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他們這群人中,坐到了唐錦身邊。
唐錦掃一眼幾個家族的人臉上掩不住的異色,眼中快速閃過一道寒光,翹了翹唇角,“有事?”說着,一把攬住身邊正給唐家人分羹的溫妮的腰,将她手裏的大勺拿下來遞給一邊的唐铎:“去,沒見你嫂子忙了一晚上了,沒一點眼力勁兒的東西。”
唐铎嘿嘿笑着接了溫妮的差事給大家分吃的,溫妮則被唐錦一把摟進懷裏,坐在了他腿上:“先前只吃了一點幹糧,你自己也再吃點。”說着,唐錦從旁邊拈了一塊肉遞到溫妮嘴邊。
☆、15立場
被許多人注視着,溫妮往唐錦懷裏縮了縮,溫馴地張開嘴,唐錦笑着将肉喂進她的嘴裏,看着溫妮被烤得紅豔勝火的臉頰,又看看紅嘟嘟的小嘴,唐錦的呼吸變得有些粗重,低下頭在小嘴兒上啄了幾下,又轉頭從旁邊取肉喂食,那臉上溫柔深情的笑容,被火堆旁的衆人看得一清二楚。
整個人像孩子一樣被唐錦抱在懷裏,溫妮把臉往唐錦懷裏又藏了藏,泥媽,這死男人哪是在秀什麽恩愛,看到身邊米米眼中閃過的嫉妒與不忿,再看看五大家族年輕人看向唐錦那些或嘲諷或不可思議的目光,溫妮就想撞牆,這臭男人,這是要讓所有人認為他愛美人不愛能力進階,死男人,他是沒事兒了,自己可一下成了妲已一類的人物了。沒見那些男人看向她興味的目光與調侃的眼神?
□?
沒人敢在唐錦面前用那樣的目光看他的女人!
又往唐錦懷裏縮了縮,溫妮背着衆人給了唐錦好大一個白眼兒,招出男人一聲低沉的悶笑,那撩人的音質與胸膛的震動讓溫妮的耳根一下便紅了。
看着溫妮掩不住的羞意,本來只是表明立場的男人目光不自覺變得黯沉,情不自禁将懷裏的人摟得更緊,他自己則低下頭毫不客氣覆住溫妮紅豔欲滴的性感唇瓣吸吮舔咬着,一邊不着痕跡擡臂擋着衆人看向溫妮的視線,一邊加深了這個吻。
伸舌頂開溫妮牙關,這一次,女人溫馴地不再四處躲藏,由着男人吸吮,在她的口腔裏四處巡游,直至男人有些失控地野蠻咬噬……
唐錦真不是故意的,這小丫頭突然一下這麽溫馴,他實在有些控制不住,衆目睽睽之下,他的嘴便滑向了溫妮掩在作戰衣下的滑嫩脖頸,流連吻吮着,直到溫妮壓抑不住,哼出甜膩得讓人心尖都跟着發癢的□。
□聲讓唐錦一震,又複一惱,他怎麽就讓別人聽到了溫妮的聲音了,擡起頭,果然,血氣方剛的男人們眼神裏都帶上了一絲灼熱的異色,有着女伴的,起身回了帳,沒女伴的,便不免有些焦燥。
看着身邊原本坐着米米的地方變成了空地,唐錦的唇輕輕翹了翹。努力壓制□體裏沸騰的血液,他伸手端起旁邊的碗遞到尤自有些回不過神來的溫妮唇邊,輕聲哄道:“乖,張嘴。”
溫妮傻傻地張嘴一點一點吞咽被喂到嘴裏的食物,眼神尤自霧蒙蒙的,那迷糊的模樣,看得唐錦忍不住輕笑出聲,這樣絕美豔麗的容顏偏有這樣純真的反應,讓他幾乎渾忘了身處之地,而心裏,滿滿的都是柔軟的疼愛之情。
“錦五,在我們一群孤家寡人面前秀恩愛,你是不是太不厚道了?”一個男人渾厚的聲音在火堆邊響起,引來衆人同聲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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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錦的目光一掃起哄的衆人,又含笑看了男人一眼:“堰七,沒帶你家女人一起出城?”
