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孟孑然将她的不安看在眼底,露出的笑邪惡,不顧她的意願拉開椅子讓她坐下來,“好好品嘗,這裏的烤羊排味道不錯。”手指在她肩膀上停留片刻,然後拿開。
她哪有心思,吃在嘴裏也索然無味,杯中的紅酒一口也沒喝,她現在就跟個布娃娃,任他擺布的布娃娃,只可惜布娃娃也是有脾氣的,她一句話沒跟他說,到了中途,他的下屬進來送上手機,他看了她一眼,當着她的面接起了電話,絲毫沒有避開的意思,他到底要做什麽。
謝清寧越來越摸不清楚他的脾氣,更不清楚他下一步棋子,幸好吃過飯後他因公事去了另一個房間,把她單獨留在了這間,飯菜已經被撤了下去,屋子裏噴了清香劑,飄着淡雅的茉莉花香,一絲絲鑽進鼻子裏,她抱着膝蓋坐在榻榻米上,正對着窗戶,外面就是小院子,站在窗子邊便能看見孟孑然的保镖,她想若是從窗戶逃出去簡直就是不可能。
在屋子裏走來走去,越發的焦急,發現自己陷入兩難的境地,這個時候想起的人竟然是穆梁和,只可惜他現在并不在本城,就算是他在本城,大概也不會猜到她被孟孑然的人劫來了這裏。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慢慢的消磨掉她的耐心,一出門就被他的保镖攔住。
“讓他滾過來見我。”
估計是自己的語氣太過霸氣,孟孑然的保镖眼睛一抽,跟身後的男人使了個眼色然後推開了另一扇門,沒一會孟孑然惬意的推門進來,似乎對她的炸毛的樣子很滿意。
“孟孑然,信不信我告你私法j□j。”她直接跳上沙發,也不顧形象,居高臨下的指着他的鼻子,他卻笑了。
“清寧,你不會。”
“你到底要想要做什麽?”她已經要接近崩潰的邊緣。
“不過是讓你融入我的世界,有這麽可怕。”他依舊笑得如此風輕雲淡,這般的孟孑然太過陌生,也太過可怕,她極力讓自己表現出鎮定的樣子來。
臨近夕陽落山,他們從離開了小院子,穿過市區,但是孟孑然并沒有讓她回去,外面夜色已經慢慢籠罩下來,如一層薄紗籠罩着這個地球,霓虹燈漸漸遠去,車子也逐漸減少,她知道他們再次進了郊區。
孟孑然始終靠在座椅上,手強勢的拉着她的手緊攥着手心,恨不得捏碎,甚至可以聞見他身上的氣息,感官裏浮現的卻是另一種味道,很淡,很淡的煙草味,穆梁和雖然抽煙,卻抽的很少,還有他的手掌溫暖幹燥,掌心因為常年的訓練,長了薄薄一層的繭子,每次将她手攥在掌心的時候那些繭子就貼着她的手背。
穆梁和開完會出來習慣性想起那個女人,估計此刻正在吃晚飯,他打了電話回去,接的人是吳嫂。
“首長,夫人從早上出去到現在也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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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腳步頓下,停在樓梯口,昏暗的燈光下筆直的身子靠在牆壁上,背影蕭索,似乎是陷入某種沉思,聲音低沉裏夾雜着嘶啞:“有沒有說去哪裏?”
“這倒是沒有,可能是跟朋友一起,說不準一會就回來。”
吳嫂分析的原因不是不可能,穆梁和挂了電話,熟練的又撥出一串號碼,孟孑然從褲子口袋裏掏出手機,眯着眼看着上面的來電顯示,薄唇溢出的笑驚心動魄:“清寧,以為找了個軍人,就能跟我劃清界限?”
此刻他們站在船頭,隐隐綽綽的燈光打在他們身上,投下一片模糊不清的影子,她的手機被他握在手心,聽着鈴聲就知道是穆梁和的電話,因為這鈴聲是她特意為他調的。
“給我。”
孟孑然低頭看着在手心唱着歌的手機,又看了眼壯着膽子跟她要手機的女人,臉上皆是倔強之色,笑了笑,大方的把手機放在她掌心,指腹有意無意的擦過她的手,她一驚,飛快的縮回手,手機已經不響了,她掄大了眼睛瞪着他,沒一會,手機再次響起,孟孑然看着那個女人走到船尾接電話,風聲夾雜着浪濤聲,聽不清楚她的話。
“在哪?”
