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她們,否則你如何讓她們信服?錢攸不過一個外人,事情的真相如何,自有你這個主母定奪,你怎麽能讓他對袁府的事指手畫腳?”
說到最後,袁旭永的語氣已經相當嚴厲了。周氏身上的冷汗涔涔的冒了出來!
她嫁到袁府快二十年,這還是袁旭永第一次這樣直白的指責她!一時憤怒、羞辱、痛恨,那般心緒皆湧上心頭!
袁旭永見她臉色不好看,就放緩了語氣:“好在此事沒有什麽人知道,那丫頭既是老大看中的,就正好給了他。錢攸那邊我也交待老大去交涉。你不必把今日的事放在心上,在這個府裏,只要我還活着,就沒人敢給你沒臉。早些休息吧。”
“是,妾身知道了。”周氏勉強笑道,伺候袁旭永睡下,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難怪老爺一聽到自己說到這件事首先就問那丫鬟偷了什麽東西,敢情是袁錦安已經跟他提過這件事了,讓自己失了先機不說,還遭到這麽一頓訓斥!雖然最後袁旭永也安撫了她兩句,但是周氏知道,這次跟袁錦安的交鋒,自己是徹徹底底的敗了!袁旭永顯然還是更看重他的兒子!
沒人敢給她沒臉?經過此事,她就已經徹徹底底的沒臉了!周氏心中恨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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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福院裏,竹音被疼醒了,趴在炕上哼哼,紅蓮披衣走了進來。
“姑娘怎麽了?”紅蓮摸了摸她的額頭。
竹音吸了吸鼻子:“好疼……”
紅蓮松了口氣:“想是藥效過了,我再給你上些藥。且忍一忍。”說着走到櫃子那裏取出金瘡藥。
竹音心裏一暖,雖然知道紅蓮這般噓寒問暖有別的意味在裏面,但是她依然覺得很受用,從前她生病可不會有人這麽無微不至的照料自己,往往是喝一大罐姜湯就強撐着繼續幹活。
正想着,忽然簾子被人掀開,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竹音定睛一看,竟是袁錦安!
“奴婢見過大少爺!”竹音慌張想爬起來。
袁錦安摁住她的肩不許她動,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還疼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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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大少爺關心,奴婢……沒什麽大礙。”竹音看着男人沉沉的臉,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紅蓮拿着藥瓶走來,笑道:“竹音姑娘方才還喚疼呢,奴婢正要給她上藥。爺這是不放心奴婢麽,大晚上的還巴巴的過來。”
袁錦安瞪了她一眼,伸手:“把金瘡藥給爺,出去守着罷!”
紅蓮掩嘴笑道,把藥瓶遞給他:“奴婢這就出去!”說罷掀了簾子離開了。
竹音驚訝于紅蓮竟然敢揶揄這位他,這說明袁錦安并不像她以為的那麽不近人情,可是為什麽這位爺偏偏和自己過不去呢?她這麽想着,不自覺的把目光投到他身上,不料袁錦安正好也低頭望着她,一下子就四目相對了。
盤剝到底
竹音只覺得心裏“咚咚”狂跳,忙錯開了目光,把腦袋埋在枕頭裏,說話甕聲甕氣的:“奴婢多謝大少爺的救命之恩。睍莼璩傷”
袁錦安的目光落到小丫頭緋紅的脖頸處,嘴角不由的翹起。
“那你要怎麽答謝爺?”他低笑了一聲,拔開了藥瓶的塞子。
竹音猶豫了一下,伸手在袖子裏掏了兩把,遞了過去:“爺,這是您讓奴婢給做的香包,奴婢做好了。”
袁錦安怔了怔,接了過來。竹青色的緞子,深綠色的繡樣,小丫頭的女紅确實不錯,陣腳細密,繡樣嚴整,戴出去絕對不丢人。
才一天時間,她就做好了這個香包,想必花了不少工夫,袁錦安心中一蕩,立刻就把香包系在了腰上,微微一笑:“不錯,看來爺交待給你的事你很上心嘛。”
竹音幹笑兩聲,她之所以忙成這樣還緊趕慢趕的做這個香包,就是怕這位爺又會突然發難,因此想着早點給他交待。要不是這樣,她也不至于大晚上的找有燈籠的地方,以至于遇到了錢攸那個遭瘟的男人。
但在袁錦安看來,這就是小丫頭重視他的表現,因此心情極好,摸着她亂糟糟的頭發,柔聲道:“你放心,有爺在,往後誰也不能欺負了你去。”
竹音乖乖的點了點頭:“奴婢相信大少爺。”
“乖。”袁錦安說着,便伸手去掀被子。
竹音這才注意到這位爺的手裏拿着金瘡藥,一副要給她上藥的架勢,不由的花容失色!死死的攥緊了被子!
