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來自于他的暧昧
接下雷靖的電話時,他在電話那頭平靜的道:“你和景息一起呢?”語氣過于平靜,讓人不由得覺得将會有一場暴風雨前來。
這話不久前好像聽過一次,不過我看了眼坐在沙發上面色陰郁的景息還是嗯了聲。
雷靖吸了口氣又道:“怎麽回事?他現在在幹麽呢?我剛才打他電話,他關機。我靠,失戀了還是着魔了?怎麽學起了女孩子的那一套了?”說道後面,雷靖的語氣終于不複剛才的平靜,變得暴躁起來了:“還有你沈容,怎麽回事?不是說讓你找到他之後就給我電話,我好去扁他一頓嗎?這麽久了,要不是我給你電話你是不是不打算給我回電話啊?”
聽着雷靖不滿的語氣,知曉他當真是關心我和景息,于是我慢吞吞的開口道:“沒有的事,他……他病了沒人照顧,手機又沒電了。我剛下樓給他買藥,忘了給你回電話了。”
“生病?我靠!他多少年沒生病了?記得上次生病還是為了你跳進學校裏的池塘裏摘什麽白蓮花呢,高燒燒了七天,差點糊塗了。這人每次生病都是一鳴驚人,這次沒怎麽樣了?”雷靖輕聲道,聲音裏卻暗含了焦急。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麽來說,景息這兩次生病,大多和我有關了,想到了這裏,我在心裏嘆了口氣,道:“剛吃過藥,沒什麽大事了。”
雷靖道:“那要不要我過去看看?”
“不……”我剛準備說些拒絕的話,景息把我的電話搶走了,冷笑三分道:“雷靖,你是不是覺得追到了美女,就無所事事,整日裏太閑了,才故意的打斷別人的好事。”
我的電話隔音效果不錯,所以聽不到雷靖在裏面說了什麽,只見景息的臉色沉了下來三分,道:“誰的好事,自然是我的好事了,沒事的話去哄哄你的老婆,別總是打擾別人,會有報應的,我拍你到時候硬不起來。”說罷,他不再理會雷靖,啪的把手機合上了,又覺得不解氣,摁下了關機鍵。
他這麽做的時候,我一直看着他,直到房內安靜下來了,景息才輕咳一聲,把手機還給我。
我接過後,玩弄着手機看着他,道:“你說以雷靖的脾氣,會不會火冒三丈的前來看你?”
景息想了下也笑道:“怕是不敢前來吧。不過一會回過神,心裏糾結肯定會有的。”
我聽了笑了下沒有吭聲。雷靖怕不會想到我和景息之間有什麽,在回過神後怕是會更加在意景息到底和誰在好事,而我在一旁幹什麽……想到雷靖會出現的模樣,我心中不由的好笑。
擡眼在看到景息的嘴唇時,那裏有些龜裂,我起身走到放茶壺的桌子前,為他倒了杯茶潤唇,他這次倒是爽快接過仰頭便喝下了,然後把茶杯放到一旁道:“你不介意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嗎?”
“一般人,無所謂。”我看着他淡淡道,景息嗯了聲,神色有些黯然,不過并未多說什麽。
我看着他又道:“所以我等着你讓我喜歡上你,然後有天我就可以告訴所有人,我們的關系不是兄弟,是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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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息的神色亮了起來,吃吃一笑道:“剛才的定情吻沒了,那,今晚陪我睡吧。”
如果是隔着以前,對他這個提議,我自然是毫無拒絕的,可是現在,心裏總覺得有些別扭,于是看了他一眼道:“你困了就回房間睡吧。我又不困,我去看會書。”
“在我房間裏看吧。”景息并未堅持那個陪他一起睡的執念,只是對我這麽請求了一句。
我嗯了聲道:“好。”景息眉眼彎彎的笑了起來。
扶着他回房後,我随手在他書架上抽了一本世界史來看。
在他房內的書桌前坐下後,發現他躺在被窩裏正目不轉睛的盯着我瞧,神色恍然,帶着沉迷。
我抿了下嘴道:“睡不着?”
景息搖了搖頭,伸出手打了個哈欠道:“不是,只怕睡了之後醒來,會是莊周夢蝶。”
我嗤笑了一聲道:“你還會怕這個?我以為在你眼裏,即便是莊周夢蝶,既然蝴蝶入了夢,你也能把它給抓住,一輩子不放開。”
景息閉着眼睛笑道:“那是對別人,對你……我不能,也不想。”
聽了他的喃喃自語,我微微一愣,卻沒有說話,等我想說什麽的時候,他已經睡着了。
看着熟睡中的他,想伸手在他微微拱起的眉間幫他把那抹不安揉開,可是手是伸出去了,卻停在了這人肌膚一公分處。
收回手的那刻,我突然想,對于同他是戀人這件事我還是有些介意的。
這麽想着,心裏有些冷,悄悄起身,走到陽臺處,我抽了根煙。
我不知道自己做的這個決定是對還是錯。但我知道的是,如果現在我開口說,想中斷我的這個提議,景息就算是再怎麽傷心難過,不安,也會放手的。就如同他說的那樣,對我,他容忍了很多。
只是看着隐藏在高興之下不安的容顏,那些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對于景息這種不自覺的退讓,我覺得有些說不出的驚恐。我想長此已久這麽下去,我也許有天真的會喜歡上他,這個想法讓我的胃發冷發寒,卻又莫名的期待……
我終歸是個自私自利的家夥。
抽了兩根煙後,我回到景息的房間裏,他安靜的躺在被窩裏,眉宇之間的那抹不安還在。我看了他一眼,小心走到書桌前坐下,拿起書靜靜的看起來。
天一點一點的暗了下來,眼前的字跡越來越暗,伸手準備打開臺燈時,我想到還在熟睡的人,于是放棄了這個決定。
起身離開景息的房間,在客廳給父親挂了個電話,說景息病了,我在這裏陪他,父親聽了這話,忙讓我好好照顧他,又言讓我們注意身體。
我嗯了聲,沒有挂電話,父親也沒有。沉默了下,父親道:“怎麽了?”
“……沒事。”我想了下道:“爸,你不用擔心,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父親笑了下道:“那就好。”
我又說了些讓他和媽媽注意身體的話,然後才收起電話。
收起電話後,我坐在客廳裏沒有動,腦中什麽都沒想,只是安靜的坐着。
大概半個小時後,景息的房內傳來聲響,我起身走了過去,還未推門,景息便穿着睡衣走了出來,看到我時,愣住了。
我看着他揚眉道:“怎麽這麽慌張?”
他看着我,松了口氣道:“我……我餓了。”
我笑出聲:“你在休息會,我下樓買點東西吃。”說完,我轉身準備離開。
景息則猛然走到我面前,抓着我的手,道:“別,我洗個澡,和你一起去。”
“你不是還病着嗎?”我看着他道:“難不成還怕我迷路?”
他笑着說:“吃了藥,出了汗,已經好了。等我。”說完這句話,他不等我有所回答,便去了浴室。
我在客廳站了下,坐在沙發坐上等他。
十五分鐘後,景息出來,換了件比較随意的休閑裝。
我道:“加個毛衣吧,外面冷。”
他道:“外面套上外套,就好了。一個男人,哪那麽矯情。不說這個了,時間還在,我又睡了那麽久,一會吃晚飯,咱們去看電影吧。”
我愣了下,在他期待的眼神中嗯了聲,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