堰七起身走到唐錦身邊,壯實的身體落座時,似乎連地面都震了震:“帶着還得時刻分心照料。”堰七說着,探詢的目光落到了唐錦懷中人的臉上,待看清那女人似誘惑又似純真的神情時,輕輕倒吸了口氣,怪不得錦五連升階的可能也不去争取了,這樣的尤物,便是他擁有,也要亂神智了吧。
看着溫情款款喂食的錦五,堰七臉上的肌肉忍不住狠狠一扯,錦五有着風流的名聲,但是,他們這些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對女人是慷慨的,但也是吝啬的,物質上,他予跟随他的女人最大的寬容,但是,他其實并不真正對女人産生留戀,可是,今天這樣子的錦五……堰七再看一眼為懷裏女人擦拭嘴角的錦五,那小心翼翼仿佛生怕碰壞了的小心是怎麽回事?這是他認識的錦五?那個野心勃勃為升階殚精竭慮的錦五?那個時刻不忘錘煉自身能力的錦五?那個崇尚實力至上明明是家族第一繼承人仍不顧危險時時找機會出城實戰的錦五?
風中淩亂的堰七重重捶了自己腦袋一下,招來唐錦一個瞥視,堰七憨憨一笑,“嫂子烤的肉很香。”說着,目光落到唐家盛蛇羹的鍋,又咽了口口水,“蛇羹聞着,也很香。”
唐錦失笑,“唐铎,給你堰七哥盛一碗。”
堰七嘿嘿一笑:“看着,聞着,吃不着,這一晚上,可折磨死我了。”打唐铎手裏接過滿滿一碗蛇羹,堰七看着唐錦:“你這人,總這麽小氣,不早點叫我過來。”抱怨着,稀裏糊魯沒一會兒便将一碗吃了下去,回味地咂了咂嘴,看一眼見底的鍋,堰七遺憾不已:“就是有點少。”說着,眼睛又瞄到了唐錦身前未動的那碗。
唐錦飛快伸長腿往碗與堰七之間一擋:“那是我的,你別打主意。”
此時,唐錦懷裏的溫妮皺着眉推了推他的手:“飽了。”雖然她既沒殺蛇,也沒剝蛇皮,可是,想着這吃下去的是什麽,仍然有些不自在。
唐錦看看她不自覺嘟起的嘴,知道她是不樂意再吃了,回手把她吃剩下的倒進自己的碗裏,一手仍抱着溫妮,一手端起自己那快涼了的蛇羹,抵着碗沿仰脖大口吞咽着,直到把最後一點湯也喝盡,他才轉頭掃一眼目瞪口呆的堰七,将碗遞給了一直坐在身旁的唐铎。
堰七額角的青筋狠狠一抽又一抽,這是錦五嗎?是吧?可是,錦五會吃女人剩下的東西?伸手扶住自己仿佛變重了的頭,堰七覺得自己今天一定是被蛇咬了,中毒了,頭暈了,要不,怎麽能看到被女能力者們深惡痛疾的大男子主義奉行者錦五毫不介懷吃女人剩下的殘羹?
尋思了半天,無意間一擡頭,正看見女人溫柔地替錦五擦嘴擦手——堰七突然覺得有些明白了,這女人,長得有些禍國殃民,不過,有一手好廚藝,又溫馴,體貼,最重要,這女人,真的很老實,他坐這裏這麽久,就剛開始她掃了一眼,其它時候,一直只看着錦五。
城裏的女人,不論是普通人還是能力者,沒有這樣的,仿佛,她的世界,只有她眼中那個男人——絕美而忠貞!
堰七突然有點嫉妒,這錦五,要不要運氣太好?方才的蛇羹,明顯能量異常,這女人,就是那個錦五粥館的廚師吧?這都快趕上營養師了,怎麽就讓錦五弄到手了?
