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1章

“好。”對此,林可岑并沒有什麽異議。

與陳爾丁同睡一張床,有着難以言說的尴尬。他畢竟是個gay,而在相處中,他甚至覺得陳爾丁越來越合他心意,那可真不是一個好兆頭。

他很擔心,自己會如同陳爾丁所說的那樣,最後還是栽了。

不過,有一點很奇怪。陳爾丁昨夜有給他展示過房間裏的監控器,但是現在看眼前兩位長輩的态度,倒一點也不像是什麽都知曉的樣子。

到底是根本不知道,還是僅僅表面功夫太好?

如果單單只是說陳爾丁的母親,那麽或許還有這種演技,但陳爾丁的父親,卻是個看起來就不太好相處的,這種人因為過分自負,根本不屑于與蝼蟻虛與委蛇。

因此,林可岑得出結論。陳爾丁的父母并不知道昨夜他與陳爾丁所說的話,不,應該說,至少陳爾丁的父親絕對不知道——這就有趣了。

他心裏微微覺得有趣,但眼底深處的戲谑卻隐藏得極好。而他此刻低垂着頭,倒是沒有人能夠看清他真實的情緒,而且,他是從小到大的習慣性面癱,眼眸的情緒變化也是不大。

陳母安排好林可岑的住處心情尚佳,又跟林可岑多說了幾句,雖然問的問題聽起來很随意,但林可岑聽得出對方是在變相的查他戶口。

比如,陳母查林可岑的職業是這麽問的。“以前沒有聽過陳爾丁提過你這麽精神的小夥啊,看你的氣質就是個有事業的富家公子吧,只是以前倒是沒有見過你,不知你是哪家的公子呀?”

對方誇到這個程度,一般人大約也就覺得不好意思,如實相告了,但林可岑倒是不虛,擺擺手。“高看了,就自己創業玩一玩,沒你說的那麽厲害。”

陳母一聽,立刻覺得眼前的年輕人一定身份不俗,對林可岑便又高看了幾分,甚至有了幾分恭敬。“啊呀,還是個大老板啊,年紀輕輕就自己創業很難吧。”

“還行,客人都很好說話。”這虛虛實實的,連旁邊的陳爾丁都被林可岑整懵了,要是不知道的,可能還真以為對方是個有身份的。

可惜,在場是有人見過林可岑的,鞠詩晴之前去酒吧就撞見了林可岑,如今聽林可岑說得這樣迷糊,立刻出言諷刺。“阿姨,什麽呀,別被他騙了,他就是個酒吧小老板,之前我可是親眼看見他的。”

陳母微微一愣,有點不太确定地看向了林可岑,又看向陳爾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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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爾丁倒是會玩,此刻幫襯着回道:“這人家的興趣,底下管着那麽多人都吃白飯的嗎?要是他還要親自管,豈不是要煩死了?”

鞠詩晴聽到陳爾丁竟然嗆她,一時氣悶,可陳爾丁說的又那麽篤定,她一時也拿不準主意。畢竟世界之大,誰也說不準在她面前的不是一尊大佛。

不過,她的心裏到底有點委屈,甚至還覺得陳爾丁沒良心。先前陳爾丁突然神經病發作把她甩了,讓她在朋友面前丢臉丢大發了,此刻對方又完全不顧忌她的面子,自然讓一直衆星捧月的鞠詩晴心中不太平。

可現在她在陳家寄人籬下,她也不好直接嗆她。于是她只能抿抿唇,先将怒火壓抑下來,準備日後算賬。

可惜,面前這些人所想的,如今在陳爾丁心裏就是毫無意義。雖然前世他也曾經和他們一樣天真地想着以後,但很快這種所謂的幻想中的以後就被絕望的世界颠覆了。那個時候,他才稍微清醒。

不,他沒有清醒,他依舊被他的父母與女友一家人拿捏着,為了他們的福祉謀利。沒有異能的他,在他們眼中毫無用處,如果不是因為林可岑……他肯定早就已經被他們作為誘餌丢棄了——事實上,他的确被丢棄了,可惜當時他竟然還傻傻地為他們辯駁。

前世的總總總是不斷地出現在他的面前,他越不想去想,腦內的記憶卻像是潮水一般湧出。他不知道這種恨意到底如何才能消失,唯一能夠做的,也只有死死地抓住身邊的林可岑,抓住這最後一塊浮木。

否則,他就要被充滿積壓的水壓給搞得窒息了。

鞠詩晴的父母也知道自己女兒的脾氣,看她的嘴角都抿成了一條直線,也知道她忍到了發作的邊緣,于是他們倆立刻露出了笑臉,道:“抱歉,我女兒說錯話了,我們為她給你的朋友道歉。”

“媽!”鞠詩晴在母親的面前是任性的,聽到母親竟然要讓她給這個男人道歉有點不太願意。

“詩晴。”她責怪地看了鞠詩晴一眼,示意她忍住現在的火氣。

鞠詩晴也知道他們如今的處境,顯然不是任性的時候,于是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來,對着林可岑道:“對不起啦。”