“在外面呢,什麽時候回來?”雖知道他說一周後回來,此刻,她心裏隐隐約約的希望他能夠早點回來,或許是現在自己的處境,讓她對他産生了依賴感。
聽着她軟軟黏黏的聲音,穆梁和緊繃着的神經松了下來,走到窗子前,看着滿天的星,“不過超過這個星期。”
“哦。”一時間兩個人握着電話沒了言語,卻也沒挂斷,安靜的側着頭聽着話筒裏彼此的呼吸,她忽然想到他的腰不好,便低下聲來細細的囑咐他好好注意身體,然後說了句早點睡,率先挂斷了電話。
穆梁和側頭望着滿天的星空,聽着話筒裏機械的女聲久久保持剛才的姿勢,過了許久才動了動腳,發現有些酸麻,一根根戳着神經。
“清寧,不要告訴我你們真的在戀愛。”接完電話回來月光下的孟孑然一把抓住她縮在袖口裏的手,帶着鉗制的意味在裏面,将她生生壓在欄杆上,底下是浪濤聲,空氣中隐隐約約着江水的味道,夜風很大,卷起她單薄的衣角,飄揚的發絲在腦後散開,身子被他壓在欄杆上動彈不得,她幾乎絲毫不懷疑若是她說真的他會不會将她扔下船喂魚。
“孟孑然,我長得又不是醜的慘絕人寰,有人追談個戀愛很稀奇嗎?”
即使心裏害怕,她依舊假裝鎮定,調皮的朝他眨眨眼睛,孟孑然原本是陰沉着臉,手下收緊,卻忽的看見她調皮的朝他眨眼睛,那模樣一如多年前的樣子,會老遠撲進他懷裏,嬌笑着抱着他的脖子說:“小然子,背朕回宮。”
那些珍貴的回憶他一直小心的保留着,只為了今後的再次相逢,手不由自主的覆上她璀璨如明珠的眼,細細的摩挲,接着唇舌輕輕地覆上,她頭一偏,熾熱的唇舌擦過面頰而過。
孟孑然神色恢複正常,就好像剛才柔和的男子根本不存在,嘴角泛起的笑苦澀又邪惡,并沒有松開她的手,反而拉着她往船艙裏走。
“老板,人已經到了。”
她看了眼恭恭敬敬立在一旁的黑衣男子,臉上一片冰冷,側臉棱角分明,就是他将她從服裝店門口劫過來,不免多了些怨氣,走過他的時候故意一腳踩在他腳上,還碾了那麽一下。
孟孑然看在眼裏,“清寧,以後不要惹衛東。”進了船艙之後忽然側身語氣不輕不重的說,更像是命令,她連首長的命令都不聽,更何況是他的,扭過脖子看都不看他,孟孑然這次竟然也不惱,伸手推開門,帶着她進了船艙裏面的房間。
原本房間裏并沒有人,不到十幾分鐘裏面已經坐滿了人,個個黑西裝,有的甚至帶着黑黑的墨鏡,遮住大半邊臉看不清容貌,雖然個個都是黑西裝,但是首座的男人一眼就看出他是最高發言人,她立在原地一動不動,掌心沁出了汗絲,就連額角也是,隐隐約約猜到孟孑然接下來要做什麽。
她一動不動,孟孑然手上用力,拖着她穿過人群往裏面走,坐在首座的男人掐滅了煙站起來相迎,一時間整個包間的人都站起來相迎,她看着孟孑然和為首的黑衣人寒暄一番落座,她被迫坐在他的身旁,包間裏全是男人,只有她這麽一個女人,可見大家的目光會有多少落在她身上。
“這位是?”
“這是我未婚妻謝清寧,這是秦先生。”她沒料到孟孑然會這般介紹,更沒料到包間裏的大男人們齊齊的叫了聲嫂子,讓她如坐針氈,當初在部隊裏聽見穆梁和的下屬叫她一聲嫂子,她不過是覺得不好意思,現在除了恐怖,沒有一絲的不好意思。
“幸會,幸會。”
坐在對面的秦先生朝她伸手,不過三十來歲的年紀,長相算不上粗犷,但也算不上斯斯文文,戴了副金框眼鏡,鏡片後的眸子狹長,似笑非笑,她不得已伸出手輕輕地握了一下立馬松開,感覺手上沾了什麽甩也甩不掉,又礙于眼前的人,她垂下眼睑,身子坐的筆直,只聽見秦先生說了句“開始吧”包間裏窸窸窣窣一陣響聲,之前滿屋子的黑衣人都有序的退了出去,只剩下他們三個人面對面而坐。
右手還被孟孑然攥在手心,她另一只手揣在口袋裏,摩挲着剛才和穆梁和通過電話的手機,越發的想聽聽他的聲音。
“如今C市當屬孟先生俯首帖耳,可謂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秦先生過獎。”
“這次本也不想勞煩孟先生,只是現在情況有點特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第一次從賀家敏嘴裏得知他涉黑她是不相信的,當如今親眼所見的,卻讓她不得不信,眼前這個她曾經愛的死去活來的男人,已經徹徹底底的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潛水的妹紙們該出來冒個泡泡鳥,喜歡公子文的大大可以收藏公子的專欄,方便以後看文,公子是一只勤勞的小蜜蜂,會不斷的挖坑填坑,無恥的扔一個專欄鏈接→戳了給乃發首長哦