想着營養師們弄出來那些口味讓人不敢恭維的營養劑,再想想錦五的女人做出的色香味美的粥,堰七眼睛都紅了,“嫂子,你什麽時候厭倦錦五了,可要先考慮我啊。”
唐錦臉一沉,回身重重一腳踢到堰七身上:“滾蛋,剛吃完爺的東西,就來撬爺的牆角,堰七,你敢不敢再沒下限一點?”
堰七苦着臉受了唐錦一腳,“錦五,我說的是以後,以後!”這要是兩人都分了,還不讓別的人打主意?錦五這也太不講理了。
唐錦冷哼一聲,看一眼懷裏似有睡意的溫妮,翹起唇角:“我就是白養着,也沒別人的份兒。”
堰七一撇嘴:“一樣東西吃久了都膩味,你再好,萬一嫂子某一天就嫌你味兒不對了呢。”
唐錦伸手摸了摸溫妮滑膩溫潤的小臉,低沉的聲音重重道:“不會。”這個女人,清心寡欲,随遇而安,與這個世界如此不同,正因這不同,才讓人如此不舍,她慢慢浸入他的生命,如古詩所言“随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不知覺間,他已上瘾,他既不舍,又離不得,又怎會放她離開。
看着神情篤定的錦五,再看看錦五懷裏閉眼思睡的女人,這兩人相依相偎的姿式,突然讓堰七覺得自己說什麽都顯得多餘。
唐錦輕拍溫妮的臉:“沒漱口,別睡。”這女人,毛病多得很,要是明兒起來想起頭天晚上沒漱口就睡了,又要耍性子。
溫妮閉着眼,喝一口遞到嘴邊的水,濑了口,終于頭一歪睡了——今兒又驚又吓,又冷又累,她早撐不住了。
看着唐錦抱着自己的女人進了帳蓬,堰七還木在當地,那個寵得女人連濑口都不睜眼要人服侍的男人是錦五?
“啪!”堰七重重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因為失神,手上沒收住力道,這一耳光抽得甭提多實在了,痛得他咧着嘴直倒吸涼氣,他娘的,這都是真的,那做小俯低,跟侍候女主子一樣侍候自己女人的是他娘的錦五,只是,這錦五真的腦子沒壞吧?
唐铎看一眼揉着臉的堰七,笑道:“堰七哥,我嫂子好着呢。”
“再好,不也是個女人?還是個普通人!”堰七嘀咕着,起身回到了自家的人群裏,留下含笑的唐铎。
普通人?摸摸懷裏他錦堂兄給他的晶體,唐铎垂下的眼中閃過不為人察覺的精光,嫂子可不是普通人,不過,不論如何,現在,她是他的堂嫂了。
唐铎神情愉悅地哼着歌,招呼唐家人收拾好地上的餐具,嫂子是個愛幹淨的,明兒早上要是看見碗盤沒洗淨,又要忙壞了……
一夜安睡,清晨起床時,雨已經停了,用罷早飯,衆人收拾東西繼續起程,坐在唐錦背上,溫妮看着泥濘難行的道路,想着初來時無人照管的狼狽,不免心裏浮上了一絲溫暖,這個男人的背很寬闊,讓人真是留戀……看到離着不遠的米米與汪博,又嘆一口氣,警告自己別沉溺在這男人的溫柔裏,不過,暫時的歇息,卻是可以的,想着昨夜米米沒藏住的妒色,含笑蹭了蹭男人的背,溫妮笑得像只偷了雞的小狐貍,啊呀,不管起因為何,只要某個人心裏不痛快,她就會覺得很歡樂啊。
米米無意間轉頭,看到的便是溫妮滿足歡欣的笑容,她的眼中快速閃過一道冷光,繼而又唇角一翹,掃一眼唐錦,眼珠一轉,附耳和汪博說了幾句話,汪博皺了皺眉,她又笑着說了句什麽,汪博一笑,點了點頭,回身走到唐錦身前:“唐錦,再有一段路,有幾只厲害的變異獸,本來先前是打算不驚動它們悄悄潛過去,不過,現在想了想,最好還是把它們都殺了以絕後患,你看呢?”