她的道歉當然不是真心實意的,不過林可岑不在乎。畢竟鞠詩晴也沒有說錯什麽,他的确只是個小酒吧的小老板,跟她們這種人可相差太遠了。

不過陳爾丁似乎很喜歡看她吃癟,他便也沒有多說,只是微微颔首,“沒事,我不在意。”

這一茬,便算是揭過了。客廳裏有種詭異的和諧,虛假的和睦。

陳國富有點滿意地點點頭,然後繼續道:“因為不知道救援隊到底什麽時候會到,所以我們最近幾日盡量不要外出。”

林可岑多看了對方幾眼,看來對方連現在喪屍早上并不能行動的事情都不知道,這也太見事遲了吧。

“好吧,我知道了。”陳爾丁有點懶懶地點了點頭,對陳國富說的話并不感冒。他甚至還掏了掏耳朵,踢了踢在腳,“說完了的話,什麽時候吃早飯啊,我餓了。”

如此不給陳國富面子,令陳國富實在下不了臺。但現在鞠家也在,他還想要在他們家留點陳爾丁的面前,便沒有發作。

“吃飯吧。”陳國富冷靜了一下,對着身邊的小劉吩咐。

“是。”劉管家淡淡地點點頭,早已習慣于類似工作的他立刻将準備好的早餐放在了桌上。

席間,很少有人說話,只是有時候陳國富會開口挑點刺,但一般也就挑挑飯菜不可口這種話,以往陳爾丁聽這些都聽出了繭子,當時的陳爾丁有時候還會覺得他們家的管家可憐。

只是他們的管家是個好欺負的,也是個能忍的,即便陳國富挑錯,他也一聲不吭地站在一邊伺候,就好像陳國富說的并不是他一樣。有時候陳爾丁都會覺得他們家的管家是一個狠人。

林可岑也微微擡眸看了眼兢兢業業站在陳國富身邊伺候的劉管家,但很快便又垂下了視線,繼續幹掉屬于他的早餐。

吃飯完,一家人散了,只是鞠詩晴卻不太願意就這麽容易讓陳爾丁走了。之前陳爾丁分手的時候還沒有個結果呢!

于是,在看到其他人都已經離開之後,她跟自己的父母說了一句,在安慰好自己的父母之後,便跟随着陳爾丁去了三樓。陳爾丁自然知道身後跟着的鞠詩晴,可他是真的沒有心思跟她在同樣一件事情确認一遍又一遍。

但鞠詩晴還是沒眼色的叫住了他。“陳爾丁!你給我站住!”

平日裏,她早就習慣差遣陳爾丁了,而陳爾丁對她幾乎是予索予求,也因此,最近五周的陳爾丁令她極其不适。她非常期待以前的陳爾丁可以回來。

陳爾丁停了下來,鞠詩晴的嘴角立刻得意地揚了起來,她看向了陳爾丁身邊的林可岑,有點高傲地道:“麻煩你回避下,我與陳爾丁有事要說,與你這個外人無關。”

“他不是外人。”陳爾丁立刻回身,同時冷酷地回道。

鞠詩晴蹙起了秀眉,她的表情上有着不解、無措與憤懑。“我是你女朋友!他只是你的朋友,而且不過最多是四周的朋友吧,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他!”

“是,在你看來的确只認識四周。”陳爾丁疲憊地打斷她。“但我必須要提醒你一句,你如今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和你早就分手了!”

“你!”

“我說過,我不再愛你,也不會聽從你的任何話。”

林可岑在旁邊有點尴尬,于是他默默地向兩個當事人提供了一個可行性建議。“我給你們讓出私人空間吧。”

“麻煩了!”

“不準!”

兩個人同時開口。

他看着陳爾丁幾乎可以說是決絕的表情,嘆了口氣。他聳了聳肩,道:“鞠小姐,好聚好散,別弄得太難看了。”

“關你什麽事?!”鞠詩晴只有甩人的份,哪有被人甩的份。可以說,她現在一直糾纏,根本不是因為愛着陳爾丁,應該說她從來沒有愛過他,與他在一起是兩家人的意願,同時覺得陳爾丁好用,便直接接受了。相處的這段時間,她看的出來陳爾丁是真的愛她的,甚至是卑微地愛着她,這讓她非常有光,但同時有點興致缺缺——畢竟輕易得到的東西總不會是最好的。

然而,四周前,那個好欺負的陳爾丁卻突然改變了,他竟然對她提出了分手?!

她,鞠詩晴是可以被分手的?

她眼中燃燒着火,幾乎要給眼前的陳爾丁一個巴掌,但卻被一只不知道從哪裏伸過來的手給握住了。

在她詫異的視線中,那個眼神冷淡的男人開口了。“鞠小姐,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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