小的家 08
—きみ「ぼく」—
—你「我」—
你笑得如同三米陽光，溫暖至極。
＊
“诶——？”艾倫瞪大了一雙翠色的眸子， “最大的一次牆外調查活動……整個調查兵團和一半憲兵團都要去？”
“對。”他的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這是一場對少年的變相處決——誰都知道的。這次，少年必須死。
即便他是人類“希望”。
艾倫的能力已經漸漸穩定了，在社會中也建立了一定的威信與民心。帥氣、溫柔、權重。這般的風流少年，艾倫的優點在貴族少女之間流傳着。除了……除了，他是個怪物。
是的。艾倫到底還是一個有着異能的怪物。
然而這制止不了貴族的野心。
在恐懼少年的同時，他們也想要毀了少年，想要擁有他的一切。
試想一下，當你在他身上馳騁，而那少年平素堅定如磐玉的碧色眸子染上了氤氲水氣，紅唇微啓，嗚咽着強忍呻⊥吟。盡管嘴上并不配合，但身體卻是迎合的。白皙胸前兩點紅纓充了血，長年累月因為牆外調查而富有爆發力的腰肢，還未褪去的少年青澀與逐漸展露的青年志氣……怕是誰也忍耐不住了吧？
…………。
完了。利威爾覺得自己的妄想症似乎有點嚴重。
唔，妄想就妄想吧，男人嘛，總有那麽幾天。但是為毛他妄想的是眼前這個倔強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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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求⊥不⊥滿麽。
他一瞬間無比蛋疼。
艾倫小天使依然淡定無比地眨着眼睛，試圖喚回面前兵長大人的注意力。
求別看！！利威爾在內心狂吼。簡直不能忍！可怕的小鬼！
……算了，放棄治療吧少年，蠟燭。
“……你先下去吧。”他無比頭疼地下了命令。
立正站好，挺直了腰。少年的動作流暢優美：“是！”
夠了！！！
內心的小人掀桌中，請勿打擾。
※※
“哎，艾連，你在幹什麽呢？”
艾連顯然吓了一跳。轉過頭，他抽著嘴角看向突然出現在他身後的家夥——“讓，你以為你是幽靈麽？”
“渾蛋你在說什麽？有本事來打一場！”讓·熱血·有領導力·尚未點此技能·基爾斯坦揮舞著拳頭喊道。
“……”艾連面無表情。
路過的阿爾敏嘆了口氣，例行勸架：“艾連你別和讓吵了你知道他腦細胞不夠用……”
“阿爾敏你這家夥竟然向著外人我們做不了青梅竹馬了！”
“阿爾敏你居然敢諷刺我以後還能好好玩耍麽！！”
阿爾敏：……死了滾啊渾蛋。
薩莎啃著白薯歪頭，茫然。康尼慘痛狀捂臉。
……你們兩個跪求別吵了！！天吶兵長快來收了艾連這個妖孽吧！！
利威爾：……
“說起來今天是艾連生日對吧？”薩莎突然說道，“艾連生日快樂唷。”
艾連的臉突然爆紅，他自己都忘了的生日薩莎居然記得：“那個……謝謝……”
薩莎不在意地揮揮手：“嘛啊，是我剛才從布告欄上看見的啦，聽說因為是最後一次牆外調查前的生日所以會舉辦宴會什麽的……诶嘿嘿會有好多好吃的吧~”
……薩莎你還我的感情來！！
忽然像是想到什麽，艾連朝衆人笑了笑：“說起來，陪我去看看亞尼吧。”
冰封着金發少女的水晶被數個憲兵嚴加看管著。艾連和他的小夥伴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成功武力解決那些憲兵來到了水晶面前。
艾連突然問道：“我說吶，你們竟然真的跟過來了啊……”
“沒辦法嘛艾連。”康尼眯起眼睛，“畢竟我們也……”
“愛過。”
“不悔。”
“孩子不是你的。”
“等等讓子你的畫風不太對啊還記得大明湖畔的蛋包飯嗎讓子！！”
“……艾連·葉卡！你果然恨我我們來戰！！”
将意識從回憶中抽離，艾連靜靜地看著少女精致如人偶的面容。亞尼的眼角還留下了幾絲紅紋，妖冶地盤距在她的臉頰。她的表情如此安詳平靜，仿佛真的是睡着了一般。
她的身體停留在人類時的模樣，瘦小卻充滿了爆發力。粉色的唇泛著點點光澤，與金色的頭發一起，光華流轉。
他忽然想起那時亞尼教導她格鬥術的樣子，冷豔卻溫柔的氣場在她身邊散開，沉靜地包裹著他。
于是喧嚣的世界一下子靜谧了。鳥兒的啼鳴與微風的輕揚奏出了完美的樂章。
時過境遷之後，再見她卻是永隔天人了。
那麽，再見啦，亞尼。他最後笑了笑，招呼他們一起離開。
這一次，大概是真的……永遠不見了……
他看見少女，執拗地往前走，
不知不覺，便白了頭。
＊
“那麽，兵長，還有什麽事情麽？”艾連站得筆直，問道。
“……沒什麽。”利威爾頭疼地放下手中的羽毛筆，揉了揉太陽穴道，“你可以走了。”
“那麽，再見，利威爾兵長。”他的尾音微微上揚，像是吹醒綠芽的第一縷春風，漫天漫地卷過身側，卷過明月初升的江海。
利威爾一愣，最後還是揮了揮手。
他看見少年翩跹著衣角，逐漸遠離他的視野。他的身姿挺拔修長，還未完全張開的稚氣面容年輕美好，隐隐地就帶上了笑意。
他還沒長大，他卻仍在變老。
他們之間始終橫著巨大的年齡差距。
他不是沒看出來艾連的心意，只是找不到任何理由答應他。他也知道自己對這小鬼很是不一樣，但他不認為這是情意。
他是他的監護人，他能掌控他的生死，他能伴在他身側。
這就夠了。
仿佛來自天際的罡風卷起一瓣瓣枯黃的葉片，在空中打著旋兒跌落，又猛地上升，飛向希幹希納區的方向。
那是牆外的世界。
太陽漸漸沈下了地平線，他沉默地扶著窗框，看天邊雲卷雲舒，餘晖照亮了半邊天空。風低吟著，掠過他，跌跌撞撞去往天涯。
不遠處，士兵聚集之地，華燈初上，明亮得有些刺目。
營地的篝火被點燃，艾連似乎被圍在了當中，接受著同伴們的祝賀。他幾乎能想象到少年通紅著臉頰與他們嬉鬧。然後他們會點起生日蠟燭，讓艾連許願。艾連又能許什麽願望呢？無非是早日驅逐巨人讓大家過上更好的生活之類的吧。
話說回來，究竟從什麽時候起，那個少年填充了他心中缺失的一角呢？
仿佛命中注定一般。
他不知道的是，少年許的願望，卻是“回來後就和兵長告白希望他能接受我”。
——他更不知道，這個願望，永遠不會有實現的一天。
遠方的最後一抹绛紅，終於泯滅了光彩。
永夜即将來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