唐錦擡了擡眼皮,繼續走路:“你去和領隊說。”
汪博一笑,“行。”
唐錦皺着眉,看一眼汪博的背影,想了想,回頭對唐铎道:“如果我分不開身,記得一定跟緊你嫂子,知道嗎?”
唐铎昨晚已試過晶體的作用,再不可能将溫妮僅當作他堂兄的女人來看,此時聽了堂兄的囑咐,重重一點頭,“我一定不離嫂子身邊。”
唐铎雖鄭重應下了,唐錦緊皺的眉頭卻仍不曾放開,汪博打他主意他不怕,可溫妮沒有自保能力,如果自己被拌住,萬一溫妮出個什麽情況,到時他後悔都晚了。
溫妮坐在唐錦的背上,聽了兄弟二人的對話,看一眼正與旁人說話的米米,是她多心嗎,總覺得米米似乎在注意這邊。
走了半個小時左右,衆人來到一處湖泊旁,此時,領隊叫了各家族的首領去,說要除了湖中的巨龜以免回程時棘手。有兩位首領不同意多生事端,汪博卻在一旁勸說,最終,那兩位都同意了。
引出巨龜很簡單,只将一頭小型食草變異獸打傷放到湖邊,很快,那龜便爬出了湖,一口叨住了食草變異獸,不過,它出得湖,卻回不了湖,被幾十個五系能力者圍着一頓狂揍狠砍,便是有着防護能力強大龜殼的巨龜最後也肚皮朝天,橫屍當地。
其後,又在路上殺了一頭變異棕熊,一只變異巨蛛,一只變異毒劍蛙,此時,一百多人的隊伍中,已經傷了十幾人,所幸,并無一人喪生。
背着從變異獸身上采集的有用材料,一隊人氣勢高昂地繼續前進着,直到被一群變異狼包圍。
狼,曾經的瀕危物種,被人類大肆捕殺,如今,位置互換,人類,再一次變得弱勢,成了狼的捕獵對象之一。
将近五十頭老虎大的狼,圍着一百多人,人類,收縮成一圈,吵成一團。
“怎麽有狼?”
“誰知道。”
“它們怎麽盯上我們的?”
“它們以前不是很少襲擊人類嗎?”
☆、16驅狼
位于圈子的中心,溫妮心髒緊縮成一團,此次同來的能力者不足一百,那麽,必然有人得一人對上一頭變異狼,如此,人類,很難有勝算,而身為能力者,興許還能逃,可普通人……
電光火石間,溫妮一拍掌:“唐铎,我要熬粥。”
唐铎眉頭狠狠一跳,如今這樣的險地,這位大嫂還有閑心熬粥?
不等唐铎應聲,溫妮已解□上的背包,拿出一盞太陽能加熱器,将一個小鍋放在上面,倒入一瓶水,将加熱功率開到最大,開始快速往裏面加材料,與此同時,外圍的狼群已發起了攻擊。
狼,群體性動物,是動物界中最有秩序和紀律的動物之一,有着極強的團隊精神,別說是五個家族的隊伍,便是這一百人全出自一個家族,也未必打得過五十頭狼組成的隊伍,不用說,打不了一會兒,大家就要大難臨頭各自飛了,溫妮飛不起來,而要是唐錦帶着她,卻如何跑得過變異狼?