“爺,還請讓紅蓮姐姐進來罷!”她可憐兮兮的說。
袁錦安眯起眼睛:“怎麽,你嫌棄爺不成?”
“當然不是!”竹音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爺是什麽身份,奴婢怎敢勞動爺為奴婢……何況,何況……”
“何況什麽?”袁錦安慢裏斯條的問道。
“何況奴婢還要嫁人呢……”竹音眼淚汪汪的,若真讓這位爺給自己上藥,只怕所有人都會覺得自己已經跟這位爺有了一腿,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袁錦安臉色頓時一變!
“嫁人?你想嫁給誰?”袁錦安陰森森的開口,“竹音小丫頭,你給爺聽着,往後你就是爺的人!再肖想嫁人的事,爺打斷你的腿!”
竹音一聽,頓覺失魂落魄心神劇裂!
媽呀,最可怕的事終于還是發生了!這位爺竟是真的要趁機收了自己!她果然沒料錯哇!
“大少爺你饒了奴婢罷!”竹音悲從中來,又因身上疼痛難忍,竟撐不住哇一聲哭了出來!被周氏打板子的時候她都沒哼一聲,此刻卻繃不住了,着實委屈的緊!
袁錦安愣住了,繼而大怒!
自己難不成是洪水猛獸嗎?這小丫頭竟這麽不識擡舉!袁錦安快氣瘋了!
“不許哭!”他惡聲惡氣的喝止她!
竹音瞧見袁錦安難看到極點的臉色,有些害怕,終于還是妥協了:“奴婢好疼,求爺讓紅蓮姐姐為奴婢上藥罷!”
聞言,袁錦安的臉色緩和了一點,看見小丫頭瑟瑟的樣子,有些心疼,終于決定還是先讓這丫頭上藥,遂站起來,沉沉的望了她一眼,方走了出去。
很快,紅蓮又進來了,拿着藥瓶,邊為她上藥邊笑:“也就你能惹的這位爺怒氣沖沖了。”
竹音吸了吸鼻子:“我瞧着……大少爺脾氣很不好。”
“那是對你罷!平常爺很少發火的。”紅蓮好笑的說。
竹音扁了扁嘴巴,心中萬分不解。既然袁錦安不是那種壞脾氣的人,為什麽偏偏與自己過不去呢?
紅蓮的手很溫柔,不一會兒藥就上好了,那種火辣辣的疼痛也消了許多,竹音不禁松了一口氣。
“多謝紅蓮姐姐。”
“大少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呀,別跟他頂嘴。”紅蓮囑咐了她一句,方走了出去。
竹音郁悶不已,她見着那位爺從來都是畢恭畢敬的,別說頂嘴了,聲音都不敢放大了,誰知道哪裏又惹這位爺不開心了。正想着,袁錦安大步走進來,衣服下擺一撩,在她的床邊坐下了。
“現在跟爺說說,太太為什麽要罰你?那錢攸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麽角色?”袁錦安沉着臉問道。
竹音察覺到這位爺的不快,不敢隐瞞,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而袁錦安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到了最後,他額角的青筋都開始劇烈的跳動!
“這麽說,那錢攸強搶你不成就誣陷你偷他的玉佩?”袁錦安攥緊了拳頭,臉色沉的可怕。
竹音忐忑的點了點頭。
袁錦安冷冷一笑:“好個錢攸,袁府竟養了一頭白眼狼出來!”
竹音垂着腦袋不敢回話。
袁錦安看了她一眼,忽然問道:“如今太太只怕已經恨上你了,大廚房那裏就別去了,往後就待在聚福院吧!”
竹音咬了咬嘴唇,心知眼下這是最好的辦法,可心底還是有些不安:“奴婢在聚福院能做什麽呢?”
“做掃灑丫頭怎麽樣?”袁錦安的語氣有些譏诮。
不料竹音聽他這麽說反而松了一口氣,笑道:“那便好,奴婢愚笨,也只能做些雜活了!”
反正只要不是通房丫頭,做什麽她都不介意!
袁錦安哪裏看不出來這小丫頭的心思?不禁氣結,冷笑道:“只是你要知道,在爺這裏幹活也是沒有月例的,任何地方沒做好都要扣錢!”
“紅蓮姐姐也沒有月例?”竹音表示不信。
“她當然有。”袁錦安悠然一笑,“但是你還欠爺五兩銀子呢,忘了?”
竹音一陣氣悶,想了想,期期艾艾的說:“那……那五兩銀子還了後,奴婢就能有月例了嗎?”
“嗯。”袁錦安微笑着點頭,“你的月例銀子是十文,這麽算下來,差不多四十年時間才能還清。”
竹音吓得聲音都變了:“十文月例?四十年?”
“灑掃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