外圍不時傳來人類與狼受傷時的痛叫、慘叫、嚎叫,溫妮的頭上已有汗滴下,唐铎看一眼外圍血肉橫飛的場景,又回頭看看大嫂認真專注熬粥的神情,想了想,把身上所有負重都解了下來,又跳了跳,松了松筋骨,為一會的逃跑做準備。
當溫妮的鍋裏開始傳出陣陣刺鼻的臭味時,唐铎呆了呆,而後,立馬撕了幾塊布堵住鼻孔,可是,能力者靈敏的嗅覺仍讓他覺得難受,就想往後退,可是,想想給錦堂兄做的保證,他又努力穩住身形,搖搖晃晃中,有人将一個瓶狀的物體塞到他的手裏,還聽到有人提醒:“用裏面的膏藥抹一下鼻尖,能中和這氣味。”
腦子慢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是大嫂的聲音,二話沒說,唐铎飛快擰開瓶蓋,沾了膏藥就抹了一點在鼻尖,随着一股清香被吸進鼻腔,他這才感覺稍稍能正常呼吸了。
溫妮看一眼甩着腦袋的唐铎,笑了笑,“把這鍋粥在人群周圍都潑點。”說着,加入了最後一味草葉,與此同時,靠得近的能力者已經有人腳步不穩了。
唐铎端着熱燙的鍋一路飛快處圈外奔去,也不需要擠,人們一路躲着他,走到外圍時,狼群已經停止了攻擊,等唐铎将粥液倒出,所有的狼夾着尾巴轉身就跑……
能力者們頭暈眼花,東倒西歪,看着同樣東倒西歪遠遠遁逃的狼群,哈哈笑沒幾聲,再沒人忍得住,撒腿就跑。
唐铎看着轉眼空出了一公裏的圈子,撓了撓頭,“嫂子,狼走了。”又看看同樣逃遠的人群:“人也走了。”
溫妮淡定地指指地上的包:“背起來,咱也走吧。”
二十幾個普通人哭笑不得看着這叔嫂二人,不知道該走過去感謝,還是該離得他們遠遠的,最後,也同樣背起地上的包,走出了血雨灑出的圈子。
幾十個能力者或站或坐或卧在地上,看看遠處徘徊的狼群,再看看那緩緩而來的二十幾人,目光,都落在了為首的一男一女身上,兩人都不到二十,一個昂首挺胸含笑得瑟得不行,一個垂頭緩步而行,而随着他們的靠近,那股幾欲讓人暈厥的臭味也随之而來,能力者們又往旁閃了閃,讓出了人群中的唐錦。
唐铎快步跑到他二堂兄跟前,把先前溫妮給的瓶子遞給他,示範地在自己鼻頭一劃:“抹一點。”
屏息的唐錦笑着依言挑出一點抹在了鼻尖,清新的香氣之後,唐铎身上的臭味再不能給他造成困擾,将瓶子一蓋,塞入胸前的兜裏,迎上自己的女人,抱入懷中,笑谑:“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溫妮把臉埋在他胸前,噗噗笑了幾聲,便窩在那裏不動了。
趁着狼群沒緩過勁兒來,隊伍緊急上路,伏在唐錦胸前,溫妮放松地呼出一口氣,疲累地合上眼,熬“粥”時間不長,卻消耗了大量精力,此時,她已支撐不住,就這樣沉沉睡了過去。
唐铎緊跟在唐錦身旁,此時探頭看了看,見溫妮已睡着,兩只閃閃發光的眼便看着他二堂兄,輕聲道:“嫂子真了不起。”
唐錦唇角向上一彎,含笑睇一眼堂弟,又看看周圍變得特別安靜的同隊中人,調了調手臂的姿式,讓懷裏人能睡得更舒服,輕斥唐铎:“趕路。”
後來的路程,氣氛變得有些奇異,所有人,或明或暗總會看向溫妮,而那個女人,除非必要,輕易不會擡頭,而但凡她出現,身旁必然跟着唐錦,萬一唐錦不在,也有唐铎守着,隊裏的女能力者上前搭讪,她也總是腼腆地笑着,聽着,卻輕易并不說什麽,一如既往地為唐家人準備一日三餐,一如既往地照顧着唐錦的衣食住行,似乎,那用一鍋“粥”便趕走一群狼的人不是她。
直到馬上要到達目的地,人們的視線才離開了溫妮,注意力全被那處有非常大可能讓人升階的地方所吸引,而溫妮,也終于能擡起頭來正常走路了。
看着溫妮終于松了一口氣的模樣,再看看帳外被人群圍着的米米,唐錦搖頭:“看你那點出息。”
溫妮橫一眼男人:“那些人恨不得把人吃下去的眼光,誰受得了?”
唐錦又看一眼帳外,吃人的眼光?米米不是滿享受的?
周圍沒人,唐錦斜靠在被子上:“你那天熬的到底是什麽?”
“還能是什麽,就是刺激嗅覺的呗,可惜,沒毒,若不然,那一群狼就跑不了啦。”
“毒?”
溫妮嘿嘿一笑:“就像變異毒劍蛙的毒,一克,就能毒死人,也能毒死變異獸。”說着,不懷好意瞟一眼唐錦:“等我弄出來,你就要小心了。”
唐錦一挑眉,坐起身,一把抓住不怕死的某人拖到毛皮毯子上壓住:“我是不是該在那之前把該幹的事兒都幹了,也免到時來不及?”
男人不懷好意地将手伸進了某人的衣內,溫妮趕緊求饒:“你這人,開玩笑呢,別鬧,帳門還開着呢。”
男人眼神深幽,聲音低沉:“拉下來就行。”
溫妮急了,“你別,現在是什麽時候?周圍都是人,而且,而且,明日不是要進那個什麽裏面?你得保持體力不是。”
唐錦盯着那一張一合誘人的唇,輕聲道:“體力?你不用擔心,一夜七次也不影響我明日的體力……”
溫妮還要說話,男人已低下頭,封住了喋喋不休的紅唇,一邊挑逗着身下人的唇舌,一邊想着那日的事,這幾百年來,不是沒人使用過毒氣彈一類的東西,只是,變異獸們變異後,對于自己的保護亦如能力者們一般升級了,能力者們嗅覺靈敏,但是,能力者們只要将自身所具能力運用起來,封閉外界對五感的刺激是完全沒問題的,同樣,變異獸也是如此,可是,那日,溫妮一鍋粥,熏走了變異獸,也熏得他們立足不穩,這姑娘用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熬,就破了研究院的一個的難題……只是,這樣一來也麻煩了,他如何才能護着她不被那些垂涎三尺的人所奪走。
感覺身下有些異樣,唐錦收回心神,才發現溫妮似乎有些缺氧,只能無奈地松開黏在一起的雙唇,放任溫妮大口呼吸,嘆息着親吻,流連在她的臉頰、耳畔、頸間,觸感如凝脂白玉、又溫軟香滑,不碰觸不過是驚豔于她五官的豔麗,所有人,只有他知道,寬大的作戰服下,深藏着的這具軀體是如何完美,又讓人多麽迷戀,只願沉醉深陷,哪怕,付出一切……
感覺到被攻擊,他反射性伸手掣制,入手綿軟的手感讓他回過神來,看着女人幾乎全部/裸/露出來的上身,聽到帳外不遠處的人聲,他急忙伸手合衣将她掩住……
“錦哥,你……”
帳外的聲音一下斷了,唐錦飛快看一眼溫妮,發現她已被遮得嚴嚴實實的,除了一張尤帶□的臉,別人,什麽也看不到,放下心來,唐錦這才撐起身,回頭冷冷一眼:“怎麽?”
來的幾人躊躇不前,現在的情況,他們是該退還是該進?
最後一人撥拉開前面幾人,看一眼帳內情形,來人噴笑:“錦五,你辦事把帳門拉上,哥幾個也才知道避一避呀,打斷你的好事,可不全怪我們。”說着,身子往旁邊邁了一步,眼睛有些不老實地便往被壓着的溫妮看去……一道金光閃過,來人一躲,而後飛快撐起能量護罩,再不能分心他顧,緊接着,又幾道金光,帳前的人都急急閃避,于是,全體退了出去。
唐錦又一揚手,帳門落了下來,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回身戀戀不舍抱着溫妮又親了親,嘆着氣為她拉上拉鏈扣上衣扣。等一切收拾妥當,唐錦方懶洋洋道:“進來吧。”
幾人嘻嘻哈哈撩開帳門走過來,還是堰七打頭:“錦五,你這小氣性子,什麽時候能改?看看就看看呗,我家女人,你想怎麽看怎麽看,我二話不說。”
唐錦冷哼一聲:“這話我會告訴文楠的。”
堰七一聽,大驚:“別,錦五,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這就是嘴賤,以後,我再不開嫂子玩笑了,成不?”
唐錦又哼一聲,不再理睬堰七,看着落座的幾人:“怎麽都來找我?”
“你是錦五,不來找你,找誰。”一個瘦高個年青人笑問。
唐錦往後一靠,壓住溫妮要挪動的身體,擡手指指帳外尤自圍成一圈的衆人:“杉十,那邊就有知情人,怎麽你倒舍近求遠?”
杉十一笑:“相比起知情人,我們還是更喜歡和有交情的人打交道。”
唐錦的目光移向另外幾人,那幾人一起點頭。
唐錦摸着下巴想了一會兒,這才點了點頭:“行,老規矩。”
進帳的幾人同時輕籲了口氣,錦五這人,小氣,毒辣,卻有擔當,跟着他,可比跟着另兩位穩妥多了,更何況,還有他現在壓着的那個女人——神秘、低調、有着怪異卻極實用的才能,這樣的女人,生存的機率,比那位喜歡被所有人圍着捧着的可高多了。
送走幾人,唐錦回身壓着溫妮,皺着眉又想了半天,這才正眼看着一臉氣惱的溫妮:“寶貝兒,咱們明天,有幫手了。”
溫妮挪了挪快麻木的身體:“快起開,壓得沒感覺了。”
唐錦将重心轉移到支撐的手臂,一邊伸手幫溫妮揉捏右腿,“怎麽不早點說?”
溫妮橫他一眼:“看你想事兒呢。”
唐錦心裏一動,伸手摸摸溫妮的頭:“乖寶貝。”
溫妮臉一紅:“你真肉麻。”
唐錦失笑:“我怎麽肉麻了?”
“寶貝寶貝的,你叫得順口,我聽着可不自在。”
看着臉紅紅的溫妮,唐錦逗上了瘾:“多聽聽,也就自在了。”
溫妮覺得和一個厚臉皮說話,你有時真的沒法溝通,只能轉移話題:“那些人來做什麽?”又掙開右腿:“好了,不麻了,你別捏了。”
唐錦靠着被子,非常自然地将溫妮摟到懷裏,“我這些年出城的次數較多,與許多人組過隊,其中自然有五大家族的子弟,久而久之,大家便熟悉起來,便也互相照應,最後,按照能力高低,排了位,上一次排名,我位于第五,所以,都叫我錦五。”
溫妮好奇:“前面四人是誰?”
“杞一,文家人,木系;和方才的杉十是一家。炀二,火系,趙家人;汜三,水系,米家人。壩四,土系,和堰七是親兄弟,沈家的,我呢,便位于第五,金系。其次有洄六,堰七,林八,渙九,杉十……直排了有五十位。”
溫妮掰着手指頭一數:“前五位正好五系各一個,這是有意,還有無意?”
“無意。”
“現在你進階了,該位于第一位了吧?”
唐錦一笑:“若那幾位無人進階,便是了。”
“米米如今也是六階,她可以排第幾?”
☆、17地穴
唐錦搖頭:“進排位,不只看本身實力階位,還涉及許多別的因素,這些,一言難盡,不必細究,你只需知道,入了城中新一代排位的子弟,出城皆是可以為伴的。”
“米米出城不可為伴?”
唐錦挑眉:“你以為呢?”
溫妮抿唇一笑,轉問道:“說了半天旁事,還沒說方才那幾位,他們找你做什麽?”
“城裏城外的規則,都是實力為尊。出城後,因共同抵禦外界危險而約定結伴,由實力最高的人領頭,互相照應,最後狩獵所獲物品,領頭之人先行挑選,這是規矩——他們找我,也就是約為夥伴。”
“現在大家不是已經就在同一隊伍嗎?”
“同一隊伍,五個家族,家族與家族之間,家裏內部人互相之間皆有競争,這比平日的情況更形複雜,何況,還涉及到此次的目的——可使人進階的物品,介時,還不知道會如何呢。”
溫妮想了想,倒也是,“不過,為什麽現在才來?初出城時為何沒結伴?”
“初始一切情況不明,而且,我帶着你,他們便要把你考慮在內,現在,經驅狼一事後,他們忖度你不會拖後腿,再加上馬上要到最後目的地,所以,今日便找上門來了。”唐錦頓了頓:“上次遇狼一事,似非偶然,倒似故意被引進狼的勢力範圍似的,着實蹊跷,衆人心裏存疑,自不免要多思慮,找法子自保。”
“他們與唐家人,到時誰更可為依靠?”
唐錦認真想了想:“自家人裏,有十人支持我,其中,有五人可托以後背;結伴之人,在城外可以相托,回城後,各歸家族,便不可事事相信,甚至,要謹防其設局誘騙。”
溫妮點頭,知道在城外可以放心也就成了,回城後的事兒,那都是唐錦的事兒,和她可沒什麽關系。
第二天,經過一個上午的跋涉,所有人進入了一處宏大的地下洞穴,在十幾個技師的操作之下,立時架起了幾盞巨大的探照燈,似有十幾公裏深的洞穴裏,最顯眼的是伫立着一棵巨大的發着瑩光的植物,聽着米米說“這樹結的果實可以助人進階,只是,有許多變異獸守護,要拿到,需要我們共同努力。”時,溫妮腦海深處的記憶被觸動,——這是那個故事裏米米開始展露頭角的一戰。
故事裏,此次地穴尋寶,便是在一處湖泊之下的溶洞之中,洞穴非常大,生活着許多變異植物與變異獸,而其中一種,不知是何獸變異,完全無視能力者們的五系能力攻擊,尋寶過程中遭遇時,衆人無法敵對,最後還是靠了米米,才最終得以靠近目标,但是,那棵瑩光植物所結果實只有一顆,主角效應之下最後也自是被米米得了去。
看着那在地穴中幾可堪稱頂天立地的植物,溫妮發出驚訝的贊嘆,她來了幾個月,見的巨型植物也不少了,可是,像這般巨大的,卻是第一次看見。遠處的樹狀植物高度足有近百米,沒有陽光,它是如何長到那麽高的?而不用像別人那般揣測,溫妮已經知道,那樹的最頂端,結着一顆閃着紅豔光芒的果實,果實很大,形似冬瓜,溫妮知道,在米米被變異獸攻擊撞到那果實時,果實一下就破了,果汁澆了米米一身,這一澆,卻讓米米得了好處,其餘人,無人得利,衆人都道是誤碰,只有溫妮知道,那是米米設計好的。
溫妮站在原地,想了想,到底是要搶奪那果實,還是探索這個洞穴空間?這洞穴似乎不安全,仿佛記得那樹最後一倒,便有水倒灌而下,以至無人知道洞穴內除了果子外還有沒有可用之物。
“你要去搶那果子嗎?”溫妮側轉頭輕聲問就站在她身旁的唐錦。
唐錦眉頭一顫,深沉的目光看着溫妮:“怎麽?”
溫妮擡起手:“從此處向前,過溝壑,戰變異獸,一路披荊斬棘,到達終點,那棵樹,是變異植物吧……”溫妮說到此處,突然省悟,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多餘,這些末世的人,争搶資源的習性早已根置于血液,她說得再多,他們還是不會放棄,若不然,這一百多人根本不會來這兒。
“我要去周圍看看,收集材料。”溫妮咬了咬唇:“你……”
唐錦想了想,看着前方在溝壑前搭橋的衆人,“這橋要搭好,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